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一如既往掛著笑容看著蘇恣,蘇恣坐在他的對面,神情復雜。
“我覺得張姈芯和付兆霖的照片,不是韋恩要給你的東西!”
“為什么?”
“因為他放在車里,沒有戴在身上啊。”
蘇恣笑了笑說:“也是,重要的物件應該放在他身上,這會兒也燒掉了。”
“你現在認為犯人是誰?”
“張姈芯啊,她是唯獨可以和新希公司,鄧珣,楠楠和韋恩,就是被分發撲克牌的這幾個人有關聯的人。”
“女人?在歷史上女人很少參與到縱火案之中。”
“大名鼎鼎的法醫先生,你這樣說就不嚴謹了。”蘇恣氣呼呼的看著多寶,歷史上心狠手辣的女殺手多著去了,她們做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就算韋恩是張姈芯防火燒死的,但楠楠的事情作何解釋,少爺一聽就是形容男性的,而且那通電話是張姈芯雇人打的。”
蘇恣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說不定是張姈芯雇人去害楠楠的。”
“若是說那位外國管家唯利是圖,抓住張姈芯的把柄被張姈芯陷害,那楠楠又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我猜測是意外知道張姈芯的事情,被她發現滅口了吧,但現在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
蘇恣原以為事情很簡單,才發現這只是冰山一角。
——
“蘇恣,我大概猜到張姈芯和韋恩之間的事情了。”鄧先喬要蘇恣立刻趕到玫瑰山莊。
這是蘇恣第四次拜訪玫瑰山莊,第一次是遭遇先瑤的死,第二次是探訪莊園,第三次是看到莊園失火。
倉庫燒得不成樣子,周邊的花草樹木也受到了波及。
“尸檢結果顯示韋恩不是燒死的,而是嗆死的。”
淹死,嗆死,通過剝奪空氣的方式致人于死地是最殘忍的,隨著缺氧的加重,就容易產生意識模糊,全身皮膚,嘴唇,嚴重的甚至導致呼吸困難、心跳停止、缺氧窒息而死亡。
蘇恣意外看到花園里綻放的月季,紅色的月季似血一樣的紅,紅的讓人恐懼。
和這個莊園有關聯的三個人都喪命了,這朵月季就像是染了他們的血而生長的。
鄧先喬站在蘇恣的身邊,他看著蘇恣凝視著月季的表情。
“這么美的花,是玫瑰花嗎?”
蘇恣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不,這是月季。”
“你看的出來?”鄧先喬知道蘇恣愛花,卻不知道蘇恣對鮮花大有了解。
“月季的刺沒有玫瑰多,枝干比玫瑰的直,花瓣比玫瑰多,我看過先瑤在兩年前的日記本,她曾經種過玫瑰,但是后來她說她厭惡玫瑰。”
蘇恣摸著月季的花瓣,就像撫摸一個小女孩的臉。
自古春花秋月,都是隨著君王的喜好而生的。
你喜愛玫瑰,它就是愛情的代表,你厭惡玫瑰,就是悲劇的象征。
“月季和玫瑰的習性很像,這位園丁擅長種薔薇科的植物,月季長得很好,就算很多個月沒有人看護。”
“唯有此花開不厭,一年長占四時春。”唐代詩人蘇軾曾經這樣描寫月季。
如今唯有思念才能長長久久。
蘇恣穿過那個大廳,心臟在那一瞬間哐當了一秒,她在大門前停了下來。
鄧先喬關切的看著她,溫柔的對她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蘇恣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握,在一瞬間就能讓自己安心下來。
直到她們上了樓梯來到了舞廳,舞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青花瓷。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蘇恣不禁想起了周杰倫著名流行歌曲的歌詞,以及在歷史書上的北宋手工制品。
一件絕美的藝術品展示在他們面前,它是時代遺留的美麗產物,歷經千年韻味依舊,上面的每一個花紋都訴說著屬于它的那段歷史,瓶子上畫的更是精致,你仿佛能看到細雨紛紛,尋常巷陌,一位姑娘撐著油紙傘走到了巷尾。
“這就是韋恩說的那個青花瓷,姐姐在兩年前的拍賣會上,以五千八百萬的價格買下這個青花瓷,擺在了大廳。”
蘇恣看著那個青花瓷,用手觸摸著,冰冷的觸感傳到她手上。
她笑著感嘆道:“不就是一個青花瓷,五千萬給我,我一輩子花不完,這個敗家的女人買包買鞋也算了,竟然喜歡這種東西。”
蘇恣不禁擔憂了起來,轉過身逼問著鄧先喬說:“你喜歡藝術嗎,有收藏什么東西嗎?”
鄧先喬笑著回應道:“我喜歡收藏和你的回憶。”
這句情話有些繞口,蘇恣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蘇恣后退了一步,手心都出汗了。
“喬喬吶,我要是弄壞這個瓶子,你會要我賠嗎?五千萬啊,你連一個屏障都不加。”
鄧先喬忽然壞笑道:“你要是弄碎了,你就必須嫁給我了,一輩子伺候我,來還這個花瓶的錢。”
“啊?”蘇恣嚇得往后大退了一步,趕忙閉上雙眼,生怕盯著它就會碎裂。
鄧先喬看到她這個樣子笑到肚子疼,她總是那么可愛,讓自己一步一步的陷入。
前一秒還與鄧先喬嬉笑的蘇恣,在下一秒就嚴肅了起來。
“韋恩要那個證書做什么,而且這個證書不應該在先瑤的手上嗎?”蘇恣自言自語道,仿佛有什么東西卡在心頭。
蘇恣打了一個響指:“that''sright!”
“喬喬,你去請一個專業的鑒定專家過來。”
鄧先喬還沒有問為什么,就撥了一通電話。
沒過多久,一個看上去富有經驗的鑒定專家來到了玫瑰山莊,他拿著一堆工具,忙活了好一會兒,他眉頭皺了起來。
“我懷疑這是個贗品,不過這是一個仿制的很好的贗品。”
“果然是這樣!”
蘇恣和鄧先喬走到了花園中,蘇恣坐在椅子上。
“張姈芯以假換真,拿一個假的仿制花瓶取換先瑤真的花瓶,然后拿著這花瓶到黑市上買,韋恩幫助張姈芯實施這項計劃。”
蘇恣說完看著自己坐的這把椅子笑道:“我懷疑不止是那個青花瓷,這個宅子里面的每一幅畫,每一個花瓶,甚至是包,鞋子,可能還有這個椅子。”
鄧先喬緊握著拳頭,眼中帶著怒氣,他們將自己的姐姐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玩偶,任人欺負捉弄。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被自己最親密的人陷害啊。”蘇恣看向天空,穿過樹葉叢去仰望藍天白云。
以前她會感到慶幸,她可以笑著對鄧先瑤說:“看你交了什么朋友,和我怎么比?”
而現在她心中一陣酸楚,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先瑤,楠楠和韋恩,現在已經三條人命了。
先瑤本來擁有如公主般燦爛璀璨的人生,楠楠和韋恩加起來不超過五十歲,這兩個孩子本應該好好的活著。
韋恩,就算他做錯什么,他深陷火海,被火火嗆死,楠楠,才十八歲,就被人抓著脖子壓入水中。
先瑤,噢,被人拿著刀刺…”
蘇恣捂住胸口,心疼欲裂。
“接下來又是誰?是我嗎?”蘇恣雙手掩面,將手臂抵在了肩膀上。
鄧先喬將蘇恣擁在了懷中,“不會的,我會保護你的。”
他神情的望著他懷中這個微微顫抖的女人,他發誓用盡一生去保護的女人。
他想讓她不要為了三頓精打細算,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風吹雨打,只希望她一輩子待在自己的懷中,不再顛沛流離。
可她不愿做籠中的鳥,你越護著她越無法讓她飛翔。
蘇恣看著鄧先喬一眼,對他微微一笑,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是啊,自己不能那么任性了,自己現在有了牽絆,鄧先喬在自己身邊,要是自己出事,他會傷心的。
“現在對我最有威脅的就是張姈芯了。”蘇恣不禁猜測道:“按照多寶的意思,兇手就是張姈芯,她的行為被先瑤發現了,然后她殺了先瑤,被韋恩暗中看到了,或許楠楠也知道了,張姈芯殺他們滅口,但是。”
“但是什么呢?”鄧先喬覺得蘇恣說的有道理。
“現在動機有了,證據呢?我記得鄧珣的證詞,張姈芯敲了敲先瑤的門后和鄧珣一起離開了。”
“蘇恣,別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鄧珣和張姈芯有舊情,包庇她理所應當。
再說張姈芯從一大早就到了先瑤家,她說不定串通好韋恩和楠楠找機會殺了她。”
蘇恣瞇著眼睛,撇著嘴,搖了搖頭。
“按動機來說,殺先瑤只能是兇殺案,不是謀殺案,一時興起。如果先瑤沒有發現他們的勾當,他們是不會殺死先瑤的,殺了先瑤就沒貨可以進了。”
蘇恣說的話很幽默,只是用在兇殺案上面很不合適。
“更重要的是張姈芯走了又回去,肯定會被人發現的,人們都聚集在舞廳,舞廳和大廳是連在一起的。”
“最最重要的是,當天先瑤被馮景深的事情搞的很煩心了,還顧得了張姈芯嗎?再說了她是以什么方式發現古董被替換的事情。”蘇恣腦子越想越亂。
一開始,大家都指名是馮景深做的,因為大家都目擊馮景深穿過樓梯,而現在大家把注意點放在張姈芯身上,因為她是最有可能做這些事情的人。
可是蘇恣總覺得少了什么,就像一道菜一樣,少了任何一個調料都不好吃了。
“就算不是張姈芯殺的人,現在光這幾項罪名,就已經能把她送入監獄吧,挪用公款,盜竊,還不知道在先瑤的眼皮底下她做出什么勾當。”
“可惡,現在還動不了她,我們現在和王總合作,公司不敢得罪到他,張姈芯有靠山了。”
“這個王總有多厲害?”
商場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簡單,正所謂強大的公司也會因為一個小問題而破產。
“御城自然是不怕與他對抗的,只是損失會有點慘重。”
“沒事,反正她再囂張得意,也就這幾個月了。”
蘇恣閉上了眼睛,記憶中的張姈芯雖然獻媚討厭,但至少還保留著幾分少女的純真。
而現在,蘇恣真的有點心疼這個女人,她到底遭受了什么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無論如何,她犯罪就是犯罪。
——
深夜,在高級酒店內,張姈芯躺在王總的懷中,柔情萬種的看著王總。
這不知道是第一次,用她的美貌去獲取金錢和地位。
很可惜,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那么殘酷,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愛情是最廉價的東西,情色才是最值錢的買賣。
王總將手附在了張姈芯的臉上,
張姈芯媚笑著,一只手搭在王總的肩膀上,“王總,現在鄧先喬處處針對我,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誰敢得罪你呢?”王總的臉上掛著一絲讓人看著不悅的笑容。
“還不是先瑤以前找的朋友,那個女人煩死了,她叫做蘇恣。”
張姈芯說完,從王總的懷中掙脫的出來,拿起桌上的紅酒杯,悠悠的走到了窗外。
“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誰惹我們家寶貝不高興,我就讓她不高興。”王總走到了張姈芯的身邊,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張姈芯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我不相信你。”
張姈芯一想到蘇恣就煩,當初是她阻擾鄧先瑤和自己做朋友,是她占據了鄧先喬的全部,也是她在暗中搜出能扳倒自己的證據。
“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嘛,我去辦就好了。”
“辦掉,那個小女孩可聰明的。”
張姈芯不害怕鄧先瑤,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蘇恣。
“保證滴水不漏。”王總笑著對張姈芯說,男人甘愿為美麗的女人俯首稱臣。
可張姈芯臉依舊不悅的繃著臉。
“至于那個鄧先喬,他天天想要除掉我,你說怎么辦?”
“哼,他不過是一個毛孩子,以前他父親在的時候都怕我三分,更不用說他了。”
張姈芯將桌上的鉆石項鏈拿起,吹了一下,看著那個那顆價值連城的鉆石。
她這輩子無法收到戒指,但是可以收到更昂貴的鉆石珠寶飾品。
“鄧先喬可不一樣,他是一個兇狠的人物,他和他那傻姐姐不一樣。”
“簡單!”王總輕輕一笑,望著窗外的夜景,目光深不可測。
王總笑著拿起了面前的一杯酒,紅酒在杯子搖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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