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回宿舍之前，特意跑了一趟小賣部，買了好幾種口味的口香糖。
說來，談戀愛真的能輕易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以前，沈栩覺得素顏很好，清爽干凈舒服，想洗臉也很方便，不用擔心妝會花掉，更不用花時間補妝。
可談戀愛之后，她會更加注意自己的外表，盡管依舊懶得化妝，但再怎么懶，還是會堅持敷面膜，出門也會擦一擦唇膏，讓嘴唇看起來更水潤一些。
除此之外，穿衣打扮也會更用心，一些小細節會花更多的心思。
回到宿舍，沈栩隨手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楊豆豆枕著手臂趴在桌子上，兩眼無神，聽到動靜，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還在自閉呢？”沈栩伸手在楊豆豆眼前晃了晃。
“我快被自己蠢死了。”楊豆豆有氣無力地說。
“醫生不是說不會留疤嗎？”沈栩搬了張椅子坐到一旁。
“不是臉。”楊豆豆說，“是我的智商。”
楊豆豆拿起桌子上的合同，又看了一次上面寫的違約金額，五千塊！她哪有這么多錢啊！
“這是什么？”沈栩伸長脖子，目光落在楊豆豆手上的合同上面。
“跟楚櫟簽的合同。”
“違約金？”沈栩目光一滯，接過合同，確定自己沒看錯，接著往后翻了一頁，看了看上面寫的日期，然后說，“幾天前簽的合同，你現在才發現問題？”
“是在楚櫟的提醒下，我才發現有違約金這一條。”
“簽約之前你沒認真看？”
楊豆豆坐直身子，頹喪地搖搖頭。
“笨！”
沈栩把合同卷起來，敲了敲楊豆豆的腦袋。
難怪那天她在場的時候，楚櫟不談待遇問題，原來是挖了坑等著楊豆豆跳。
也幸虧他有分寸，沒有太過分。
“我也幫不了你。”沈栩直接把合同放下，“已經掉進坑里了，只能你自己爬起來。”
“我要怎么爬？”楊豆豆一點主意都沒有。
違約金她賠不起。
以后只有被楚櫟壓榨的份。
他說扣工資就扣工資，她還不能辭職！
“只能先熬過兩個月試用期。”沈栩說，“等過了試用期，你再跟楚櫟談條件。他提出了違約金，相應的，你也應該跟他提要求。”
“提什么要求？”楊豆豆一臉懵。
楚櫟這么精明強勢，她提要求，他會答應嗎？
“對你有利的要求。”
“加工資？”
“還有，再想想。”
“還有……”楊豆豆沮喪地趴回桌子上，下巴抵著手臂，有氣無力地說，“想不出來。”
“違約金。”沈栩沒好氣地給她提示。
“違約金？”楊豆豆斜眼看向沈栩，“我賠不起。”
“我是說，你跟楚櫟提違約金，他要是無故辭退你，你就只能被炒魷魚，所以，合同里必須加上一條，楚櫟如果毀約，也應該賠你違約金。”
“這合同里沒寫！”楊豆豆這會才反應過來，“這合同對我不公平啊！”
聞言，沈栩瞥了她一眼，“現在知道也晚了。”
“他不是你發小嗎？”
好歹她也是沈栩的室友啊，他們也算互相認識了，怎么連認識的人都坑呢？
實在是太陰險了！
楊豆豆有點兒忿忿不平。
“正是因為是發小，他才不讓我插手。”沈栩心平氣和地說，“你要找兼職，多半是因為缺錢，楚櫟抓住這一點，隨手就給你挖了一個小坑。而他之所以會這么做，我覺得，他主要是想要掌握主動權。先前我跟你說過，他面試過好幾個阿姨都不滿意，所以，要留住你，他自然要用點手段。”
“他可以直接說啊。”
“對他而言，白紙黑字寫明白，更加的可靠。”
“你贊同他這么做？”楊豆豆有些愕然。
這還是她認識的沈栩嗎？
她怎么可能贊同楚櫟坑她呢？
“我不贊同，但我表示理解。”沈栩說。
“我不能理解。”楊豆豆直愣愣地看著沈栩。
“你吃虧了，自然心里會不痛快。”沈栩淡然笑道，“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太偏心。”
也對！
沈栩也不能只幫她說話。
到底是因為她自己沒看清合同。
如果當時她就發現了這個坑，楚櫟也坑不了她，到底是她自己不夠聰明。
“栩栩，我是不是很蠢？”
“你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事，不知道深淺，實屬正常。”
可苦果也要自己吃下了。
未來一個多月，恐怕日子不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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