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什么?”馮景深看著對面那個人的雙眼問道。
“他要你和那個大小姐解除婚約!”
“為什么?還有他是誰?”
那個人輕笑了一聲,“你不用知道,你自然會認識他的,至于為什么,你沒有那個大小姐就沒有了依靠。”
馮景深認為或許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派過來的,他如果做了這件事情會被對方抓住把柄的。
他忽然意識到什么,開始后悔了。
“算了,我不需要。”
他說完之后,迅速的轉身離開。
那個人忽然大笑著說:“已經太遲了,那個女孩的水已被我們下了藥。”
馮景深驚呼道:“你對她做了什么,你這個混賬東西!”
他說完之后掐住了那個男人的脖子,狠狠地瞪著他。
“你再不找她,我不知道她落入哪個男人的手中了,我剛才看到她往花園的方向去了。”
那個男人雖然被掐住了脖子,但是他仍然不服輸的笑著。
馮景深心中一驚,放開了手,那個男人摔在了地上。
夜已深,在黑夜的深處,一彎月亮掛在了天上。
它流連與烏云間,忽明忽暗飄忽不定。
花園深處有一條幽暗的小徑,馮景深在踏入花園的那一刻有些忐忑。
黑暗將他吞沒,他全身顫抖了起來,他討厭黑暗,他也害怕黑暗。
漸漸地他的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他不禁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的黑暗與睜開眼睛的黑暗是不一樣的。
閉上眼睛你的眼里會浮現出很多東西,如夢想,美景,或者一個人。
但是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的眼里只有黑暗。
他最終走到了盡頭,看到坐在盡頭深處的蘇恣。
蘇恣倒在了椅子上,她緊閉著雙眼,似乎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蘇恣!”馮景深趕忙跑了過去。
他撫摸著蘇恣的臉,發現蘇恣毫無知覺。
“蘇恣,你怎么了?”他再次呼喚了一聲,蘇恣依舊沒有回答。
馮景深趕忙抱住了蘇恣,蘇恣順勢滑入他的懷中。
他輕觸著蘇恣的皮膚,“好冷。”他發現蘇恣在大冬天的時候在外頭坐一個小時,全身早已凍僵了。
他趕忙把自己身上的外衣卸了下來蓋在了蘇恣的身上。
正當這時,一通不合時宜的電話打了進來。
馮景深撥通了電話。
“景深,你在哪里,你回家了嗎?”電話里傳來了鄧先瑤的聲音。
“先瑤。”蘇恣在這個時候意識還是模糊,但她的嘴里還一直念叨著鄧先瑤的名字。
鄧先瑤聽到那個聲音之后,愣了幾秒,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從電話里面傳來一個巨大的聲響。
“誰?你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鄧先瑤怒吼著,緊握著電話。
這么晚了,能陪在她身邊的女人又能是什么好貨色。
“你說話啊,你說啊…”鄧先瑤依舊怒吼著。
馮景深本就煩悶,對她的厭惡根深蒂固。
鄧先瑤本就是父親強行塞給自己的女人,每當她待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會覺得有人管束著自己。
“我明天就會發布聲明,取消與你的婚約。”
然后電話另一頭是好長時間的沉默,然后鄧先瑤輕笑了一聲。
“如果你敢,我會讓這個女人活不過明天。”
馮景深報以同樣的態度,他冷漠的說了一句:“除非你讓我死。”
說完他把電話掛了,扔到了湖邊的水池里面。
接著將蘇恣抱了起來,他將已經昏迷的蘇恣抱到了車里。
秘書安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感到很詫異。
他點了點頭,向馮景深遞了一張房卡,汽車很快就開到了成都最好的五星級酒店。
馮景深將蘇恣放在了床上,他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心更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在情場上富有經驗的他早知道該怎么做了,然而他面對蘇恣卻束手無策。
他倒在了蘇恣的身邊,替她蓋上了被子。
他凝視著蘇恣的睡顏,看著她沉睡著的樣子,從眼睛,鼻子,嘴。
看著看著他竟然傻笑了起來,“小家伙,你知道嗎?我對你已經覆水難收了。”
在那一刻他終于明白了,對于蘇恣,即便是靜靜的看著她,他也知足了。
有的花開一時,只為一刻,有的人終其一生,只為了一日。
馮景深費盡一切,只為了眼前的女人。
“明天會面對什么呢?我一旦和鄧先瑤取消婚約,或許我會一無所有吧。
御城集團不會放過我的,我無所謂的,反正我什么都不怕的。
但是他們要是因為我遷就了你,我能保護你嗎?”
馮景深看著熟睡著的蘇恣念叨著,有點像是自言自語。
“要是有一天我沒錢了,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不對的,就算我很有錢你也不會留在我身邊,但到底要怎樣才能留住你呢?”
馮景深這樣想著,一邊握住了蘇恣的手。
他稍稍起身,在她的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正當他想繼續在她唇上留下一個吻的時候,他突然像意識到什么一樣。
他愣住了一會兒,童年那些痛苦的回憶隨之而來。
他無法忘記同伴的羞辱,父親的謾罵,母親的拋棄,以及自己犯下的錯誤。
他再次倒在了床上,淚水從他眼眶中流出。
漸漸地,他哭得不能自己,他感覺到寒冷,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那些回憶就是一直長得長長的手的怪物,在無數個夜里撕扯著他,將他撕的四分五裂。
他想伸手觸碰蘇恣,但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原來這就是愛情,愛而不可得,愛而不可碰。
不是自己這輩子不會遇到愛情,而是自己遇到愛情的時候,自己卻卑微得無法擁有。
“我不配擁有你。”馮景深笑了。
“我就是一個廢物,我會弄臟你的。”他說完大笑了起來,眼淚落在了床單上。
心痛已經讓他無法呼吸,他不得不大喘著氣來維持生命。
要是他真的如人們所說的就好了,可是他只是表面上衣冠楚楚,內地里骯臟到不行的怪物。
每天都與兩個自己抗爭,矛盾困在心中,讓他在夜里煎熬得無法呼吸。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割脈兩次,吃安眠藥一次,還嘗試過各種傷害自己的方法。
他的醫生告訴自己,他得了抑郁癥,必須吃藥,平常的治療好不了。
反正醫生都是這樣把你的病夸大,好讓你再次接受治療。
馮景深有些厭世反社會,他從來不畏懼死亡與這些威脅人生命的話。
大不了就死了算了。
他這樣想著,漸漸合上了眼睛。
——
第二天,蘇恣的噩夢隨著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開始了。
“我這是在哪里?”蘇恣看了一眼周圍了環境,再看了看躺在身邊的馮景深。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激動摔落到了地上,但是全身的疼痛都被她忽視了。
她趕忙站了起來,指著馮景深罵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馮景深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她,眼中毫無歉意的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蘇恣聽完痛苦的捂住了臉,她瘋狂的搖著頭,眼淚就從她臉上滑落了下來。
馮景深起身想拉住她,蘇恣卻伸出了手。
正當馮景深閉上眼睛等待著她扇在自己臉上的巴掌的時候,蘇恣卻猛然伸手,將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在做什么?”馮景深驚呼著握住了她的手。
蘇恣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他,狠狠掙脫開他拉住自己的手,帶著哭腔對他說道:“不是你的錯,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是我,我就不該救你,讓你死了算了!”
“讓你死了算了…”
馮景深聽到這句話苦笑著,捂住自己已經痛到麻木的胸口,對蘇恣說道:“對,你真該讓我死了。”
這時候,最讓蘇恣無法接受的一幕發生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鄧先瑤走到了房間里。
那一刻,蘇恣與鄧先瑤四目相對。
蘇恣在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絕望,她沖了上去,拉住鄧先瑤的手。
“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我沒有。我沒有”
蘇恣緊張地語無倫次,她想多說什么,但是看著鄧先瑤的眼神,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來傷心難過委屈的她看到鄧先瑤的眼神,卻意外有了憤怒的感覺。
鄧先瑤不是帶著怒意,而是帶著滿滿地蔑視,就仿佛蘇恣只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一只卑微的螞蟻一樣。
更不用說什么十多年的感情,更不用說她會相信自己了。
鄧先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蘇恣剛才打自己的臉上落下了一巴掌。
打完之后一道鮮紅的巴掌印落在了她的臉上。
蘇恣頓時不能承受那種力度,狠狠的摔落在了地上。
蘇恣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著鄧先瑤冷笑了起來,那種笑令人畏懼。
“你在笑自己多么卑賤嗎?”
鄧先瑤本就比她高,這樣一來更像在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一樣。
“我會證明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的。”
蘇恣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從酒店房間跑了出來。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內,她一直潔身自好,守身如玉,如今卻弄得如此凄慘的境地,而且還是被人侵犯了。
她想到父親不禁發抖了起來,父親會拿著棍子狠狠地打她吧。
敗壞門風,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詞語。
她忽然笑了起來,這是人在過度悲傷的時候才會有的舉動,又或是害怕,她的腦袋猶如一根針狠狠扎進去一樣,這種令人麻煩的事情,頭疼得讓人無法呼吸。
淚水從她雙手中滑落下來,滴在了地上。
“學長。學長。我不配嫁給你。”
曾經她認為美好的幻想,她幻想著自己會嫁給沈安然,她想著自己結婚后會為他做很多素菜,自己要是不吃肉該吃什么呢?幻想著如果他沒有錢,他們怎么結婚呢,蘇恣想著,也許就在家里隨便辦一辦就好了。他買不起婚紗,那就穿件白色裙子就好了,反正自己會很開心的。
但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沈安然不會要自己的,他是多么干凈,他怎么會要一個骯臟的女人。
在人難受的時候智商下降,而蘇恣的智商卻突然回來了。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裙子,止住了哭泣。
這件裙子就是她昨天穿的那件,難道說?照理來說,如果馮景深做了什么,初嘗性事的她肯定會覺得疼痛,但是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忽然笑了起來,這或許,他們什么都沒有發生。
——
隔天蘇恣拿著一張證明來到了鄧先瑤的家門前。
蘇恣等了一晚上才看到鄧先瑤的車子。
“開車!”鄧先瑤帶著墨鏡,掩蓋自己哭了一晚上的丑態,對停下來的司機說道。
“可是。”司機看著攔在車前的蘇恣有些猶豫。
“先瑤,你看看這張證明。”
蘇恣跑到車旁,將證明從車窗塞了進去。
鄧先瑤看了那張證明以后,臉上的表情有些舒緩,她笑了一下。
但是片刻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們走!”她怒聲對司機說道。
司機聽從她的話,向前行駛著。
蘇恣還搞不清楚頭緒,整個人懵了,就這樣站在原地。
不是的,不會的…
她本來以為一切噩夢都解決了,但是鄧先瑤剛才的態度把一切都打回原型。
等蘇恣回到公司后,她發現她被革職了。
原因是什么出賣公司內部機密,原因不能說服蘇恣,也不能說服新希公司的員工。
蘇恣相信鄧先瑤從此以后恨她討厭她,傷害她,侮辱她。
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鄧先瑤做的。
直到現在她還是相信著鄧先瑤的。
因為損失名譽對于蘇恣來說是最致命的,是讓她不能活的啊。
但更怕的是沈安然后來的那件事情。
這一切,徹底將一個名為蘇恣的小女孩狠狠掐死了,她在那年就死了,她的夢想,她的一切都隨著這場變故而煙消云散了。
多年以后,蘇恣這才明白,為何當初鄧先瑤知道自己和馮景深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以后,還是不肯原諒自己呢。
喔,原來是因為愛情,從馮景深愛上蘇恣的那一刻,無論他們有沒有這個事實。
對于鄧先瑤來說,她們就已經不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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