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云和表現(xiàn)不錯。”錢導難得出口夸贊,目光意味深長的在兩位主演身上流轉。
這場戲是顧清睡覺時忽然做了一場噩夢,陡然驚醒,胡穹耐心安慰她,從頭到尾顧清是撲在胡穹懷里的,背對著胡穹的時候,她的眼神有幾個層次的變化,從驚惶不安到憂慮迷茫再到被安撫后的儒慕乖巧,沒有肢體沒有臺詞,這些變化必須要通過眼神表現(xiàn)出來,而且不能流于表面,對于一個沒有任何表演經(jīng)驗的新人來說,這場表演屬實是有一定難度的。
錢導本來以為得磨一天了,也準備耐心的給這位新人講講戲,沒想到,結果出乎他意料。
兩人默契的仿佛真的是一對陷入熱戀的情侶,每一個小動作都是那么的默契自然。
結果他一喊卡,剛才還黏糊糊的兩人立刻退開一步,看起來比陌生人還不熟……
他忍不住感嘆,有天賦還不夠,這也得私底下自己努力啊,影帝就不用說了,正常水準,可倆人得有個磨合期吧,這一上手就完美配合,比昨天效果還好,除非有一種可能。
錢導笑了笑,也不戳破。
新人知道努力,影帝知道照顧新人,對劇組來說有利無害。
李行走過來遞給錢導一瓶水,驕傲的笑道:“我簽的這位新人錢導還滿意吧?”
錢導是出了名的NG王,拍再好也讓演員一遍遍的折騰,尤其蕭云和這樣沒經(jīng)驗的新人,他之前就在擔心蕭云和拖后腿,萬一惹了錢導不快,傳出去對蕭云和也不好。
沒想到云和表現(xiàn)比想象的好,好幾次都是一次過,李行才總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錢導臉色看不出情緒,聞言拍了拍李行的肩膀:“好好培養(yǎng)吧,從云歧走的路線,你是個不錯的經(jīng)紀人。”
助理過來把他請走了,李行看著錢導走遠的背影,錢導是在夸他嗎?
“云和,你太厲害了,一次就過了。”蕭云和剛在休息上坐下,韓婭遞過來水杯,壓低聲音激動的說道。
“你不知道,之前我聽幾個工作人員背地里議論你今天肯定要一次次NG,還說就沒見過一個新人能在錢導手下好過,都等著看你笑話呢,你今天簡直就是強勢打臉,哈哈我都能想象到她們嫉妒的跳腳的畫面了。”
哪兒都不缺眼紅的人,錢導的團隊也不例外,蕭云和年輕漂亮,又是跟云歧搭戲,這部戲播出后,她肯定能紅,怎么可能不招人嫉妒,這些人是不會承認蕭云和的優(yōu)秀的,至于演技,一個沒有經(jīng)受過任何專業(yè)培訓的十六歲女孩子她有嗎?這部戲的資源肯定是沾著云歧的光才拿到的,德不配位,才更招人嫉恨。
劇組簽有保密協(xié)議,這些人不敢去網(wǎng)上爆料,也就只能背地里發(fā)發(fā)牢騷了。
昨天還可以說意外,也都等著今天看蕭云和出糗,錢導在拍戲的時候向來是鐵面無私,管你是誰的藝人,紅還是糊,只要演得不好,他能把你罵到狗血噴頭,之前有部戲,有個被投資商硬塞進來的花瓶女,演技辣眼睛還愛作妖,被錢導罵到哭著退出劇組,更騷的操作是買通稿在網(wǎng)上賣慘,火眼金睛的網(wǎng)友比錢導罵的還狠,這個女的名聲徹底臭了,后來再沒有導演敢用她,現(xiàn)在只能賣肉蹭紅毯,淪落為三十六線low咖,比網(wǎng)紅還不如。
可惜讓她們失望的是,蕭云和跟云歧都表演的很完美,吹毛求疵的錢導都沒挑出錯來,她們還以為錢導轉性了,怎么變得這么好說話,一扭頭,一個工作人員出了個小錯誤,被錢導罵到自閉,全劇組噤若寒蟬,這時候她們才知道,不是錢導轉性了,而是可能蕭云和真的表現(xiàn)的讓他很滿意……
蕭云和喝了口水潤潤喉嚨,聞言腦海中閃過昨晚的一幕幕……臉頰騰的紅了。
“云和,你臉怎么這么紅啊,是不是中暑了?”韓婭好奇的問道。
蕭云和咳嗽了聲,趕忙垂下腦袋:“沒事,可能太陽太曬了吧。”
韓婭趕緊拿出防曬噴霧和小風扇,對著蕭云和噴和扇:“皮膚千萬別曬傷了,別的不說,這小鎮(zhèn)的太陽確實太毒了點。”
蕭云和一抬眼,不遠處云歧倚著一棵大樹,即使穿著最土氣的粗布麻衣,依舊難掩挺拔修長的身姿,他正端著水杯喝水,一個簡單的動作,便透著說不出的高貴風雅,像名仕公子,尊貴非凡。
周圍女性工作人員的目光幾乎黏在他身上,興奮的低聲交談著,影帝的光環(huán)太強,沒一個人敢往他跟前湊。
云歧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抬眸望了過來,眉梢微挑,隔著幾米的距離,蕭云和似乎看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促狹笑意。
蕭云和感覺臉頰好像更燙了,狠狠瞪他一眼,見周圍沒人注意到她,低頭抿了口水。
“這條狗又來了。”韓婭看著跑過來蹲在蕭云和腳邊的老黃,很是無語。
這條狗這幾天天天往劇組鉆,工作人員趕都趕不走,然后就一直繞著蕭云和打轉,不過它還挺乖的,不吭不響,看蕭云和也不反感,工作人員也就沒管了,這條狗最幸運的一點就是混到了鏡頭,也馬上是條紅狗了。
蕭云和摸了摸老黃的腦袋,老黃舒服的哼哧了一聲。
“這狗身上不知道有沒有虱子,你還是離它遠點吧。”韓婭勸道。
這窮鄉(xiāng)僻壤的,肯定不可能給狗打預防針,萬一身上有跳騷或者什么傳染病,那就糟糕了。
讓人驚奇的是老黃就跟聽懂了韓婭吐槽它的話,扭頭可憐兮兮的看了眼韓婭,看的韓婭心都軟了,然后搖了搖尾巴,越發(fā)緊密的依偎著蕭云和的小腿。
“嘿,這條狗成精了?”韓婭頗覺好笑。
突然這條狗咬著蕭云和褲腿,輕輕的拽著,想將蕭云和往外拉,卻又不敢用力,看著像是在撒嬌。
蕭云和摸著它的腦袋:“怎么了?”
“這條狗干什么?它想咬你?”韓婭當然要第一時間保證蕭云和的安全,這條狗的反應有點不對勁,說著就要上前把它趕走。
“慢著。”
蕭云和垂眸看了它一眼,正跟一雙狗眼對上,蕭云和竟然從它的眼神中讀出了祈求。
蕭云和抿抿唇,掃了眼四周,大家各司其職,導演在訓人,屋子里工作人員在重新布置,為下場戲做準備,她沒有時間離開。
“讓小崗跟它走。”蕭云和吩咐道。
文七和小崗一直在劇組周圍蹲守,隨時保證她的安全,不過為了不招眼,兩人通常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蕭云和拍拍老黃的腦袋,指著走過來的年輕人,說道:“有什么事找他,我走不開。”
老黃看看她再看看小崗,蹭了蹭蕭云和的小腿,然后跑到小崗身邊,咬著他的褲腿。
小崗對蕭云和點點頭,跟著老黃離開了。
蕭云和瞇起眼睛。
昨晚有人跟蹤,小崗追上去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那人熟悉鎮(zhèn)上的地形,很快就把小崗甩掉了,文七覺得這個鎮(zhèn)上不太對勁,已經(jīng)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比預計了早了兩個鐘頭,托蕭云和的福,大家也能早早收工回去休息,經(jīng)過兩天拍攝,大家看蕭云和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不是想象中的花瓶,這姑娘有天賦又肯吃苦,空閑時間從沒看她玩過手機,基本上都是抱著劇本鉆研,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能沉住氣真的很難得了,前途不可限量,且她的經(jīng)紀人整天蹲在現(xiàn)場守著,這個經(jīng)紀人可不一般,沒人敢給蕭云和找不痛快。
蕭云和收工回賓館的路上,韓婭把事情大概給她說了。
事情起因是巴虎的養(yǎng)父在外邊喝了酒回來發(fā)酒瘋,之前每次發(fā)酒瘋都會暴打巴虎一頓,還沒等他出手老黃就溜了出去找?guī)褪至耍徎厝サ臅r候,男人正拽著巴虎的腦袋往墻上砸,再晚一分巴虎腦袋就開花了。
韓婭說著說著就來氣:“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男人,這就是家暴,報警讓警察把他抓進去,最好在牢里關一輩子,別出來禍害人了。”
這地方天高皇帝遠的,警察要管早管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且地方上黑吃黑現(xiàn)象特別嚴重,別想著指望警察。
“不過別說,這條狗簡直成精了,還知道搬救兵,要不是老黃,巴虎今天就危險了,也辛虧小崗趕回去及時。”韓婭感嘆道,有時間她也想養(yǎng)條寵物了,關鍵時候還能救命呢。
“動物是有靈性的,你對它好,它自然懂得感恩。”蕭云和記得父親養(yǎng)了一頭北國雪鷹,兇猛異常,在戰(zhàn)場上也曾救過父親的命,父親去世后,那頭雪鷹失蹤了,再后來父親出殯那日,雪鷹驟然出現(xiàn),在天空盤旋了好幾圈,然后一頭撞死在靈堂前,當時所有人都震撼了。
她將這頭雪鷹埋在了父親的墳墓旁,給它立了一個小碑,遂了它的遺愿,讓它永遠的守護著父親。
從那時候她就知道,動物、有時候比人更懂得忠誠。
蕭云和思緒飄遠,恍惚間情緒有些低落,到了賓館,小崗正等在大堂,見她回來立刻走上來說道:“小虎只是些皮肉傷,沒什么大礙,包扎好已經(jīng)休息了,那個混蛋我給捆起來扔到了廚房,你想怎么處理?”言語間還有些憤懣,他再晚回來一步,孩子就完了,對孩子下手這么狠,簡直就是畜生。
蕭云和沉吟著,小崗忽然看向門口,笑道:“七哥回來了。”
蕭云和扭頭,文七大步流星的走進來,只是臉色很是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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