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葉暖出門的時候,葉香叫住她,“給葉泠說,這周六是你爺爺?shù)募扇眨屗裏o論如何要回去看看你們爺爺,畢竟你爺爺生前,最是疼她了,她要有良心就回去。”
葉暖抿抿唇:“她現(xiàn)在六親不認,搬出爺爺也沒用。”
“你就說你爺爺昨晚托夢給你了,想見她,回不回是她的事兒。”
葉暖說道:“我試試。”
葉香笑道:“態(tài)度好點兒,畢竟是親姐妹,有情分的。”
葉暖心底冷哼,里子早不知道是哪個孤魂野鬼,每每想到這里她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送走葉暖,葉香笑道:“媽,收拾收拾,咱回家吧。”
葉奶奶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想干啥?”
“這城里到處是攝像頭,地方又窄,哪兒有咱老家舒坦,永子他倆就是壞在這上邊了,倆人智商加起來不超過一百,不被抓才怪。”
葉奶奶氣道:“有你這么說你弟的嗎?”
“他腦子從小就不好,我說錯了嗎?他要是聰明的話,能跟他老婆一起吃牢飯?被自己女兒算計了,說出去笑掉大牙,也好,給夫妻倆一個教訓(xùn),出來后長長腦子吧。”
葉奶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再不好也是你弟,你咋能這么罵他?”
“行了行了,咱不說這些了,收拾收拾東西,我?guī)慊乩霞摇!?br />
“葉泠要不回去呢?”
“她肯定會回去的。”葉香說的很肯定。
如果說葉家唯一對葉泠好的人,大概只有葉爺爺了吧。
每年葉爺爺?shù)募扇眨~泠都會回去的,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
——
“葉泠,我要競選學(xué)生會主席了,到時候你們都要給我投票啊。”
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趙琦琦激情四射的說道。
“你你,你們都要投給我。”趙琦琦指著對面的紀(jì)川和歐陽裔。
紀(jì)川沉默的點了點頭,歐陽裔翻了個白眼,“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別上去丟人現(xiàn)眼了。”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我可是跟葉暖競爭的,你不想看到她當(dāng)選學(xué)生會主席,壓在你頭上作威作福,那你就支持我,帶著你們八班都投我,我知道八班現(xiàn)在是你的地盤,都聽你的。”
趙琦琦殷切的看著蕭云和。
到時候全校學(xué)生投票,就看誰拉的人頭多,葉暖以前人緣好,這種投票毫無疑問是她的主場,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葉暖自己作死,跟葉泠相比毫無勝算。
當(dāng)然葉泠也不競爭學(xué)生會主席,但她要出來拉票,那絕對一拉一個準(zhǔn)。
蕭云和挑了挑眉:“若你當(dāng)選學(xué)生會主席,我能有什么好處嗎?”
趙琦琦一拍胸脯,“好處多了去了,在學(xué)校內(nèi)有我這個學(xué)生會主席罩著,橫著走都沒關(guān)系,最重要的一點。”
趙琦琦朝她擠了擠眼睛,笑得幸災(zāi)樂禍:“葉暖想這個位子都快想瘋了,若被人截胡,估計能氣瘋。”
“成交。”
——
蕭云和出了食堂,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葉暖追了上來。
“葉泠。”
蕭云和轉(zhuǎn)身。
葉暖冷笑道:“不、你不配這個名字,說,你到底是誰?”
蕭云和勾了勾唇:“我那天的話、難道意思不夠清楚嗎?”
葉暖被她眼中漫不經(jīng)心的殺氣給驚到了,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想到這是在學(xué)校,她不敢過分,遂挺了挺胸,“明天是爺爺?shù)募扇眨磕耆~泠都會回去祭拜,爺爺在她心里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昨晚爺爺給我托夢了,想見葉泠了,你也不想她在天之靈埋怨你吧。”
話落認真觀察了眼蕭云和,沒看出什么情緒變化,現(xiàn)在的葉泠讓她看不透,不由自主就有點心慌。
葉泠的記憶里,這個爺爺對她確實還不錯,但太懦弱了,葉奶奶吼一聲,葉爺爺就啥都不敢做了。
葉泠是那種別人對她一丁點的好都會放大無數(shù)倍感動的人,即使葉爺爺并沒有實質(zhì)上幫到她什么,她還是把這個人放到了心里。
也許是在這個家里,唯一一個對她釋放出善意和關(guān)懷的人吧,即使微不足道,卻是她孤獨而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光。
葉爺爺去世的時候,葉泠回去奔喪,踏進靈堂,被葉奶奶掐著脖子咒罵,把她腦袋往棺材上撞的時候,那一刻,葉泠是真的想到了死。
之后的每一年,在葉爺爺忌日這天,她都會偷偷回去祭拜,有一次逃課回去了,老師找不到她差點急瘋,回去被邱虹扇了好幾巴掌。
從回憶里回神,葉暖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歐陽裔拿了兩瓶水走過來,把其中一瓶礦泉水遞給蕭云和:“葉暖又來作妖了?她想干什么?”
“沒事。”
蕭云和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跟歐陽裔并肩往教室走。
路上遇到的學(xué)生偷偷的打量兩人,只能遠遠看著,沒一個人敢上來打招呼。
兩人在學(xué)校人氣很高,葉泠新晉校花,再加上剛公布的成績,人氣一騎絕塵,歐陽裔人氣也直追校草,但他總是跟葉泠形影不離的,女生一邊酸一邊嫉妒,跟江垣這樣的高冷校草還是有壁的,他要是跟葉泠保持距離,估計能跟江垣一拼。
“你說倆人是不是在一起了?別人都說每天放學(xué)都是歐陽裔騎著電車載著葉泠走的,天天送她回家,要不是男朋友誰信啊。”
“你不覺得倆人很配嗎?”
“但我覺得葉泠很婊哎,她可配不上歐陽裔,你看她天天眼高于頂?shù)臉幼樱B歐陽裔也只是她的備胎,我覺得她是想拿下江垣的,上次食堂,沒看江垣都主動跟她說話了嗎?心機可真夠深的。”
“我艸,她要能拿下江大小草,我瑞斯拜。”
“做夢吧,江垣能看上她?”
這些議論聲若有似無的飄進蕭云和耳里,蕭云和頗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本小姐看起來是那種花癡少女嗎?”
歐陽裔笑著將手搭在蕭云和的肩頭,聽到身后傳來一群尖叫聲,歐陽裔笑得更加肆意。
“不如咱就將流言做實了?名花有主了,別人也就不會來煩你了。”
蕭云和一抖肩膀,歐陽裔感覺虎口一麻,下意識松了手。
歐陽裔揉了揉手腕,驚異的看了眼她的肩膀:“你身體帶電的嗎?艸,疼死老子了。”
蕭云和踏上階梯,將歐陽逸甩在身后。
——
下午放學(xué),蕭云和一出校門就看到了徐彥暉。
徐彥暉眸光微動,朝她走了過來。
蕭云和加快腳步,將人甩在身后。
“葉泠。”
蕭云和笑著轉(zhuǎn)身:“學(xué)長,有事嗎?”
徐彥暉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更漂亮、也更自信更張揚了,很難讓人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聽說你考了第一名,恭喜你。”
“謝謝,也祝學(xué)長金榜題名。”蕭云和笑得客氣又疏離。
徐彥暉走近一步,風(fēng)里傳來幽香,那是屬于少女的清純,他忍不住心中一蕩。
蕭云和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你……。”徐彥暉看著眼前的少女,微垂著睫毛,美的動人心魄。
“學(xué)長既然跟葉暖在一起了,那就請好好珍惜她,我真心祝福你們兩個。”蕭云和說的真摯動人,這樣的肺腑之言卻令徐彥暉心中的激情瞬間仿佛一盆涼水澆下來,消失的干干凈凈。
“你介意嗎?”
蕭云和愣了愣?
“你介意我和她在一起嗎?”徐彥暉眼神火熱的盯著蕭云和,想從她臉上找出來一丁點不一樣的情緒來。
蕭云和被逗笑了,她也真的笑了,只是那笑容落在徐彥暉眼中卻格外諷刺。
“學(xué)長是否太過自信,我葉泠還沒饑不擇食到搶別人的男朋友。”
徐彥暉被她直白到毫不留情的話刺的臉色十分難堪。
蕭云和眸光一閃,看到走過來的葉暖,正眼神警惕的望著這邊。
“諾,你的女朋友來了。”
徐彥暉扭頭的瞬間,歐陽裔騎著電車停在路邊,蕭云和坐上去,電車駛過的地方卷起一層灰塵,撲了徐彥暉一臉。
“學(xué)長,你是來接我的嗎?”葉暖溫柔的笑道,指甲在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的掐著掌心。
“走吧。”徐彥暉看了眼電車消失的方向,抬步往前走去。
葉暖站在他身后,盯著他的背影,臉色有一瞬間猙獰,卻又在瞬間恢復(fù)到溫柔純善,變臉之快令人瞠目結(jié)舌。
徐彥暉一路上沒有說話,葉暖心中憋著一口氣,也不開口,結(jié)果直到小區(qū)門口,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到了。”徐彥暉看了眼手表。
“學(xué)長,你接下來還有事嗎?”
“約了個同學(xué)。”徐彥暉聲音很淡,明顯沒什么情緒。
葉暖抿了抿唇:“后天我……。”
徐彥暉直接轉(zhuǎn)身,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扭頭朝葉暖說道:“我先走了。”
話落鉆進了出租車?yán)铩?br />
葉暖眼睜睜看著出租車消失在車流中,氣的狠狠跺了跺腳。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葉泠……。”葉暖咬牙切齒的說道。
“小暖放學(xué)了。”
葉暖抬頭,就看到張東梅提著菜籃子走過來,應(yīng)該是剛買菜回來。
葉暖迅速收斂了臉上的戾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冬梅姨。”
“你奶跟你姑上午就回老家了,你今晚去我家吃飯吧,我正好還有點事跟你說。”
葉暖想到應(yīng)該是給葉泠說媒的事情,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葉暖回家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張東梅家。
開門的是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子,一頭波浪卷發(fā)嫵媚風(fēng)情,長得不算很漂亮,但勝在會化妝,乍一看很像一些網(wǎng)紅。
女孩子掃了她一眼:“葉暖啊,進來吧。”
稱不上熱情,開了門就進去了,窩在沙發(fā)里一邊看電視一邊刷手機。
電視里放著一部當(dāng)下熱播的的電視劇,葉暖覺得男主有點兒眼熟,她就問了一句:“這是云歧嗎?”
張曉月瞥了她一眼,情緒有點激動:“是啊,不過他是客串,只有幾分鐘的戲份,以他的咖位,可是從不拍電視劇的,這部電視劇的導(dǎo)演對他有知遇之恩,沖著人情他才友情客串的。”
說起云歧,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葉暖笑道:“他演技很好的,之前剛拿到金鹿獎,是最年輕的三金影帝吧,我們班好多他的粉絲。”
張曉月雙眼亮晶晶的,仿佛燃燒的兩簇火苗:“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葉暖抿唇笑道:“當(dāng)然喜歡了,他長的帥,演技又好,既有顏值又有實力,誰能不喜歡呢?”
“你是枸杞,那我們就是姐妹。”張曉月挽著葉暖的胳膊,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喋喋不休的給她科普云歧的光榮史。
葉暖臉上一直掛著笑,耐心的傾聽著。
張東梅從廚房出來,看到倆人好姐妹似的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下意識皺了皺眉,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轉(zhuǎn)身又進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張曉月挨著葉暖,一直跟她說話,張東梅都沒找到說話的機會,她看了自己女兒好幾眼,這丫頭轉(zhuǎn)性了?以前不是最不喜歡搭理人的嗎?尤其比她小的女孩子,葉暖以前經(jīng)常在小區(qū)碰見,她都不帶搭理的,這怎么突然就變姐妹了?
葉暖吃完飯,被張曉月拉近了她的房間,很晚才放出來。
張東梅送她出去時跟她說了幾句話,回來的時候進了張曉月的房間。
滿墻的明星海報,都是同一個男人,張東梅做夢都恨不得給撕了,女兒追星都追魔怔了。
她都不好意思出去說,考上公務(wù)員了不去上班,天天窩家里嘴里整天念叨著什么反黑應(yīng)援……之前還跑出去幾天,說是見老公去了。
還找她要錢,說什么要給老公應(yīng)援,追行程也要路費,不給就跟她鬧,她都快氣死了。
“我跟你說,你趕緊給我去上班,好好的工作非得被你給作沒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張曉月躺在床上刷手機,聞言滿不在意的說道:“我請了長假,而且科長是我發(fā)小,說了會罩著我的。”
“你是不是傻?人情就這樣被你給敗光了,你就作吧。”
“還有,那個葉暖你給我離遠點,她就不是個好的,滿肚子心機,你別被她給影響了。”
張曉月撇了撇嘴:“那你還把人帶回來吃飯?”
“我哪兒想到你轉(zhuǎn)性了,那么快就跟人姐妹相稱了,反正我警告你,離她遠點兒,連自己親姐都能坑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兒,你個傻子別被人給賣了。”
“知道知道了,你快出去,我要睡覺了。”
張東梅嘮嘮叨叨的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的時候忍不住罵了一句。
“個敗家子兒,老娘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讓你可勁兒造。”
張冬梅現(xiàn)在去商場,只要看到云歧的廣告牌,就恨不得給撕了。
毀了她女兒,毀了她的家。
——
第二天六點,蕭云和起床,洗漱之后準(zhǔn)備回鄉(xiāng)下。
葉爺爺?shù)募扇眨退銥榱巳~泠,她也要回去一趟。
蕭云和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看到歐陽裔倚著門框,一邊打哈欠,一邊揉了揉凌亂的頭發(fā)。
蕭云和挑了挑眉:“難得啊,起這么早。”
“走吧,要去哪兒,小爺送你。”
蕭云和說道:“回一趟鄉(xiāng)下,今天是爺爺?shù)募扇铡!?br />
歐陽裔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點點頭:“我陪你一起回去,路上也好做個伴。”
蕭云和走出去:“那好,先陪我去買花吧。”
兩人去了花卉市場,蕭云和挑了束康乃馨。
從玉河到月灣鎮(zhèn)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到了鎮(zhèn)上還有七八里的鄉(xiāng)路,平時葉家人回去都是自駕,鎮(zhèn)上的七八里鄉(xiāng)路并不通公交,為了方便,蕭云和直接打了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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