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你怎么在這里?”
涼嬋看了一眼葉深深,又轉頭打量著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葉深深很開心的從臺階上跳了下來,抓住了涼嬋的手臂。
“阿,老大,你都曬黑了,不過還是那么好看……”
涼嬋笑,抬手扭扭她的臉,“我們深深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葉深深經歷了上次的事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開心,不過現在看來,她已經恢復了。
“老大,這是我男朋友,蘇冶”
她一回頭,歡快的對著蘇冶招招手,“蘇兄,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我老大!這位是她男朋友,程老師!”
涼嬋“行阿,你不聲不響的釣了一個大帥哥。”
蘇冶一笑,從臺階上走了下來。
他五官輪廓很硬朗,很深邃,皮膚很白,身材挺拔,一看就是那種很出挑的人。
他穿一件白大褂,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襯衫,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
胸牌上寫著外科主任醫師。
“沒想到深深說的領導,竟然是這么美麗的女警察,可真出乎意料,你好,我是蘇冶!”
涼嬋伸出手,“你好!涼嬋”
蘇冶很紳士輕輕一握。
而后又對程風伸出手。
“你好,程老師”
“程風!”
涼嬋仔細打量了蘇冶幾眼,總是覺得有些眼熟,她曾在林市刑偵局門口見過他一次。
但在那之前……
“我們是不是從哪里見過阿?”
蘇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常在林市出差,應該是偶然遇見過吧,我見涼警官也很眼熟。”
葉深深推了他一下,“眼熟什么呀,就上次,你去我們市局門口接我,估計是讓我們老大看見了,我們老大有點臉盲,估計看誰都一樣,哈哈……”
蘇冶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你這樣當著領導的面打趣,也不怕她回去收拾你!”
葉深深說“她和灝天都高升了,現在管不著我了。”
涼嬋說“你來京都幾天了,什么時候回去?”
“就上次,我怕你忙,只給吳灝天發了消息的那天,我準備把這幾年你壓榨我的公休假一次性都休了,有一個多月呢,現在才過了一半,不急。”
涼嬋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但心底的那個疑問,越來越重。
她蘇冶這個人,和這個名字,都莫名的熟悉!
“老大,忘了問你了,你怎么來醫院了?來查什么案子?”葉深深問道。
“沒有案子,一個朋友住院了,我過來看看!”
“誰呀,蘇冶在這家醫院比較熟,需不需要幫忙?”
蘇冶說“是的,大家都是朋友,有需要直說就好。”
涼嬋剛要開口,就聽程風搶先一步說,“沒什么事,他已經出院了。”
葉深深點點頭,她也沒有問是誰,反正在京都她認識的人也不多。
“老大,你們什么時間有空,我們帶著灝天一起吃個飯吧,好久都沒見你們了,怪想的,程老師也一起來阿。”
涼嬋想了想,“后天周末吧,你們有時間嗎?”
葉深深回頭,尋問的看向蘇冶。
“醫生大人,你有時間嗎?”
蘇冶失笑,“能陪著兩位美女用餐,小人之畢生之榮幸!”
“貧嘴!”
蘇冶是那種說話很是風趣,分寸感把握的很好,不會讓人討厭的那種人。
這是涼嬋見到蘇冶后的第一印象。
她看了一眼時間,“深深,我們還有事,微信聯系,先走了!蘇醫生再見!”
兩人離開后。
蘇冶站在臺階上,目送著那兩人離開。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我們老大,美吧”
葉深深問道。
蘇冶回過頭來,拍拍她的腦袋,“在我心里,你最美”
葉深深心里一甜,摟住了他的胳膊。
“她一直是我的偶像,人長的漂亮,又有實力,又夠拼,我以前很向往能夠成為像她一樣的人。”
蘇冶笑,任她拉著,“哦,那現在呢?”
葉深深想了想,“現在沒有那么強烈了。”
“為什么?”蘇冶問
“因為我更重要的事情阿……”
她忽然猛的一跳,在蘇冶臉上落下一吻。
蘇冶頓住了腳步,怔了怔。
葉深深臉微微一紅,笑著跑開了!
……
車勻速的行駛在公路上。
涼嬋問“你覺得這個蘇冶怎么樣?”
程風偏頭看了她一眼,“你想問什么方面的?”
涼嬋十分膜拜的看著程老師,“才見第一面,你就能看出來很多方面?太神了吧。”
程風握著方向盤,輕笑一聲,“目前不太好說,不過我看你到是一直像有什么想法?”
“嗯?什么意思?”
“你一直盯著他看阿?”
“我覺得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是嗎,我怎么感覺像是為色所迷?”
涼嬋夸張的笑了兩聲“我,為色所迷,我要是為色所迷,我第一個撲倒你!”
程風嘴角高高翹起,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恭喜……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實現你的夢想了!”
涼嬋“……滾蛋!”
程老師心里那一團不太舒服的氣消了之后,頓時覺得舒暢了很多。
“你不覺得蘇冶這個名字很熟悉嗎?”
涼嬋想了想“確實有點熟悉,好像從哪里聽過……哦想起來了!”
她一拍自己的腦子“上次咱們查到的給張小旗做手術的是不是就是叫蘇冶!”
“是”
程風回答。
涼嬋腦子里忽然就閃那天酒吧里,燈光迷離,一地狼藉,和那個站在酒吧二樓的一個側臉。
“我想起來了為什么總覺得這個人眼熟,那天在酒吧,馮云墨的前前男友,拿著刀當場把她前男友給閹了,后來被抓的被抓,送醫院的送醫院,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案發現場,當時假吧里已經清場了,他就站在二樓上,俯視著樓下……”
“俯視?”程風濃眉輕蹙的問道。
“嗯,當時酒吧里的光線很暗,他站在二樓的位置,看著場正中間那一灘血跡,后來酒吧經理來了,才把他請走的!”
程風點點頭,沒說話。
“阿,程老師,怎么辦,我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這個城市獵人真是讓人頭疼!”
程風調轉了方向,并沒有開往特調處辦公樓的方向。
涼嬋問“你去哪兒?”
程風“帶你去個地方。”
她興趣缺缺,“案子都沒破,哪里有心情去玩?大家都在那里拼命,我們這樣不好吧,還是回去吧!”
程風不理,徑直開車向前。
越往前走,車輛越稀少,公路兩邊的樹葉繁茂,隨著午后的暖風微微蕩漾。
兩側的畫壇里,種著不知名的白色的黃色的小花。
初秋的金風里,空氣里蕩漾果實的清香。
京都的秋,風是輕的,天是藍的,空氣是潤濕的,云朵是潔白的。
車載音響里放著馬克西姆的《克羅地亞狂想曲》,聲音很小,涼嬋按下了車窗玻璃,風從耳邊穿過。
她呆呆的看著兩邊的倒退的樹,此時此刻,竟然是無比的放松。
“我好久都沒有聽你彈琴了,你還會嗎?”
“你想聽什么,我今天就回家練習……”
程老師修長的手指落在方向盤上,陽光透過車窗落在他的臉上。
黑色的墨鏡,將他半邊臉遮住,側臉的線條棱角分明。
他已將自己打磨的成熟穩重,魅力四射,那個昔日里閃閃發光的學霸少年,如今已徹底蛻變成了一個商業精英。
而這樣優秀的男人,現在已經屬于她了。
“你再多看一會,我不敢保證自己接下來會做些什么?”
他嘴角含笑,看著前方。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青澀時光。
那個笑起來,像陽光傾瀉入白樺林的白衣少年。
涼嬋覺得此刻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輕輕的掃過一樣,她笑著,轉過頭去,不看她,嗤笑一聲,“自戀……”
車停靠在一公路前方的一種空地上。
“到了”
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公路兩邊是一處修建了有些年月的亭子,上面以瘦金體書寫了三個字“陶然亭”
亭子下面是一處湖泊,湖岸兩邊種著蘆花。
此時,正值蘆花盛開之際,洋洋灑灑的落滿了,偶有幾只水鳥從湖面上驚起,落日余暉下,風聲瑟瑟劃過湖面,像流了一地的碎金。
涼嬋站在亭子里,忽然就覺得胸間開闊了許多。
她有些興奮,一雙桃花眼底都是流動的光,于落日的光輝下顯得嫵媚動人。
“你什么時候找到的這里阿,我好像到詩人筆下,江南的秋的場景!”
程風看著她那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心神一蕩,一手扣住了她的腰,拉到了懷里來。
“好久之前找到的,一直沒有機會帶你來看!”
“那你怎么想起來今天帶我來了?”
他個子很高,涼嬋能到他的胸口的位置,耳邊是醇厚有力的心跳聲。
“因為不忍心看你太累。”
他語氣里,有一絲心疼,一絲無奈,還有一點縱容。
她聽出來他有些不太高興,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小孩子似得,“嗯,乖,我以后不會太累的,放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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