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衍有些凌亂的看著軟塌上的兩個女人，再次拿出袖子里的字條，‘素衣系閱江樓-樓主’，再對照軟塌上鬧的跟兩只小狗沒啥區別的女人……
他有種被騙了的感覺！
閱江樓，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情報組織，歷代樓主皆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這代樓主更是開出了雙黃蛋，一位負責情報，號稱‘玉面千眼’，天下沒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一位負責殺手，號稱‘瘋娘子’，天下沒有她殺不了的人！
一般人握到手中的權利、地位，都不會想要和別人分享！
當閱江樓宣布有兩位樓主的時候，江湖上有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更有不少人斷言：閱江樓自此開始衰敗……
誰也沒想到，瘋娘子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平時，她根本就不在樓里，手下的人，都處于散養狀態，有的時候，還會出現，找不到人出任務的情況。
玉面千眼實在看不過去，就把這攤兒也接了過來。
江湖上又有人說，好戲要開鑼了！
可是，等了又等，也沒見瘋娘子有什么動作，依舊是那么行蹤飄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直到等了好多年，閱江樓做的比之前還紅火，看戲的人才不死心的散了場。
軟塌上，被素衣抓的衣衫凌亂的……是玉面千眼？
軟塌上，被凌半福蹂躪的頭發跟鳥窩差不多的……是瘋娘子？
司玉衍側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些信息，如果是昨天送來的，他打死也不會相信，平時笑的跟朵小花兒一樣的素衣，會是人見人怕的瘋娘子！
“哎呀！”凌半福打了一下素衣，“別鬧了！我衣服都快被你扒光了！”
她假正經的整了整衣衫，抬頭見素衣頭上的鳥窩，笑的前仰后合，一邊笑、一邊點頭，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素衣翻了個白眼，將頭發捋吧、捋吧，用繩子一綁，靠在引枕上喘氣，心中的積郁，在笑鬧后，都明朗了許多。
“你現在身體怎么這么差？”凌半福為她倒了杯水，見她不愿意起來，便遞到了她手邊。
“老了唄！”素衣喝口水，潤了潤嗓子，“現在跟你打，別說一邊唱小曲兒，一邊打……就是干打，我估計，也打不過你了。”
“哼~~”凌半福鼻孔沖天，傲慢的對她點點頭，“以后，你對我客氣些……不許再叫我‘半福’！”
半福、半福……真不知當初那個嬤嬤是怎么想的？
她憑什么不能得到全部的幸福？
“好的，凌全福！”素衣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頗為滿意自己為她取的名字……
全部的幸福！
多好！
“素！衣！”
凌半福氣的咬牙切齒，從小到大，論吵架，她沒一次能贏的；論打架，她每次都是被揍的最慘，尤其是臉；琴棋書畫，她倒是比較強，可素衣從來不跟她比，而且，即便在這些上面贏了，她也沒啥成就感。
“好了、好了！”素衣敷衍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看你，一樓之主，氣度怎么這么小？”
“說的好像，你不是樓主一樣！”凌半福說到這個更氣，明明是兩人分管而治，她倒好，甩手就不管，下面人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忙的忙死、閑的閑死。
沒辦法！
她只能硬著頭皮上，素衣手底下有幾個硬茬，既想占用樓里的資源，又想獨立于樓外的自由。她命令、訓斥他們，反而被威脅、被警告，氣的她在沒人的地方哭了好幾次。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素衣將那幾個人的人頭，掛在了閱江樓的演武場上，臉上的皮膚還是新鮮的，面容都帶著驚恐。
“我若不在，一切聽凌樓主調配！”素衣盤腿而坐，氣勢卻如同烏云蓋頂，硬生生將夏日的太陽遮的嚴嚴實實，在所有人心中，刮起了一陣冷風。
自那以后，她管起人來，才算是順風順水。
素衣……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這么多年，她也是累了！
可看素衣的樣子，完全不想接手，她該找誰哭？
“我覺得，我就不適合當樓主！”素衣趴在了小幾上，看著凌半福有些疲憊的眸子，“如果你沒有合適的接班人，我手下有個丫頭，叫殷悅……功夫、心思、腦子都還不錯，你可以試著觀察培養一下，覺得合適，就把閱江樓甩給她，然后你帶著教官，大江南北的晃悠，多好！”
她和凌半福都不喜歡當樓主，但也不喜歡被人管！
當初她們商量好，若是素衣打敗了教官，然后由凌半福處置，那么樓里的事情，她要多顧著些；若是素衣敗了，那么，她就得老老實實的分管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
為了偷懶，素衣可是拼了老命才將教官拿下，然后見她把教官捆了個嚴實，不免有些擔心，多了句嘴，‘你對教官，溫柔些啊！’……
誰成想，這么多年，豬把白菜都拱倒好幾顆了，教官她還沒吃到嘴里……真沒用！
“我手底下也有個人，腦子很活，只是功夫弱些……”凌半福被素衣勾搭的都出畫面了，“你覺得，我把她們培養成我們這樣……”
“別！千萬別！”素衣急忙起身擺手，“我們兩個，屬于不想要這份權利……你手下那個什么樣，我不知道，我手下這個……殷悅雖然年紀小，但心氣兒傲，你要是沒那個心思，就干脆別給這個念想！”
“你是說，我就培養一個？”萬一哪天掛了，她還得再培養一個？那她什么時候才可以帶著教官出去浪？
“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素衣無奈扶額，“你這還沒懷呢！怎么就開始犯傻？你可以多培養啊！就是不要弄成我們這樣，選其中一個做樓主，不就好了。”
“都是被你剛才鬧的，我才轉不過來彎兒！”凌半福嗔怪的打了她一下，攏了攏鬢角，“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兒，說吧！”
往常素衣一消失就是幾年，有事、沒事，都不找她，這次估計是遇見棘手的了！
“給！”素衣將畫像遞給她，“幫我找到這個人，要活的！”
“行！”凌半福貼身收好，靠近素衣，低聲的問：“那種藥……有既不傷身，效果還好的嗎？”
“王鐵成……”素衣也靠近她的耳朵，“他那里有好多這種藥呢！”
“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他喝多了，說：靠著他的藥，小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真的嗎？”
“反正他說過，你管他要，就是了……”
凌半福滿意的點點頭，笑瞇瞇的跟司玉衍道別，轉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如果不是顧忌還有外人看著，她會用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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