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拍了拍自己嘴唇,“怪我,用詞不當(dāng),我大哥在我啟程來京城的第二日便出發(fā)了,不算趕,不算趕。”
秋若雪向他投去一抹狐疑的目光,明軒坦然接住。
“哦,對了,秋若凌也去了青西……”
“什么時候的事?”
明軒緩緩的從袖口取出一封信,遞給秋若雪,“吶,自己看吧。”
“小妹,幾番斟酌之下,還是決定給你留封信。此去青西,以后便不會再回京城了,他日事情結(jié)束直接去青南,聽明軒公子說你們在青南準備籌建私塾,屆時大哥希望能盡一份力,還望小妹收留。說嚴重了,短時間內(nèi)可能還過不去,煩請小妹轉(zhuǎn)告明佳,我……定會去見她。”
秋若雪將信折好,露出一臉欣慰的笑。她的大哥總算是開竅了。
明軒被她的表情勾起了濃烈的好奇心,他抓了抓手指,按捺住內(nèi)心的好奇,淡聲問道,“說什么了,你高興成這樣?”
秋若雪學(xué)著他剛剛的語氣,“吶,自己看吧。”
明軒白了她一眼,輕叱一聲。
半響后,秋若雪對著看完信的明軒眨眨眼,“覺得我大哥怎么樣?”
明軒將信遞過去,語氣平淡,“不怎么樣,太木訥了。”
秋若雪無語,“嘁,明佳喜歡!”
明軒作出一臉不解的模樣,“那你還問我?”
“你……”秋若雪伸手捋了捋胸前的發(fā)絲,下一秒,眼眸靈動,“那你現(xiàn)在喜歡誰呀,是思思呢還是你師妹?”
明軒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秋若雪挑眉,緊緊的盯著他。
明軒磨牙,“我去外面透透風(fēng),你們這些婦女太八卦了!”
說罷,不等秋若雪反應(yīng),快速的跳出了馬車。
秋若雪滿臉黑線,咬牙切齒:婦女?!
外面幽幽的聲音傳進來:都懷孕了,可不就是婦女!
秋若雪癟嘴,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溫柔的笑意蔓開……
東宮內(nèi),一派祥和安樂。
“父皇這次是動真格了。”
“皇兒可別大意了,只要林墨蕭的封位在,他便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你讓人好好盯緊了。”
兩人說話間,池玉茉走了進來,分別對著上座的皇后娘娘和太子行了禮。
“太子妃也坐吧。”話落,警告的看了林墨塵一眼,林墨塵只是扯了扯嘴角。他明白皇后的意思。
“是!”池玉茉屈膝回道。
皇后又轉(zhuǎn)向太子,“行了,畢竟是前堂之事,本宮就不過多的議論了,皇兒這段時間可別忘了要多去你父皇那里走動走動。”
“兒臣知道了。”
隨著皇后娘娘的離開,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林墨塵偏頭看向池玉茉,這么些日子沒見,她好像變了不少,端莊高貴更甚,眉宇間多了一分明媚。
他挑挑眉,溫聲道,“本宮陪你去散散步。”話落,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右手。
池玉茉片刻恍惚,抬眸凝視著他……不知怎地,心跳加速起來,她將自己的手遞過去,彎了嘴角。
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被疼愛呢!
青西的日頭火辣而又慘亮。
鳳羽與明皓夜訪四海客棧,一無所獲。
鳳羽還來不及坐定,便說道:“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明皓接著他的話分析起來,“不,有可能是對方故意設(shè)套,我建議,晚點我們再去亦天坊看看。”
鳳羽頷首,他正有此意。
十天后……
“我們中計了,亦天坊應(yīng)該是人去樓空了,他們一定有別的出處。”
鳳羽看著異常寧靜的天坊莊園,沉聲道。
兩人對看一眼,沖了進去。
一大圈下來,兩人在大門前匯合。相互搖搖頭,果然,里面空無一人!
卻見此時,鏡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面色凝重,“京城出事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從京城趕來的鳳舞。
鳳羽與明皓兩人同時沉下了臉,愕然之下又有一種意料之中的錯覺。轉(zhuǎn)瞬又問道:“世子妃去青南沒有?”
“幾日前已經(jīng)出發(fā)了。”
鳳羽面色一松,看向鳳舞,“好,路上仔細說說京城的情況。”
卻見此時的明皓也輕輕吐了口氣,很快跟了上去。
四人剛到重華堂,赫然發(fā)現(xiàn)門口立著一個俊美如玉的男子。
鳳羽走過去,“若凌?你怎么來了?”
明皓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多看了兩眼,這幾年,明佳可是沒少提這個名字。
見到他們,秋若凌沒有寒暄,直接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林墨蕭一定與楊……”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他可能與木梓國之間有著某種約定。”
鳳羽明白了他來的目的,扶了扶他的肩膀,“先進屋。”
“嗯!”
待到三人圍著一張圓木桌坐好,鳳羽偏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鳳舞。
鳳舞會意,從懷里取出一副地圖,放在桌子中間鋪好。
“路上聽鳳舞說了京城的現(xiàn)狀,沒有想到林墨蕭最終會兵行險著,我們先看京城的防衛(wèi)……”
秋若凌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感慨,“路上我也聽說了,林墨楓被貶為庶人,此事對林墨蕭打擊很大。也不是,皇上這兩個月態(tài)度涇渭分明,實在令人費解。”
鳳羽問道,“池星闌呢?你在京城待了這么久可見他有什么動作?”
秋若凌一臉悵然,“我倒是忽略了他……”轉(zhuǎn)瞬又不解的問道,“他身為將軍,能有什么動作,這會必是護在皇城。”
“那倒未必!”
秋若凌還想問,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鏡影:“世子,木梓國突襲青西……”
三人皆是一驚,更加驚訝的是在鏡影身后立著一位中年男子。
竟然是楊辰王爺!
楊辰緩步向他們走近……
鳳羽與明皓眉頭深鎖,這變故來的實在突然。
秋若凌突然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劍,隨著他人影一晃,劍便橫在了楊辰的脖子上。
“凌兒你這是干什么?”楊辰?jīng)]有驚恐,定定的看著秋若凌等著他解釋,身子微顫。
“是你派人殺了母親!”
楊辰長吁一口氣,垂下眉目,看著這柄明晃晃的劍,帶著憂傷,“此事我也是被林墨蕭所騙……罷了,確實怪我,今日我過來,只是為了給你們送一樣?xùn)|西。”
秋若凌沒有想到他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眼眸里滿是受傷。
卻見楊辰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的冊子,遞向鳳羽。
《藝文兵書》四個大字立時讓三人面色一變。
鳳羽生出警覺之心,并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這本書是在秋家找到的……”
秋若凌幾乎在他話落的同時看向他,這么說來,他對他母親……他不敢深想。
“如今我已經(jīng)不再是王爺。”
這一句話讓三人都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誰都知道楊辰在木梓國不單單只是王爺這么簡單的身份。
“此事說來話長,是家事,是我胞弟楊鑫與木梓國皇室勾結(jié),他們又與李帆達成協(xié)議,現(xiàn)在我不過是孤家寡人。”話落,又看向秋若凌,深眸里滿是情深意切,“當(dāng)初我是派人四處打探兵書的下落,但是同樣我也一直在尋找你母親,我沒有想到因為我的出現(xiàn)害她丟了性命,我……”
秋若凌緩緩的放下劍,不再看他,“那你現(xiàn)在能夠安然的站在我們面前,又出賣木梓國,我該相信嗎?”
“兵書放在這里,你們隨意……”話還未說完,人便向后傾斜,眼看著就要倒下去,秋若凌迅速的將他接住,到底他還是心軟了。
此時立在一側(cè)的鏡影說道,“他好像是突圍過來的,所有的死士親衛(wèi)皆為了護他而死,進門之前他特意重新掩飾過……”
鳳羽看向鏡影,示意他不用再說了。
秋若凌看著蒼白如紙的他,驀然想起方才自己咄咄逼人的架勢,心隱隱作痛起來,不知何時紅了眼眶。
明皓走過來,蹲下身,為楊辰把了把脈,微微搖了搖頭。
秋若凌的心絞痛起來,一行眼淚,悄然滑下臉頰。
他抱著他起身,向門外走去。
鳳羽與明皓對著秋若凌心疼起來,卻見明皓主動說,“你且看看兵書,我跟著他,這個時候一個人出去不太安全。”
鳳羽點頭,拾起地上的兵書,快速的翻閱起來。
他心里一邊思考著另一件事,楊辰既然尋到了這里,那么木梓國的人應(yīng)該很快便要尋過來了,他帶的暗衛(wèi)不足以正面迎敵,必須智取。
…………
四個月后,萬物凋零,已入寒冬。
青南的天空澄澈碧凈,蒼翠欲滴的茶山,廣袤無垠的山莊田野,到處彌漫著煙火的味道。
此時的一方小院內(nèi),秋若雪一手托著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扶著腰,散著步。
明佳則悠閑的坐在秋千上,偶爾搖動,“聽說京城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怎么他們還不回來啊?”
自打秋若雪來了青南之后,明佳便搬了過來,一直陪著秋若雪。
秋若雪心里也有同樣的疑問,她撇了一眼明佳的方向,“我比你更想知道……”
“若雪——”
這熟悉的聲音讓秋若雪心間一暖,她側(cè)頭看向大門外,怔了又怔。
鳳羽走過去,輕輕的擁住了她,“讓你久等了,夫人受苦了。”
秋若雪不住的搖頭,眼淚也隨著她的心思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明佳看著他們,心跳也加快起來,他心心念念的人會不會也馬上出現(xiàn)呢!她忍不住跑向門外,與正欲進門的秋若凌撞了個滿懷……
她抬頭,他垂眸,伴著淚和著笑,緊緊的擁緊了彼此。
……
“世子,您的信。”
鳳羽微微詫異,接過鳳舞手中的信,“鳳羽哥哥,我是語桐,謝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李帆已死,原來他早已為我們準備了后路,現(xiàn)在我們已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往后余生,平淡是他,清貧也是他!……珍重!”
鳳羽將信丟入最近的火爐,火苗躥的一下又滅了,他偏頭看向鳳舞,語氣平靜,“池星闌去哪了?”
“聽說皇上感念他此次叛亂居功至偉,允許他提一個要求,他便請命去青西,永不回京。”
鳳羽聽罷,緩緩的走出了正廳,他抬頭望天,一縷發(fā)絲拂過唇邊。他驚覺到青南的冬日竟然也有了些許寒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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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寫到這里就結(jié)束,心里竟然有一絲不舍……
在這里感謝看書的小可愛,感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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