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韋恍然大悟狀,這才邁步走近他們,對宮乃澤一個“差點嚇死寶寶了我還以為你們干嘛干嘛了呢”的眼神。
宮乃澤指腹蹭了蹭鼻尖,眼角笑得格外促狹、
他坦然道:“我倒是想呢。”
孤韋:“……”
打擾了,是在下輸了。
墨藍Club俱樂部新修建的高級會員場所,左伊前世沒有跟著莫川來過,所以她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宮乃澤的后面。
兩人的身高差,加上左伊因為大衣而縮成160的矮萌效果,讓人乍一看還以為宮乃澤背后跟了一條小尾巴。
狐韋看得格外地逗趣,又忍俊不禁,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出了電梯口后,宮乃澤帶著左伊輕車熟路地繞過幾條走道,敲開了UZK車隊的KTV包廂門。
包廂內正觥籌交錯,彌漫著一種頹靡而狂放的氣息。
橙色的光束從左伊的頭頂落下,映得不施粉黛的臉一片柔軟。
UZK副隊長范雨靈剛好搖贏了骰子,準備給輸的一方灌酒。
她聞聲轉過頭,霎時失聲啞然。
其他人見她如此失常,紛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禁征愣住了。
這不是!這不是上次宮少帶過來的女生嗎?!
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
范雨靈第一次見左伊,眼中充滿訝異與驚艷。
女生眉眼盈盈,靦腆地沖他們相視一笑。
乖巧懂事,美若青蓮。
秋安水在一旁暗暗不爽,但沒辦法,她只能低頭。
她就是來這邊賭個運氣看看能不能撞見他。
誰知賭是賭贏了,還連帶了一個小野雞。
還是自己得低頭給她認錯的小野雞。
想想真是不爽。
雖然事后孤韋也勸她找個臺階下,她也同意了。但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那里,想讓她老老實實道歉?
門都沒有。
她把酒杯塞給身邊的歐亮映,語氣強勢道:“愿賭服輸,給我喝!靈姐我幫你監督,別讓他們每次都給倒掉。”
坐包廂中間的寸頭小胡揶揄道:“我說小秋啊,費那么大的勁干嘛,直接敲暈帶上去開個房就行。”
歐亮映被一群前輩揶揄得不敢出聲,只一個勁臉紅耳赤:“胡哥,別開她的玩笑。”
“哎喲喲,這就護起主來了。”寸頭小胡立馬舉起雙手投降,“我可不敢鬧,我怕被她倆的車碾死。”
“算你識相。”范雨靈沒好氣的笑了,隨即起身門口方向走。
“老狐,阿澤要過來你也不跟我講一聲!”她玩得正起興,聲音和動作都豪放得很,“你等等我現在就讓人準備點威士忌。”
說完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包廂外走。
宮乃澤一把抓住:“靈姐,不用麻煩。我就放假過來聚聚。”
順便讓秋安水道個歉。
“那你今晚可就沒法喝了。”范雨靈調侃道,腳步停下來看向左伊,“還沒介紹一下呢?女朋友吧。”
“不是。”宮乃澤摸了摸鼻子,“舍友。”
范雨靈愣住,隨即笑得火樹銀花。
這年頭還能把男女朋友同居說得那么清新脫俗也是沒誰了。
她跟狐韋交換一下眼神,無奈攤了攤手:“行吧,舍友就舍友。進去吧。”
剛要走進去,她趁宮乃澤沒注意,將左伊拉到身邊,湊近她迅速耳語道:“看著他點,別讓他喝啤酒。”
“嗯?”左伊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她。
攝人心魂的眼神,讓范雨靈深吸一口氣。
她在心里暗自腹誹:向來閱人無數的她,心魂竟然被女生一眼勾住了。
左伊不解:“為什么?”
為什么是對她說。
“因為他對啤酒過敏。”說完,范雨靈就把她塞進包廂,自己轉身拐進隱秘的電梯口。
宮乃澤體質特殊,除了特定的酒種外,其他的一碰就能起過敏反應,嚴重可能會危及內臟器官。
本來過敏現象無可厚非,但身處豪門世家,又涉及車隊競賽,稍有不慎這一體質便足以成為致命的弱點。
因此這一體質只有個別人知曉,甚至他的父親宮利霖都不知。
只是,為什么范雨靈會將這一信息告訴初次見面的左伊,可能連她本人都想不明白。
宮乃澤一伙人剛走進包廂,便自動有人讓出位置:“阿澤,狐哥坐這里。”
孤韋當仁不讓,坐了進去。
而宮乃澤則帶著左伊坐到一旁的角落,用身子擋住其他人探究的目光。
孤韋淺笑,護妻還護得那么周全。
其他人的注意力并沒有因為三人的加入而被打斷,停下來跟他們寒暄幾句后,仍繼續自己的活動。
打牌k歌,以及搖篩子拼酒。男男女女觥籌交錯,杯盞不斷,氛圍發酵得恰到好處。
中途不知道是誰關掉大燈,包廂亮度頓時暗下來,增添幾絲恰到好處的溫馨甜膩。
天花板上的亮燈旋了起來,在每個人的身上流轉。
明明滅滅的光線,左伊目及之處,能看到包廂暗處發生著若有似無的觸碰。
她倏地轉頭看向宮乃澤,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又接著凝眼看向角落。
“別看,”宮乃澤突然開口,聲音隱進黑暗,“不然我會以為你在暗示我。”
“這,”她舔舔唇,仔細斟酌語句,“這就是你們UZK的年度聚會哦?有點奢侈,以及略微的頹靡。”
“不是。”宮乃澤鮮見地,徑直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看著她,認認真真地澄清道:“UZK車隊平時紀律嚴明,今天是例外。而且這里面有一部分是退役車隊手,他們可以不遵守規定。”
“哦,我懂了。”左伊點點頭,一臉的不用你說我都懂的表情,“原來車隊成員那么沒有個人的自由。原來退役即自由。”
說完她還邀功似的看向他,眼若星辰,一字一頓地打趣道:“聽起來,好,可,憐,哦。”
后面的三個字被她發音發得格外重。
宮乃澤:“……”
再說下去,我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可憐。
***
自宮乃澤和左伊坐在她的斜對角后,秋安水一直悶悶不樂。
連平時最擅長的牌局都打得七零八落,總是出錯。
寸頭小胡哪里會不知道她的心思,趁洗牌的空檔調侃她:“小秋,你今天心思不在這里呀。你這邊先洗著牌,我去把你的魂捎過來。”
秋安水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往后撥了撥海藻般的頭發,抿了一口酒。
“不用,我還要去賠個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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