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徒弟在發呆，少陽真君以為她已明白了，便沒有再說，生怕傷了她的自尊心，又說：“你這身裙子很好看，今晚的表現也好，娉婷阿娜，溫柔可親，端莊婉約，倒也符合你婉約仙子的江湖名稱。”

    葉晨曦：“……”

    少陽真君又說：“也要怪為師，沒有及時想到。以前你的那些衣服就不要再穿了吧。為師回去后，給你捎幾件像樣的衣服來。女孩子嘛，還是要穿得漂亮些才可愛。”

    葉晨曦只覺有八把利劍直穿心臟。

    而如畫，則在空間獸袋里笑得直打跌，旁邊的追風和灰哥面無表情地瞅著她，眼里帶著鄙夷。

    灰哥移了兩步，來到追風面前，說：“風哥，你說這烏鴉怎的就這么欠揍呢？”

    追風說：“是欠揍了點，可好像說得也挺有道理的。”不然主人早就收拾如畫了。從來沒見過有這么囂張的靈獸，居然與主人對著干，而主人卻從不處罰她。

    如畫瞪著它們罵道：“灰哥，你小子皮又在癢了是吧？”

    灰哥嘿嘿冷笑，露出挑釁地笑容：“來呀，你來給我撓癢癢呀。”

    如畫撲著翅膀，卻不行動，只站在枝椏上罵道：“混小子，老娘詛咒你……”話還沒說完，灰哥已迅速按開一個凳子，并鉆了進去。

    如畫呆了片刻，上前一瞧，就尖叫一聲：“混蛋，你居然把馬桶放到咱們的客廳里。”這凳子看起來像凳子，實際上，卻是可以打開蓋子的。而凳子卻是空心的，里頭還可以裝物品，卻全讓灰哥裝滿了污穢之物。

    追風也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捂著鼻子說：“怪不得總是聞到一股臭味兒，原來是灰哥你干得好事。”

    灰哥打開蓋子，露出慘不忍睹的腦袋，如畫和追風趕緊退了出去，把偌大的客廳全留給了灰哥。

    灰哥從馬桶中爬出，施展水系術法，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干凈，一邊哼著哥，一邊說：“小樣，我這么聰明，會被你詛咒過一回就絕不會有第二回。”

    這廂，如畫則尖著嗓子，大叫救命，讓葉晨曦收拾灰哥。

    葉晨曦好容易被少陽真君的打擊中回過神，又趕緊來給靈獸們斷公道來了。

    神識探入定間獸袋里，靈獸們也是有各自的房間和院落，以及共用的大廳堂，只時此時偌大的廳堂，已被灰哥禍害得不輕，桌子旁邊的馬桶大開，被禍害得慘不忍睹，地面上也有不少污穢之物，臭味薰天，令人作嘔。葉晨曦質問灰哥：“怎么又不愛干凈了？哪有在客廳方便的？你是靈獸，不再是又蠢又笨的畜生呀，怎的就這么不講究呢？”

    灰哥已洗干凈了，從凈房出來，一邊甩著銀毛上的水珠，一邊說：“主人，不能怪我，剛才如畫要詛咒我。為了自保，我只好跳進馬桶里了。”

    葉晨曦呆了呆，看了馬桶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問：“當初你要我給你買個帶蓋子的馬桶，就是為了防止被如畫詛咒？”

    “主人真聰明。”灰哥高興地跳了起來，并且自我夸贊道，“其實我也很聰明呢，如畫，你這死烏鴉，你的詛咒術已對我失靈了，看你以后還欺負我。”

    如畫跳到窗前，陰惻惻地笑道：“成呀，有種，馬桶隨身攜帶，嗯？”

    灰哥不屑地道：“就算被你詛咒了，我也不怕了，反正我已有克制之法。哼哼。”

    如畫氣得直翻白眼。

    葉晨曦暗爽，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也懶得給他們斷公道，神識退了出來。

    雖然屋子里有碩大的夜明珠提供光亮，但桌上仍是放了一枚拳頭粗的牛油蠟燭，此時燭油已把燭臺點綴出了如云般的層層疊疊。

    金絲楠桌面上，還擺有各種誘人的果實，拿起一枚香梨，輕輕一咬，汁液四濺，清甜可口。溫熱正好的靈茶，雖比不上顧家的千門山靈茶，但對于葉晨曦來說，已是難得的佳茗。

    精美的雕花大床上，鋪了厚實的冰靈娟緞，腳下是柔軟順滑的白色狐貍長毛地毯，燈火映照下，傾泄出奢美的光澤。赤腳踩在上頭，既有舒服的如絲滑的感官享受，也有精神上的滿足。

    葉晨曦脫掉外衣，把外裳掛到衣架上，并仔細整理，這才上床就寢。

    身下是柔軟細致又親膚的冰靈娟緞，蓋著的被子順滑如云，聞著香甜好聞的百合梨香，仿佛身在云端。

    窗外寒風依舊，依稀能聽到風雪拍打窗戶帶來的呼嘯風聲，唯有窗下那株梅花枝正劇烈搖舞著枝椏，一如葉晨曦此時的內心。

    微微翻了個身，側臥，并把身子蜷縮在一起，枕頭也柔軟得不可思議，這般側躺，半邊臉幾乎陷進了枕頭中，依稀還能聞到枕頭里的玫瑰清香。

    葉晨曦深深吸了口氣，思緒混亂，苦惱和糾結把她向來冷靜理智的思維全給占滿，不知該何去何從。

    翌日，少陽真君一大早就出發了。

    葉晨曦起來給師父送行，少陽真君見她又穿回了以前的衣服，忍不住說：“之前你在展家穿的那身衣服就很好看。”

    葉晨曦低頭打量她這一身淡藍色束袖收腰裙子，她覺得這身衣服也很不錯啊，簡單利落，肩膀后背，領子，以及袖套都繡上了精致的金藍相間的金絲祥云紋，又好看，又給人一種奢華的視覺。按葉玄夜所說，素面衣裙不是不好，卻過份低調，彰顯不出葉家人的實力來。故而親自繡了不少花紋，增添了幾分低調中的奢華來，不致于讓人小瞧了去。

    葉晨曦如今依稀能猜出師父的想法，在他老人家的審美里，女人就該有女人該有的樣兒，穿著好看的仙氣飄飄的羽衣，梳著淑女頭，動作文雅，舉止斯文，而不像她這種中性化的打扮。于是葉晨曦笑著說：“我這衣服怎么啦？簡單俐落，即帥氣又方便打架。羽衣不是不好，但師父不覺得，穿那種衣服，完全就是累贅啊。”

    如畫在空間獸袋里氣得直罵：“少陽真君的意思是，你現在正是掙表現的時候，該裝的時候還得裝。沒必要早早露出原形，當心王家退貨。”

    葉晨曦用神識吼回去：“去你的，主動權在我身上好不好？”

    少陽真君無奈道：“你身在王家，哪來那么多架可打？”

    “那可難說。”葉晨曦又湊近少陽真君，小聲道，“忘記告訴師父，早在二十年前，我與王家父子就有過不愉快，還是那種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的不愉快。所以我還有些怕，他們會不會趁師父走后找我麻煩呢。還是早早做好打架的準備。”

    －－－－－－題外話－－－－－－

    天天在店里忙的腳板翻，還要供一個活菩薩，還要做早中晚飯給她吃，做好飯還得親自喊才會來吃。我上輩子，是真的得罪了銀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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