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書店抄書嗎？”
“對，平均一百文錢一本吧，字要工整好看，不能寫錯字。”
“一百文？”姜過有些心動，他賣鮮花餅雖然也能賺些錢，但是總要掛著一張面具，時間長了也會累的。
抄書的話，安安靜靜的抄，不用對誰擺笑臉討好，想想也不錯。
“嗯，一本書最少也要抄幾天，熟練之后速度快些，抄個兩天就完成了。怎么，小過感興趣？”
姜過剛想回應，旋即又蔫了下去。
感覺寫字很累，他才不要抄書，哪有做鮮花餅輕松。
不過路云說得對，認識些字還是不錯的，省的以后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練了將近一個多時辰，見時候也不早了，路云便提議送他回去。
姜過進門回頭，在霜白的月色下，素衣女子顯得有些清冷，接收到他的視線，清冷的面容泛起溫和的笑意，對他揮了揮手。
轟！姜過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擊中般，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他面無表情“嘭”地一聲關上大門，僵僵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姜過身體動了，他回憶了一下今晚學的那些字，找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沒過一會兒，他任命般丟了那根樹枝。
忘記怎么寫了！
可是很快他又拿起來，認真的回想，一點點勾勒出那些字的輪廓。
“小過，你在外面做什么？很晚了，快進屋睡吧！”
崔千琴聽到屋外的動靜，知道姜過回來了，卻不知他在外面做什么，遲遲不回屋，便忍不住催了催。
“知道了！”
姜過雖是如此應了，卻仍是蹲在地上寫寫畫畫。
時間一點點流逝，姜過總算能夠把那些字順暢的寫出來了，他這才拍了拍手得意的進屋。
看吧，他還是很聰明的。
這么簡單，根本難不倒他！
第二日晚上，路云讓姜過把昨晚學的那些字寫一遍，姜過眉宇間盡是自信的在紙上很快寫了出來。
字依舊有些歪歪扭扭的，不過卻是正確的，路云贊賞的夸了他一番。
姜過仍是面無表情的，暗里卻飄的不行。
既然姜過學會那些字了，路云又開始教他一些新的字。
先從最基本的啟蒙讀物開始認，正好她有抄這些書。
……
一個月稍縱即逝，路云白日偶爾會跟著姜過出門，卻再沒有在姜過面前出現過，晚上教姜過認字，兩人相處還算融洽。
姜過還是改不了那個習慣，對那些不買他鮮花餅，還惡言相向的人，姜過會懲罰性的把那些人的錢袋給偷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一次也沒被人發現過。
這令路云都有些驚奇了，姜過的偷術不錯啊！
但偷終究不是一個好習慣。
終于，路云找了一個時間想和姜過談談，話題就是關于這件事。
姜過皺著眉，“你煩不煩，都說了不要管我！”
“小過，你真的以為這樣不會被人發現嗎？今天被我看了，若是有一天被別人看到呢？”
“你嚇我？”
“我沒嚇你，只是擔心你罷了。小過，答應我，別做這種事了好嗎？你如果缺錢或是想出氣我都可以幫你。”
“你幫我？”
“嗯。”
到最后，姜過答應了路云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這日，路云恰好閑的無聊，跟在姜過身后。
就在她去買吃的空檔，回來就看到姜過被人推倒在地上，鮮花餅被他死死護著，路過的人有些忍不住駐足在一旁看熱鬧。
一個男人惡狠狠的道，“小子，是不是你偷的東西，趕快把錢交出來，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周圍不明真相的人聽了男人的話，都開始對著姜過指指點點。
姜過同樣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男人，“你胡說什么！我沒偷！”
說著，他掙扎就要沖上去，被身后突然出現的路云按住。
姜過見是路云，那雙又大又黑的眸子情緒不明，“你也認為是我偷的？”
聲音冷冷的，路云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路云道，“我相信你。”
然后，她轉頭望向那個不依不饒的男人，“你說錢袋是我弟弟偷的，可有證據？”
男人嗤笑一聲道，“剛才他撞了我一下，回過神我的錢袋就不見了，不是他還會是誰！”
“哦，如果我有辦法證明不是他偷的，這個小偷另有其人，你怎么說？”
男人：“那我向他賠禮道歉！”
“道歉？一句道歉未免也太輕了吧，把我弟弟的鮮花餅全給買了如何？”
男人似認定姜過就是小偷，答應了。
路云在周圍的人臉上掃了一圈，最終定在一個高瘦的男人身上，她走到那個男人面前，“拿出來吧。”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別裝了，我看見你拿了他的錢袋。”
是的，路云看見了，不過當時她沒想到這事會扯到姜過身上，因此就沒有理會。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路云不耐，當著眾人的面迅速從他身上找出一袋錢袋，扔到男人懷里。
男人認真看了看，果然是他的錢袋，而那個偷他錢袋的人他熟之又熟。
“表弟，怎么會是你？”男人不敢置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
原來偷錢的男人是失主的表弟，他表弟喜歡賭博，沒錢后，就把手伸到了表哥的錢袋里。
高瘦男人沒想到表哥會鬧大，他也很心虛。
不過，他更沒想到會被路云當場抓到！
男人說話算話，他把姜過的鮮花餅全給買了，姜過也因此可以早些回去。
此時，姜過與路云兩人走在街上，一個心不在焉，一個悠閑愜意。
路云進了一家書店，姜過傻愣愣的跟在她后面。
路云把抄好的書遞給老板，老板檢查了一下，很是滿意，把錢遞給路云，還問路云要不要再抄書。
路云當然要，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抱著幾本書出了書店，路云見姜過還是呆呆的，她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在發什么呆呢？”
姜過回神，瞥了一眼身旁的身影，抿著唇沒說話。
路云見此，忽然道，“小過，你是不是要去菜市場啊，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吧。”
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姜過點了點頭，兩人準備離開這熱鬧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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