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近日，我國北方一帶，因為當地征糧的原因，百姓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剛開始，當地的官員還可以開倉振糧，情況稍微緩和，可是就在昨天傳回來的急報，北方又遇上天災，北海大壩受白蟻之禍，大壩潰堤，海水倒灌入陸地，淹沒了當地近千畝的良田，大批的百姓無家可歸，只能被破遷移到內陸，而內陸接納這么多的難民，也相繼開倉賑災，可是人數實在太多，救援只是杯水車薪，于是臣只好同宰相大人商議，決定將國庫的一部分資金撥出，以緩解這次的天災。”

    “什么？天災？北海大壩曾經出現過這種狀況嗎？！”程慶震驚的道。

    朱宏這意思就是洪水淹沒了北方的大部分土地，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回皇上，北海大壩曾經也有過鬧白蟻的先例，但是從未有過潰堤的歷史，北海大壩數百年來，一直屹立不倒，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潰堤了，而且還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的確，這可真是會挑時候，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潰堤。

    不過，程慶又忽的問道：

    “不對，北海大壩不是每天都要例行檢查嗎，怎么鬧白蟻就沒人發現呢，還有就算大壩潰堤，也得要有一段時間吧，執勤的人沒發現嗎，就沒有進行過搶修嗎，就這么讓海水灌進來？！”

    “這……微臣不知，只是急報上面，就是這么說的。”

    朱宏也無奈道，這些他也沒有在現場，自然不可能知道是個什么樣子，只是傳回來的急報是這樣說的而已。

    “…………”

    程慶心情現在有些浮躁，這一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有點緩不過氣兒。

    “管理北海大壩的人是誰？！”程慶說道。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找當地的管事人是最方便的，怎么這么疏忽，這種錯誤都可能犯下來。

    “這…………”

    朱宏有些扭捏，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畢竟他不想得罪任何人。

    見朱宏有些猶豫，程慶以為他是在為難，于是說道：

    “你大膽的說出來，沒人敢為難你，有朕給你撐腰。”

    隨即，也不等朱宏開口了，一個聲音忽的說道：

    “是我！”

    眾臣的目光，頓時聚集到同一個方向，武官行列的最前方的位置，程淵。

    程淵走了出來，站到朝堂中央，拱手說道：

    “父皇，掌管北海大壩一切事宜的，就是兒臣！”

    “是你！！！”

    程慶忽然想起來了，北海關，距離北海大壩也就不過幾公里的路程，因為北海關，就是為了抵御那些從北方海域跨海而來的敵人所設置的一道海關。

    那要這么說，北海關不是也被洪水給荼毒了？

    “這么說，你的北海關，也被海水淹沒了？！”程慶說道。

    就在剛剛，程淵剛聽到朱宏所說的北海大壩潰堤，他是震驚的，后來就有了這個預測，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無疑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才離開幾天，北海大壩怎么就能潰堤，那北海關必定是海水淹沒的第一個目標，那里面的兄弟們，不就……

    “兒臣前幾日才從北海關回到王城，對這些天北海關的境況，不是很清楚。”程淵冷淡的說道。

    曾經和他一起奮勇疲憊的兄弟們現在是生死未卜，他又怎能高興的起來。

    “不清楚？！那好，朕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程慶已經有些惱怒了，本來今天就是來問罪的，可沒想到這么快又來一樁罪行直接壓在程淵的頭上，這能不讓程慶生氣嗎。

    “父皇請說！”程淵依舊平淡的說道。

    “之前，北海關征糧一事，你可知情？”

    這下程慶是把自己的主要目的說出來了，他上朝，可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兒臣知情，而且這件事，就是兒臣下令去做的！”程淵如實答道，也不做任何辯解，倒是很坦蕩的樣子。

    “你倒還真敢承認，給朕如實說來，你無故征集軍糧，難道是想造反嗎？！”

    王侯貴族之家，最忌諱的就是謀權篡位的事情，但是往往這種事還總是源源不斷的出來，誰也沒辦法遏制。

    只能做到一些防范，這樣可能還稍微有效。

    “兒臣不敢，兒臣征集軍糧，是另有他用！”

    “另有他用？！”程慶疑惑道。“那你說說，你用來干什么？”

    “我…………”

    剛要說出口，程淵就意識到了什么，北海關被毀了，軍糧自然也就不復存在，將士們也生死未卜，既然這樣，又何談什么計劃。

    自然也是破滅了。

    唉，程淵嘆了口氣，真是世事無常，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就這么付之一炬了。

    “兒臣……無話可說！”程淵無奈的說道。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了任何想要解釋的欲望，就算自己成功脫離了危險，回去也是要接受被軟禁的命運。

    這樣一來，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見程淵這副樣子，程慶就來氣。

    “無話可說？好，真好，是朕的好兒子，既然這樣，你自己犯下的錯，就自己接后果吧，來人！”

    馬上，殿外進來兩個侍衛。

    “臣在！”

    “給我把程淵拉下去，關進天牢，聽候發落。”

    “是！”

    程慶是真的被氣到了，不好好整治一下這個程淵，他都難解心頭之恨。

    “且慢！”一個清脆溫婉的聲音傳來。

    隨即兩名侍衛也停下了動作。

    “湘兒，你怎么來了？！”程慶驚嘆道。

    程湘一路小跑著過來，然后跑道程淵的身邊，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用乞求的目光和語氣對上面的程慶說道：

    “父皇，求您不要把大皇兄關進天牢，那里很黑的。”

    “哼，那是他咎由自取，你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程慶不屑的道。

    他沒有要放了程淵的意思，必須要施以懲戒才行。

    “父皇，我求您了，大皇兄才從北海關回來不久，您不能就這么懲罰他啊。”

    “湘兒，別說了，快回去，這是你大哥我的事情，與你無關。”程淵道。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而把程湘也給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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