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不想就這么罷休。”蕭靜姝開口道,“這是喊來大人找場子了。果真是個小孩子啊。”
黎瓊觴攬著蕭靜姝的腰肢聞言道:“看著也有十六七歲了,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擔起太多責任了。”
全世界的人都不如他們家妻子的意味太明顯。
蕭靜姝反手勾著黎瓊觴手指,拉著黎瓊觴往前走,她邊走邊說道:“她有人護著,我們家的暗衛也不能白白被羞辱不是嗎?欺負我們家暗衛脾氣好嗎?”
脾氣好的暗衛立刻挺直了腰板,用眼神示意黎瓊觴他們的委屈。倘若不是夫人在,手段絕對比這暴力。
蕭靜姝看著暗衛象征性的往他們這邊躲了躲,其實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和黎瓊觴,她看破不說穿。
暗衛也是故意的,等那對父女走近的時候,立刻對著黎瓊觴嚶嚶嚶地哭起來,簡直和剛才的少女一模一樣,哼,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家伙。
惡心死你們!
蕭靜姝想笑又要極力忍住,都快憋死她了。
少女見到黎瓊觴,小臉一紅,拉著中年男子的衣袖道:“呀,干爹,這個男人真好看。我想嫁給他。”
“伊蓮莎,這種人一看就是會欺騙女人的小白臉,嫁不得的。”中年男子警惕的看著黎瓊觴,活像黎瓊觴故意站在這里做了什么勾引了他的女兒一般。
“我不嘛,干爹,有你在,什么人敢騙我呀。”叫做伊蓮莎的少女不依不饒,一如陷入熱戀,她對著黎瓊觴開恩一樣地說道,“喂,你要娶我,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搶我的地方,也不追究你下人的無禮了。”
這是什么神邏輯?
蕭靜姝再也忍不住的笑起來,如花笑顏端的勾人心魄,她看著刻意無視她的的少女,道:“這里是我們先來的,誰搶誰的,還用得著爭執嗎?若非說我們搶了,這里地處南魏,也理應是南魏的國主來討要才是。”
漂浮在空中的善鬼輕輕扶額,他對蕭靜姝話中的某個字眼有著異樣的反應,然而此時唯一一個能夠看到他并且和他直接交流的黎云緲不在。
“況且,姑娘你也知道這是我們家的下人,他們敬重我們這些主子就足夠了。至于怎么對待其他人,我們是很開明的,從不過多的干涉他們的自由。”蕭靜姝說完看向黎瓊觴,“瓊觴,我說的對不對?”
“夫人說什么都是對的。”黎瓊觴的語氣如同他望向蕭靜姝的神色一般溫柔,蕭靜姝骨子里和夏輕塵一樣,護短護的緊,她真心承認暗衛,才會如此生氣。
暗衛在一邊感動的不得了。
夫人在替他們說話呀!
“小丫頭倒是伶牙俐齒。”中年男子見自家大寶貝吃了癟,他提起一口氣,運了兩成的內力,朝著蕭靜姝打了過去,這手的落勢,竟是蕭靜姝的臉。
一只凌空飛過來的小野豬擋住了這一擊,順帶著用身上的尖刺劃破了中年男子的掌心手腕。
“大壞蛋,做什么欺負我娘親。”黎云緲被暗衛抱著坐在樹枝上,冷著小臉瞪著面色漲紅的中年男子。
暗衛遺憾的眨眨眼,少莊主的意思,他攔不住呀。
多好的英雄救美人的機會,沒了。
沒關系,機會沒了還可以再創造!
“云兒,那邊的大姐姐想要嫁給你爹爹哦,有人又想當云兒的姨娘了。”蕭靜姝哀怨的語調沒有裝多久,就在黎瓊觴無奈的笑容下收了起來,她討好的勾了勾黎瓊觴的手心,俏皮的沖著黎瓊觴眨了眨眼。
“她想嫁,爹爹就會娶嗎?”黎云緲讓暗衛將他帶下去,也不看一旁被其他暗衛團團圍住的一對父女,他開口對著黎瓊觴一本正經的道,“爹爹,像這種裝年輕的家伙,都業障纏身,一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這人千萬不能娶。
“爹爹不娶她。”黎瓊觴向黎云緲保證,他倒是對黎云緲口中的裝年輕有了幾分興趣,“云兒怎么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她身上有什么東西跟著嗎?”
黎云緲看向虛無的一側,道:“善鬼說的。”
“爹爹試試就知道了,她的血肯定和常人的不一樣。”黎云緲聽了半天善鬼的解釋,覺得太過于復雜,他道,“沒有邪氣,卻有業障。說不定是鬼王的不老血呢。”
鬼王?
他不止給了月姬不老血嗎?
蕭靜姝垂眸,如果不止是月姬,那這世上還有多少月姬一樣的人?這種事情,細細想來,總是令人害怕。
“什么鬼王?你們再說什么東西?胡言亂語。干爹,我不嫁他了,你幫我把他們都殺掉好不好?”伊蓮莎道。
如此欲蓋彌彰。
蕭靜姝很是服氣,她覺得自己知道鬼王為什么會放棄這顆棋子了。別的棋子最多是廢物,這個確實是腦子不太好,可能智商還有一些的問題。
“把人送給鬼王好了。”黎瓊觴留心到在聽到鬼王的名字的時候,伊蓮莎臉上一閃即逝的驚恐,不是對鬼王發自內心的驚懼,而是更像是怕什么事情暴露。
終歸是和鬼王有關系的事情,他要是處理起來,不合適。誰知道鬼王會不會頭腦發熱再因此找他麻煩。
暗衛得了命令,下手就不再留情面。
蕭靜姝有一瞬看到伊蓮莎嘴角泛起的古怪笑意。
與之前的害怕全然不同。
就好像再和她說,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做。
“娘親很冷嗎?”黎云緲被蕭靜姝抱著,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蕭靜姝的變化,他道,“冷要多加一件衣物哦。”
“我沒有事。”蕭靜姝溫聲說道,不過她還是由著黎瓊觴將她帶到陽光較好的地方,她看著剩余的人,“瓊觴,那女子送走,這些人要怎么辦?”
“等暗衛審完了,放走就是。他們若是聰明,就知道不要亂說。”黎瓊觴垂眸開了口,“前提是,這些人運送的東西,沒有問題才行。你不用擔心。”
“瓊觴,我想起來了。”蕭靜姝忽然抬眸,說道,“那個男人的樣子,分明就像是,被噬心術控制了。”
其實要證明這件事情并不難,只要讓她去再控制一次,就能檢查出來。然而黎瓊觴始終是不愿意的。
蕭靜姝并不強求,縱然是被噬心術控制了,她也不認為這個人能夠翻起什么浪花來,若是他想作妖,派出去的暗衛就會第一時間結果了他。
黎瓊觴與蕭靜姝用了午膳后,暗衛終于將貨物給檢查完了,暗一蹦跶著過來,拱手道:“莊主,夫人。”
蕭靜姝見暗一一臉興沖沖的樣子,揚眉道:“有好玩的東西?”何物能讓見識過眾多珍寶的暗衛如此。
暗一也不賣關子:“夫人,他們在運一個女人。”
更奇怪的是,他們審問完了所有人,包括那個為首的中年男人,這些人都茫然的表示不清楚。
就好像是這女人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
“想去看?”黎瓊觴見蕭靜姝十足的好奇,開口道,“過去看看也無妨,不過看了之后,我們就該走了。”
蕭靜姝點點頭,她看了看扒著自己衣袖同樣好奇的不得了的黎云緲,頗為好笑的牽起黎云緲的手。
“這不是先前拍賣會上的那個人嗎?她怎么還活著?”黎云緲看著躺在一個不起眼的箱子內的紅衣女子。
更奇怪的是,離得這么近,善鬼都沒發現她的存在。而且,就算是現在,他也沒看到怨鬼聚集。
黎瓊觴盯著箱子看了看,很快收起視線。
“能把她從這箱子里抬出來嗎?”黎云緲聽到善鬼的話,拉拉蕭靜姝的衣角,又看看黎瓊觴,“這人好生奇怪,我想看看是不是這箱子有什么古怪。”
按照善鬼的推測,這女人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還活著。當日那么多怨鬼聚之不去,真當那些怨鬼不存在了嗎?黎云緲很討厭這種計劃外的事情出現。
黎瓊觴頷首。
暗一指揮著商隊的人:“你們幾個,去把人抬出來。”
黎云緲見紅衣女子一離開箱子,周身就開始彌漫著常人看不到的黑氣,他道:“果然是箱子有問題。”
“爹爹,我們把箱子帶走,這個女人就燒掉了吧。”黎云緲說道,善鬼覺得這箱子有用,他就留著。
反正他有昆侖劍。
哪怕這箱子再邪門,都不懼。
“你……竟是要活活燒死她嗎?”小小年紀,怎么就這么歹毒。中年男子不可置信的反問。
蕭靜姝自是不能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這人欺負,她惱怒的瞪了瞪中年男子,道:“你看好了,她死了!”
在被抬出棺材的那一刻,這女人就已經氣絕了。
黎瓊觴眼色微暗,帶著蕭靜姝和黎云緲離開。
“莫和那種人生氣了,左右日后不會再遇上,何必讓他擾了心情。”黎瓊觴看著蕭靜姝生了許久的悶氣,他掀開馬車的車簾,道,“你瞧,已經走遠了。”
蕭靜姝也確實看到黎云緲沒有在意那些話,她抿了抿唇,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后她就看到黎云緲從黎瓊觴懷中爬了過來,她捏捏兒子的小臉蛋,心情好了些。
“娘親,該午睡啦。”黎云緲推了推蕭靜姝的手臂,示意蕭靜姝去黎瓊觴那邊,他自己依舊掛在蕭靜姝身上,他側頭道,“要爹爹摟著睡才能做個美夢的。”
黎瓊觴笑了笑,一手攬過蕭靜姝。
蕭靜姝這回是真的連生氣的心情都沒了。
黎瓊觴將一大一小都哄睡了,他收斂起臉上的恬淡笑意,溫潤的雙眸里掠過一道殺意。
這殺意,自然不是對他的愛妻和幼子的。
蕭靜姝似乎有幾分不安穩,黎瓊觴連忙將自己的心緒收斂起來,抬手撫著蕭靜姝的脊背。
那箱子到沒有太過于離奇的地方,因為他之前見過制成這箱子的料子,甚至于見過制造這個箱子的人。
熔煉舍利子,以數百顆舍利子為基,才打造了這樣一個箱子。只是,這箱子不該出現在這處。
不該被用在這個地方。
這一切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命數,還是又一場局?
每當他要以為沖破牢籠的時候,就又會有新的變故將他困住。這種感覺次數多了,他也會煩躁。
甚至于這些人總拿他的妻兒做文章。
這兩個人,只要有人惹他們不悅,那人就該死。
沒隔幾天,南魏太子就收到了黎瓊觴的一封書信。
又過了一段時日,柳梓旭暗中劫殺了一伙商隊。
黎瓊觴沒告訴蕭靜姝這些事。
除去了這件事情,蕭靜姝抵達北地雪山的一路上還算是順暢。也是暗衛守的嚴密,沒讓不長眼的人靠近。
“莊主,您看這多不巧,我正打算去別莊給瑤瑤養胎呢。”月辰一看著入了北地就直接跑到他這邊來的黎瓊觴一行人,笑得非常的勉強而又無力,“您身份何等尊貴,我這處這招待不周的,多不合適。”
我看著隔壁的秋笙一家子到清閑,不如你們去那里。
月辰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說出口。
“令夫人有喜了?恭喜恭喜。”蕭靜姝笑道,她笑容真摯,“也沒什么,算不上不巧。我們也不打算久居,過兩日,就去秘境了。畢竟這兩日,時間上不大合適。”
“我們完全可以自力更生,流云城主不要擔心。”暗衛說得話也很真摯,他們感嘆著,流云城主真是個好人,自家夫人都有孕了,還擔心他們過得好不好。
只要有吃有喝有住,他們也不挑剔。
出門在外的,他們要求也不太高。
月辰松了口氣:“那這再好不過了。”
招待客人可是麻煩,尤其是這樣的客人。
能清閑一時半會兒也好。
住的時間不長,應該也不至于給他惹麻煩的。看這些暗衛都像是會照顧人的,估計也用不著他特意去安排誰來照看這三位活祖宗,這很好。
“這樣吧,我把管家留給你們,你們有需要找他就是。我要去追瑤瑤了。瑤瑤長時間見不到我,又要發脾氣了。”月辰道,“懷孕的女人嘛,脾氣太容易變。”
“怎么看上去,他很頭疼?”蕭靜姝見月辰縱馬去追瑤瑤的馬車,她轉頭問著黎瓊觴,“瓊觴,我懷著云兒的時候,也這么讓你頭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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