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外愈發(fā)喧嘩,氣勢達(dá)到了鼎沸之態(tài),只是那鼎沸里,出了熟悉地歡呼、吆喝,卻隱隱有驚訝的恐懼,伴隨著什么動物的嘶吼聲。
“嗷嗚……”遠(yuǎn)遠(yuǎn)地,聽不大清晰。
“嗷嗚!”這會兒,卻是近了許多,聽動靜,似乎是順著那馬蹄聲一起過來的。
“嗷嗚!”又是一聲,卻比之最開始更清晰了,大體能分得清是什么動物了。
像狼……南宮府內(nèi)門房小廝對視一眼,門是老侯爺要求關(guān)的,南宮府就在將士班師回朝的必經(jīng)之路上,這會兒人聲鼎沸那都是正常的,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這狼的嘶吼聲,是怎么回事?
“聽說蠻夷部族野蠻地很,難道他們家家戶戶養(yǎng)狼?”
“就算養(yǎng)狼……也沒必要將狼帶回來當(dāng)俘虜吧?”
好像是這樣沒錯,倆小廝交頭接耳著,心中的好奇就像是幾只貓兒在撓著,心癢癢,奈何侯爺交代了不許開門,也不知道為何,總之今天從清晨天還未亮開始,府內(nèi)的動靜就有些奇怪,大部分小廝被要求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許出來,官家的原話是——違令者,斬!
素來和顏悅色的官家,第一次說出這樣明令禁止的用詞,冷著一張臉的模樣,多了幾分氣勢,向來和緩的人突然帶上了血煞氣。
“要不……”其中一小廝悄悄附耳說道,“要不,我們悄悄開一條縫看看?就看一眼……”
另一小廝猶豫一會,終究抵不住心中好奇,下了決心般的點點頭,兩個人一人一只手、一扇門,悄悄拉開一條縫,外面人山人海圍得水泄不通,越過這些黑壓壓的頭頂,正巧能看到長長的隊伍從不遠(yuǎn)處走來,高頭大馬之上的季王爺和三皇子,均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雖然季王爺眼疾,可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那臉上蒙著布帶都是英俊瀟灑得很,反倒多了幾分謫仙似的仙氣兒……
再往后……
便是季王爺身邊的兩員大將,臨風(fēng)、流火,再往后……
“啊!”驚呼出口,瞬間下意識捂住了嘴。
“你小點聲!萬一被官家發(fā)現(xiàn)我們開了門……”另一個門房小廝頭也不回地呵斥道,眼神卻凝在了那籠子上。
臨風(fēng)流火身后跟著只大鐵籠子,那籠子比之尋常裝俘虜?shù)幕\子還要大一些,鐵桿還要粗一些,里面一直碩大的白色猛獸正在里面踱著方步,宛若巡視自己領(lǐng)地的王者,轉(zhuǎn)一圈,嚎一聲,再轉(zhuǎn)一圈,再嚎一聲……
“那個……是狼吧?怎么那么大……還是全身上下雪白的……”
“應(yīng)該是吧……”
模樣像極了狼,只是那猛獸遠(yuǎn)遠(yuǎn)看著都覺得體型巨大,即便站著都快趕上一個小少年的身高了,那猛地扯了嗓子的一嚎,響亮、粗狂,震天動地,路邊早早就跪著迎接皇子、王爺凱旋歸來的人都紛紛捂了耳朵,悄悄指著那籠子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
都是第一次看到將士回朝出了俘虜還帶野獸的。
而且瞧著這陣仗,這野獸似乎還地位不低,但凡凱旋,主將自是最前面,而后是副將、再后面便是一應(yīng)將士們按照職位高低排列,之后才是俘虜……哪見過這副將和將士之間夾著一只狼……的?
這會兒隊伍愈發(fā)地近了,倒是遠(yuǎn)遠(yuǎn)地能夠看得到后面屬于俘虜位置的大鐵籠子,相比之下,那籠子便粗制劣造地多了……
眾人議論紛紛落在臨風(fēng)耳中,他悄悄撫額,他就說整一塊布蒙起來吧,就算在里面叫,也好過眾目睽睽下面這么嚎吧,猜測里面是一頭狼、和親眼證實里面是一頭碩大的雪狼,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看看那些原本喜氣洋洋等著歡呼的老百姓們一個個白了臉色礙于王爺跟前跑么不敢跑的模樣,真真是可憐。
還有這雪狼王也是奇怪地很,極通人性,回來的一路上都是一舟在看管,老實得很,叫喚都是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樣兒,連尾巴都老老實實夾著,有時候吃的給地晚了些,它也就象征性地“嗚嗚”地叫喚兩聲,結(jié)果昨夜一舟和王妃先行離開,一舟前腳剛走,后腳這廝就完全不同了,驚天動地地嚎了一整夜。威逼利誘都沒有用,這廝仿佛將這一路積壓下來的委屈徹底反彈了一般,肆無忌憚地嚎!
到了今早,估計嚎累了,便一圈圈趾高氣昂地走,走一圈,嚎一聲,走一圈,嚎一聲,半點不帶遺漏的!
瞧瞧如今這嘚瑟模樣……
流火也是頭疼,看著不遠(yuǎn)處的南宮府,突然放緩了速度,與那鐵籠齊平,趁著雪狼王它老人家轉(zhuǎn)圈轉(zhuǎn)到自己跟前時,悄悄說了句話、指了指前方,然后,再不看它,噠噠幾步追上臨風(fēng)。
臨風(fēng)看著瞬間在籠子里瞬間安靜下來的雪狼王,方才他注意力也不在流火身上,并沒有注意到流火做了什么,這會兒才好奇問著走到邊上的流火,“你做了什么?”
流火不甚在意地答道,“哦……我告訴它,一舟就在那個里面。”說完,他還抬了下巴對著前面“南宮府”三個字努了努嘴……
……
臨風(fēng)只覺得風(fēng)中凌亂。這廝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它什么時候聽得懂人話了?”臨風(fēng)卻又覺得好奇,問道。
流火還是那不瘟不火、不甚在意的模樣,搖了搖頭,“聽估計是聽不懂的,只是鼻子太靈了,我的動作讓它注意力吸引到了南宮府,它便聞到了里面某個人的味道了吧。”
臨風(fēng)暗暗磨牙,自己費(fèi)了多少勁都沒讓這廝安靜下來,如今倒好,聞到一舟的味道就安靜了,悄悄那夾著尾巴的模樣,真真兒氣人!
隊伍還在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眼看著就要進(jìn)入沒有人群的皇城勢力范圍內(nèi),始終高頭大馬之上不言不語的季云深回頭吩咐道,“帶雪狼王先行回季王府。”今日帶著它遛街示眾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自然是不能帶著它進(jìn)宮去見皇帝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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