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我們要去流年嗎?馬克手下最紅的藝人姜宇新,今天在流年拍雜志封面,他應(yīng)該也在。不是說要查馬克嗎?去流年和他交涉,也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見江耀遲遲不說話,總不能車子在馬路上打轉(zhuǎn)吧?文森于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流年娛樂當(dāng)初翻臉不認(rèn)人,文森是很生氣的。還有馬克——雖然文森在江耀手下做事沒有那么十?dāng)?shù)年,但有限的那幾年里,文森覺得馬克的待遇是有目共睹的,江耀從來沒有虧待過馬克!文森始終想不通,馬克為什么要下黑手!
但江耀卻是搖頭,吩咐道:“去時代娛樂。還有,幫我訂Y市的機(jī)票。”
“啊?”
“有問題?”
文森連忙搖頭。
時代娛樂,前臺見到江耀的時候,很是驚訝。雖然江耀沒有預(yù)約,但還是給他打了內(nèi)線詢問。
“江先生,時總有空,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江耀頷首,徑直去了是時代娛樂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這一幕并沒有遮遮掩掩,每家娛樂公司外圍都有不少媒體記者蹲守,江耀去了時代娛樂的新聞自然在第一時間被擴(kuò)散。
辦公室里,秘書奉上了兩杯好茶,時乘風(fēng)好整以暇地請江耀坐下,江耀帶來的兩位助理則是被請去休息室。
“江影帝大駕光臨——時代的榮幸。”時乘風(fēng)臉上掛著商業(yè)化的笑容,舉起茶杯朝江耀致意。
這種笑容,江耀這幾年見的多了,越發(fā)反感。
“我來,是想問些事情。”
時乘風(fēng)也直接,“我要是說無可奉告,江先生還要繼續(xù)問嗎?”
江耀頓時冷了臉,他盯著眼前這個和他差不多年紀(jì)的男人,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只有同類,才會對敵人如此警惕,如此,厭惡。時乘風(fēng)和別的老總不同,年輕、多金,在娛樂圈什么美女沒見過。但這么些年下來,從沒聽過時乘風(fēng)和哪個女人走得近,女朋友就更別說了。
只有一點,時乘風(fēng)對章瑤的事情,似乎很關(guān)注……文森給他的資料里就有提到,當(dāng)初章瑤被時代逼著解約,時乘風(fēng)是反對的。后來,解約的一切手續(xù)都由時乘風(fēng)跟進(jìn),給了章瑤最大的保障——作為一個商人,為什么放著大把的違約金不要,反而要幫一個被黑到?jīng)]前途的女藝人?
江耀半瞇著眼,對面的時乘風(fēng)雖然帶著笑容,眼底卻透露出敵意。他是演員,人的情緒要怎么表達(dá),他研究得很透徹。這個人,是情敵沒錯。
“時總的意思,是不能說了?”
時乘風(fēng)也沒打算讓江耀吃閉門羹,否則也不至于見他了。臉上是老謀深算的表情,說道:“那要看,江先生問什么了。”
江耀身子前傾,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時乘風(fēng)。深邃的眸色中,是強(qiáng)大的壓迫感。畢竟是演員,又是成名已久的影帝,一個眼神就足以震懾對方。即便是當(dāng)慣了老總的時乘風(fēng),也不例外。
有的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是戲。更甚者,觀眾只是看,便能對演員所要傳達(dá)的情感感同身受。時乘風(fēng)看江耀此時的神情,便是如此。一個經(jīng)驗老到的演員,無論身處何地,都能讓其成為自己的主場。明明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時乘風(fēng)卻恍然生出幾分不確定來:似乎江耀才是,那個占了上風(fēng)、王者歸來的人。
時乘風(fēng)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十多秒后,到底忍不住,移開了原本直視江耀的視線。
“我可以告訴你章瑤在哪兒,但再多的,就沒有了。”
……
Y市。
機(jī)場人頭涌動,文森不得不跟緊老板的步伐,不然被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四周說話的人大多有口音,他一個外國人,還真沒把握好好生存。
這次來Y市,文森作為生活助理自然是要跟著的,大李則是被留在S市,負(fù)責(zé)跟進(jìn)工作室的開展事宜。
“江哥,我們要先找酒店住下嗎?”
江耀看了眼微信上的地址,“不,先去這里。”
Y市是旅游城市,市區(qū)的酒店賓館,生意卻沒有鄉(xiāng)村的民宿好。時乘風(fēng)給的地址,是在城鄉(xiāng)過度的一處縣城。那地方也是景區(qū),民宿多,章瑤經(jīng)紀(jì)人黎清的父母,似乎就是經(jīng)營民宿的。章瑤搬來Y市時,在黎清家的民宿住過一段時間,后來才另租的房子。
到了縣城,江耀讓文森去找民宿,自己則是按著地址尋了過去。
時乘風(fēng)給的地址有兩處,一處是街道店鋪,一處是公寓住址。江耀想了想,沒敢直接去公寓找人,而是去了店鋪。
充滿了當(dāng)?shù)厣贁?shù)民族風(fēng)情的店鋪,門口用不同的語言寫了甜點屋的名字。晨曦甜點屋。江耀不知道這名字是否有特別的寓意,他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雖然店鋪不大,但客流量還挺多。
經(jīng)過四年的打理,甜點屋有了名氣,是當(dāng)?shù)胤浅J苡慰妥放醯呐恼沾蚩ㄐ〉辍iT口和院子的花草錯落有致,店里頭時不時飄出甜點的香甜氣息,內(nèi)部裝潢也很用心,看得出來是主人精心經(jīng)營的。
“哎,讓一下讓一下!卸貨呢,先生你借過啊。”小貨車司機(jī)正在倒車,冷不丁從后視鏡那兒,看見車屁股旁邊有個站著不動的人,嚇個半死。
江耀看著甜點屋,難免有些走神,自然沒注意到旁邊是一家還在裝修尚未營業(yè)的店,這會兒人家正忙著卸建筑材料。
“師傅,這些瓷磚放右手邊就行,水泥放到后頭去,還有這幾套燈具,幫我抬到吧臺后頭啊。謝謝你們啊,這天怪熱的,辛苦了辛苦了。等會兒我請大家喝東西。”
這聲音有些耳熟。江耀原本為了給小貨車讓位置,站到了甜點屋門前一盆發(fā)財樹后頭,所以對方也沒注意到他。江耀探了個頭,發(fā)現(xiàn)果然是熟人。
女朋友的前經(jīng)紀(jì)人,黎清。
說來也是有趣,江耀沒想到,他自己被解約了,女朋友也是同樣的遭遇。不過區(qū)別還是有的,馬克可不會像黎清這樣,在自己落難的時候搭把手,馬克只會將手放到自己后背狠狠一推。
江耀想了想,沒露面,轉(zhuǎn)身進(jìn)了甜點屋。
甜點屋外頭有幾套桌椅,供游客休息。江耀喊了店員,隨意點了份甜點,坐了下來。
正是下午日頭大的時候,游客不多。江耀一個人坐著,戴著鴨舌帽,也沒什么人注意他。幾個店員不算忙,一邊干活閑聊。
“黎清姐說要開咖啡店呢,以后會不會把甜點屋合并起來啊?”
“我看有可能,三位老板也沒說要單干呀。”
“我看不會。”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店員撇撇嘴,說道:“你們不覺得,我們的章老板太好看了嗎?要我說啊,當(dāng)明星也是可以的,怎么可能窩在這小地方。”
“章老板是好看,但要當(dāng)明星……不行吧?兒子都那么大了!”
江耀手里的銀勺突然掉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幾個店員看過來,其中一個禮貌地?fù)炱饋恚跋壬医o您換一個勺子?”
江耀下意識地點頭,“好,謝謝。”
換好勺子,幾個店員繼續(xù)聊天。
話題沒能從章老板身上繼續(xù),她們先是從工資聊起的,隨后扯到這家的孩子,那家的丈夫……女人聚在一起,真的什么都能聊。
江耀耐著性子,始終豎著耳朵仔細(xì)聽。
年輕的店員很有八卦精神,又將話題帶到章老板身上:“哎,佳姐,你在這兒做的時間最久了,你跟我們說說,三個老板的八卦唄?”
“這有什么好說的。”被叫做佳姐的女人似乎有些忌諱。
旁邊一個擦桌子的店員笑嘻嘻地說道:“佳姐,我聽說,她們都是從S市回來的。好像是生意失敗了,還是什么的。總之不光彩,灰溜溜跑回來的,是這么回事嗎?”
佳姐瞪眼,“胡說什么!黎老板是我爺爺奶奶鄰居家的女兒,人家回來建設(shè)家鄉(xiāng),有什么不對的?”
“那另外兩個呢?朱老板就不說了,一看就是聽另外兩位老板的。那個章老板……這么好看的,不會是被包養(yǎng)的吧?還有個私生子咧!”
江耀的勺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年輕的店員被嚇了一跳,看向江耀,被江耀的眼神給震懾到,一時間不敢說話。
佳姐沒注意到這些,這會兒很是氣憤,“你們這都是什么想法?長得漂亮有兒子,就是被包養(yǎng)的情婦?你們這就是嫉妒!”
端著剛出爐的面包要上架的店員聽了,說了一嘴兒:“可是,章老板的兒子,沒有爸爸呀。”
這是不爭的事實,佳姐也無話可說。
年輕的店員繞了個彎,躲到離江耀稍遠(yuǎn)的地方,“可不是!佳姐,你也別瞪我,我就只是八卦一下,也沒什么惡意的呀,我就是喜歡念念叨叨的,不是那種說人壞話的。你們不知道,之前店里不是忙嗎?剛好出了點事,店里只有章老板一個能說的上話的,客人拉著章老板不讓走,只能她留下來。當(dāng)時章老板又要接孩子,我就去幫忙了。”
“唉喲,你們是真沒見著啊,那孩子,可憐見的!”
擦桌子的店員插了嘴:“你當(dāng)我們沒見過章老板兒子嗎?人小孩長得白白凈凈的,可愛得很,怎么到你這兒就成了可憐了?”
年輕店員呸了一聲,“聽我說完呀!那孩子是可愛,可是沒爸爸,也是真可憐啊!我又不是什么說人長短的,我是真為那孩子說事兒呢!我那天趕去幼兒園門口,放學(xué)嘛,一堆家長等著呢。我這性子就喜歡和人聊天的,聊著聊著,我就她們講起章老板了,說什么沒老公、狐貍精、長得妖里妖氣的……可過分了!”
江耀手里的勺子劃到瓷盤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坐在旁邊的客人詫異地看過去,默默地結(jié)賬走人,嘴里還念叨著這人可能精神不正常,要不怎么一個勺子都拿不穩(wěn)的。
不過店員們聊嗨了,沒留意到這邊的動靜。
那年輕的店員說得興起,咽了口唾沫,繼續(xù)道:“我正要反駁吧,一群孩子出來了。我想著不能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啊!嘿——你們不知道,那群孩子里有兩個孩子王,竟然說章老板的兒子是沒人要的小雜種!你們說氣不氣人!”
“不是吧?”
“天啊!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這么可怕嗎?”
“應(yīng)該是家教問題吧?家長說什么,孩子就學(xué)著說的。”
年輕店員見得到認(rèn)可,越發(fā)義憤填膺:“我就揪著那兩個孩子王,讓他們道歉。更氣人的來了,他們家長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你們說,小孩子不懂事,大人難道也不懂嗎?”
“哇!”
“太過分了!”
“這是哪家的孩子?我們這片的嗎?你跟我說,回頭我找他們?nèi)ィ ?br />
江耀右手拽得很緊,勺子陷入肉里,青筋迸起,很是駭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qiáng)將體內(nèi)的怒火忍了下來。
“唉,要只是這樣,我也不至于說那孩子可憐的。”年輕的店員突然嘆氣,臉上都是憐惜,“我們都見過那孩子,多可愛呀!可人家不僅可愛,還懂事!我說讓人道歉,拉拉扯扯的,那孩子就說算了,嘴長在別人身上,制止了一次還有第二次,他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他還讓我不要跟章老板說,怕媽咪傷心。唉——你們說,多好一孩子啊!難道不是可憐嗎?”
幾個店員雜七雜八地討論起來。
江耀正要起身,又聽見那年輕的店員笑道:“不過,那孩子是真的好看。我看啊,他班上的孩子其實都挺喜歡他的,尤其是女孩子啊,一個個都為他打抱不平呢。”
江耀原本都要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回去。
“哎呀,你們也不看看我們章老板是什么神仙顏值!”
“就是!我跟你們說,我第一次見章老板帶兒子過來的時候,我當(dāng)時……唉喲!真想自己也生一個這樣的。”
“哈哈哈哈!就你——你能跟老板的基因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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