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顧承澤靠在墻壁上,雙眸緊閉,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他睜開眼睛。
卻發(fā)現(xiàn)牢門前站了一個牢頭模樣的人,顧承澤見了,連忙站起身走到牢門前:“是不是查清真相了!是不是要放了本公子了?”
那牢頭詭異的笑笑:“是啊,已經(jīng)查清真相了。”
顧承澤一喜,用力拍打著牢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快!快把本公子放出去!”
牢頭說道:“顧公子,您別急啊,我這就放您出去。”
隨后掏出一把鑰匙,利落的將門打開,隨后閃了進去。
顧承澤正準(zhǔn)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那人將門輕輕關(guān)上,隨后朝著他走來,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顧承澤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不住的往后退:“你……你不是天牢的人……你是誰?你想做什么?……”
那牢頭模樣的人詭異的笑了一聲:“顧公子,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隨后雙手用力的拉著他的頭發(fā),往墻上撞去。
顧承澤嚇壞了,手腳并用的掙扎,可是他本就是一介書生,又怎么能敵的過身后的習(xí)武之人?
“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砰——”
顧承澤的慘叫被一聲撞擊聲打斷。
墻上濺起一灘鮮血——
“砰砰砰——”
許是不放心,那人將顧承澤的頭又往墻上砸了幾次,直到鮮血飛濺,顧承澤徹底沒氣了才松手。
將尸體造成自殺而死的姿勢之后,那人便匆匆離開了牢房。
此時的顧紅妝還不知道顧承澤已經(jīng)死了,而當(dāng)消息傳到她耳中之時,她才挑挑眉,放下手中的東西,淡淡的說了一聲:“周王的速度,果然是快。”
“是挺快的。”
屋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顧紅妝轉(zhuǎn)頭看去,卻見謝景淵一臉淡漠的朝著她走過來。
對于謝景淵時不時的爬墻頭,顧紅妝已經(jīng)見怪
不怪的,頗為隨意的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道:“景王既然是不請自來,那也就別怪臣女招待不周了。”
謝景淵勾了勾唇角,在她對面坐下。
“你很了解周王?”
顧紅妝輕笑:“了解,倒說不上,但是身為皇家的人,手段總有那么些不光彩。”
“天牢戒備森嚴,以楚子睿的能力,可沒有本事悄無聲息的殺了顧承澤,周王勢強,又是親王,有些事由他來做,再輕松不過了。”
“只是我沒想到,他動手的時間,會這么快。”
“顧承澤前腳剛進去,后腳就畏罪自殺,呵,周王這是生怕別人不往他身上想嗎?”
謝景淵冷哼一聲:“周王自然是不怕的,幾個皇子中,就數(shù)他的競爭力最大,滿朝文武有多少站在他那邊,就算是懷疑,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敢跟他作對。”
“再者,皇后已經(jīng)找周王談過話了,想必周王會這么快行動,也是為了讓皇后知道,他沒那么容易被扳倒。”
顧紅妝聽到這里,卻是冷笑一聲。
不容易被扳倒?可惜很快,周王就會因為舉兵造反而垮臺。
“今天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謝景淵說道。
顧紅妝疑惑的看著他:“什么消息?”
謝景淵不緊不慢的說道:“前線傳來消息……”
他看著對面原本對一切事情都漫不經(jīng)心的少女突然坐直啊身子,雙眼發(fā)亮的看著他,不知為何,心中隱隱的有些不爽。
“咳……”謝景淵輕咳一聲,才緩緩說道:“前線傳來消息,楊將軍父子首戰(zhàn)告捷,奪回了天瀾被攻占的兩座城池,將北齊壓回了邊界線。”
顧紅妝面色一喜,心中一直以來的大石也放了下來。
這么說,她給他們的東西,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多謝王爺將此事告知臣女。”顧紅妝微微點頭,感謝的說道。
謝景淵卻皺了眉:“你如今已經(jīng)是郡主,面對本王不用再自稱臣女,說我便是……”
顧紅妝嘴角抽了抽,不欲再這上面跟他較真,便點點頭道:“好。”
謝景淵對比十分滿意,連帶著那張一直以來冷如寒冰的臉都柔和了幾分。
正想說些什么,卻聽到顧紅妝帶著疑問道:“我……我有一事想問,不知道王爺能否為我解惑?”
“嗯?”謝景淵疑惑的看著她。
顧紅妝頓了頓才道:“不知王爺可有聽說過,火藥這種東西?”
顧紅妝會問這個,多虧了她這幾天冥思苦想,才想起了前世戰(zhàn)場上最為關(guān)鍵的東西。
火藥,這也是楊錦從戰(zhàn)場上回來之后,過了很久才告訴她的,只不過那時,楊瀾已經(jīng)戰(zhàn)死,李芊芊也殉情而去,楊錦身受重傷,修養(yǎng)了許久才漸漸恢復(fù)了生機。
說起那場大戰(zhàn),令楊錦最為深刻的就是在戰(zhàn)場上,北齊人所用的武器——火藥。
聽他所說,那東西不僅威力巨大,而且也十分狠毒,若是爆炸,輕則斷手斷腳,重則連尸體都不會留下,而且那玩意兒殺傷范圍極大,若非北齊用出這個,天瀾的軍隊必然不會敗得如此慘。
“火藥?這是什么東西?”謝景淵皺著眉問道。
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見此,顧紅妝眼中劃過一道失望,也是……連楊錦這樣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的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景王呢。
思及此,顧紅妝淡淡道:“既然王爺也不知道,那我便也不多問了,王爺若是沒什么事,就盡早離開吧。”
說完,便又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書上。
謝景淵皺著眉,想要說什么,可是看她一副淡漠的表情,口中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看來,他是時候得去查查火藥這個東西了。
他站起身,垂眸看著顧紅妝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先離開了,關(guān)于顧承澤的事情,想必顧府也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顧紅妝合上書,抬眸看他,淡聲道:“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隨后便低下頭,翻開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謝景淵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他離開沒過多久,風(fēng)華居便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砰——”房門被人猛的打開,顧紅妝抬頭看去,卻見蘇氏還有顧瑾辭帶著一大群人氣沖沖的站在門口,不由得挑了挑眉:“不知母親來我這小院子,有何要事?”
“賤人!”蘇氏走上去,抬起手就想要甩她一巴掌。
顧紅妝右手接住,眉眼清冷:“不知母親為何事動怒?”
“你這個賤人!當(dāng)初你生下來,我就應(yīng)該送你去見你那個短命娘,如今也不會留在顧府,害了我的澤兒!”蘇氏大叫道,雙目赤紅的盯著她,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顧紅妝此時只怕是已經(jīng)千瘡百孔。
顧瑾辭也走上前來:“顧紅妝,再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大哥被冤枉進了天牢,你不幫忙也就罷了,竟然還落井下石,如今大哥死于非命,你開心了?這個府中再也沒有人跟你爭了,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顧紅妝冷眼看著顧瑾辭和蘇喚清,冷笑道:“母親同二妹妹急匆匆的跑來我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嗎?”
蘇氏尖叫道:“怎么?這難道不是大事?顧紅妝,你這個賤人!你的心怎么這么毒?!”
顧紅妝將她的手猛的往旁邊一甩:“我狠毒?母親,是不是我沒有提醒過你們,你們就忘了,顧承澤會有今天,究竟是誰的原因?如今他在牢中畏罪自殺,我只有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她說這話的時候,言語逼人,眼神更是冷的像一道利劍,看的蘇氏與顧瑾辭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怎么?不敢相信?想問我是怎么知道的?”顧紅妝冷笑一聲。
“母親,你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為,這么拙劣的把戲,會瞞得過我?”
“你……你……你不是人!……你太可怕了!”s顧瑾辭不住的后退著,眼中充斥著恐慌,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顧紅妝會將她們逼到這個地步,也從未想過,有一天顧紅妝與她們的位置竟然會倒置過來。
“怪物?二妹妹你說什么呢?我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都能說成怪物,莫非二妹妹是魔怔了不成?”顧紅妝說道。
“辭兒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怪物!若是你不是怪物。又怎么會……怎么會……”蘇氏說不下去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顧紅妝彎唇笑了,突然,她半坐在暖塌上,斜著眼看著眾人,眼中突然升起一抹妖冶的猩紅來,舔了舔嘴角,笑道:“或許母親說的是,本郡主真的是個怪物,也說不定呢。”
“你們聽,這個怪物自己都承認了!不行,我要去老爺面前揭穿你,讓她知道你跟本就不是顧紅妝。你是一個怪物!一個怪物!”蘇氏驚恐的看著她,只能用尖叫聲來麻痹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可是就算我是個怪物,那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皇后認的干女兒,母親,你認為,誰會相信你的話?怎么?你們信嗎?”顧紅妝笑瞇瞇的看著站在她們身后的一眾丫鬟仆人。
那些丫鬟一接觸到她的眼神便立馬移開了,仿佛害怕與她對視一般,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瞧,母親,沒有人信你的話呢。”顧紅妝笑得張揚,說道。
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顧紅妝終于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從今天開始,她要露出自己最鋒利的爪牙,然后將敵人的脖子狠狠捏斷,讓后享受著獵物驚恐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你……你們這些賤蹄子!小心夫人我明日便講你們?nèi)堪l(fā)賣進窯子里!”
那些丫鬟面面相覷,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一抹害怕。
“母親,你還當(dāng)自己是顧府的主母呢?哦對,你確實還是主母,可是你手中的權(quán)利,可都在秋姨娘手中,你以為……你憑什么再來威脅這些下人?”顧紅妝毫不客氣的拆臺。
“你!顧紅妝,你別得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夫人總有一天,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蘇氏惡狠狠的說道。
“是嗎?”顧紅妝把玩著自己的指尖,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
“只怕母親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啊。”顧紅妝神秘的笑笑,沒有將話說的太滿,而是戲謔的看著她。
“你什么意思?”蘇氏心中剎那間有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可是卻看不出顧紅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給母親一個忠告,本郡主可不是軟柿子,你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若是真的惹惱了本郡主,就別怪我不盡人情了。”顧紅妝冷聲道。
這些事情,她不想再管,如今的她,只想著如何能夠解決火藥的事情,讓楊瀾父親平安的回京,至于顧府中的這些跳蚤,她就先容許她們多跳跳吧,待到她有時間,再一并解決了。
“大姐姐,做人可不要太得意,否則到時候從高臺上摔了下來,那樣子可就不太好看了。”顧瑾辭陰仄仄的說了一句。
“多謝二妹妹提醒,既然二妹妹都這樣說了,那姐姐自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絕對不會讓一些垃圾把我給絆倒才是。”
顧瑾辭臉色有些難看,顧紅妝口中的垃圾,不就是在映射她嗎?憤恨的捏著帕子,小臉上一片恨意。
“顧紅妝,澤兒的死你難辭其咎,本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本郡主就在這里等著,母親……可別讓我等的太久了啊。”
顧紅妝斜著眼,輕輕的笑了笑,一副清艷的模樣,落在蘇氏與顧瑾辭眼中,卻是一股看不起她們的神色,這讓兩人更為惱火,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憤恨離去。
一大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與顧紅妝來說,不過都是一些小把戲罷了。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白蘇與紫竹擔(dān)憂的跑了進來。
顧紅妝搖搖頭:“無事,你們呢?”
兩人也都搖搖頭:“夫人只是讓人抓著奴婢們,不讓奴婢們進來罷了,并沒有對奴婢們做些什么。”
顧紅妝頷首:“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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