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纖纖真的想不通,蕭縱跟蕭邕兩個怎么就能這么把她扔在一邊?!
上一次她如此無人問津,還要追溯到她剛記事的時候。家中遭遇變故,失去了雙親,被接到姨母一家。
無親無故,查無此人。
但小小的一個女娃娃,驚惶無措,粉妝玉裹,一看將來必定是個美人胚子。
覺得奇貨可居的姨母和姨丈這才對她重視起來,有奴仆照顧,有名師精心培養,都指望著將來能攀附個權貴,能賣個大價錢。
風纖纖自己也很爭氣,她勾住了蕭珉,當朝大皇子。
是長非嫡,不是太子,但是未必沒有當太子的心。
淑妃的不甘,蕭珉的自負,風纖纖都看的分明,然后她就揣著明白裝糊涂,當一朵弱不禁風的小嬌花。
蕭珉不過是個被美色迷了眼的庸人,空有權勢,勇武,卻不懂風雅,沒有情調。她若是有其他選擇,都不愿意和他多周旋。
雖說是攀附權貴,但是美人也不是來者不拒的。她也想挑個長得好,滿腹詩書,配得上自己的,不是嗎?
畢竟,只有自己真心喜歡的東西,斗起來才更有斗志。
所以被淑妃強迫著送到太子跟前的時候,她沒有一點不甘愿。
太子背靠皇后和謝氏一族,書香世家,清貴文臣,名聲上比皇商起家的蘇家,不知道好聽多少倍。
而且,她曾經遠遠地見過一次太子殿下真人,嗯,氣度非凡,清貴無雙。她好歹學過一些經史詩詞,又有花容月貌,對那些風花雪月的情愛,很有些憧憬……
可惜虛有其表,內里大概是個榆木腦袋。風纖纖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白芍,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隔壁傳來小侍女歡快的聲音,嘰嘰喳喳的。
“……姑娘,公主真是個好人,太子殿下也好,一點也不兇。”
“奴婢上回見知府大人,都很兇的,還以為大人物都很讓人害怕的呢……”
“好了,閉嘴吧。以后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不許拿出來亂說。”
“知道了。”
“是,荊荊姑娘。”
……
風纖纖狠狠的撇斷了手里的花枝,覺得這府上就沒有和她心意的地方——這個荊荊還不知道那個歡場里出來的小妖精,蕭邕憑什么給她這么大的臉面,天天把她帶在身邊?!卻獨獨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每每想到,又覺得心氣不平。
緩緩的沉下一口氣,重新整理了花枝,她要帶回去插瓶,順帶做一份白芍酥,去看望一下她那個“兄長”。
總要走著瞧,才知道誰會笑到最后,不是嗎?
——
夏蟬有些煩人,午后又頗有些燥熱,蕭邕搖著新扇子,悠悠然往蕭縱書房逛,不期然在門口與蘇佑潭狹路相逢,提著裙擺微微一愣。
他幾步走到她身邊,護著她往進走,一邊道:“出來怎么不坐轎子?這里雖然林蔭茂盛,但是畢竟是夏日中午日頭毒,怎么不知道當心自己的身體?”
他一手很自然的讓她搭著,另一手虛攬著肩背,蕭邕只好用執扇的手拎著裙角,步履端莊閑適的踏上回廊。
盡頭書房的門打開,她看到她哥先出來,后面跟著個青衫身影,一襲布衣——她哥身邊向來都是權貴子弟,這樣的人倒是少見。
蕭邕腦中轉過這樣的想法,然后就見蕭縱的目光輕輕掃過來,似乎在她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瞬間覺得墊在她手下這個腕子,有些燙手。
可是現在扔開是不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蕭邕抬了抬眼,拿出她最臨危不亂的皇家氣度,步履悠然的拾裙踏上最后幾個臺階。然后才不著痕跡的和蘇佑潭拉開距離,微微笑著福身見禮:“見過太子哥哥。”
“參見太子殿下。”這是蘇佑潭的聲音。
蕭縱原本負著手,走過來扶起她,聲音確實對著蘇佑潭:“蘇指揮使免禮,今日找你過來,是想讓你給風行之安排一個住處。”
蘇佑潭掃了他身后一眼,那人于是和和氣氣的笑道:“草民風行之,見過公主殿下,蘇指揮使大人。”
蕭邕被蕭縱攬在身邊,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收獲他抬眸的溫柔一盯——嗯,氣度確實很溫和,很平易近人,看起來不油膩,也沒有紈绔子弟紙醉金迷的頹廢感,倒真是個滿腹詩書的書生模樣。
良心講,外人看來,可能會覺得有兩分像她哥。
但是她哥畢竟是當朝太子,生來不凡,金尊玉貴的養大,就算氣度有兩分相似,真正看起來還是有天壤之別。
蕭邕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沒再搭話。
蘇佑潭拱手領人,明白人一點就通:蕭縱這是要培養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了?這人哪來的?怎么事先沒有一點預兆?專門拿來膈應他的嗎?
問題多的有些頭疼,他又看了一眼蕭邕,太子殿下絕對單純不了,以前是他看錯了。可嘆他還安排了暗營隨他們南下了,事先竟然了無痕跡。
蕭邕被他那一眼看的莫名其妙。
當場,風行之對這個安排沒有絲毫異議。
直到他跟風纖纖兩人在角房碰面,隔著遠遠的,馬房難聞的氣味一陣陣的被封吹過來,卻沒有任何人管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他被針對了。
可是,蘇佑潭為什么要針對他?!
風行之一時有點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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