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靖揚不以為意地瞥了裴紹一眼,語氣淡淡,開腔,“她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而非金屋藏嬌,何須退藏于密,焉有說不得的道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胡靖揚腦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現起那天拂曉時分,顛鸞倒鳳,逞嬌呈美的畫面,她若情非所愿,倒也不失為得罪,然而,既是兩廂情愿,那么,一切便是天經地義,只是,當日的她未嘗不是情見勢屈,怏怏無奈,而他乘勢而上,不免有些耍流氓。
裴紹的沖口而出,附上胡靖揚的堂而皇之,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引得葉遠和徐北城拍案稱奇,進而,刨根問底。
誠然,裴紹方才中道而止,無疑是投石問路,而今,得了胡靖揚的首肯,他何止顧慮全無,還喋喋不休,“話說,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有一胡作非為的惡商手拿一段不可描述的視頻,厚顏無恥地威逼一妙齡少女交出她手上的一塊風水寶地,鑒于少女云英未嫁,兼且綺年玉貌,引致惡商得隴望蜀,少女心有所求,奈之若何,惟有下嫁,天吶,豈是一句慘絕人寰,便可休矣。”
末了,裴紹高舉雙臂,仰天長嘯,非但引得葉遠和徐北城捧腹大笑,就連胡靖揚這個當事人也未能繃住,他似笑非笑的醇厚嗓音,道出來的話語,似真似假,“你未免過于抬舉我,對戰她,我可從未贏過。”
葉遠聞言,饒有興味,問,“認真了?”
胡靖揚變換了下姿勢,雙腿慵閑交疊,手臂搭于單人沙發扶手,醇厚深沉的嗓音,坦然自若,回答,“一緣一會,皆是隨心而遇,豈可等閑視之。”停頓少許,他眉宇輕蹙,補了句,“況且,我只要一見著她,無不覺得似曾相識。”
話落,裴紹會心一笑,慢悠悠,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類似的話,怎么了,還是想不起來?”
葉遠勾了勾唇角,邪魅的面容,透出幾分雅痞,“江回漢轉兩不見,云交雨合知何年,但憑你滿腦子除了生意經,就是陰謀詭計,哪怕真見過,你也想不起來,舊雨新知,你何不直接問你老婆?”
話語其時,胡靖揚棱骨分明的長指隨興地敲擊著沙發扶手,半會,他停下動作,嘆了口氣,“罷了,我直覺那不是什么愉快經歷,與其重提舊事,倒不如執手天涯,左右她已然伴在我身側了。”
“我們貌似主次不分了,重點難道不是老胡的妻子到底是誰嗎?還有她為什么要整自己老公?”徐北城興猶不淺,三言兩語把話題掰了回來。
葉遠恍悟,一手拍桌,一手指著徐北城,激動嚷嚷,“老徐厲害,眾人皆醉你獨醒,對,閑話少說,快入主題。”
“可曾記得我之前提過的那個夜明手鐲,就是她。”裴紹笑謔,“至于第二個問題嘛,我何嘗不是與你們一樣,百思不得其解呀。”
話音未落,三人不謀而合,一同望向胡靖揚,笑得詭異。
“你們都看我做啥呢,我何以知道這女人發哪門子神經。”胡靖揚燃起一根煙,火光映亮了他諱莫如深的宏邃眼眸,轉而,濃煙滾滾,他輪廓深刻的五官,掩映其中。
孟紫怡為何那般做,裴紹等人或許不解其意,可胡靖揚素稔其人,故而,心中有數,原因不外乎有二,其一,財迷心竅,其二,秋后算賬。
那日,她縱使心甘情愿,可這女人生于玉堂富貴,個性傲雪寒梅,今朝卻以這種方法去留住一個男人,焉能不窩火,無非就是一時氣不順,故意折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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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之前耳朵發炎的情況比我想象的嚴重,故而,遲了兩天回來,謝謝仍在等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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