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氣惡狠狠的,哪里有半分感人的意思,全是陳年老醋的酸味。
朱菡搖了搖頭,可是他捂得死緊,還鉗住她的身體,動了半晌都紋絲不動,朱菡索性放棄掙扎。
鄭珉長手長腳,幾乎把她整個抱在懷里。
“老子走的時候怎么說的,不許讓他進房,不許親近,不許待在一起!编嶇氚央x開時的原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咬牙道,“老子才走多久,你就全犯了。”
說到這里,鄭珉氣氛不已,又有些心酸,“老子拼死拼活,你倒好,還和曾旭堯牽扯不清,你說,這些是不是都真的?”
朱菡被緊緊捂著嘴,根本半個音都發(fā)不出,于是狠狠翻了個白眼。
鄭珉頭靠在她頸后,呼吸的熱氣噴在她皮膚上,口氣仍是很差,“說不出來是不是?你也知道心虛……”
朱菡忍受不住他單方面的自說自話,抬腳往后狠狠一踩。
鄭珉腳背挨個正著,悶哼一聲,松開手。
朱菡立刻背過身,沒好氣地說,“你有完沒完!
鄭珉眼里冒著蔟蔟的火光,“老子不過抱怨兩句,你居然還動手!
朱菡瞪眼,“別老子老子的,你是誰老子?”
“老子……”對上她的目光,鄭珉稍稍一軟,“你和曾旭堯那個小白臉眉來眼去的,還不準我說兩句!
樣貌英武,身材頎長的漢子,說到這里,臉上還露出一絲絲委屈。
朱菡盯著他頜下冒出的青色胡渣,噗嗤笑出聲。
鄭珉看她笑容嬌麗,心弦顫動,可以想到侯府傳來的消息,臉又板下來,“笑笑笑,老子都要氣死了,你還笑!
又恢復(fù)粗口,這回朱菡懶得糾正他,而是說,“杏兒是你的內(nèi)應(yīng)。”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
鄭珉裝傻,“別顧左右而言他。”
朱菡輕哼一聲,“在我身邊放個探子,盯著我舉動,倒是好手段,都隔那么遠,她不聽我的,只專心給你通風(fēng)報信!
鄭珉皺了皺眉,張口想解釋,但話到口邊,忽然愣一下,“什么意思?”
朱菡反問,“你說什么意思,我身邊兩個大丫鬟,常寶出去以后沒回來,她剛才找借口離開,你就來了。你們串通好的,就把我蒙在鼓里,哪天我被身邊丫鬟賣了都有可能。”
鄭珉馬上反駁,“她敢。”
朱菡哼的一聲,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喝。
鄭珉摸了摸鼻子,在她身邊坐下,突然就有些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懷疑杏兒這丫鬟和我……”
朱菡打斷他,下頜微微抬起,矜傲的姿態(tài),“怎么?只準你亂懷疑,還不準我懷疑了?”
明明是該生氣的事,不知為何,鄭珉心底深處居然冒出暗暗的歡喜,他坐直了身體,說,“亂想什么,你身邊的有丫鬟,我怎么會去動。”
朱菡豎起眉頭,“不是我身邊的就可以動了?”
房里沒有人伺候,鄭珉正給自己倒茶,聞言差點打翻茶碗,“有你在,我哪里看得上丫鬟。”
朱菡橫他一眼,鼻腔里輕輕哼聲。
那小模樣嬌氣地讓鄭珉直想把她抱進懷里好好揉一揉。心里這樣想,眼神就露出幾分意思來。
朱菡冷睨他,“坐好,說正事!
鄭珉坐好,驀然發(fā)現(xiàn),明明是自己來討個說法,但被她這樣胡亂一鬧,形勢頓時反了過來。他暗自唾棄自己沒立場,拉著臉說,“光會說我,你呢!
“我什么我,”朱菡說,“曾旭堯才是我名義上的夫君,你要討什么說法!
鄭珉聽見夫君兩個字一陣氣悶,但“名義上”三個字又稍稍安撫了他。但他似乎明白朱菡的意思,沉思一瞬,咬牙說,“你以后的夫君是我!
朱菡瞥他一眼,表情淡淡的。
鄭珉見她這樣,反倒不敢像剛才那樣興師問罪,變得拘束起來,他握住她的手,白嫩纖細的小手包在他小麥色,兩指還有老繭的手里,柔弱與力量的對比,差別鮮明。
他黑沉的眼神里滿是堅定,“論出身,我與曾旭堯天差地別,他出生就是侯府世子,我是泥腿子家奴出身,但如果說沙場上的真本事,我半點都不熟他。你放寬心,跟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保管讓你比在侯府還舒服。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打下好幾座山頭,沖了幾個寨子,找到不少好的珠寶,回頭拿來給你挑。”
他說得誠摯至極,朱菡不由動容,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動兵,萬一朝廷認定你謀(哈)逆,該如何是好。”
鄭珉笑了一下,全然不放在心上,“現(xiàn)在天天都有人喊著起義,朝廷哪里顧得過來,就算朝廷注意到我,現(xiàn)在也沒閑余力氣找我麻煩!
朱菡幽幽嘆一口氣,面上露出擔(dān)憂。
鄭珉看著她說,“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
朱菡說:“廢話,那些珠寶你也別留著給我了,還不如賣錢養(yǎng)軍隊,處處都要用錢,事關(guān)身家性命,該用錢的地方萬萬不可省。”
鄭珉聽她這兩句話,心理熨帖地仿佛寒天臘月喝一碗熱湯,全身都暖洋洋的。他眼睛發(fā)亮,連連點頭,“聽你的,都聽你的!
心里真正懸著的大石仿佛落了地,讓他感覺踏實起來。自從他接到侯府傳來消息,曾旭堯有意和朱菡修好,他就連著幾夜沒有睡好,白天練兵處理公務(wù)還不覺得,一到晚上就輾轉(zhuǎn)反側(cè)起來。雖說他和朱菡曾經(jīng)那么親密過,但到底沒有名分,曾旭堯繼承爵位,已經(jīng)是當世少有的實權(quán)人物。萬一朱菡被他打動……
鄭珉想到這里,就焦躁難安。
他從沒有這樣不自信過,惴惴不安的同時又發(fā)狠地想,萬一朱菡真的打算和曾旭堯修好,他就把她擄來,關(guān)起來。再也不讓她回侯府。
他有把握以后獲得更高的權(quán)位,唯一害怕就是朱菡不肯等他。
現(xiàn)在得到她的表態(tài),他終于安下心來。同時又隱隱得意,看老子選的女人,眼光長遠,比一般女人不知道高出多少,還勸他把錢用在正事上,不貪圖珠寶首飾。
朱菡問:“你還不走?”
鄭珉凝視她,“今晚我到侯府找你!
朱菡微微訝異一下,卻沒有拒絕,拿起桌上茶碗喝茶。
鄭珉低頭一看,她喝的是自己的杯子,心抖了抖,仿佛被什么重重擊中心臟,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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