白虹一頓,“……那是你不走。”
“我也沒想到那老殷鬼會騙我,”蘇傾輕輕一笑,轉開話題,“只剩兩個小時了,咱們說點別的。比如,下一步計劃。”
“你又有什么計劃?在這等會里人來,就是最好的計劃。”
“前提是他們得來,還得在兩個小時之內,你覺得能行么?剛才你也聽見‘服侍’了,要是字面意思還好,參考咱們會的風格,你猜他們要做什么?”蘇傾說,“我們現在的體質還不如一個成年男人,拿什么抵抗?”
白虹聽著一噎,思考無果,掀了眼皮:“那你說怎么辦。”
“跑,”蘇傾定定看著她,“你是知道殷方緒有多變態,競生會三個字對他來說都是禁詞,他有無數種折磨我們的方式,反抗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跑。”
“這里是他的地盤,你怎么跑?”
“總局的人已經在附近埋伏,明天晚上動手,我們要找機會聯系他們。聽殷方緒的話,他知道總局的動向,明晚絕對有大動作,等會兒有人帶我們出去,不管服侍還是別的什么,總之先忍過去,熬到明天晚上,他們的人手派去對付總局,我們逃跑的機會就大了。”
分析還算有理,至少白虹聽來不算費勁。迷惑對方使之臣服聽話,這對她來說并不難。
不過……
白虹一挑眉:“我在總局那可是黑名單,逃出去這里,后面是不是更大的牢房?”
“倒是從沒聽說過你怕坐牢,”蘇傾一笑,“放心,殷方緒會刻意把人引進來,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總局在一開始就認定他們是‘殘黨’,實力低估至少兩倍,明晚一戰沒那么容易,那幫警察都忙著應付,誰還管你?”
白虹點頭,“也是。”她渾身冰涼,浸潤在水漬當中,多年沒體驗過的人間冷暖,突然五感清晰,她反倒有些開心。
“明晚要是沒逃出去,那就死在這了,”她嘴角一勾,“希望這次能死透。”
蘇傾掃眼她,“不指望有人相救了?”
白虹瞪過去,“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個小時走的極快,蘇傾和白虹沒說幾句,各自瞇了一小會兒,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來者是兩個女仆打扮的人,穿著比之前那些人要講究的多,身上衣服做工極好,她們低眉順目,甚至有些恭敬地幫蘇傾和白虹松綁,帶著她們往外走去。
現代社會還穿女仆裝,蘇傾見過吳佩宇那套,已經不覺得詭異了。而且她知道,這兩個女仆和那些傀儡是不同的。
她們眼神極冷,僅一人就能將手無寸鐵的蘇傾輕松撂倒。
與想象中一樣,蘇傾和白虹被帶去了不同方向。
轉角時,她們互相看了一眼,瞳孔里難得地屏去了敵意。
踩在地毯上的聲音很輕,空氣安靜。
蘇傾被帶著轉過半個別墅,進入一間客房,那房間是西洋設計,但桌角有著中式爐鼎熏香。房間里站著兩排同樣服侍的女仆,見她進來,帶著去洗浴間清洗,換衣。
從頭到尾都很安靜,就像約定俗成的步驟一樣。
蘇傾任人幫她穿上洋裝,整理妝容,看著落地鏡里的自己,想起了剛才走過的別墅。
這里還和十二年前一樣,除去當初被燒毀的地方換了墻紙,其他幾乎沒有變過。
殷方緒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不過這倒方便了她跑路。畢竟在這生活過一年,雖然每天不知晝夜,但整個別墅的設計還是能記住的。
也不知道那老頭會讓她接待誰,打扮這么隆重,應該是組織里的高層。高層,就沒一個缺少特殊癖好……
希望殷方緒還剩點良知,記得對她做過什么事。
梳妝完畢,女仆牽著她走上旋轉梯,三百個臺階之后,長廊盡頭多出了一間屋子。大門緊鎖,女仆上前扣了兩聲,等門吱呀一聲打開,蘇傾還未進去,身后的女仆便消失了。
蘇傾暗自深吸口氣,邁步走進去。
外面的天是亮的,晴朗的陽光照耀進房間,所有窗簾全部拉起,把太陽引入每個角落。
房間里似乎有很多玻璃鏡,強光照射泛著金邊,讓蘇傾都不自覺瞇了瞇眼。
身后的門自動關上,蘇傾適應了一下光線,看清了周圍景象。
那是一個個等人高的娃娃。
她們穿著昂貴的服裝,眼睛微闔,站在方形的透明柜子里。娃娃之間隔著計算好的距離,每一邊都有三列,房間極大,這樣的格局顯得盡頭那張木椅十分威嚴。
然而,椅子上沒人。
木椅與娃娃的空隙間,擺了一張較大的手術臺。躺在上面的女人不著一物,雖在呼吸卻沒了意識,整個房間里如人一般在活動的,只有臺邊那個站在木凳上的孩子。
男孩穿著背帶褲,個頭只夠到人胸口。他手里拿著一把刻刀,對臺上的女人極為細致的描摹,襯衫上沾了點點血跡,但他貌似并不在意,如同欣賞藝術品一般,邊刻邊贊嘆。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男孩抬起了眸子,見到蘇傾微微一愣,隨即笑開:“你來啦,”他招手,“過來。”
男孩甜美的笑容無可挑剔,但他臉頰上一點血漬卻十分刺眼。蘇傾強迫自己不去在意空氣中的化學藥味,一步步走過去。
“這身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等我雕完這個,就你吧,”男孩跳下來,把腳下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開心地招呼蘇傾,“你站這里!”
手術臺上的女人面色安詳,一動不動,蘇傾走近,本心里有所猜測,但真正看見實物,心跳仍加速了一倍。
女人除了臉,身上是綻放的血花。
那刻刀極細,在人身體上雕刻形成一朵朵玫瑰,皮與肉分隔又相接,仿若一幅百花盛宴圖。饒是如此,女人仍在呼吸,胸口輕微浮動,此一佳景,因為她的生命活了起來。
“好看么?”男孩抬眸望著蘇傾的眼神,“我覺得你喜歡她。”
“……”
“還從來沒有人看到我的作品,是像你一樣的神色呢。爸爸說你殺過人,看來你還很懂藝術。”
蘇傾立刻回神,下意識道:“我……”
脖頸一涼。
男孩的眼神驟然變冷,彎著的嘴角放平,將手術刀又近三分,“誰許你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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