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章瑤將頭靠在江耀肩窩，蹭了蹭：“別人可能會質疑，但我不會。誰讓我眼光好呢，你這么好，當然值得我相信呀！”
江耀聽了，突然就放松下來，低頭，將下巴擱在女朋友的腦袋上，“謝謝你。”
翌日，江耀獨自一人去了機場，登上飛往國外的飛機。這趟行程除了章瑤，他誰也沒告訴。以至于文森過來找江耀時，撲了個空。
在確認江耀電話打不通，家里沒人后，文森自然將情況匯報給了馬克。
說來馬克以及兩位助理根本不知道江耀和章瑤在談戀愛，因為江耀并沒有打算將這件事告訴馬克。他清楚馬克目前的想法，談戀愛是不可能的。即便馬克真的妥協，也會想盡辦法從中謀取最大利益，比如如何保證減少脫粉、如何將戀愛風險降低、如何將江耀的女朋友塑造成得益的一方，以便于日后分手能順水推舟立人設……
正是因為清楚這些，江耀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馬克知道，自己和章瑤在談戀愛。至少目前，他不打算讓馬克知道。
“馬克，這是江哥家里留的言。”
文森從江耀冰箱面上發現了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處理事情，暫時休息”。
“胡鬧！”馬克將便簽紙揉成團，一把扔進垃圾桶。“什么叫暫時休息？他還是新入行的菜鳥嗎？藝人是說休息就可以休息的嗎？代言怎么辦？通告怎么說？我看江耀就是翅膀硬了想飛！”
文森和大李大氣不敢喘，生怕惹禍上身。馬克和江耀，兩個都是正經老板，一個是發工資的，一個是直接賺錢的，作為助理，他們誰也不敢得罪。尤其是這會兒馬克在罵江耀，這可不是他們兩個助理可以說上話的。
馬克罵了一通，抬頭看這兩個助理一個比一個沉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愣著干什么？很閑嗎？匯報工作啊！”
大李連忙拿出隨身帶著的iPad，查找行程表。
“呃，MZ的所有拍攝都已經完成了，補充協議簽訂完畢。十天前，流年要求的雜志采訪封面和內頁，三天前搞定了。前天是流年安排的一個新人出道粉絲見面會，江哥也按照流年所說的去了現場，作為特別嘉賓。然后，昨天是……”
“你白癡嗎？”馬克將桌上的鋼筆隨手一扔，打斷了大李的匯報：“我要聽的是完成了的東西嗎？我說的之后的工作，之后的你懂嗎？江耀沒有完成，他應該現在出現并且需要完成的工作！”
大李撿起那只鋼筆，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沒、沒有啊。”
“沒有？什么沒有？”
“江哥接下來……沒有工作了。”大李將iPad遞到馬克面前，“就……都是空白的啊。”
馬克將行程表翻了又翻，確認今天開始，之后的行程都是空白的。
“怎么回事？工作不都是提前安排的嗎？”
“這、這……馬克，這不是我們的工作呀，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的。”大李低著頭，不敢看馬克。
文森踮著腳看了一眼行程表，奇怪道：“馬克，之前不都是你給江哥安排工作的嗎？”
言下之意，馬克為什么不知道江耀的行程？在國外，文森也跟著江耀幾年了，以前江耀的行程都是馬克安排的，每一份工作也由馬克精挑細選，生怕會對江耀的個人形象造成影響。縱然江耀驟然消失，但讓文森沒有想到的是，馬克竟然會對此毫無知覺，而且連江耀目前有什么工作都不知道！
更可怕的是，以往江耀和馬克對彼此的工作都很熟悉。如今，江耀去處理事情之前，卻沒有告知馬克！
這也是為什么，文森覺得奇怪的地方。以前，這對好兄弟兼合作伙伴，可從來不是如此的。
馬克被文森這么一問，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緊盯著大李的視線，“最近都是流年安排的工作，簽了這種大公司自然是不同的，中國有句古話，‘背靠大樹好乘涼’，知道嗎？”
“哦。”文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算了算了！我跟你講這些做什么，文森你不是負責江耀的生活起居嗎？怎么連他不見都不知道？”
文森一臉懵逼，經紀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助理就會知道？文森搖頭，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要你們有什么用！滾滾滾！”馬克將iPad塞到大李懷里，煩躁地揮手，讓他們離開。
等兩人離開后，馬克打了個電話，詢問流年的業務部，看是不是有什么活動讓江耀參加。可收到的回復卻是，江耀通知他們，空出至少半個月的行程來。這也是讓作為影帝的江耀，出席流年一個新人出道發布會的代價。
再次陷入死胡同的馬克癱坐在老板椅上，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江耀要去處理什么事情，需要瞞著所有人，而且連工作都不顧了！
“處理事情？處理……事情。”馬克喃喃自語，半晌，他的身體突然僵直，血液似乎在一瞬間冷凝，“處理事情，半個月……”
馬克拿起手機，翻找出一個國外的號碼，正要撥打，手機卻顯示有人來電。
“喂，什么事？”
大李激動地喊道：“馬克，你快看新聞啊！江哥應該是出國了！”
馬克立刻打開了辦公室的內置電視，上面正播放著娛樂快訊。
“今晨，蹲守在S市機場的記者發現了疑似影帝江耀的身影，根據航班信息，江耀應該是要出國。我臺記者特意查找了江耀所公布出來的行程，但并沒有找到涉及國外的工作安排。本臺記者猜測，江耀也許是出國度假。本臺已致電流年娛樂，但并沒得到肯定答復。”
S市的機場總是有大批記者等候，就是為了蹲守各路明星藝人。所以時不時有藝人行蹤被曝光。
馬克握著電視遙控機的手繃得死緊，青筋凸顯。
他起身，抓起旁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
老板椅轉了半圈，慢慢停了下來。辦公室里，只剩下還沒有關掉的電視所發出的聲音。
“星光獎最佳女主角章瑤，疑似懷孕。據悉，前不久章瑤前往MZ總部，完成代言的拍攝工作。有記者拍到章瑤嘔吐的畫面。畫面中，章瑤捂著肚子惡心嘔吐，經紀人和助理圍在旁邊，看起來很緊張。但章瑤從來沒有宣布戀愛情況，讓我們來看看，章瑤都和哪些男藝人合作過——”
……
“啪——”
黎清將一沓報紙和雜志摔在桌上，雙手叉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當時怎么會有記者？”
朱曉曉自然也看到了新聞，她拿過一本雜志，封面上有一行標題，正是《知名女星章瑤疑似懷孕》。朱曉曉撇撇嘴，“這些記者真敢寫，還知名女星。瑤姐肯定又要說，她就一個二線的，能上報都是漲了熱度了。再說了，懷孕？這么假的事情，這不是來搞笑的嗎？哈哈哈哈。”
然而客廳里的兩人并沒有回應，朱曉曉笑了一會兒，尷尬地停了下來。“怎、怎么了？”
沙發上，章瑤坐在正中間，抱著一個抱枕。她一只手伸到了抱枕下頭，輕輕摸上自己的腹部。
黎清見她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原本還算輕松的心突然打起鼓來。最怕的就是，這不是一次普通的公關……
“你們，不會……”黎清猶疑著，坐到章瑤旁邊。
朱曉曉還沒有反應過來，“什么你們啊？瑤姐怎么了嗎？”
“曉曉，我們有多久，沒聽到章瑤抱怨，紅糖姜茶很難喝了？”黎清抓著章瑤的手臂，然而章瑤并沒有回應。于是黎清轉頭看向朱曉曉。
聽到這個問題，朱曉曉的腦子里有那么一瞬間，一片空白。“好像、好像有點久哈。我、我查一下！”
作為助理，朱曉曉自然是記著章瑤的生理期的。手機的日歷里，明晃晃地顯示著，最近一次的生理期是在二月份，當時還是年前，快要休假的時候。而今天，已經是四月初了。
朱曉曉雖然還是個剛畢業、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但也知道這些基本常識。這會兒，朱曉曉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么說、這么說，瑤、瑤姐你……不對啊，瑤姐你談戀愛了？不對！我就跟在你、你身邊的啊！你不會是……不會？”
為了打住朱曉曉的腦洞，黎清語速飛快地說道：“她和江耀談戀愛呢，有十天半個月了吧。”
朱曉曉倒吸一口冷氣。“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客廳三人突然安靜下來。好半晌，朱曉曉猛地起身，幾步走到章瑤面前，“不對啊瑤姐！你怎么就懷孕了？談戀愛十天半個月，你們就……假的吧？懷孕？”
“章瑤，你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嗎？”朱曉曉的話同樣提醒了黎清，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這么快就懷孕，總感覺不對勁。而且，章瑤的性子，作為經紀人怎么會不清楚呢？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考慮懷孕的。江耀看起來也是穩重的人。兩個人的事業根本不允許他們這么草率地決定要孩子。再說，都還沒有結婚呢！這可是……未婚先孕啊！
如果不是看到新聞，章瑤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有可能懷孕了。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那里一片平坦。她不像那種需要時刻警惕熱量超標、節食保持身形的藝人，她吃不胖，每一頓都吃得剛剛好，但肚子依舊不會鼓起來。此時此刻，她驚訝于自己手底下的平坦與平靜，這一點都不像是有一個小生命在發芽成長的樣子。
“章瑤！”黎清晃了晃章瑤的手臂，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你會輕易決定懷孕。”
“我……”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章瑤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我不知道是不是。”
“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就……！”黎清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你親戚疏遠，妹妹也還在讀書。我一向當你是自己的親妹妹看的。女孩子要矜持，要自愛。你怎么這么輕易就……”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一場意外。”章瑤閉上眼睛，回憶起那個晚上。“那天是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和曉曉坐公司的車回來，曉曉醉了，我就沒讓她上來。”
“是那天？”朱曉曉驚訝地用手捂住嘴：“第二天早上，瑤姐你電話打不通……”
“我回到家，覺得很不對勁。很熱，不是喝酒之后的那種熱，是燥熱。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那個時候，我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我阻止不了。是江耀，他……”
“他簡直禽獸！我去找他！”朱曉曉怒氣沖沖就要往外去。
章瑤連忙拉住她，“不是的，江耀是幫了我的。那天晚上，我家門外，有個帶著帽子的奇怪女人，好像是在跟蹤我，似乎是要偷拍我。是江耀將我帶去他家，他本意是不放心喝醉的我一個人在家，但結果卻發現有人想要害我。后來，他想要將我帶去醫院的，可是我的身體像是走火入魔一樣，我控制不住……然后，就第二天了，你們也知道，章琳出了事，我只能將這件事揭過去。”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黎清皺眉，“年會，算算日子，也有差不多兩個月了。跟你生理期的時間剛好對上了。”
朱曉曉訥訥道：“怎么可能呢？這肯定是被下藥了。可是，那天，我一直陪著瑤姐啊。所有吃的喝的，我都看著的啊。”
章瑤將抱枕挪開，拉住黎清的手，“黎清，我要去醫院。”
“這……”
朱曉曉勸道：“我去買驗孕棒就好了，瑤姐，驗孕棒也是可以的。”
“不。”章瑤擺擺手，“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也沒有這方面的知識，這兩個月來，我……我吃過涼的、辣的，我還喝過預防感冒的沖劑……我，我會不會！”
“冷靜點，冷靜點！”黎清將章瑤攬到自己懷里，“不要慌，還沒有確定下來，我們去醫院檢查好了。你放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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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劇透不劇透。猜一猜包子是什么餡的，這個答案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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