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黎瓊觴,也不過就是個脆弱的能夠一手掐死的人罷了。月姬在后面跟了良久,確定到。
這女人也不過是依附于黎瓊觴才會獲得鳳格,她毀了黎瓊觴的運勢,這女人怎么會不受影響呢。
月姬得意的笑了笑。
她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蕭靜姝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著。
期間甚至誤觸了幾個小陷阱,弄得一身狼狽。
月姬只將蕭靜姝當做甕中之鱉,打算看會兒戲。
七葉蠶她要,鳳格她也要。
誰都不能阻止她得到這些東西。
鳳戚也不行。
月姬身影娉婷,蓮步輕移著往前走。
直到月姬覺得差不多了,她足尖輕點,落在蕭靜姝面前。黃金蛇在她的脖頸間吐著信子耀武揚威。
蕭靜姝受到驚嚇,往后退了幾步,后背靠在冰冷的山壁上,她看著妝容妖艷的過了分的月姬,眼露驚慌:“你是誰?為什么要攔著我的去路。”
月姬咯咯的嬌笑。
“都說楚后聰穎過人,今日一見,我怎么就覺得這么蠢呢。”月姬伸指逗弄著黃金蛇,“我月姬你不認識,黃金蛇的名字你還不曾聽過?”
果然是被嬌寵著養大的。
這些事情都不知道。
“月姬?黃金蛇?”蕭靜姝眼中迷茫不似作假,她搖著頭,“我沒有聽人說起過,你很有名嗎?為什么我不知道。倘若是真的有名,我怎么沒有印象呢。”
月姬完美的笑容有一絲裂縫。
明明是這個人自己孤陋寡聞的,怎么說的像是她自己的錯。該死的,該死的!
想當年,她月姬是個多么讓人追捧的女子,若不是天機老人的阻撓,她又豈會落魄到遠離中原。
這個女人,可是天機老人那寵到心尖上的愛徒的女人。倘若取了她的命格,想想都是一件開心的事。
月姬一直記著這份仇。
將矛頭針對蕭靜姝,也有報復的意思。
“要不然,我會說你蠢。”月姬笑容逐漸猙獰。
這種空有一副美貌容顏的女人,到底憑什么得到這么多。這老天爺,眼睛果真是瞎了的嗎?
月姬步步緊逼。
蕭靜姝抱著相思古琴,躲無可躲。
眼看著月姬就要得手了,蕭靜姝嘴角突然勾起來。
“這世上聰明人少,可與此相對的,蠢貨也夠多。”蕭靜姝看著落入突然開啟的冰窟內的月姬,輕聲道。
這處的陣法,黎瓊觴是教過她的。
剛才試探幾次,都是和黎瓊觴說的一樣,她才敢賭。
蕭靜姝小心翼翼的繞過冰窟,朝著陣外走去。
然而走出大陣以后,蕭靜姝卻不知該往何處去。
雪山這么大,她要去哪里尋找黎瓊觴。
幾番糾結之下,蕭靜姝決定先離開。
到了外界,怎么都比在這里要容易找到對方。
黎瓊觴也想到了這一點。
也許是他體內的鬼王遺留的毒素過于強大,殘留在他身上的羽箭留下的毒素已經沒辦法影響他。
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黎瓊觴于半路上遇到了方云謙。方云謙身上沒有多少傷害,風尊護著他。
反觀風尊,多少是有幾分狼狽的。
數名暗衛零零散散的跟了上來。
“沿著這條路走,不出兩日就能夠離開雪山。”黎瓊觴只給了一個大體的引導,就因為體內毒性的原因陷入昏迷。而黎瓊觴早就安排好了外界的事。
許是沒有了月姬的阻撓,一行人很是順利。
“你們可算是到了。”花尊已經于前一天到達了一開始約定的地方,他一直神思恍惚的,直到看著風尊一行人來了,他臉色才好轉了一些。
毒發了,花尊看著方云謙身旁的黎瓊觴暗想。
“娘娘還沒找到。阿雪也沒個下落。”收整妥當后,風尊才坐下來和花尊說著,“我怕出事啊。”
北地雪山十二城,有多少心懷不軌的人盯著他們娘娘。甚至還有一個背地里面的月姬虎視眈眈。
“我也擔心。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沿著邊域搜索娘娘和阿雪他們了,一有消息,肯定會傳回來的。”花尊道,出了北地,就是他們露月山莊的天下。
幸好他一開始就讓人駐留在外面了。
“誰?”花尊喝道。
“你們想得是不錯,只是這里等著她的人,不止你們大楚皇一個。”白衣如雪的鬼王落在兩人眼前。
花尊下意識就要動手。
風尊及時按下花尊的劍柄,他們論及武功,都不是這人的對手,鬼王出現在這處,想必是一直在監視他們。他們可捉摸不透這人的古怪想法。
“我來要回琉望石。”鬼王道,“你們防著我有什么用。我又對你們娘娘沒有那么大的興趣。”
蕭靜姝對他的吸引力還不如琉望石對他的大。
“陛下有說過,鬼王倘若尋來,就直接將琉望石給出去。”風尊低聲和花尊說道,“切莫激動。”
“稍等,我這就去取來。”風尊示意花尊不要亂來,自己則去拿琉望石,“花尊,辛苦你上茶。”
鬼王等候風尊來的這段時間里一直都沒有開口,見風尊拿著琉望石回來,他確定了真假,走前才說道:“看在你態度還算可以的份上,姑且指給你一條路好了。東南石子橋,那里會有你們想找的人的消息。”
“不管真假,總是要去看一看的。”風尊垂眸沉思,說道,“我親自帶人過去一趟,萬一是真的,我就直接出發去找他們。你在這處看護陛下,陛下再過一兩日,應是可以醒來的。務必要保證陛下的安全。”
蕭靜姝一人懷抱著相思古琴,在風雪之中走了兩日,茫茫雪地內,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入口的東西。體力和精力都處于透支的狀態,她卻不曾放棄。
翻過一座不算太高的雪坡,蕭靜姝停住了腳步。
雪坡的對面,坡下盡是被凍結的尸體,凝結成冰的鮮紅色的血液告訴她這里剛不久發生過一場爭斗。
是誰?誰在這處打斗?
蕭靜姝想要換一個方向,然而一道黑影已經沖了出來。蕭靜姝看著對方,對方似乎也在盯著她。
這人被黑色的斗篷罩著,她看不清他的容貌。
潛意識里,蕭靜姝沒有感到害怕。
一個包袱被扔了過來,那人又迅速的消失在風雪里。
蕭靜姝遲疑片刻,打開了包袱。
包袱里面放著不少吃食。
蕭靜姝看著這些吃食沉默,最后還是吃了些。不管有沒有毒,她總是需要一些東西支撐她走出去。
她也不信,這世上能出現比鬼王的毒更加危險的毒藥。蕭靜姝自嘲的想著,她這也算是中的毒多了,什么都不怕了。那人的身份,她也不想去多猜。
敵也好,友也罷。
已經無所謂了。
至少有了這一個包袱里面的糧食,她還能撐下去。
這一點,在蕭靜姝遇到被雪崩傷到了,昏迷在某處山洞里面的阿雪的時候,也被打破了。
她不能放任阿雪死在這里啊。
蕭靜姝從身上找出來一粒丹藥,有幾分遲疑的喂給了阿雪。這本是方云謙留給她滋養身體用的。
藥性極溫。
雖然不知道對不對癥,但至少害不了阿雪的命。
不能拋下阿雪,蕭靜姝又耽擱了一段時間,等阿雪醒來了,她又遇到一件麻煩的事。
阿雪的眼睛看不到了。
蕭靜姝不能說是深諳醫理,但也有著基本的常識。
阿雪說完了自己的癥狀,蕭靜姝就明白了阿雪是怎么回事。這里是北地雪山,阿雪患上了雪盲癥。
“娘娘,奴才是要拖累您的。”阿雪從不覺得會有事情棘手到如此,蕭靜姝只有一個人,而他不能放任蕭靜姝自己走,但是他偏生又成了這樣子。
莫說保護蕭靜姝。
“不會。有人陪著我,我也會安心一些。”蕭靜姝扯下一塊布料將自己的手腕和阿雪的手腕綁在一起,“你也是瓊觴很重要的兄弟,我不會丟下你。”
這種不仁不義的帽子,她不會給黎瓊觴扣。
蕭靜姝說這話的時候,是有真心的。
所以阿雪沒再繼續堅持他的意見。
但是糧食肯定是不夠的。
蕭靜姝悄悄的隱瞞著,省著吃,也不夠兩個人的量。
然后,蕭靜姝再次碰到了給她送包袱的人。
那人還是那樣的裝扮,一句話不說,就把包袱扔下。前路有著尸體,盡是死于他的手。
他身上的斗篷還沾著暗色的血,這一串舉動下來,在蕭靜姝看起來,有幾分給蕭靜姝開路的意思。
“娘娘認識?”阿雪問道。
蕭靜姝道:“我或許是認得的吧。”
畢竟有幾分熟悉感。
一路上蕭靜姝又陸陸續續的遇到了一些暗衛。
有暗衛在,她終是能夠輕松一些。
暗衛們尋找吃食的本事,比她強太多了。
蕭靜姝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藏匿自己的行蹤。
一直不曾離開的鳳戚對蕭靜姝的監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他看著面前跪下的暗衛,輕輕挑眉,慢悠悠的放下茶杯道:“他把人引去了石子橋?”
“既然他把人引出來了,我就要去接一接,不是嗎?”鳳戚攏袖起身,另一側的侍衛給他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風,“這個時間點兒,大楚皇應當也是醒了的。”
他的這些死士,不是大楚皇的對手。
何況,北地雪山的那些城主們,也一個個不是省油的燈。開的了前路,卻斷不了他們的貪念。
蕭靜姝正因為就快離開雪山而激動的睡不著,她周圍守夜的暗衛許是因為太累了,也打起了瞌睡,她走出山洞看著遠方的景色,雙眸卻突然失去神采。
她走的方向,正是石子橋的方向。
“這里就是石子橋?”
暗衛們跟隨風尊來到石子橋的。
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們覺得格外的不真實。
斷壁殘垣,蕭瑟荒涼,甚至連偶爾吹拂過的風,都像是陰風過境,給人一種極為森冷的感覺。
“石子橋,又被稱作人間的孟婆橋。”鳳戚隨后而到,低聲說道,“這處,本來通向上古戰場。”
“聽到了嗎?鬼哭的聲音。”鳳戚制止了想要動手的死士,“據說,這處常常會有陰兵過境哦。那些死去的,不知多久的人的冤魂,還在這世間游蕩呢。”
“知道了就快些離開這里,你們要找的人,我是不會交出去的。”鳳戚說道,“你們現在回去,興許還能趕得及為大楚皇收尸。進入北地容易,出來可難。”
暗衛們看著風尊,紛紛有所遲疑。
他們奉黎瓊觴為主。
蕭靜姝哪怕再重要,都不及黎瓊觴。
若是兩者都有危險,他們會選擇救的只有黎瓊觴一人。哪怕黎瓊觴懲罰他們。這是暗衛的職責。
哪怕鳳戚說得有萬一之一的可能性存在,他們都要回去。他們等的,無非是風尊的一句話。
亦或者是一個點頭。
娘娘被抓走了,他們尚且能夠想辦法救回來。
陛下出事了,他們無法可解。
鳳戚立在橋頭的殘石上良久,道:“走遠了?”
前去查探的死士垂頭道:“是。”
鳳戚拍著愛馬的頭,這些人的弱點太明顯了。
黎瓊觴竟然沒有自己過來,這著實不該。
“確定大楚皇還在昏迷?”鳳戚說道。
死士點頭:“大楚皇確實在昏迷。”
“指不定為了進入北地,他又怎么折騰他自己的身體了。最關鍵的時候反而出現不了。”鳳戚說道,“因小失大,果然情愛害人不淺。”
說到最后,他笑了起來。
這些在海域令人聞風喪膽的死士頭也不敢抬。
有什么事情是比千辛萬苦從北地里走出來更讓人情緒激動的呢?蕭靜姝一直認為是和黎瓊觴再見面,直到她看到了石子橋頭的鳳戚。
蕭靜姝幾乎是勉強控制住自己想要轉身回北地的沖動,這人是怎么知道她會從這里出來的?
難道那個給她引路的黑衣人,是鳳戚的手下?
鳳戚打了個響指,死士已經包圍起除了蕭靜姝以外的其他人,他緩步走到蕭靜姝面前,微微低垂著頭,瞇起眼在蕭靜姝耳邊說道:“真巧,又見面了。”
巧?不,根本就不巧。
蕭靜姝退了兩步,直直的看著鳳戚,聲音帶了三分冷意:“本宮不知道你在這里。假使知道了,絕對不會讓這種巧合發生。以免壞了本宮的心情。”
“我也沒什么惡意,只是想請楚后,來我這處坐坐而已。”鳳戚不管蕭靜姝這種防備的姿態,好整以暇的說道,“我可是很想和楚后敘敘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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