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朕這里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被噬险f到這里頓了一頓,賢妃一臉柔和依賴,起身到他面前蹲身行了一禮,笑著道:“臣妾但憑皇上吩咐。”
“淑妃心思歹毒,不堪為母,朕已經將她圈了,這次淑慎大婚,朕也不打算放她出來!
賢妃臉上無懈可擊的微笑有一瞬間有點碎裂,果然下一秒就聽皇上道:“這事不可能沒人主持,但讓皇后給她主持……她還不夠那個資格”,皇上略一思考,一臉平淡的道:“朕思來想去,這事就交給賢妃了,你受累了!
賢妃眉梢微微一蹙,面上帶著一些猶豫,慎重道:“這是皇上對臣妾的信任,又怎么會累?只是……”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看著她鼓勵道:“只是什么?有什么難處,盡管跟朕提。大婚里不出差錯就行,別的不必強求!
賢妃的臉上終于漾起滿滿笑意,上前端給他一杯茶,柔聲道:“臣妾遵旨!
轉眼一晃便已入冬,皇上最大的一位公主,當朝二公主,蕭瑾下降的日子就定在臘月十八,是個快過年的日子,宜嫁娶,吉祥如意,福氣臨門。
蕭瑾的身子在入冬之后更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來昭陽宮礙眼,給皇后請安;不好的時候直接臥床不起,有一陣子最壞的時候,芳岐宮就差沒讓宗正寺準備一副棺材,差點驚動了皇上。
最后皇上大概也是怕夜長夢多,在太常寺給的幾個日子里,挑中了唯一一個在年前的,似乎是連留蕭瑾在宮里最后過個年都不愿意。
讓蕭邕來看,做皇家公主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毫無臉面,死了倒也干凈,但是蕭瑾愣是一天天挨到了出嫁那天。
芳岐宮被皇帝變相圈禁,里面的情況任誰想想都知道,公主大婚要來觀禮的夫人太太們那么多,皇上不可能把芳岐宮這一堆事攤給她們看。賢妃就提前和皇后借了空置的長年殿,大紅綢緞布置的喜氣洋洋,既顯得她盡了力,又不沾染她的逸云宮。
“怎么能把她接到這里來?萬一的萬一,她一口氣撐不過去,真的死在本宮這里,本宮晦氣不晦氣?”賢妃淡淡的斜了自己的貼身宮女一眼,甩甩手:“把這些冊子都拿走吧,看著傷眼,都是些只求貴,不求重的東西!
這些禮單都是宗親臣工們送的,一并交到她這里,本來也只要交給手下的大姑姑們核對造冊,到時候跟蕭瑾公主府里的人交接好就行了?墒撬粵]公主,二是兒子的大婚就快要操辦了,就想看看這禮單都是些什么。
一時好奇,就看了一串的金器,銀器,釵環首飾,那些貴重如玉器、書畫、青瓷、酸枝木器、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少之又少。
真是只求金貴,不求厚重,這禮送的……活脫脫一副窮人乍富的嘴臉。不是這些人集體壞了腦子,就是蕭瑾不值得他們重視。
賢妃深知這群人精,一時有一兩個昏了頭的,還有可能;全都做傻事的機會幾乎沒有。所以說,給蕭瑾主婚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唉,真是想起來就頭疼,皇上就會給她找事!
在賢妃頭疼嫌棄中,還是到了蕭瑾大婚那一日。
皇后帶著蕭邕坐在上首,維持著禮貌又不算特別敷衍的神色,跟每一個過來請安的人寒暄一兩句。
明明是蕭瑾的大婚,每個人過來基本都會拐彎抹角的提到——邕寧公主,轉眼已經這么大了呢。
那意思大概就是“公主也大了,再不嫁就該嫁不掉了,皇后娘娘趕緊著吧,我這邊誰誰家的誰誰誰,那真是風華氣度,樣樣不缺,獨缺一個溫柔貌美的媳婦,不如您……”
一上午,光這一套流程,就不知走了多少遍。好在蕭瑾要趕在吉時之前出門,在蕭邕要把自己的臉笑僵之前,她終于姍姍來遲。
重生之后,蕭瑾從未如此期盼看到她。
絕了。
蕭瑾穿著寬大的金紅繡鳳紋霞帔,層層疊疊的鳳尾裙擺拖在身后,頭上戴著層金疊翠綴東珠鳳冠,珠簾綴面,露出的眉眼透著微微的紅色,波光粼粼,被兩個侍女攙扶著緩緩行來,步履翩翩。
有種……弱不勝衣的姿態,但是比以前多了一絲嬌弱惹人可憐的姿態,倒是更顯風姿綽約,更勝從前。蕭邕本以為她會鬧出點事,畢竟以她的心性,嫁給風行之,比殺了她還會讓她難受吧?
可是她居然就以這么一副弱態旖旎姿態,乖巧的拜了上天祖宗和長輩,羞澀的見過滿殿賓客,施施然被賢妃蓋上金繡鳳紋蓋頭,被兩位侯夫人扶著,坐進了雕梁畫扇的花轎里。
“這就……結束了?”
蕭邕扶著皇后的手,站在送行的最前面,目送著送親的隊伍綿延在御道一側,從正門將蕭瑾送出去,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皇后拍怕她,帶著一絲笑意,問道:“不然呢?”
宮里有大宴,也是賢妃主持的,皇后一副萬事不管的姿態,賢妃去請就來,不請就自在的在昭陽宮消閑。
她這么自在,蕭邕就不陪著她了,溜溜達達帶了兩個人出了宮。
如是樓就算是半下午,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蕭邕換了身公子書生樣的妝扮,帶著玄一大搖大擺的進了一樓。
一樓兩側風鈴一般的掛了一排書了謎面的字帛,蕭邕像皇上翻牌子一樣的看了一遍,被邊上一個搖著扇子的嘖嘖斜了好幾眼:“不是,你都看了一圈了,就一個都猜不出?”
“……”蕭邕一愣,指了指自己:“啊?”
“這樓也是開著賺錢的,題也就是添個情致,要是真難得沒人猜得出,見不著這牌子后面的姑娘,她還怎么賺錢?”
“哦!边@話倒是沒錯。
“所以,你是真一個都猜不出嗎?嘖嘖,那還真是絕無僅有啊!
“……”要你管。
“第一回來?”
“……”是啊。
“悄悄告訴你,她家最漂亮的姑娘是老板娘!
“……”他說的應該是荊荊,不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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