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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是病秧子啊! 012跪著

作者/英俊的錘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他并不喜歡這個季節。

    佇立在別院的樓宇高處,方從宮里回來的男子憑欄望著滿園的春色,燦爛的春光綠影,毫無節制綻放的花海,以及空氣中氤氳著的花草香氣。

    這一切,好似永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不像,生命。

    他微微俯首,不期然看見園子深處的草地上,一身火紅的女子閉眼,甚是隨性地躺在樹下,愜意的很。若不是那一身紅太扎眼,她幾乎要和草地融為一體了。

    ……云七夜。

    他緩步下樓,不急不緩地走到云七夜跟前,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有些剔透。他躬身,恰恰將她的身子攏到了一片陰影里。

    掩耳盜鈴的蠢女人,以為把眼皮合上,就可以天下無事了?

    他開口,揶揄她,“別裝了,餓也該餓醒了。”

    從他登上高樓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是餓,

    而且很餓。

    可有什么辦法呢?那些下人是不會給她這么個淫娃蕩婦做午飯的。不過一個上午,她在別院里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還不如一條看門的狗,起碼人家三餐皆有,葷素搭配。

    幾不可聞地哀嘆,云七夜不情愿地睜開雙眼,略微有些迷蒙地看著上方的寧止,相看兩厭,相敬如冰。

    寧止斜眼,這才發現她手旁還有一本書,書封四周以纏枝花紋為框,幾個燙金大字《蒲葦集》。

    這傻子還有心思看書?

    他彎身撿過來一看,是他從未讀過的,隨手翻開一看,不想居然還是原稿,紙張微微有些發黃,有些年頭的樣子,但保護的很好,可見主人對它的珍愛。書中蠅頭小楷,字跡甚是娟秀,全是些閨中女兒做的詩詞。

    “填橋靈鵠駕長虹,兩度團園一歲中。前月涼網今月雨,想應灑淚話重逢。”

    他挑眉,倒是首工巧的好詩,不過寥寥數語,已然感受到了詩者的悲喜,只不過讓她期待,和她團圓重逢的人是誰?是男,還是女?

    他不由問云七夜,“你寫的?”

    云七夜搖頭,淡淡道,“是我娘親寫的。”

    寧止覺得有意思了,云七夜的娘親是云德庸的妾室,聽聞她生下云七夜后便難產死了。不想居然還是個才女,倒是有些小瞧她了。

    再看書中的詩詞,字里行間,是個很有主意的自立女子。又看書名《蒲葦集》,便是取自——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自傲如她,以這樣的性子,怎能容忍自己為妾室?

    ……奇怪的女人。

    他又隨手翻閱了幾頁,扭頭看云七夜,兩眼一閉,呼吸勻稱,已然又和周公相會去了。

    他皺眉,俯身湊近她,以手撐地,將她整個人都欺在了自己身下,直至呼吸相交的近處。伸手將她的眼皮撐開,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惡意,“為何不告訴他們,昨夜你我并無夫妻之實?”

    “說了,他們就會信么?”不答反問,云七夜睜眼,冷靜地看著寧止,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濃密纖長得好似兩把小扇子,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名男子都密長。出乎意料,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沒有藥味,反而有股淡淡的幽蘭香氣。只不過他此刻的姿勢太過強勢,她怎也喜歡不起來。

    “你很聰明。”沒有笨到去挑戰他的威信,寧止指了指她的腦門,贊許地笑出了聲,而后翻身躺到了她的身側,頗為舒適地躺在軟綿的草地上,絲毫不介意草汁沾染身上的錦袍。

    蔚藍的天空,浮云萬里。

    碧色的草地上,一紅,一白。在一片春意盎然中,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諧。

    許久,久到云七夜差點再次進入夢鄉的時候,寧止懶洋洋地聲音響起,“你是裝傻,還是真呆?”

    一愣,云七夜慢慢睜開了眼,轉頭看著徑自閉眼淺笑的男子,“殿下何出此言?”

    寧止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索性睜開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云七夜,良久,從喉間迸出一句:“何不哭泣?”

    嫁給一個將死之人,而后名節敗壞,更甚者,明日還有一場足以摧毀任何一個為人妻者的好戲。

    哭給誰看,寧止,還是那些下人?哭給他們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她有著生意人的精明,素來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無用之功。

    云七夜眼瞼低垂,掩在袖子里的手兀自揉捏起了根根手指,一根接一根,直到十指泛紅。有些人,也許并不是真心想要欺侮你,但是卻又不得不欺辱你。而有些人,他們也不想欺辱你,但是若他們維護你,便也會被欺侮。所以他們只能跟著最強的,來欺侮最弱的。

    “殿下,哭是沒有用的。”

    寧止扯唇,云七夜的回答,模棱兩可,若她本性聰穎,不哭便是躲避鋒芒。若她本性愚鈍,不哭便是坐著等死。

    他伸手將她肩上的一縷發絲拉過,慢慢纏到手上,再慢慢扯緊,倏地開口,一字一頓,“云七夜,過幾日,我要納妾。”

    納妾?

    突如其來地傳入耳里,云七夜一怔,不由向一旁側頭,不提防寧止扯著她的頭發,扯痛了頭皮,她低低地痛呼一聲,眉頭瞬時皺到了一起。

    “你太激動了。”寧止輕笑著,慢條斯理地松開她的發,他惡意地看著吃痛的云七夜,目光炯炯,就像看著掉進陷阱里受驚無措的獵物。

    云七夜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怎能不激動?寧止的招數,越來越脫離軌道了。新婚不過兩日,正室不潔,側室進門。

    可昭告天下她不潔,僅僅是為了納妾?陰險如他,這件事哪里會這么簡單,她分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可是她怎也想不明白,他能有什么企圖。

    除非,她知道他要納誰為妾?

    ……又或許,他一直以來,有自己心愛的女子?

    看她出神,寧止意味深長道,“想知道我的企圖?”

    云七夜回過神來,但見寧止又習慣性地拉過她的一縷發,緩緩將她拉近他的眼前,漂亮得有些邪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連帶著聲線也有些妖詭,他道,“放心,我自會叫你知曉,只不過不是現在。你我是夫妻,做戲理當有始有終。今晚,你就跪在院子里吧。”

    跪?他說的好輕巧!

    云七夜雙眼圓瞪,掩在袖子里的手指瞬時握成了拳狀,潛在心底最深處的暴力霍然涌出,那一刻,真想揍扁寧止這張臉!

    一顆、兩顆、三四顆,

    五顆、六顆、七八顆……

    皎月當空,浩瀚的蒼穹,零星分布著幾顆零落的星星。院子里,云七夜仰頭看天,好看的眉頭有點皺了,這天兒,是要下雨了。

    別院里的下人似乎很閑,三五成群,全聚在了后院,狀似有意無意路過前廳,看著跪在院子里的女子,皆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就說嘛,殿下怎會放過她?這種淫賤之人,理當給她點教訓。要我說,罰跪都是輕的了呢,浸豬籠最好!”

    “你們不覺得起風了嗎?怪冷的。她今天一天就吃了點早飯,這會兒應該很餓,還很冷吧?”

    “那又怎樣,是她自找的,可沒人會心疼她。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面已經傳瘋了,甭說乾陽了,恐怕整個滄流都知道她這點破事了,連帶著咱們也跟著抬不起頭了。就是不知道那奸夫是誰?”

    “管她奸夫是誰,反正也救不了她。自作孽不可活,也不知道殿下是什么心思。要我說,最好立馬廢了她,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庶女罷了,哪里配得上咱們殿下。倒是讓她占了便宜,憑白頂了個皇子妃的名號。”

    “可不是嘛。”眾人齊齊點頭,紛紛應和。

    ……

    足足跪了兩個時辰,入夜后的春寒又起,跪在愈發冰涼的白玉地板上,云七夜只覺頭重腳輕,一陣徹骨的寒意,雙腿已經麻痹到連動也不能動了。

    她無力地垂下頭去看著地上斑駁的光影,是很冷,可又能如何?這一條命,何其微賤?她知寧止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天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就算她今晚死在這里,恐怕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思及此,那張愈發蒼白的臉上,雙唇亦跟著愈發紅潤,仔細一看,才道是被咬出來的絲絲血液,甜且腥,讓她保持足夠的清醒。

    隔了老遠的喜房里,碳盆里燃著上好的銀霜炭,復以灰糝其隙處,上用銅絲罩蓋著,可以燃上一晝夜,氤氳了一室的暖意。

    寧止一手執卷,舒適地靠在絨毛榻上,眸色不變,任由門口那一陣咚咚的聲音作響。

    “殿下千歲,我家小姐自幼畏寒,再這么跪下去會死的!殿下,千錯萬錯,人命一條啊!奴婢求求您,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桂圓跪在門外,用力磕頭,咚咚聲中,額前早已磕破,殷紅的血染紅了半格石磚,“殿下,求求您,求求您!若解不了您的恨,奴婢可以代小姐跪的!求您了!”

    寧止抬眼,看了看那名下午被云德庸送來的婢女,懶洋洋地開了口,卻分明帶了絲不耐煩,“滾下去。”

    話音方落,天空猛地響起了一記悶雷,嚇了眾人一跳。院子里,正在看熱鬧的下人齊齊望天,方才還有的那幾顆星星,不知何時被烏云吞沒不見,一聲聲雷聲由遠及近,震得人心里一陣亂跳,眼看就要下暴雨了。

    驀地,一道閃電劃過夜幕,將有些昏暗的院落照得明亮,噼里啪啦的雨點立時應聲落下,好似一張天網籠罩大地,天地間剎那一片混沌,驚得院里的下人紛紛跑到廊檐下躲雨。

    疾風暴雨下,院里的枝葉狂卷亂翻,于風雨中發出凄涼的嗚咽聲,一場來得迅猛的暴雨!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云七夜跪在地上,暗自嘲笑一聲,真是應情應景。豆大的雨點齊齊打在她的頭上、臉上、身上,生疼,很快她便被傾盆的大雨澆成了落湯雞,本就寒冷的身子愈發冷的刺骨。因為寒冷縮到袖子里的手,細長的指甲慢慢掐進肉里,卻不覺疼。

    饑餓,寒冷,以及漸進昏沉的意識。

    眼皮越來越沉,她有些模糊地看著被雨水沖刷的地板,直到一雙白玉錦靴倏然出現,渾身一個激靈。

    視線上移,就見寧止從容地撐著一把白色的傘俯看著她。

    “你居然還活著?”他頗為驚訝。

    一臉的雨水和狼狽,她淺淺一笑,“回殿下,是沒死。”

    寧止倒是覺得有些意外,云七夜居然沒有求饒。看她一身雨水,略有些單薄的春衣,襯得整個人孤單蕭索。他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復而又松開,不屑地哼了一聲,“居然還有力氣回話,倒是我小瞧你了。”

    語閉,他又轉頭沖陳管家道:“去準備,我即刻要出門。”

    這么大的雨……

    陳管家卻也沒開口阻攔,寧止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是聽不進去的。

    “是。”他領命,不忘看了看大雨中的云七夜,雖說名譽不好,但是倒也蠻可憐的,不忍道,“殿下,皇子妃,她……她跪了很久了,您看這又下雨了。”

    “所以呢?”寧止看了一眼云七夜,她嬌小的身子被暴雨擊打,搖搖晃晃,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了,可那眼神依然倔強如斯。

    他扭回頭去,徑直撐著傘悠然離去,唯有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繼續跪著吧。”

    繼續跪?一院子的抽氣聲。

    這么大的雨,再加上夜晚的春寒,再這么跪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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