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虛來得晚,他來時婚禮已經開始了,現場高朋滿座,他拿著印有‘特別專席’這四個字的邀請函,全場尋找自己的座位。
他找不到詢問其他賓客,他們也不知道,這特別專席在哪里。
陸子虛找得滿頭大汗,最終在服務員的引路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陸子虛看著眼前這桌人,怔楞片刻,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們也是顧愷邀請來的?”
其它人他不認識,但是南懷鶴他是認識的。
巴力見他朝這兒走,就知道他跟他們一樣,是秦絮的暗戀者了。
巴力與同坐一桌的南懷鶴,交換一個眼神,很不開心地點了一下頭。
陸子虛見桌面橫放的牌子上,寫著八個字“求而不得的暗戀者”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要叫特別專席了。
難怪他跟陸子柒的請柬不一樣,陸子虛眼底滿是嫌棄,憤懣不已,很不想坐下。
他哥太不是人了,讓他們坐這,就是是公開處刑,真特么過分!
當初他還沒開始追秦絮,就被他警告了,由始至終,都沒將心思告訴過秦絮。
他哥一直明里暗里秀恩愛,炫耀刺激他,他忍了也就算了。
現在更過分,結婚竟然專門設個專區,來刺激他們。
太無恥,太可恨了!
陸子虛火冒三丈,難怪今早陸子柒會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南懷鶴見他氣紅了臉,一副隨時要沖上去干顧愷的樣子,敲了敲桌子,語氣淡淡,“要么坐,要么走,別杵在這。你站在這太打眼了,我們這兒本來就尷尬,不想被人行注目禮,你就趕緊做決定。”
陸子虛氣得磨牙,見很多人看這邊,迫不得已只能坐下。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要是敢走,他爸媽能把他的腿打斷。
陸子虛打量著在坐的人,心情極度復雜,有這么多人喜歡秦絮,他夾在里邊,好像也不是多尷尬。
大家都一樣,是個loser,誰也別瞧不起誰。
這么一想,陸子虛的心情就好多了。
也不知道他哥,哪來這么大本事,查出這么多暗戀秦絮的人,還把人請來了,真是個狼人。
巴力見他冷靜下來了,便收回視線,繼續看那對新人。
坐專區的人,心路過程都是這樣:從疑惑,到著急,再到震驚、憤怒,最后歸于平靜,來來去去這么多人,他和南懷鶴坐這已經看得麻木,心也毫無波瀾了。
顧愷這人,不是一般的小氣,他就沒見過這么小心眼的男人!
巴力聽著秦絮堅定的‘我愿意’,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端起酒杯跟南懷鶴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巴力被這苦味給熏得差點吐出來,驚愕地看向南懷鶴,“你在我酒里加了什么?”
南懷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是苦艾酒,誰讓你直接喝的?”
巴力:“……”這能怪他嗎?
他又不知道!南懷鶴知道,咋不提醒他呢?
定是想看他的笑話,他信了蘭斯的邪,才會認為這只鳥,是只好鳥!
……
季老爺子看著顧愷,目光柔和,心中感慨萬分,時間過得真快,他看著長大的陰郁少年,現在已經長成英俊瀟灑的好青年了。
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深愛并愿意照顧一生的愛人,未來會有自己的孩子,徹底與過去告別,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沉浸在仇恨中了。
季老爺子為他的變化感到開心,慈愛地看著他們,“現在,請你們交換戒指,作為結婚信物。”
顧愷從夏梓妍那兒,拿起他和秦絮共同設計,刻有他們名字縮寫的戒指,牽起秦絮的手,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顧愷含情脈脈地看著秦絮,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絮絮,很高興認識并愛上你,謝謝你,愿意接受不怎么完美的我。我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了今天,總算是把你套牢了,以后你就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顧夫人,余生請和我睡覺,今天之后,我上繳銀行卡,你就沒法拒絕了吧?”
秦絮聽著他前面的話,感動得淚如雨下,聽著他后面的話,感動瞬間打了個折扣。
秦絮俏臉發燙,羞憤地瞪了他一眼,將戒指戴在他無名指上,“以后再說吧,顧先生。”
怎么能在這種場合,說這么敏感的話題。
秦絮要羞死了,顧愷他就不覺得羞嗎?
事實證明,顧愷真不羞,他被秦絮那媚眼,瞪得心都快酥了。
聽到可以親吻新娘了,顧愷掀開她的頭紗,覆唇吻了上去。
漫天花瓣自他們頭頂落下,這一幕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
場內回蕩著震耳欲聾的掌聲,所有人都在用最熱烈的掌聲,祝福這一對擁吻的新人。
“可以了,可以了,什么叫淺嘗即止懂嗎?”
見兩人一直親,一副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模樣,季老爺子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趕緊出聲制止。
沒看到人家新娘子的爺爺,眼睛都瞪紅了嗎?
再親下去,他怕新娘子爺爺的拳頭落下來,見紅就不好了。
小之真是……唉,他都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年輕人吶……
這提醒的聲音落下,會場內發出善意地哄笑聲。
秦絮羞紅了臉,趕緊推開了顧愷,低著頭不敢看人。
顧愷有點遺憾,抿了抿唇,他臉皮厚,并不在意別人笑,掃視一圈,道:“顧夫人害羞了,你們不要笑她了。”
“那笑你可不可以?”有人高聲喊道。
有人開頭,其他人也大了膽子,混在里面開玩笑,洗涮他。
顧愷春風滿面,勾唇一笑,大方道:“可以,隨便笑,你們笑我不給錢,肚子疼別找我就行了。”
這話一出,場內笑聲更大了,完全沖淡了兩人接吻時的浪漫氣氛,瞬間將全場氣氛推到高潮。
……
所有儀式結束后,便到了拋捧花游戲環節,場內又熱鬧了起來。
夏梓妍使勁給秦絮招手,“我要,絮絮給我,最美的鮮花,必須送給最美的我。”
迫切想結婚的夏銘,這下不愿讓了,冷嗤:“要點臉好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他家琳琳才是最美的,不接受反駁。
“呸,夏銘你想狗帶嗎?”
夏梓妍抓著他的衣服,怒視他,拳頭不停地落在他身上,委屈地看向潘琳,“琳妹,夏銘他沒大沒小,又欺負我!”
夏銘心中一梗,呲了一聲,被她的無恥給驚呆了,拽住她的手,甩開,看下潘琳,趕緊解釋,“我沒有。”
又告狀,小學生嗎?幼稚!
“你又不結婚,要捧花干嘛?我想結婚,你一邊呆著去。”
江澈見夏銘欺負夏梓妍,頓時怒了,趕緊擋在她身前,看向他:“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別兇你姐。”
夏銘想懟他多管閑事干嘛,但看著在一旁的潘琳,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下了,懶得搭理他。
夏梓妍看著擋在身前的江澈,心中一震,神色復雜。
江澈見夏銘被潘琳拉走了,轉身對夏梓妍笑了一下,“我給你拿,等著。”
夏梓妍微怔,拒絕:“不需要。”
江澈眸色微暗,并沒有把這話聽進去,看向秦絮舉手大聲喊道:“絮絮,我們是好朋友對吧?我要捧花,我想結婚,把捧花給我吧!”
“還有我~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給我,快快,給我,我也想結婚了,不想吃狗糧了。”
……
“阿之媳婦,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趙淼舉起雙手左右搖擺,他也想沾沾喜氣,來年遇到正桃花,他不想要爛桃花了。
“你是雞嗎?喔喔喔。”霍汗青拍了他的背一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聽到霍汗青的話,秦絮也忍不住笑了,顧愷的朋友太好玩了。
趙淼聽著周圍的笑聲,臊紅了臉,憤怒地瞪著霍汗青,撲上去錘他,“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想要捧花的人太多了,秦絮看著顧愷寵溺的目光,心跳加速,移開視線道:“誰搶到就是誰的,大家準備。”
“1……2……3……”秦絮背對著他們,數完就扔了出去。
伴娘、伴郎們你爭我搶,親友中的單身人士,也進來湊熱鬧。
捧花在空中拋了好幾下,最終落在場外人員,紀民的手中。
接住怕捧花,一臉懵逼的紀民:“……”
空手失望的搶捧花人員:“……”
沒過一會兒起哄聲響起,沒拿到花的人紛紛拿他開刷。
秦賀見此,樂得眉開眼笑,拿著話筒道:“天意如此,阿民今年必須帶個對象回來過年。”
秦絮莞爾一笑,也湊他熱鬧,“紀民哥,加油哦,好運送給你,這么多年了,你的桃花是該開了。”
紀民秒變假笑男孩:“……”不,他不開,他的桃花枯萎了。
單身如此美好,怎能讓人打擾,紀民抬手就將捧花扔了。
場內頓時一靜,秦賀一怔,秦絮也驚呆了。
紀民驚慌失措,喪著臉,面對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心虛道:“手抖,不好意思。”
完了,他的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沒想扔的。
其他人也是一楞,反應快的則去搶捧花。
捧花幾經轉手,最終被江澈拿到了。
江澈將花送給了夏梓妍,微微一笑,“幸不辱命,女王大人。”
“……”
夏梓妍心中猛地漏了一拍,看著他為了搶奪捧花,熱得滿是汗水的額頭,以及緊張時滾動的喉結。
她可恥的咽了咽口水,覺得他今天身高兩米八,竟然有那么一點帥了。
夏梓妍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臉刷地就紅了,看著那被折騰得早已不像花的捧花,搖頭拒絕,“我不要。”
江澈看著她緋紅的臉,以及躲閃的目光,唇角微勾,即便被拒絕了,也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
夏梓妍心慌意亂,趁著眾人傻愣著,說完就趕緊溜了,耳根發燙,臉紅直到耳根。
江澈沒有去追,低頭溫柔地吻了吻,手中被糟踐的捧花。
他的桃花,含苞待放,花期近了。
秦絮看著兩人的反應,覺得擋在兩人之間的冰山,有了消融的跡象,心中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看向顧愷。
顧愷朝她點頭,走過去牽起她的手,他們都會幸福的。
……
熱場活動結束之后,秦絮和顧愷抓緊時間,去樓上兩人的專屬包間,換了一身敬酒服,重新化了個妝。
兩人吃了些東西墊肚子,便領著伴娘、伴郎去每桌敬酒,表示對賓客們的敬意以及感謝。
婚宴結束后,兩人和長輩們一起送完今天要走的賓客,便直接回了郊區別墅那套婚房。
這一天下來,兩人都非常累,秦遠、秦東、秦揚他們還想去鬧洞房。
秦絮沒精力應付他們了,心里還記著他們刁難顧愷的仇,直接以暴力威脅喝退了他們。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房間內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顧愷脫了西裝外套,搭在椅子上,轉身看向秦絮,喊著她:“絮絮。”
秦絮視線落在顧愷襯衣包裹的好身材上,不禁咽了咽口水,呼吸微急,心中緊張不已,局促不安道,“我……我去洗澡。”
顧愷健步如飛,幾步就走到了她的身前,手繞到她身后,反鎖上門,盯著她的眼睛,眸光深沉:“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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