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山谷外,樹木蔥蔥,鳥語花香。一位白衣仙君騰云駕霧,翩翩而來。他看著谷外結界發出的彩色光芒,低頭沉思。
“蘇木,你怎會來此?”金戈從一邊的樹林深處中鉆了出來,只見他頭頂著雜草,神情沮喪,衣衫凌亂,模樣甚是狼狽。
“你不是隨著青青入谷了嗎?”白衣仙君就是蘇木。離開凌霄殿之后,他匆匆來到大言山,晃蕩了幾圈,才找到山谷入口。
“進是進了。又被趕了出來。”金戈抖抖頭上的雜草,拍拍身上的灰塵,唉聲嘆氣,道:”我翻山越嶺的想找到結界的漏洞,再鉆進去,可惜竟是白忙乎了一場。”說著,他在谷外樹林中席地而坐,愁容滿面。
“不讓進?”蘇木走到他的身邊,凝眉沉思了起來。
“何止不讓進呀?聽說青青醒來,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心里慌得很。如果青青不認識我怎么辦?”金戈聲音沙啞,桃花眼中淚花閃閃。
“誰?青龍神君嗎?”蘇木大吃一驚,臉色鐵青,不怒而威,“別吞吞吐吐,把話說明白。”
金戈用衣袖搓搓臉,眼睛通紅的看著一旁的蘇木,怒道:“兇什么兇?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如果青青醒來,不認識我了。我和你沒完。”
蘇木一時語塞,知道自己理虧,冷著一張臉,也生起悶氣來。
“你倒說說,凌霄殿上到底怎么一個結果?”金戈一掌捶地,泥土紛飛,“讓老子不滿意。老子就讓他不痛快。”
”直接行兇之人已經打入天牢。只是.........“蘇木的思緒被金戈打斷,緩緩的坐在他身邊,解釋道:“事情有點復雜。”
“那個害人的,就該上斬妖臺。罷了,天界就是規矩多,做起事來畏手畏腳,無趣的很呢。“金戈不甚滿意的搖頭晃腦,喋喋不休,”復雜?你們天界早就盤根錯節,一團亂麻了。我警告過你的,可你呢?自命不凡,最后還是讓青青成了無辜的犧牲品。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搶了青青就跑。“
”站著說話不腰疼。“蘇木挑眉,譏諷的說道:”我們天界復雜,你們魔族就簡單了?那我請問魔尊,你啥時候將一位魔女送進天界后宮的?真看不出呀,魔尊的手都伸到天界了,讓我刮目呀。”
“魔女?后宮?”金戈炸了毛,站起身來,直跺腳,用手指著蘇木,“血口噴人。天界高高在上,怎么會看上魔族女子?”
“不管你信與不信,那位受寵的側妃娘娘就是魔女,和天帝還有些淵源。”蘇木一掌將他的手指拍開,冷冷的瞅一眼,“魔女在天界隱藏了這么久,難道魔尊不要查個清楚明白嗎?再說,青青的事情,也有魔族一份功勞。”
“難道是真的?”金戈緩緩坐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木,看他臉色沉重,不像戲言,才低頭沉思,道:”說來聽聽這魔女怎么會去了天界?又如何害的青青?“
蘇木也沒有隱瞞,將凌霄殿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金戈。
金戈臉色越來越陰沉,聽完事情的始末,火冒三丈,指著天,罵道:“真正是糊涂人辦糊涂事。冷落著正妃,寵愛著替身,更是被有心人利用,搞個魔女魚目混珠,天界后宮妖魔鬼怪橫行。青青就是被這個糊涂的天帝所累,才會遭人暗算。最最該死的就是他了。“
蘇木輕咳一聲,冷冷的道:”你也不用說天帝。你也不比他好到哪里。魔女上天界,一定和你們魔族脫不開關系。我已經讓天兵天將去了幽都山。你也快快回去,抓到幕后黑手才是正理。“
”是這個道理。“金戈連忙起身,卻又依依不舍的看著山谷,邁不開腳步,喃喃自語,“見不到青青醒來。我心不安。”
“又進不去山谷,何必浪費時間?早去早回。”蘇木不耐煩的催促道。
金戈聞言,一咬牙,一跺腳,高呼道:”青青,我去給你報仇。你等我回來。“說著,他義無反顧的轉身飛上天空。
蘇木目瞪口呆的看著金戈越飛越遠,他的呼喊聲依然在山中回蕩。這個金戈倒是精明的很,費了半天的勁,才將他支走,最后人是走了,好名聲留下了。
果不其然,一個白發少年跑出山谷,東張西望,確認四處無人,轉身準備進谷。
“小兄弟,且慢。”蘇木匆匆起身,來回拉扯有些凌亂的衣袖,長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向少年走去。
小白回頭一看,只見樹林中一位濃眉星目,氣宇軒昂,飛度翩翩的白衣男子走了出來,“你是何人?”
蘇木看少年一臉的警惕,目光灼灼,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昆侖蘇木,求見青龍神君。”
“你就是蘇木?”小白臉色一變,上下打量他一番,急匆匆的往山谷中奔去。
蘇木哭笑不得的看著小白消失在山谷之中,自己被人晾在一邊,還是頭一遭呀。
很快,一陣腳步聲響起,蘇木看見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英俊男子走出山谷,他恭敬的施禮,道:“昆侖蘇木,拜見神君。”
宣逸也仔細看著面前的蘇木,確實如小白之言,此人儀表堂堂,清新俊逸,氣宇不凡。他滿意的點點頭,笑臉盈盈,道:“蘇木仙君,不必客氣。青青一直仰仗你的照顧。我這個做大哥的,很是感謝你。不知你為何而來?”
“不敢當,青青是我的師妹,理應照顧。“蘇木恭敬的答道:”青龍神君負傷離開天界。小仙很是掛念。可否一見?”
“這.......蘇木仙君,青青之前是在歷劫。歷劫之后,她就是青龍神君影青。你們的過往只是她的劫數罷了。請你不要耿耿于懷。“
”劫數?“蘇木面如死灰,喃喃自語,”如果我一定要耿耿于懷呢?“說著,他眼中冷光一閃,咄咄逼人。
”唉,這是青青的劫數,也是你的劫數。何去何從?自有定數。“宣逸上前拍拍蘇木的肩膀,轉身晃晃悠悠的走進山谷。
蘇木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又墜落深淵。他的意志變得模糊,劫數?果然是自己的劫數。曾經的海誓山盟如風一般,隨著青青的轉身而吹散。青青變成了影青,我又該把自己變成誰?才能找回那些丟失的海誓山盟。這樣的念頭在蘇木的腦海里翻來覆去。如一顆種子在他的心里生根發芽。
蘇木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天界的昆侖宮。枯枝看著自家仙君陰沉的臉,大氣不敢出,緊跟著他來到了書房。
“蘇木仙君,我家仙君何時回來?”秀秀莽莽撞撞的沖來,哭哭啼啼,嘟囔道。
枯枝大驚失色,跑到她的身邊,拉著就往外拖去。
“青青回不來了。”蘇木走到青青的書桌邊,看著那丑陋無比的字,輕笑出聲:“字很丑,和你一樣。”說著,他的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個青青。她跳著腳,不服氣的嚷道:“你可以說我丑,但是你不能說我字丑。”
蘇木喜出望外,大步向她走去,可是青青轉身走到書桌的另一邊,接著嚷道:“這字怎么了?它哪里像蝌蚪?哪里像尾巴?哪里像麻花?“
蘇木急走幾步,剛想伸手,她又急聲道:”我們說好的一直在一起,我不會離開你。“說著,青青消失在他的眼前。
原來那些誓言她都記得,她還是青青。我怎么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我沒有見到青青,又怎么知道那是青青所言?我不能放棄,我要將青青變回來。蘇木心中思緒紛飛,終于茅塞頓開。
“枯枝,去把小黃抓來。”他精神煥發,大呼道。
站在門外哭的稀里嘩啦的秀秀,止住了眼淚,目瞪口呆的看著枯枝。
枯枝眉頭緊皺,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跪在蘇木的面前,哭訴道:“仙君,青青仙君不能歸來。我們都是傷心。可是小黃是青青仙君的心愛之物,你不能殺它泄憤呀。”
門外的秀秀更是一臉慌張,連滾帶爬,沖進書房,跪在枯枝身邊,大呼道:“蘇木仙君,小黃不能殺呀。”
“誰說青青不回來了?誰說要殺小黃了?”蘇木冷哼一聲,上前踢踢枯枝,“去,辦事去。我等著小黃急用。”
“蘇木仙君,不是......你說......”秀秀傻乎乎的抬頭,狐疑的看著蘇木,喃喃自語。
枯枝一把捂著她的嘴,將她拖了出來書房。
秀秀奮力掙扎,甩開枯枝的魔爪,壓低聲音道:“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枯枝瞅她一眼,點點她的腦門,“你乖乖閉上嘴巴,禍從口出。青青仙君不在,沒人能救你。”說著,他還做了一個割舌頭的動作,嚇得秀秀臉色發白,捂著嘴巴,連連點頭。
蘇木看著窗外的海棠樹,將他們的談話聽入耳中,心里念叨著,青青,你不歸來,大家都不習慣呢。尤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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