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初點點頭。
下一刻，兩人身上的氣息就都變了。
文汐拔出腰間的長劍來橫在自己的面前，手指在劍上面劃了一下，原本鋒利的長劍瞬間便盈滿了藍色的真氣。
對面的元初則是隨手變出了一根樹枝來往地上一甩，上仙的威壓還有正面過來的真氣震得周圍的草木瘋狂地搖動著。
文汐穩了穩身形，提著劍便直接殺了過去。
咣！
長劍對上樹枝發出劇烈的響聲來，文汐也跟著悶哼了一聲。
離元初越近，他身上那強大的威壓就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元初也知道自己玩過火了，便稍微撤了一點真氣下去。
打斗持續了一個時辰，文汐的身上也掛了些彩。
停下來之后，文汐并沒有向往常一樣調理氣息然后去吃點心，而是盯著自己手里的劍一臉凝重，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
“奇怪了。”文汐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兩度，聲音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怎么了？”元初也注意到了文汐的不對勁，便問道。
“為什么我感覺修為上去了，但是整體的實力還是跟之前一樣，好像跟前幾天沒什么差別。”文汐揮了揮手，將劍收起來，看著元初的表情滿是疑惑。“按理說我現在已經可以發揮出筑基九階的實力才對啊，為什么我感覺自己的水平還是停留在練氣三階。”
手上的鮮血順著指尖往地上滴，那略帶黑色的血跡看得文汐心里有點不舒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經達到了筑基七階的修為，但是真正發揮出來的實力卻只有筑基三階的修為。
實力越往上升，支配真氣就越得心應手，發揮的實力也越大，但是她明顯感覺到她修為的支配能力完全沒上去。
修為上去了實力卻沒上去，這種感覺真的是操蛋得很。
“我剛想跟你說來著。”元初似乎早就知道了文汐會出現這種狀況，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來。
文汐抬起頭看著元初，問道：“你知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現在腦子都被這個問題給攪得一團亂。
元初看著文汐的臉，緩緩地說道：“你的實力發揮不出來，是因為你還沒斬斷塵緣。”
剛剛在打斗的時候他也發現了文汐的不對勁，他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但是沒想到問題這么快就出來了。
按理說文汐這個修為還沒到斬斷塵緣的時候，因為蒼溪訣的修煉到真正邁入門檻的時候是金丹修為，所以修行者斬斷塵緣的時間也會比修煉其他功法的人要晚許多。
怎么文汐提前這么快？
文汐聽到這四個字，臉上閃過一片復雜之色，“斬斷塵緣……”
元初盯著文汐的臉，沒有放過文汐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有點形容不上來文汐此刻的表情，有錯愕，遺憾，還有一絲讓人心疼的釋懷。
“有什么問題嗎？”元初看著文汐的臉問道。
片刻之后文汐又恢復成了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一雙手抱著腦袋，輕松地道：“只是覺得奇怪而已，我無父無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來的塵緣去斬斷？”
其實她還真沒想到斬斷塵緣這種東西會在她身上經歷一遍。
她以前也聽說過斬斷塵緣這種東西，但是她上輩子的修仙經歷中卻從來沒有這個經歷。當年跟她同期入門的弟子被放回家中了斷塵緣的時候，她還在師父那老頭子的房間里吃糖葫蘆呢。
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了斷塵緣這個過程。
她五歲那年被師父帶上元真教，從此便在元真教生活。就算是五歲之前照顧她的那個阿哥，現在也早已不知所蹤的。要說塵緣的這東西，估計在她上山的那一刻就已經了斷了。
而且元真教大弟子文汐已經死了，她現在就只是個小狐妖而已，就算是要了斷塵緣，那也得知道這小狐貍的身世啊。
“你既然感覺到修為受到了桎梏，就說明你還有塵緣在。”元初為文汐解釋道。
修仙界就是這破規矩，一旦踏入了修仙界，到達一定修為之后就必須做出一個了斷，跟原本的生活劃清界限，否則便難以有所長進。
這也是為什么那些在各大國家擔任國師的修士修為最多不超過筑基九階的原因。
身處紅塵之中，又談何修仙呢。
“為什么要了斷塵緣？”文汐看著元初有些不解地問道。“踏上修仙之路的時候難道不是自動跟凡人劃清界限嗎？”
老頭子好像從來沒跟她說過這個，她以為她不需要的。
“你既然要追尋大道，那就必須跟過往劃清界限。算是證明你追尋大道的決心吧。”元初解釋道。
其實斬斷塵緣這種東西就是斬斷退路，一旦你踏入修仙界，就必須跟過往劃清界限。
“而且，塵緣有的時候指的可不是父母緣。”元初意有所指。
他大概知道文汐的問題出在哪里了。
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逃都逃不掉。
不過元初最后說的那句話聲音太低了，文汐壓根就沒聽到。
此刻的文汐正雙手摸著下巴，琢磨著自己所謂的塵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說白了就是老子要去當神仙了，要跟你們這群凡夫俗子劃清界限是吧。”文汐做了一個簡單粗暴的比喻。
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貼切的比喻了。
“差不多。”元初點點頭。
文汐這比喻雖然糙了點，但是在理。
“那該怎么辦？”文汐看著元初的臉問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塵緣是什么，總不能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演演吧。”
這狗屁塵緣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啊。
她現在連自己的塵緣是什么都不知道，談何了斷。
要是真的沒辦法了斷的話，那她的修行之路不就到此為止了？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元初沉吟了一下，道，“我聽說半個月后是你們宗門的門派大比，我們去看看吧。”
聽著元初的話，文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為什么突然要去宗門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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