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沐，你胡說什么呢？根本沒有的事！”
韓昌立刻搬起臉，否認道，“我那天有一整天的會場走秀活動，根本就沒有去露營地，你們有什么理由說我殺人！”
李暢勾了勾唇角，冷笑道，“當時沒去，不代表完成工作之后，你不會偷偷開車到露營地啊。反正深更半夜的，你開個車子來回，有什么難的。”
“李暢，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從市區開車去龍惠山，路上多少交通攝像頭呢。如果我開車去露營地，一定會被攝像頭拍到的。可是，現在童警官他們沒有把我直接拷回警局問話，就說明交通部根本沒有這樣的記錄，不是嗎？”
他的語氣強硬，邏輯非常清晰，轉頭看著童心，等著她的回答。
童心卻只是淺淺一笑，道：“交通部確實沒有這樣的記錄，不過，如果韓先生是打車，或者叫了順風車出行，我們就不容易追查了。”
“沒有！”韓昌急了，連忙解釋道：“當天，我忙完所有的舞臺秀，都已經是凌晨12點多了，根本不可能往返龍惠山殺人！”
“可是，據我所知，從你工作的秀場，到龍惠山的時間只要半小時左右，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跟海莉小姐被殺案有關。”
童心說這話，只是為了試探韓昌的反應。
“沒有！我沒有殺人！”
韓昌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極力否認道：“我承認，我和小莉最近這段時候，有很多的不愉快，她甚至愿意賠償巨額違約金，來跟我解約。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殺她！倒是葉明，有很強烈的殺人動機！”
“葉明？”
童心擰眉，朝著封塵看了一眼，發現這兜兜轉轉，又繞回來了。
“你說的是海莉小姐的上一任經紀人？”
“就是他！”韓昌非常篤定地道，“他和海莉，一直都是男女朋友關系，不過娛樂圈，想要出人頭地，有所成就，那么海莉就不可能跟葉明一起。這點，他們兩個比誰都清楚。尤其是葉明車禍之后，海莉就越發疏遠他了，身邊的緋聞男友更是換了一個又一個。所以，我也經常聽到他們兩個在電話里面吵架。”頓了頓，接著道：“這次海莉想要跟我解約，也是因為葉明威脅她，說如果繼續混娛樂圈，就要她身敗名裂！”
“葉明是這么威脅海莉的？”童心挑眉看著他，表情比較意外。
“是啊，因為他愛小莉，已經愛到病態了！”韓昌擰著眉，露出一絲難以理解地表情，道，“他完全不能接受小莉跟其他異性相處，連說話都不行，更別說傳那些難聽的緋聞了。”
聞言，童心暗自和封塵對視了一眼，現在是在用眼神詢問他這話的可信性。
封塵只是輕輕挑了挑眉梢，示意她不能全信。
童心抿唇，清了清嗓子，道，“可是，據我們所知，你也威脅過海莉，說如果她跟你解約，你就毀了她，是不是這樣？”
“童警官，這些只是一時的氣話，不能當真的！難道吵架的時候，讓對方出門被車撞死，那人就一定會死嗎？脾氣上來了，口不擇言是常有的事。”
韓昌連忙做出反駁，急于將自己摘除到命案之外。
“可是，葉明的雙腿不能正常行動，你應該知道吧，所以，你覺得他可能殺了海莉嗎？”童心說出最關鍵的理由。
“這個……”
韓昌被問地愣了一下，連忙找了個理由，道：“那他不一定要親自動手嘛，可以買兇殺人呀。”
“這個說法，有點牽強。”
童心微微勾起唇角，表情越發的從容淡定了。
“那，那個富家公子鄭澤榮，也比我有嫌疑。”韓昌繼續咬出另一個人。
“鄭澤榮？”
童心不禁皺眉，就看到劉麗把手機遞給她，上面就有她和文經發之前查過的鄭澤榮的資料。
“鄭家三少爺？”
“是啊。”韓昌點了點頭，道：“鄭少和小莉之間，有桃色糾紛的。之前，小莉和他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是后來覺得鄭少太媽寶，就單方面提出了分手。結果，一次聚會上，他因為看到小莉跟男模艾倫曖昧，就當眾給了她一耳光，罵她不要臉，還說要廢了她！”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兩個多月前吧。”
韓昌認真想了想，說，“反正小莉的私生活挺濫的，得罪的男朋友也不是一個兩個，每個的嫌疑都比我大多了。我不管怎么樣，現在還和小莉是合約狀態，我還指望她給我多賺一點錢呢，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把人殺了呢。”
童心看著他一副在商言商的市儈表情，甚為無語，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感慨娛樂圈的復雜。
“好吧，暫且就當你說的都是事實，不過，這也不能排除你的殺人嫌疑。”
說完，又看向李暢他們，問道：“另外，我想問一下攝影師和化妝師，露營那天晚上，除了那些X大的學生之外，你們還有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員？”
“可疑人員？”
李暢和自己團隊中的另外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顯然是尋求彼此的意思。
就見其他人都搖了搖頭，便聽他道：“沒有，當時就大學生的幾個團隊，然后我們攝影組，還有就都是家庭聚會，或者是自由行的那種驢友了。不過，那些人都沒有接觸過我們，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可疑的人。”
“那當天，海莉小姐有沒有跟誰發生過沖突？”
童心繼續追問，總覺得漏了什么似的。
“沒有。”
穆沐搖了搖頭，道：“海小姐除了私生活比較亂，別的待人接物都還不錯。所以，不會跟陌生人發生過激的沖突。”
“那，可以把你們那天拍攝的照片，沖印一份給我們警方嗎？”
“這個可以。”
李暢點了點頭，道：“不過，現在沒有，得回去沖印了才有。”
“我可以安排組員你們回攝影工作室取照片。”
說著，拍了一下華雋的肩膀，讓他跟著他們回去。
“好，那現在就走吧。”
華雋立刻和他們離開。
此刻，整個休息室里，就剩下童心，封塵和韓昌三個人了。
“好了，韓先生，現在就剩下我們三個了，有什么沒有交代的，現在可以交代了。”童心故意詐他，和封塵一起觀察他的反應。
“什么沒交代的？”
韓昌的臉色陡變，連忙“該說的，我都一樣說了呀！童警官，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殺害海莉呀！相比其他那些人，我真的是最沒嫌疑的那個啊！”
“你有沒有殺人嫌疑，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們警方自然會調查。”童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滿是嚴肅道，“現在沒有證據指向你是兇手，但是不代表之后，我們就找不到證據指證你。”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
“如果你是清白，警方自然也不會冤枉你。”
說完，合上口供記錄本，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希望以后我們來找你了解情況，不要再推三阻四了。”
“不會了，一定不會了。”韓昌跟著起身，送童心和封塵離開。
兩人出了“韓式經紀公司”，就到停車拿車。
封塵轉頭看著童心，問道：“怎么了？很累？”
“有點吧。”童心掩唇咳嗽了兩聲，道，“感覺很多人都有殺海莉的嫌疑和動機。可是，又都還差點什么。”
“要去找鄭少問問嘛？”
“阿發已經找過他了，他有非常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童心俯身坐進車里，靠著椅背，輕撫自己的額頭，道：“總覺得，我們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線索，等看過華雋拿回來的照片之后，再決定下一步調查方向吧。”
“那現在回家吧，你的感冒還沒有好透，需要多休息。”
封塵做了決定，開車回家。
童心本想讓他回警局的，可是感冒的后遺癥，讓她鼻塞的難受，也就沒有開口拒絕。
當車子回到住處，封塵停好了車子，轉頭看她，發現她已經頭靠著車窗睡著了。
果然，感冒還是很嚴重啊。
封塵下車，用極為輕柔的動作，把人抱回家里。
“額……”
沾著床鋪的時候，她低吟了一聲，迷糊地張開雙眼，看著封塵。
“塵塵？”
“嗯。”
封塵低低應了一聲，大手輕撫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小聲道：“還早，繼續睡吧。”
“呃。”
童心相信地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封塵幫她蓋好了被子，又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就抬腳走出了房間。
他到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眼，發現除了一排純凈水，和兩大包泡面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小丫頭，抱著泡面過日子，不生病才怪呢。”
封塵無奈地吐槽了一句，關上冰箱嗎，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對，幫忙送點新鮮的瓜果蔬菜，魚蝦肉過來。”
“送魚蝦肉？封塵，你確定不是在耍我玩？”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慵懶的男聲，聽起來跟封塵的關系挺不一般的。
“放心，我沒那么多閑功夫耍你，限半小時之內送到，不然我一定給你差評，并且投訴你。”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已經掛了電話。
“我去！爺這是招誰惹誰了？！”
方燁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氣得嘴角抽抽，恨不得砸了自己的手機。
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這么做，將手機放回了衣兜里，便用座機給自己的下屬打了電話，讓他們在半小時內，把新鮮的蔬果魚肉，送到了童心家里。
當門鈴被按響的時候，封塵接收了所有的新鮮食材，而后又給方燁打了電話。
“方老板，不錯嘛，非常準時，放心吧，我會給你好評的。”
“滾蛋！封塵，你下次再敢這么折騰我，我……”
他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篤篤”的盲音，顯然電話又被掛斷了。
“尼瑪，爺這是交得什么損友，巨坑啊！”
正說著，有人敲門走進他的房間，給他放下一杯枸杞茶：“小燁，怎么了？”
趙晴芬走到兒子身邊，關心地問道，“誰的電話，任你生這么大的氣？”
“封塵啊，無緣無故讓我送一堆新鮮的食材，到這個地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燁接過枸杞茶，喝了一口，沒好氣地吐槽。
趙晴芬看著電腦上的地址，微微一愣，道：“小燁，別生氣了，這些都是送去你妹妹那里的。”
“我妹妹？”
方燁抬頭看著趙晴芬，小聲道：“您說的是您失憶期間，跟那個警官生的女兒，童心？”
“嗯。”
趙晴芬點了點頭，表情無奈，又傷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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