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
這幾日東蕪侯府上的氣壓著實是低到了極點,下人們整日里大氣不敢喘上一喘,每個人這些天都是戰戰兢兢的度過,從哪天開始才變成這樣的呢?
大概是那個被人稱為“九公子”的人私自跑走了之后,侯爺又收到了大公子已死的消息,從那之后,侯爺雖然面上不見暴跳如雷的樣子,但是任誰都能看出,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侯爺被這件事打擊的搖搖欲墜,全憑著一腔怨恨撐著自己沒有倒下。
二公子孫襄這時從大門外急匆匆的趕進來,灑水掃地的下人們一見走了幾日的人突然回來,拿著掃帚急忙往一邊退去,然而孫襄腳步匆忙,并沒有留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就連下人們不小心把桶中的水灑了一點兒在他的鞋子上,這個平日里脾氣剛烈的二公子也視而不見,一身風塵仆仆的,直接進去同自己的父親說話去了。
“父親,孩兒回來了,大哥死的無辜,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孫襄這幾日去了薊州與周國國土相接的地方巡查去了,雖說那里駐扎了許多士兵,但是三不五時的,父親總要命他或者大哥看看才放心。
這些天東蕪侯自己在家,一直在硬撐,不想在這上上下下百十來口人面前亂了腳步,如今自己的二兒子一回來,自己好像瞬間老了十歲一般,竟然一把年紀的忍不住落了淚。
“襄兒,你大哥,你大哥不在了,回不來了,我真是不該聽信楚泯南那個野種說的鬼話,讓你大哥去京都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自己面前老淚縱橫,就算是個陌生人也未必看的下去,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爹爹?
“父親,你只放心就是,大哥的仇,我們一定會一五一十的讓楚祁峰和楚泯南這對賊兄弟還回來!”孫襄咬牙切齒的說著。
孫髯哭了一會兒才停住眼淚,想著自己膝下兩子,雖說一個嫡出,一個庶出,但是襄兒的母親難產死了之后,一直是由自己的發妻給養大的,多年來兩個孩子之間一點兒芥蒂也無,自己一直感慨于自己的好命,沒想到老天爺看自己早年喪妻之苦還是不夠,竟然也帶走了自己的大兒子。
“襄兒,你去把我的印鑒拿來,我這里寫一張折子,著人快馬加鞭給王上送去,這次不管王上怎么左右為難,楚祁峰還有楚泯南,我一定要給他們撕下一塊肉來!”一邊說著,整個人臉上目眥欲裂、眼睛里甚至充滿了血絲的樣子十分可怖,當真是恨極了的樣子。
“是,孩兒這就去!”孫襄扶著孫髯做在榻上之后,就出去了。
孫髯坐在那里,一邊想著怎么給魏王寫折子好能讓魏王與楚國決戰,一邊倒是疑惑,自從楚泯南私逃之后自己一直著人去抓他回來,有探子回報說他去了周國,但是周國那邊的人卻沒在回楚國的路上截到他,真是奇怪······
元洵和張也此時正在一艘周國前往趙國的商船上,如今趙國和魏國因為之前交戰的緣故,雖然戰事停了,但是冷戰還沒停,兩邊的往來人口控制的很嚴格,尋常人根本難以作假,自己二人若是走陸路,未免風險太大了。
于是就和張也私自找了一個商隊,給了些銀錢賄賂,這才搭上了這條去趙國的順風船。
好在這一路上也算風平浪靜,薊州的東蕪侯此刻定是恨自己恨得要死,但是一直以為自己是楚國那邊的人,所以一時也想不到自己回去的是趙國,自己這次特意是自己去的東蕪侯那里,而沒有讓張也或者綠珠跟著,就是因為這點。
這把火,說什么也要先燒到楚國身上再說,趙國之前與魏國的交戰輸了,現在還不宜立刻發生戰事,楚祁峰肯定會想著把自己現在的身份出賣給東蕪侯和魏王,只是恐怕,他也未必有什么證據,畢竟,自己在薊州的時候一直用的都是楚泯南這個身份。
想到這里,元洵輕輕地笑出了聲,望著窗外蔚藍的海水,遠遠望去,分不清海天間的差別,今日海上又起了薄薄的霧,這一切看去,更讓人覺得景色怡人。
現在,只要安安靜靜的到了家就好了,想到那個臨行前定要跟著自己一起冒險的小公主,自己幾個月不在家,不知道她是不是夜夜擔心的睡不好,吃不下?她長得那么瘦,恐怕自己回去后,這人兒抱著更輕巧了。
如今晉國已經成為了趙國的一部分,來往的商船從晉國那里進出更方便了,昔日南境最大的港口就這樣落在了趙國的手里,當然,晉國雖然打下來了,消化卻并不容易,如今負責這個港口一片領土的是昔日晉國的臣子李峰,趙王給他封了侯爵,此舉也是為了安撫昔日的晉國老臣們。
到了這里,二人就安全了。
下了船之后,元洵和張也踩在久違的土地上,很是想念,這一行收獲不少,尤其是元洵,所以連帶著精神也松懈下來,二人也沒有驚動這里的官員,打算就這樣悄聲的回去豐都就好,誰知,依舊是遇見了一伙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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