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縱這次南下,明面上就是完成皇上的任務,替三皇子和四皇子府采買。
回來之后交了兩個園子,兩個弟弟原定入秋成婚,一點不耽擱,漂漂亮亮,預算還控制的很好。
皇上心里還是滿意的,只是對蕭縱,他已經賞無可賞,賜無可賜了。
詢過蘇佑潭,大指揮使也道這一路一切都好,沒什么可疑的地方,太子相當勤懇,事事親力親為。
這讓皇上有點難辦。
但是蕭縱的折子極其善解人意,他一點都沒居功,把韓昭林和曾曦一頓夸。道都是他們勤苦,曬黑了累瘦了都不抱怨,報效皇上之心感人至深。
皇上看到這里很滿意。
蕭縱是太子,無功卻也無過,如今地位穩固,也是朝中泰半臣心所向,若再給他功勞,可能威脅自己地位。
蕭縱是不能賞的,韓昭林和曾曦卻可以不必顧忌。
他倆除了是太子伴讀,生于世家,并無功名。離了太子恐怕連權位都沒有,賞起來沒多少估計。
于是他大筆一揮,幾乎沒怎么斟酌的賞了不少好東西下去,還特旨勉勵嘉獎。
曾曦和韓昭林受了這個賞,才覺得那灰塵漫天、起早摸黑的苦日子沒白熬——當然也沒多值得。
如果上天再給他們一次選擇,他們愿意第一時間逃出生天,擁抱快樂和自由——這勞什子差事還是給有福之人吧,他們消受不起。
可惜蕭縱是個人精,他一早就算計好了。
先把差事交給韓昭林一人,曾曦雖然精明,但許多時候都樂的看韓昭林笑話,所以沒當場阻止。
再之后,韓昭林已經接下擔子。就算發現苗頭不對,以韓昭林的脾氣,也斷沒有半途而退的道理,只能咬著牙繼續往下做。
可修府造園有多難,真是修過的人才知道。
環境臟污,人多口雜,現場灰塵漫天,韓昭林跑的老遠,才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他倆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于是時隔大半年,兩位公子終于重新出現在京城的花街柳巷。
然后,在歲寒閣與南江奕和宇文昭不期而遇。
大家都在太子南下車隊中,互相都認識,只是京城為官與盤桓地方不同,大家圈子不一樣,他們四人在回京的途中也一直沒能混到一起。
如今在這種特殊地方見了面,只會互相在心里感嘆一句,誒?原來你也逛這種地方?都是色中餓鬼罷了,誰比誰高貴?
南江奕剛知道宇文昭被蕭瑾挑中的時候,覺得自己有烏鴉嘴嫌疑——他當時懷疑宇文昭光鮮亮麗,可能會被挑中的時候,真的自己也沒有特別當真。
額,現如今突然自己好像能點石成金一樣,滋味有點微妙。
宇文昭就真的是不幸了。
蕭瑾點兵點將般的抽中了他,連人都沒仔細瞅瞅,別說事先打聽一下性格和處事,打聽一下本人意愿。
就這么指名了他,他也很冤枉。
宇文昭灌下一口酒,對蕭邕還是分外不舍,只想著蕭瑾能有蕭邕漂亮嗎?沒她漂亮添什么亂?
南江奕抱著憐憫的心,旁觀了宇文大少的醉酒。
幾十年老對手一朝栽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手里,他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幸災樂禍肯定是不免的,居然還有點淡淡的憂傷。
蕭瑾一個犯過大錯的公主,畢竟曾經謀害過親姐妹,差點害了邕寧公主一條命,歹毒的簡直不像個閨閣少女。如今竟然還能把自己這群青年才俊聚集起來選擇駙馬,在大周棟梁之才之中任意挑選,簡直是瞎了眼。
太便宜她了。
南江奕以往一貫是看不上宇文昭的,但如今和蕭瑾的名字放在一起,還是覺得辱沒了宇文昭。他嘆了口氣道:“來人,宇文公子喝醉了,先把他送回宇文府去。”
喝醉的那個被扶起來的時候,神智已經不太清楚了。
但身手還在,路過南江奕的時候,或許是經年老對手條件反射,右手一翻,渾身一扭就直接掙脫了下人的手,往他這邊撲過來。
南江奕腦殼一抽,想也不想的回手,兩人就在歲寒閣不大的房間里打的分外熱鬧。
宇文昭有武功底子在,又借著醉酒的瘋勁兒,身板還是一如既往的比南江奕結實,所以打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短時間內,南江奕只能保證自己不被他壓制住,卻真的無法應對一個酒瘋子。
一時有點后悔,為何想不開招惹這人,放他在這里自生自滅不好嗎?要他多管閑事?悔不當初!
然后更讓他后悔不迭的事情永遠還在后面。
打架正酣,南江奕一個不查,被宇文昭抓住一個破綻,扭著肩膀被他慣到地上,放在身下壓制的死死地。
醉酒的那位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叨:“讓你看笑話,看爺弄不死你!”
一看就是惱羞成怒。
南江奕安慰自己不跟他計較,突然門邊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不是,這……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聲音雖做了小小的掩飾,但仍帶著三分甜美,七分熟悉,南江奕掙扎的身子猛了一僵,扭頭一看,立刻抓狂了:“你怎么來了!小祖宗啊!”
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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