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在璃墨身前站定,仰著頭又仔仔細細的將璃墨打量個遍,
還真是個玉一般的人兒。
劍眉星目,煜煜生輝,比繁星還亮。
高挺的鼻梁,不笑的時候,薄唇微抿,如玉峰雪山。笑的時候,尖牙微露,如撥云見日。
南宮婉抬起青蔥玉指,戳戳璃墨的臉,真Q彈。
她又揉了揉璃墨的衣服袖子,真順滑,料子極品。
南宮婉順勢捉了璃墨的手,煞有其事的看了看手相,掐指一算,長得好看。
有溫度,不像鬼。
……
從未和雌性動物有過接觸的璃墨,被南宮婉摸來摸去,只感覺渾身的不自在,他想后退躲過南宮婉的咸豬手,或者干脆使個仙障將南宮婉彈出去,可他終究挺著沒動。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有體溫,看起來不像個鬼,難道,你是修靈師?云伊生前的小情人?”南宮婉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十分合理,要不然大半夜的,為什么會有一個認識云伊的陌生男人出現在這里,來墓地,不就是祭祀的?
她松開手,跺跺腳,“這個丫頭片子,在外面養個這么厲害的小白臉都不讓我知道,還怕我搶是怎么的。”
她正了正神色,十分嚴肅的告訴璃墨,“小哥,云伊的離去,我們都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今日且與她說說話,之后便再找個好姑娘,談談戀愛,生生孩子。相信云伊在下面也不希望你一直在她這棵歪脖樹上吊死。”說著南宮婉竟是立在了一邊,真的在等璃墨憑吊云伊似的。
南宮婉的后退,璃墨松了口氣,他搖頭暗嘆,萬年歲月白活了。
“南宮婉姑娘,我是來找你的。”璃墨重新調整了心態,忽然想看看醒酒之后的南宮婉會是什么樣子,反正五爺爺和五奶奶在上面卡著不下來,他也總不能在這杵著。
他抬手一晃,一道星光撒在了南宮婉的頭上,南宮婉瞬間覺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樓也有勁了。
頭腦清明的南宮婉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小哥,找我就更不對了,所謂朋友妻不可欺,雖然我比云伊漂亮、比她聰明、比她可愛,但是你也不能看她死了就立馬移情別戀到她的閨蜜身上來,等她死過了三年你再來追我,到時候如果我還沒有男朋友,說不上我能接受你也是有可能的。”
璃墨皺皺眉,他這醒酒的仙術就是用在天上的鐵拐李身上都是即刻見效的。
璃墨又抬了抬手,一道星光落在南宮婉頭頂上。
南宮婉抬頭看了看鋪天蓋地而來的璀璨星空。
“小哥,我承認你這小把戲的確浪漫的很,可是當初你追那個木頭一樣的云伊或許還能管用,畢竟她也沒談過幾場戀愛,可是姐姐是在情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了,這種程度真的打動不了我。”
嘩啦啦,又一陣星光滿天。
“哎呀,我該回家啦啊,不用你送,你也別想送我。”
南宮婉擺擺手就要走,走到一半她又回頭問,“小哥,我可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問問你這身衣裳是什么品牌的漢服,挺好看,有時間我也去做一套。”
嘩啦啦……
“誒,我說你有完沒完……”
嘩啦啦……
看著璃墨一遍又一遍的給南宮婉施醒酒術。
“他們在干嘛?”月冥覺得他這小孫子表情不太對。
云伊十分談定且看的透徹,“許是璃墨小殿下以為他的醒酒術不好使,尋思多試幾次。”
月冥略一思索,想起第一次隨著云伊見南宮婉的情形,很快便理解了云伊的話。
他掩唇咳了咳,能讓璃墨栽跟頭,南宮婉也算是個好樣的,只是,月冥嘴角帶著壓不下去的笑意,問,“你這朋友看起來不太妥帖,本王看你要建廟收香火的事兒還是另尋他人吧。”
云伊正兒八經的擺擺手,“不用,南宮婉雖然腦回路清奇,卻的確是個值得信賴的,大事上從未出過什么差錯,況且,在凡界,除了她,我也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不如本王……”
“王上,如果南宮婉不行,我還得再去求您呢。”
月冥被噎了回去,嘆了口氣,也只能等著云伊再去求他,他其實在看到南宮婉的一開始,便想到她可能辦不成事,而他的腦海中也已經大致有了對策。
下面,南宮婉已經伴著一路星光走到了山下,“不告訴就不告訴唄,還誆騙我說是天上的設計師設計的,難道我泱泱大國,就你一個會做漢服不成,忒忒是小看人……誒?我車呢?”南宮婉轉了一圈,跺跺腳,“該死的駱宸,也不說等等我,難不成真讓我飛回去啊!”
“小婉。”云伊覺得如果她再不出來,璃墨就要懷疑人生,萬念俱灰了。
南宮婉停住腳步,慢慢回頭,“誰?”
云伊從臺階上走下來,揚了揚嘴角,又喚了聲,“小婉。”
南宮婉盯盯看著從上而下漸漸清晰的輪廓,眼睛里慢慢蓄滿了淚水,她摸了把眼淚,邁開步子便往上跑,步子有些踉蹌,但絕不是因為醉酒未醒。
“小伊伊?嗚嗚,小伊伊,你去韓國整容了嗎?我差點沒認出來……”
“小伊伊,真的是小伊伊,嗚嗚,我想死你了,嗚嗚,你怎么才出來,嗚嗚,你再不出來,你的老相好都快移情別戀了,嗚嗚。”
“小伊伊,你這裙子好漂亮啊!不會是和你那老相好的情侶裝吧?嗚嗚,你什么時候有個愛劈腿,又花心的老相好我都不知道,嗚嗚,小沒良心的……”
南宮婉抱著云伊痛哭流涕,大把大把的鼻涕往云伊衣服上擦。
“……”
“小婉,先別哭了,我有話對你說。”
月冥立在璃墨身邊,臉色更差,尤其是云伊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對南宮婉解釋老相好一事。
夜風習習,皓月當空,南宮婉坐在自家花園的院子里呆呆的望著夜空。
駱宸開車行了三個小時將他那兩個師兄送到了圣宗門,不好耽擱,又開車行了三個小時回了南宮家。
他停好車,進了院子,便發現南宮婉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自言自語。
“小伊伊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啊?你就要走了啊?怎么不多待一會兒呢?我什么時候還能再見到你呢?”
“要不你帶我去冥界溜達一圈吧。”
“誒,你看他做什么,難不成他是看大門的判官?”
“他說不行?小伊伊,我本以為你在下面混的不錯,沒想到你還是這么受人控制,也難為你了。”
“你這相好看起來倒是個可以托付的。”
“誒,你個大老爺們,兇神惡煞的盯著我這一個弱女子猛瞧,不害臊啊!”
“小伊伊,以后可別跟他來往了,我不喜歡。”
“……”
駱宸心中一陣,莫不是六七個小時過去了,小婉的酒還沒醒?還是在墓地沖著什么了?剛剛那個仙人呢?
“小婉?”
駱宸上前輕聲喚了喚。
“嗯?”南宮婉轉頭,見駱宸風塵仆仆的走了過來,“老駱,你回來了。”
“啊?小伊伊,你這就走了啊?”
“小婉,你在跟誰說話?”難道還是剛剛那個仙人,他又隱了身形?
南宮婉沒理駱宸,卻朝空中擺了擺手,“那你記得給我托夢哦!”
“小婉?”駱宸四處又看了看,沒看到什么人。
南宮婉伸了個懶腰,看了眼駱宸,“好累啊,想睡覺,你也先休息吧,明日你還得幫我干件大事呢。”
駱宸攔住南宮婉,“小婉,剛剛你在跟誰說話,還有起初救我們的那個神君呢?”
“剛走的就是啊!”
“小婉,你別這么不在意,剛剛我回師門,師父說近日不太平,妖界要反,恐怕神魔要有一場惡戰,而且,妖界大大培養妖靈師,四處作惡,定是圖謀不軌,你還是少跟這些來路不明,不知底細的人聯系的好。”
如今白山圣宗門戒備森嚴,凡守在山上的弟子都在勤修苦練,說是防患于未然。
修靈圣宗尚且如此嚴陣以待,何況他們這些平頭百姓。
南宮婉見駱宸神情嚴肅,拍了拍駱宸的肩膀,“剛剛是誰將我交給人家自己開車跑了的?”
“我……”他那時候還不知道如今天下已經是這個形勢,他現在還有些后怕,如果他早知道,就算是修為散盡,粉身碎骨他也不會丟下南宮婉一個人的。
“安啦,這個人是我朋友,放心吧。”
……
云伊三人回到冥界,月冥也不顧什么長輩體面,二話不說擺了臉色就將璃墨攆回了天宮。
他十分委屈的坐在云伊屋子里的沙發上,要吃的。
所謂要撫平他今夜心中的創傷,必須要輔以蛋糕才行。
云伊并不知為何月冥忽然氣兒不順,只乖乖的去去廚房做蛋糕,她現在是萬事俱備一身輕松。
沒了后顧之憂,伺候月冥都比較得心應手。
“王上,璃墨小殿下……”云伊竟是也有心情想要聊些除了食譜以外的話題。
“別跟本王提他……”月冥拉著長聲打斷云伊。
云伊端著色香味俱佳的巧克力蛋糕出來,歪了歪頭,“我只是想問小殿下說妖界要獨立成魔許是真的,可我見顏染妖君那樣子,并不像是個能成什么大事的。”
“本王自是知道顏染那花架子成不了氣候,妖界怕也不是顏染那白面書生能控制得了的。”
說話間,巧克力蛋糕已經沒了一半。
云伊忙切了一塊給自己,好懸沒撈著。
……
五年后
……
三十五天有一處觀日臺,無論一天的什么時刻,那日頭都是一半藏在云里,一半露出天際,仿若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怯美人,映得翻騰的云海如桃染裙琚的仙子,極目望去,遙遠而宏大。
忽的,遠處的云浪翻滾,隱約可見一條巨龍騰云其中,觀日臺上,元始天尊和后土娘娘恭敬的侯在岸邊。
不過片刻,龍騰萬里而躍近眼前,瞬間幻出一個威嚴的身影。
“陛下。”
“陛下。”
玉帝背著手,眉頭緊鎖,元始天尊上前兩步,“陛下,如何?”
“魔氣又重了些,雖然不是很明顯。”
后土上前言道,“近日極北之海生靈多有動蕩,加上云海異兆,怕是妖界已經蓄勢待發了。”
玉帝點點頭,“微塵缶制的如何了?”
后土答曰,“最快還要三年。”
“三年。”玉帝望著遠處天邊的日頭,“怕是來不及了。”
“陛下,冥王那邊……”元始天尊欲言又止。
玉帝搖搖頭,“對于他來說為時尚早,天時不恰,暫時還不能驚動他。”
玉帝頓了頓,“聽聞這幾年來,他身邊的那個云伊做營養師做的風生水起,將冥界的靈階提了不少,還在凡間設了廟,積了些德善之氣,天尊你親自跑一趟,就讓,食神去冥界住些日子,學習學習食療修靈之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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