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命上來的管事們都是在這一個月里經過姚瓔茜多方考校才選上來的,不說個個都是精明強干的,但至少可以保證他們都是老實的。
他們猛然被提拔上來,內心自然是雀躍無比,不過面上都還很矜持,紛紛向著姚瓔茜跪著道謝。
姚瓔茜讓他們起來,“你們不要以為現在成了管事的就可以萬事大吉了,你們同之前的那些管事的一樣,我也會給你們一個月的考察期,要是這一個月里你們表現的好了,那便可以繼續做下去。若是不好,那就只能換人了。”
新上任的管事們都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干,不會讓王妃失望。
姚瓔茜淡笑著讓他們各自下去熟悉自己的差事,同時也讓其余的管事都回去。
成叔留了下來,當著姚瓔茜的面跪了下去,“王妃,是老奴之前識人不清,讓府里才有了那些不省心的東西!”
姚瓔茜讓隨心去扶起成叔,“成叔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偌大的王府之前都靠成叔一個人管著,難免會有疏漏之處。”
成叔被扶了起來,再次對姚瓔茜拱手,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
姚瓔茜一點怪成叔的想法都沒有,不說成叔在她嫁到恒王府之前就一直是大管家,就說元少渝對成叔的信任,還有成叔表現出來的辦事能力,她其實一點說成叔是非的立場都沒有。
成叔這樣的人,是不能把他真的當成一個奴仆看待的。
姚瓔茜安撫好了成叔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氣。
眼下府里管事的事情算是解決了,賬本也看的差不多了,她似乎也熟悉了恒王府里的生活了。
熟悉了也就意味著日子要無聊了。
姚瓔茜把恒王府都給轉遍了,最后發現還是楹院待著舒服些,當然這里也是無聊的。
“王妃,這些帖子都是這幾日送過來的,你要不要看看?”
姚瓔茜對這些名目不同的宴會也沒有什么興趣,不過也不能不出去交際。
這一點讓她無比想念還沒有嫁人的時候,那時候出門應酬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
“拿過來我看看吧。”
姚瓔茜翻看著各府送過來的帖子,前前后后翻了幾次,才從里面找出來兩張感興趣的帖子。
“就去這兩家吧,別的就去回了吧。”
“府里是不是太冷清了點?要不要再養些東西?”姚瓔茜玩著腕上的鐲子,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王妃要是能早些給王爺添個孩子,府里就不冷清了。”喜媽媽恰好聽見了姚瓔茜的話,接口說道。
“媽媽~”姚瓔茜嬌聲嗔道,“媽媽還記得我以前養的小兔子嗎?不如再去抱兩只兔子回來,放在府里養著玩,還可以再養上一只狗。以前捕風還有追風陪著一起玩,現在就只有捕風自己了,我那天看它都蔫了。”
喜媽媽對姚瓔茜的這些無關緊要的要求都是順從的,想要養就養吧,以前又不是沒有養過。
“需要老奴現在去找兔子嗎?”
“不用,我想要自己去挑,要抱一只狗兩只兔子回來。”姚瓔茜想到毛茸茸的小可愛們,終于來了興致,人也精神了起來。
當天晚上元少渝就知道了姚瓔茜要養兔子養狗的事情,他也沒有反對,只是好奇地問道:“你很喜歡兔子?”
姚瓔茜自然是不可能跟元少渝說自己以前養兔子的初衷是可以養大了吃肉,她還是要臉的。
“因為我是屬兔子的啊,我小時候我爹還給了我一塊兔子的玉佩呢,我戴在脖子上好幾年,后來還讓人打了絡子系在腰上。而且你不覺得兔子很可愛嗎?”
元少渝想到了之前被姚瓔茜搶走的南大師的兔子玉雕,問道:“我之前送你的兔子你喜歡嗎?”
“你送過我兔子?”
“你這么快就忘了?”元少渝故意模糊了具體的事情,反問道。
“我忘了什么?你根本就沒有送過我兔子啊。”姚瓔茜看著元少渝臉上的“你是不是忘恩負義”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人的事情似的。
“你別想著冤枉人啊,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你根本就沒有送過我兔子。”
“你是忘記了南大師了嗎?”元少渝提醒道。
“南大師?”姚瓔茜被元少渝這一提醒,就想到了之前元少渝托付姚顯文給自己送過來的那個南大師的作品。
“你說的是玉雕的兔子啊,我還以為是活的兔子呢。不過比起南大師的兔子,我更喜歡我從小戴的那個兔子的玉雕。”姚瓔茜說著話站起身到了自己的梳妝臺前,把兩塊玉雕都給拿了出來。
“這是你上次給我的,這個是我從小戴著的,你自己看,是不是我從小戴著的兔子更可愛?”姚瓔茜把兩塊玉雕都擺在元少渝的面前,讓他自己看。
元少渝的視線先在南大師的玉雕上停了一會,接著就落在了那塊據說是被姚瓔茜從小戴著的玉雕上。
這個,怎么瞧著這么眼熟呢?
元少渝拿起了那塊玉雕,觸手一片溫潤,小兔子形象憨態可掬。
他還記得他八歲那年,曾經對照自己養的小兔子畫了一幅畫,后來他生辰的時候,母后找了南大師照著那副畫給他雕了一塊兔子玉雕。
可惜那個時候他少不更事,拿著那塊玉雕當賭注,輸給了姚顯文,那塊玉雕聽說被姚顯文帶回家給他小女兒當禮物去了。
所以,他的小王妃就是當年那個收到禮物的小姑娘?
他們的緣分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可愛?我就想著要養一只這樣可愛的兔子,不,最好是兩只,有個伴。”姚瓔茜不知道元少渝現在在想什么,她還繼續跟他夸著自己的玉雕。
“這只是長毛兔,京城里面沒有,要到別處去找。”元少渝打斷了姚瓔茜的幻想,告訴她短時間里養不成兔子。
“你怎么知道它是長毛兔?”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塊玉雕以前也是我的。”元少渝握住了玉雕,有些小驕傲地說道。
“這個是你的?怎么可能?它從我小時候就在我身邊了,你該不會是也看上了,所以想要和我搶吧。你做這樣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對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搶走了我看上的紅珊瑚古董,還把東西轉手就送給了趙棠兒。就算你后來又送了其他紅珊瑚的東西,但是那都和我最開始看上的紅珊瑚古董不能相提并論。”姚瓔茜一點都不相信元少渝的話,反而他的行為讓她想起了好幾年前自己被搶走東西的事情來。
所以,她開始對著元少渝翻小賬了。
元少渝被姚瓔茜懟的啞口無言,事情他確實做了,而且當初送禮物的時候還被當場看見了,他想解釋也是沒有用的。
“這個真的是我的,你自己看這里,這里有我設計的水波紋,只有我的東西上面會有這樣的標記。”元少渝把玉雕上面的花紋指給姚瓔茜看,以此來真面過年這東西確實是自己的。
姚瓔茜是知道玉雕上面有花紋的,她還覺得很好看來著,哪想到這竟然會是元少渝的標記。
“這真的是你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姚瓔茜現在已經是相信了的,不過為了面子還要撐一下子。
“當年和岳父打賭,把它給輸出去了。”元少渝不大好意思地說道。
“當年?這東西我從小就戴著,那個時候你就和我爹混在一起了?”姚瓔茜仿佛是發現了什么,臉上閃過促狹的神情,“唉,王爺不服老不行啊,我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你機已經跟我爹一起在外面玩了。”
元少渝摩挲了兩下自己手中握著的玉雕,輕笑了一下,“我老不老的,你不是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姚瓔茜眼神閃躲,她可是在元少渝的話里面聽出來了不懷好意。
“你是不相信?”元少渝有目的性地靠近姚瓔茜。
姚瓔茜想問元少渝自己不相信什么,但是她慫了,不敢問出來。
“你說我到底老了沒有?嗯?”元少渝這個時候已經靠的很近了,說話的聲音就在耳邊。
“沒,沒有……”
話只說了一半,姚瓔茜就被元少渝給抓走去實踐他到底有沒有老了。
第二天早上姚瓔茜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早就空了,她伸手摸了一把,床鋪已經涼了,元少渝應該離開有一會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
低頭伸手拿起那個東西一看,正是昨天和元少渝爭的那塊玉雕。
現在這東西是她的了吧?
姚瓔茜拍拍玉雕,莫名覺得拿回玉雕的代價有些大了。
今天她要出府去別的府里赴宴,所以一起床就開始跟順心研究今天要穿什么衣裳。
“王妃,該吃早飯了,王爺一直在等著你呢。”隨心小聲提醒道。
“讓他自己吃吧,我這邊的事情還有弄完。”姚瓔茜現在不想看見元少渝,剛好就借著這個借口躲在屋里找衣裳。
在飯廳久等姚瓔茜一直等不來的元少渝最后等來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讓自己先吃飯的消息。
他沒有辦法,就端了兩碟子姚瓔茜喜歡吃的早飯去找她。
元少渝進屋的時候,姚瓔茜正在和順心在兩套衣裳之間猶豫著,不知道該選哪一件。
“選左邊的。”元少渝看過了兩套衣裳之后,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不是在吃早飯嗎?怎么過來了?”姚瓔茜聽到元少渝的聲音,訝異地回過頭來問道。
“我看你一直沒有過去吃飯,就想過來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今天要出門?”元少渝說著話,往姚瓔茜的嘴里塞了一個蝦餃。
姚瓔茜冷不防又被投喂了,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看著元少渝,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承恩公府送了帖子過來,府里面辦了賞菊宴,請我過去。我這不是想要挑身合適的衣裳嗎。”姚瓔茜說了自己今天要去的地方,要不是因為去的地方是承恩公府,她才不會這么緊張地挑衣裳呢。
“你要去承恩公府,怎么不早說?”
元少渝說一句話,就往姚瓔茜的嘴里塞一個吃的,絕對保證了姚瓔茜的嘴巴里面沒有空過。
“你也要去嗎?你知道這個賞菊宴是為了什么辦的嗎?”姚瓔茜對文太后那邊的人都有些發怵,就想要從元少渝這里打探一些消息。
“這場賞菊宴八成是我舅媽辦的,文康的媳婦沒了,舅媽一直想要給文康再找一個,先前還辦了幾場賞花宴,瞧這樣子是先前都沒有遇著合適的。”元少渝想了想,就想到了文康的頭上,文康他媳婦沒了快兩年了,留下了一個男孩,他一直沒有續弦,承恩公夫人心里急著呢。
“原來是為了這個,你外祖母在不在府里?我今天去了會不會見到她?”姚瓔茜有些放下心來了,這種打著相親名義的賞花宴,對于她這種已婚少婦來說,是最容易混的了,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可能會見到元少渝的外祖母。
外祖母和舅媽的分量不一樣,姚瓔茜不怎么擔心見著承恩公夫人,但是她害怕見承恩公老夫人,聽說那位老夫人年輕時是個能文能武的爽利姑娘,還曾經跟著父兄上過戰場。
“我外祖母不在府里,她一直在京郊的莊子上休養,太醫說莊子上的溫泉對她的身體有好處。有時間我們也去莊子上轉轉吧,我手里還有一個溫泉莊子呢。”元少渝其實自己也不確定承恩公老夫人現在在不在京城里,他就是看著姚瓔茜一提到承恩公老夫人就有些發慌的樣子,想要安撫一下她,就編了一個由頭出來,順勢還安排了之后的行程,他們可以去莊子上玩幾天。
姚瓔茜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也被元少渝給喂飽了,就換上了衣裳,在府里略坐了片刻,帶著迎春和迎夏出了門。
出門對于迎春和迎夏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她們之前一直在宮里待著,面對外面的街市都覺得陌生的很,一路上隔著馬車往外偷看的很開心。
姚瓔茜以前跟著白氏一起來過一次承恩公府,但是那時的身份和現在不一樣,自然受到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這回她一進門就有一個穿著體面的婆子來接她,態度恭敬地請她去見承恩公老夫人。
姚瓔茜腳步一頓,不是說承恩公老夫人在京郊的莊子上嗎?
什么時候回來的?
元少渝的情報不準啊!
來接人的婆子也是接受了任務的,要觀察一下恒王妃。
她就邊帶路,邊偷偷注意著姚瓔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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