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送完蕭邕,直接上車回轉,經(jīng)過天府之園的時候,進去買了點東西。
皇后謝氏待字閨中的時候,最愛天府之園的小茶點,這些小習慣按理來說不會被人注意,但他習慣性每次都會帶。
其實謝氏已經(jīng)貴為一國之母,她是否真的還愛這一口,蕭縱自己都不確定。但是她每次都笑著收下,應該也不抵觸。
蕭縱從小就很聰明冷靜,大概天生的骨子里冷情,人與人的相處的一些細微差別,他總能敏感的察覺,然后不動聲色的搞清楚。
自記事起,他就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皇后待他好像與后宮其他母子相處有差別。
蕭珉比他大,功馬技藝在自己之上,學識也不在自己之下,淑妃什么都不用說,看著他都透露著一種不需要言語的驕傲。
其他幾個弟弟各方面都不如他們,幾個母妃或是勸學,或是更關心身體,都有法可說。
唯有皇后,待他不能說不好,就是……總覺得與后宮那些母妃待她們親子的態(tài)度,有些差異。
但是每次謝氏每次見他,總是要走一套固定的模式:先摟上來抱一抱,然后讓宮人們上茶點乳酪,等他吃完,詢問一下當日學堂里發(fā)生的事情,然后夸他懂事,勉勵他繼續(xù)保持,告辭回去溫習功課。
那種沒有過多的期待,尊重的有些客氣的感覺,小小的蕭縱感受到了,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他本能的變得更聽話,更謹言慎行。
清冷淡泊,是他羽翼未豐之時,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只是后來性格養(yǎng)成了,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蕭縱背著手站在窗前,在他對面是個酒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一個青衫布衣青年正立在他身后三尺遠,低頭恭敬道:“邊上就是楊柳胡同,里面有戶人家姓張,三進三出宅院,張姓那家名義上是戶主,其實應該是管家仆人,有個漂亮閨女,去年嫁了應御史家做小,排場根本不是張氏夫妻平時的水平。”
“聽說寶貝閨女,那家平時出入都比較謹慎,外男不得隨意入內(nèi)。也不太和鄰居往來,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沒有探里面。”
“目前在鄰居那里打聽到的消息是,那家有兩個閨女,一個去年出嫁了,一個至今沒有消息。”
蕭縱微微一笑:“孤記得,孤今天要來聽的消息是,蕭瑾當時為什么在行宮遇到山匪了。”
青衫青年拱手道:“巧合在于,二公主遇刺前后幾天,張家老爺和兒子……都消失。”
“果然。”
暗衛(wèi)又道:“而且回來之后,張家那兒子斷了一條腿,現(xiàn)如今都沒養(yǎng)好,成了跛子。”
蕭縱回首,平淡的抬了抬下頜道:“繼續(xù)。”
“……”青衫青年頓了一下,一張平凡的讓人很難記住的臉上,有一絲猶豫。再看蕭縱一臉無謂,才道:“鄰居說那府上突然防備松了很多,原來送菜送水的都進不了宅子,如今能讓人直接抬到伙房了。”
蕭縱早有預料,撣了撣袖子:“應該是什么重要人物走了。”想了想眸中劃過一絲了然:“行,孤大概知道是誰了。”
“當時山匪是哪些人,還能找到嗎?”蕭縱慢條斯理道:“再查一下張氏父子,他倆肯定見過蕭瑾,到時候,張氏父子送大理寺,山匪送九門提督府,做的自然些。”
至于張府那個神秘的姑娘,他什么都沒說。青衫雖然有些好奇,但主子的事情,愿意告訴他自然會說,不愿告訴他就不能問。
抓心撓肺又如何?青衫拱了拱手,有心拍一句馬屁“太子殿下英明”,可是再一想,他們家太子好像不吃那一套。
只好在他揮揮手之后,默不作聲的退了。
蕭邕和他約好了天黑之前回宮,沒能在謝宅用一頓晚膳就要走,可把老夫人一頓想,恨不得讓她留宿。邊上二夫人也是一臉惋惜,道怎么不多住兩天,都很想她。
蕭邕一頓安撫,謝宸宴在馬車邊送行,臨走時被她甩了一道又一道眼風,只好狂給暗示,保證她交代的事情,一定辦到,這才讓這小祖宗安安穩(wěn)穩(wěn),滿意的進了馬車。
這兩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大機鋒,蕭縱要是看不出來,這些年就白長了,當下按捺住,進了馬車先哄這小祖宗去東宮住下。
“有嗎,這時間早得很,會昭陽殿或者我的玉瓏閣都行啊。”
“回去用個膳就晚了,風塵仆仆的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去不想泡個澡,松快松快嗎?”蕭縱拎著她的后頸捏了捏。
蕭邕仿佛貓被抓住了要害,縮著脖子扭頭:“你放開我,不許捏我后脖頸!”
蕭縱淡笑著放開她。
她就氣呼呼的指責:“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剛剛分明就是捏阿貓阿狗的手勢。”
蕭縱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越來越大,伸手把坐的遠遠的小祖宗撈到身邊,按住:“好了,馬車上不許亂動,擔心磕著。”
蕭縱翻了個白眼:“看看你心虛的嘴臉,哼,又轉移話題。”
蕭縱摸摸她的腦袋,一天不太明麗的心情,都瞬間消失了。
有這么個小作精在身邊,他居然不暴躁,只覺得歲月靜好。
蕭縱想想都覺得——自己很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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