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是小宴,小宴完了才是大宴。
這世上再混蛋的哥哥,也干不出在妹子喜宴上召妓的事。蕭瑾再不是東西,也是淑慎公主;風行之再上不得臺面,也是新婚駙馬。不是在給他們面子,是在給皇上面子。
蕭琥依紅偎翠,漫不經心道:“父皇母后一貫英明,自會選個好的,虧不著他。”
底下他的表兄笑了下:“這男女之事輕忽不得,太子殿下比我還大兩歲,如今我兒子都滿地跑了,這滿宮里,就沒一個人能想的起來,要給他娶個老婆嗎?”
蕭琥哼了一聲:“這你放心就是了,惦記他太子妃位置的人多了去了,不過他居然至今沒迷上哪個小狐貍精……誒,你說……”
駱行以為他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發現,感興趣的湊過頭去。
蕭琥一臉若有所思的道:“你說……他是不是不行?”
駱行:“……”
兩人又說了些閑話,眼瞅著蕭琥身邊一對雙生小美人眉眼嫌棄的瞟了他幾眼,駱行摸摸鼻子,含糊的逼逼了幾句:“你也知道有人在這上頭算計蕭縱,你自己呢?你就不怕你自己……哪一天被人算計了去,荒廢了大事……”
這話蕭琥早就聽的耳朵長繭,自動免疫,哼了聲“知道了爺做事你放心便是”,施施然摟著兩小美人。
徒留下操心的駱大總管,步履凌亂。
皇上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下雨就下雨,說天晴就天晴。淑慎公主成親當晚舊疾復發,抱病在床。
風行之這個可憐的駙馬,成婚當晚沒能進公主寢宮,之后就更是擠不進去了。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沒幾天就有小道消息說,要不是把一個新科探花趕出門過于驚世駭俗,淑慎公主要把駙馬掃地出門。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都有點上頭:“這……”
不過皇上什么話都沒說,就跟新科探花郎沒受過委屈一樣,一水兒的賞賜進了淑慎公主府,都是給公主殿下的。太醫一波一波的跑的飛快,皇宮和淑慎公主府之間的路,都快要被他們磨掉兩層皮。
寧王突然間就如日中天,得了皇帝重用,出入隨行。朝堂上下肉眼可見的比以前得了許多體面,漸漸的連東宮似乎都沒他面子大,被他一襯顯得跟路邊黃花菜一樣可憐。
不過他雖然如此,卻比從前謹慎了許多,跟蕭縱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種冷淡不同,他一改之前的狂傲,整個人謙虛了許多;噬辖唤o的事情,都兢兢業業的處理好,不越線一步,也不求突出,好的不惹人嫉妒。
這日皇帝不知有事召了幾位王爺,都在勤政殿聚首,互相看看唯獨少了太子。
不過這種時候沒人不長眼的問,二哥為什么不在。
皇上問了寧王府上的事,道新娶了王妃可要努力,朕一大把年紀,還能添個孩子,你這不中用啊……
早朝之后剛傳來的消息,熙貴人有喜了。還沒到午膳,加封的圣旨已經下了,宮里多了個熙嬪。
在座的幾位王爺的母妃還都是嬪位,憑什么這個不知道生不生的下來,生下來是不是皇子,生了皇子能不能養大的一個小貴人,剛懷孕就拿到了嬪位?
一群大兒子嘴里不說,心里都在嘀咕:父皇這必須得是午膳的時候喝多了,有點上頭了吧?而且他居然拿大哥打趣。
……
說話間,外面蕭縱跟東霖到了殿外,傳令的大太監樂呵呵把人領進來,當頭就是皇上一句打趣:“縱兒,你今天可來晚了啊。”
蕭縱一接道傳令就來了,為什么來遲兩人心知肚明。
蕭縱一身齊整的湛藍王服,袍袖一絲不茍,墜下的玉佩端端正正的垂在腰側,寬袖窄腰,一舉一動之間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朗月疏風之意。他走到御座前,不喜不怒的躬身:“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不必解釋。
皇上笑著擺擺手,寬宏大量的沒有計較,讓他坐到一邊。余下的時間他關心了三兒子四兒子將要到來的大婚,五兒子荒廢的學業,還重提了對大兒子子嗣的擔憂,卻仿佛忘了,坐在他下手的蕭縱至今還是個光棍。在這一系列問題中,尷尬又凄涼。
還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小的,最沉不住氣的蕭瑔打破了平和。他封王之后飛快的長開了許多,但還是不辨雌雄的少年時期,比他三哥更像年輕的時候的賢妃。眉揚目挑之時顯得十分端麗,眸中噙著純良無辜的笑意,臉頰上兩點酒渦,更顯得整個人小了幾歲。
他仗著小向來比其他哥哥們敢說,真說錯了就用“孩子小不懂事”糊弄過去。此時就信誓旦旦的湊過來問:“大哥好歹有個閨女,我三哥就要娶老婆,將來孩子自然有。真說起來,就太子二哥是真的遙遙無期……”他說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小,在康王蕭琥的瞪視下委屈的感嘆:“我說錯什么了嗎?”
蕭縱低頭掩過眼中一閃而過的諷刺,發現他來之前做的暗示一點作用都沒起,因為對著這群乏味的人,他連氣都生不起來。徘徊在腦海中的居然是前些天夜里,馬車中蕭邕縹緲又微弱的話音。
如果所料不錯,明天開始應該有人參他不敬君父,然后一步步的把他這個沒有污點的太子拉下凡塵。所以往后的日子,表面上會更難看。
蕭縱有點猶豫,他到底要不要為了安呦呦的心,趁著“父皇”還要裝父慈子孝,求個合心意、家室低微、對他毫無助力的太子妃呢?
可是找誰呢?蕭縱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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