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爐子的話讓眾人一驚,特別是錦粉,她才剛剛二十歲出頭,資歷和后臺都還沒有,怎么會突然一下子升了主管。雖然這個主管,只是辛者庫十二主管中最小的一個,可這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多謝小爐公公。”眾人齊整整的給小爐子行了禮。
錦粉做了主管,她們這些人也是與有榮焉啊,以后在辛者庫有個主管做靠山,那還不得橫著走。特別是蝶衣,這下更是要威風(fēng)凜凜了。
送走小爐子,眾人回屋,每個人臉上掛著喜悅。
“恭喜錦粉姐姐啦。”
“賀喜錦粉姐姐啦。”
“哈哈,以后我們有靠山啦!”
“就是,以后看誰還能欺負(fù)我們。”
“好啦,好啦,都這么晚了,快快快,都趕緊進(jìn)被窩。”錦粉滿臉興奮的紅暈,她也沒有想到。別說是她們,連自己也是抑制不住心臟的快速跳動。
錦粉看向木槿的位置,她如同往常一樣,用冷水洗了臉,用快涼掉的水,洗了腳。凍得只哆嗦的迅速往被窩里鉆。
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姑娘,當(dāng)初來她們屋也是別的屋子假裝沒有空位硬塞過來的,剛來的時候身上傷還沒好完全,走路一瘸一拐的,每天還要做重活,什么時候回來的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后來,同屋中資歷深也欺負(fù)她,沒想到她很快化解,還借力打力的融入到她們中間,她很懂事,永遠(yuǎn)知道在什么時刻說什么話,也很大方,自己有了好東西也從未想過獨(dú)享,會很貼心的幫助每個人,從不計(jì)較,永遠(yuǎn)帶著微笑,好像從未有害怕的事情。
聰明,能解決一切都難題,有這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智慧,還有著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能力。
“槿娘,謝謝你。”
錦粉在臨睡前對著旁邊被窩的木槿說。
“嗯嗯,以后多照顧照顧大家就是謝我啦。”木槿用手在被窩里拉拉被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會的。”錦粉鄭重的保證。
木槿這樣做也是有私心的,她有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最后走的時候能為大家多點(diǎn)依靠就多點(diǎn)依靠,她從來不反對這宮中有陰謀詭計(jì),雖然自己不屑使用,但是她也從不排斥至高的權(quán)利。
夜,已深,已經(jīng)回到家的人兒早已入夢。林夕兒裹著被子靠在墻角里,她想起白天的事情就無法入睡,她的手心現(xiàn)在都是熱的,木槿不提還好,提了自己才覺得自己的異樣,他們第一次見面自己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牽了手。
林夕兒已經(jīng)用皂角洗了很多遍手,可那個人的味道還是消散不掉,木槿說了,以后自己的夫君如果知道自己和別人牽過手會非常的生氣。木槿說讓自己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自己怎么能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
林夕兒從床頭的箱子里,拿出平時用的刀子,緊握在手里,心中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
天亮了,一切又從新開始了。
作為沒有固定編制的木槿,終于可以睡個懶覺了,可在懶覺也是在屋內(nèi)最后一個起床而已。
小太監(jiān)天亮的時候就來報,康嬤嬤的尸體已經(jīng)讓小安子接收送往無生殿了。
前天的雪還沒融化完,經(jīng)過昨晚一夜又凍的硬邦邦的,木槿披著斗篷待著帽兜從辛者庫往冷宮慢慢走去。
天寒地凍,路滑,木槿走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
冷宮的侍衛(wèi)也早早當(dāng)值,不過這旺旺的火盆,還有這溫著的酒,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
木槿走進(jìn)冷宮小院,那個咿咿呀呀的聲音還在唱著:“良辰美景奈何天。。。”真是百日入一日一樣。
“槿娘,你來啦。”小安子笑著迎過來。
“你不知道,今早我們費(fèi)了多大力氣才把拿具尸體抬過來。”
“哈哈,你不知道,在抬的路上,用白布包著,還有過路的問我們是不是抬的佛像,哈哈,這個姿勢也是絕了。”
“是嗎?姿勢確實(shí)挺像。”木槿想了想康嬤嬤的姿勢,盤膝而坐,雙手合實(shí)放在胸前。
“她這個姿勢喲有什么意義吧,不然何必這么麻煩做出這樣的姿勢。”玉無相時不時看著小院的門口,心不在焉的說道。
“影子回來了嗎?”
“沒有。”
穆童從暗處出來回到,“尸體我放在小安子的屋子了,一會你們可以去看看。”
“什么!”
“你竟敢!”小安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不過偷了一下懶,吩咐木頭做點(diǎn)事情,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坑自己。
“哦,在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放哪里啊。”穆童難得一次性說這么多話。
木槿實(shí)在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啊,這個穆童看著呆呆的,做起壞事來這么順手,小安子這次吃了虧啦。
“你,你還笑。”小安子氣惱的指著木槿說道。他們兩個才是一邊的,難道連木槿也想叛變不成。
“好了,我不笑,不笑,哈哈哈哈。。。”
“你。。。”
“你來了。”玉無相驚喜的看著小門說道,身子還不自主的往前走了兩步。
木槿他們看過去,原來是林夕兒來了。
林夕兒的臉色很不好,一臉的猶豫和沮喪,當(dāng)看到率先迎上去的玉無相,仿佛做了什么決定一樣。
“槿娘,我無法欺騙自己。”
林夕兒淚眼婆娑的看著木槿,從袖子里拿出一把刀狠狠的向著玉無相的手刺去。
玉無相一驚,在刀子刺到他手上的那一刻,玉無相滿眼傷心的往后飛退了一大步。
“對不起,我要把你的手砍了。”林夕兒堅(jiān)定的說道。
“為什么?”玉無相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要讓第二天見面的未婚妻砍掉他的手。
“你,你說你做什么,爹爹說了要砍掉的。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夫君。”林夕兒憤恨的說道,昨晚她想了一夜,這個人碰過自己手,她要砍掉他的手以后,再把自己的手砍掉。這樣才是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自己夫君的最好方法。
“夫君,你什么時候有夫君了?”玉無相心急向前,一把抓過林夕兒拿著刀子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憋著一股氣問出這個問題。
“我從小就有,爹爹說了,等我長大了他就會來娶我。”
“你放開我,放開我。”
玉無相苦笑不得,呵呵,自己這個未婚妻為了從未見過的自己現(xiàn)在想砍了自己的手。
“夕兒,你砍了我的手,以后你的夫君就要少一只手了。”
“混蛋,你竟還想報復(fù)到我夫君身上,砍了你的手,我自會用我的手去賠償,你竟然。。。”林夕兒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沒想到自己眼前這個同門竟然這樣的卑鄙無恥,這樣的同門不要也罷。
小安子穆童幾人站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這中間的曲折也只有木槿能猜測一二,這個林夕兒考慮了一夜還是無法用木槿的方法欺騙自己,這才有了今天這出兒。
木槿看著欲哭無淚的玉無相只好上前勸說:“夕兒姐姐,你放開他吧,他就是你未來夫君。”
“胡說!我還沒長大。”林夕兒臉色漲紅惱羞成怒的呵斥木槿,怎么能隨便拉一個人出來就是自己夫君呢,她還沒長大,夫君是不會出現(xiàn)的。
“夕兒,我等不及了。”玉無相哭笑不得的說。
自己好像確實(shí)太猴急了,當(dāng)初約好等夕兒及笄自己再來找她,可從自己得知她的父親也沒了,他無法留她一個人獨(dú)自面對這些苦難。
“夕兒姐姐,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坐下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他說的是假的,我?guī)湍惆阉氖挚车簟!?br />
林夕兒看了一眼木槿真誠的眼光,相信的把手中的刀放下。
“玉無相,你說夕兒姐姐和你有婚約,可有信物?”
這個問題一出,玉無相的臉立馬垮了下來,他也想有信物啊,可信物在父親那里,這次他離家,偷了幾次也沒偷出來。
啊,木槿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說的太滿了,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真的把玉無相的手砍下來。
“信物是半塊玉佩,玉佩和婚書都在父親那里,我沒有帶來。”
這個玉無相還真是坑貨。
“你騙人。”林夕兒質(zhì)疑,哼,沒有信物他就不是自己的夫君,爹爹說過的。
“我真沒騙你,我可以把婚書的內(nèi)容還有玉佩的花紋都畫下來給你。”
“你騙人。”林夕兒還是不信。
“夕兒姐姐,你想哦,我們都是一群認(rèn)識時間不長的人,有誰知道你是有婚約的?”
“沒人知道,我從未對別人說過。”
“那為什么玉無相知道呢?”
“難道,難道他逼問了我夫君得知的。”
木槿對于林夕兒的腦回路也是無語了,這個玉無相在她這里被定義成了壞人,怎么說都像是一個壞人。
“不,不,不,夕兒姐姐,你想想,你現(xiàn)在還這么小,距離及笄還有幾年的時間,現(xiàn)在來找你也太早了。”
“也對。”
“并且,如果他不是你夫君,他怎么會知道婚書和玉佩的花紋。”
“那,那,可他沒有玉佩和婚書。”林夕兒堅(jiān)定的說道。
木槿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場面怎么辦,這個玉無相也太心急了,慢慢來,徐徐圖之不行嗎?他第一次見林夕兒也應(yīng)該感覺出來她的性格如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親。
玉無相也很無奈啊,他當(dāng)時只不過是情不自禁罷了,沒想到未來岳父給自己的未婚妻灌輸?shù)姆绞剑m然防止了別的登徒子,可把自己也防在外面了。
“這樣,夕兒姐姐,讓玉無相把婚書和玉佩花出來,如果那點(diǎn)不對了,咱就把他的手砍了,如果他畫的對,咱就留著他的手,等到你及笄來娶你的人不是他,咱們再砍他的手如何?”
木槿說完這話,看林夕兒也有些猶豫,想了想湊到林夕兒耳邊說:“夕兒姐姐,以后你不想和他做一對無手夫妻吧,即便以后真不是夫妻,別人看咱們是同門,只有你們兩個都缺只手,不用說,別人也會想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的。”
林夕兒點(diǎn)了點(diǎn),好像確實(shí)是這個樣子,她可不想和這個人扯到任何關(guān)系,槿娘說的有道理。
“好,我聽槿娘的。”
木槿看向玉無相,好啦給你把思想掰過來了,木槿覺得自己有做佞臣的潛質(zhì),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的白,能把道理掰碎了弄碎了換多種方式給林夕兒洗腦。自己真有當(dāng)神棍的潛質(zhì)。
刷刷刷,玉無相很快的把婚書寫出來把玉佩的樣子精細(xì)到花紋都畫了出來,一看林夕兒的臉色便知道玉無相畫的是真的,木槿把紙收收,塞進(jìn)林夕兒的手中。
“夕兒姐姐,你收好了,等到及笄的時候咱看結(jié)果。”
玉無相一臉沮喪,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才第二天事情就鬧到這樣的程度,讓她多自己防范如此,以后想慢慢接近也難了,還好保住了自己的手,前方即便困難重重,自己也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真心的接納自己。
穆童和小安子看完這場表演,又橫眉冷對的,屋內(nèi)尸體的事情兩個人還沒解決呢,木槿看著這四周火藥味十足的樣子,木槿頭皮緊了又緊,大家是來打鬧玩的,不是來查案的吧。
看到剛剛回來影子,木槿對于查案又抱起了一點(diǎn)希望。
還好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樣在查案的人。
“影子,怎么樣?”
“沒有那個人。”影子從懷里掏出一本名冊,名冊的目錄寫的是無生殿人員目錄。
“我對照著目錄查了一遍,無塵殿里的人都在,沒有少,也沒有多。”
“那,無生殿最近可死過什么人?”
“有,死了十一個,尸體都埋在宮外,我去查看了,和記錄的死因一樣。”
這才一天的時間,影子竟然能查出來這么多事情,厲害厲害。
“哇,影子,你好厲害啊!”小安子拍了拍影子都肩膀說道。
木槿也笑著對著影子豎起大拇指。
有了這個影子,好多事情順利了很多。
“那,那個侍衛(wèi)就不是無塵殿的人,他不是侍衛(wèi),不是無生殿的人,不是太監(jiān),宮中還會有什么身份適合他?”
這個問題讓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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