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人要的東西都買齊了，喜氣洋洋地在馬車旁會合。

    趙氏去布莊的時候，也順便把阮玉托她帶給陳柏等人的豬肉脯送去了。

    阮玉這陣子都在忙咸鴨蛋的事情，即便陳柏要做這筆生意也再無閑暇，但既然答應要讓他們嘗嘗，自然不會失約。

    阮玉一家回到院子里時，里面已經有了很多村人在等待，喬明又趕著馬車去送景亦。

    眾人有些好奇景亦和阮家走得如此之近，常常進進出出，甚至心里有了幾分猜想，但都沒有說出來。

    “這幾個姑娘走一起可真俊啊。”

    “阿遠家的回來了？咋買了這么多東西？”

    “玉丫頭，聽你爹說你要收鴨蛋？真的嗎？我們可都帶來了？”

    “你們家這是要做啥吃食啊，需要那么多鴨蛋？”

    阮玉一一回答了，最后說道，“大家也都知道，我們買來也是要做吃食的，不可能買一些不好的蛋，所以還要挑一挑，請各位爺爺奶奶、伯伯伯娘、叔叔嬸嬸諒解。”

    自然會有人不滿，“我們的蛋可是鴨剛下下來就收好了，都沒有傷到，怎么會不好？去鎮上賣，別人可不會說什么有不好的蛋。”他們吃了這么多年，都沒有聽說過什么蛋壞的說法，搞不好其實是阮家收不了那么多鴨蛋，但又不想直接開口說，隨便編來的借口。

    “這蛋也和肉一樣的，肉會壞，蛋自然也會壞。只不過壞蛋不太好辨別而已，我先教你們，以后你們帶來賣之前，可以現在家檢查一下。如果各位不滿也可以去鎮上賣。”阮玉可不想再和她掰扯，這種總把別人想得那么壞的人，內心也是很陰暗了。但愛賣不賣，她不相信，她開的這個價錢還有人拒絕。

    “不會不會！玉丫頭，按你說的來便是，在你這兒，鴨蛋可是值錢多了。”一大嬸急忙圓道，她不愿意賣可還有人等著賣呢。兩個鴨蛋一文錢，即便是有些蛋不好被挑走，總不能全是壞的吧？還是能換很多的。

    “就是就是！這個價錢已很是幫著我們了，你也教教我們。”說完，瞪了剛剛說蛋沒有不好的那人一眼，就提著自個兒堆滿鴨蛋的籃子走到阮玉面前了。

    有不好想法的幾人訕訕不言語，但也仍然佇立在一旁。

    阮玉也沒有在糾纏，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微笑著拿起手中的蛋，連續看了幾個，質地都還可以。桂花村窮啊，除了地以外，這鴨蛋就是唯一的收入來源了，攢到一定數量就賣，攢到一定數量就賣，因此，現下攢來的多是比較新鮮的。

    這個嬸子的蛋全是好的，檢查好以后就去了趙氏那里拿錢。趙氏也知道自家今天會收蛋，去縣上的時候特意用五兩碎銀換了銅板。

    這位嬸子攢的的還算比較多的了，五十二個，一共二十六文。

    收到銅錢的嬸子喜不勝收，這要在往常，得賣多少鴨蛋才能有這么點啊。

    其他人更是兩眼發光，推搡著要阮玉幫自己看。

    阮遠本來做得淡定，看到眾人擠成一團，不得不站起來勸解，“各位，慢慢來，都會輪到的，排到后面我們也收。”

    大家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在兩個人之后，終于發現了一個壞蛋，阮玉也講解起來。

    “大家看我手中的蛋。看蛋，首先要摸一摸是否光滑，手擦時不很光滑、外形完整的是鮮蛋；外殼很光滑發暗、不完整、有裂痕的就是不新鮮的。這枚蛋就是就很光滑，甚至還能看見一條裂痕。這種不新鮮的雖然不是壞的，能吃，但我們也不收，因為我做出來的吃食要好吃的話就不能用這種不新鮮的。”

    說完就把手中的蛋傳出去給其他人摸，眾人摸了摸阮玉遞來的蛋，又摸摸自己籃子里的蛋，的確很不一樣的手感，往常自己就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不過對于自己籃子里的蛋都是新鮮的還是沾沾自喜。

    在眾人看蛋時，阮玉又接著翻看其他人的籃子。不一會兒，又發現一個壞蛋。

    拍拍手，將大家的眼光收回到自己身上。

    “其次，就是聽聲音了。捏住鴨蛋搖晃，沒有聲音的好蛋，手搖時發出咣當的的聲音是壞蛋。聲音越大，也就壞得越厲害。這種壞的最好就不要吃了，你們搖一搖這枚蛋，這就壞得很厲害了。”將手中的蛋遞給他們，看他們搖完手中的蛋又搖自己的蛋。

    搖完后，一個個驚奇，原來還能這樣辨別蛋的好壞。

    阮墨安靜了很久也是好奇地看著大家傳遞的那枚蛋，他雖聽人罵過壞蛋壞蛋的，卻從未真正見過“壞蛋”哩。

    “姐姐姐姐！我要搖一搖！”阮墨抱著阮玉的胳膊，得到蛋以后則搖了搖，“咦？像水在蛋里晃來晃去！”

    “是了！這樣的蛋便是壞了的。”

    說完就任阮墨在一邊晃來晃去，阮遠趙氏幾人看著稀奇，也接來接去地搖一搖。

    而阮玉又拿出另一枚蛋，“最后就是要看了，把鴨蛋對著光，好鴨蛋的蛋白清晰，是半透明的，一頭可以看出有一小部分空的地方；壞蛋則是灰暗色，空的地方比較大。像這枚，你們看看。”

    雖然阮玉說的有理有據，但仍然有些人不太相信，憑什么你說蛋這樣的是壞的就是壞的呢？

    于是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阮玉無奈，叫阮墨去拿了一個碗出來，和一個壞蛋的擁有者商量，破蛋，“如果蛋不壞，蛋清是蛋清蛋黃是蛋黃，這蛋算我買了。”

    那人自是欣喜答應，可打破以后卻是大失所望，里面蛋清蛋黃都要蛋成水了。

    但總的來說，大家都是很高興的，蛋少的人換了十來文，蛋多的也能換到三十多文。

    院子里的人都換完了估摸著著有三百多個，在眾人即將告辭之時，喬明娘、楊柳娘等幾戶人家才匆匆趕到。

    “咦？這都換完了？我們有事來遲了。”喬明娘又看向院子一角堆著的鴨蛋，有些失望，都收了這么多了肯定不會再收了。還是抱著希望問了問，“妹子，這鴨蛋還收嗎？”

    “收的收的！”阮玉笑著安了后來幾人的心，繼而對著大家說道，“以后各位鄉親們攢下來雞蛋再給我們，我們隨時都收。”

    可把大家高興壞了，盼著自家的鴨爭爭氣，多下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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