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素一條胳膊撐著桌邊，歪頭看著擺在面前的一個白玉瓶子道：“我還有一款花露始終沒有完成，總是感覺缺了點什么，卻又不知道缺的是什么，蘇公子可能幫的我？”
莫少芝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即走來，拿起那白玉瓶子，他細細聞了下，有些意外道：“很淡的味道。”
何宛素點頭，微微一笑：“只是露水……”
莫少芝一怔，隨即問：“那這瓶花露，何姑娘想表達的意境是什么呢？”
何宛素走出幾步，隨即一轉身，站定，一臉恬淡看著莫少芝：“這瓶我給它的名字叫蘇清……”
莫少芝愣住。
何宛素走向他面前，邊走邊說：“所以，公子覺得里面還缺了點什么樣的味道呢？”
何宛素接著緩緩說：“不過，現在我貌似知道了一些要加的了……”
莫少芝不解看著她。
何宛素爽朗道：“是蘭花啊！”
莫少芝一聽，確實不容否定的答案，他忍俊不禁。
“蘇清的心里難道沒有蘭花嘛？”何宛素帶著一絲調侃的口吻反問。
莫少芝莞爾笑著：“如此說來，還真是獨獨缺了這藍花。”
忽然，何宛素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接著問：“那還有嘛？”
莫少芝想了想，十分篤定道：“沒了！只此一味！”
何宛素有些意外，即道：“沒想到蘇公子還是如此鐘情專一的男人。”
莫少芝看著那瓶子悠悠道：“或許是因為瓶子太小，這藍花的味道太濃，別的味道摻雜不進去吧。”
“奧？”何宛素目光一冽，突然拿起那瓶子，將那它輕飄一下摔在地，“那這樣呢？瓶子大小可就不受限制了啊！”
莫少芝十分吃驚，不置可否。
何宛素隨即換了笑容：“我跟蘇公子說笑呢，這里瓶子多的是，碎了一個很正常。”說完，俯身去撿地的碎片。
“啊——”
何宛素慘叫一聲。
莫少芝連忙蹲下，見她手被碎片劃出了一道口子，正流出了鮮血。
莫少芝忙道：“你坐到旁邊，我幫你處理傷口。”
何宛素柔軟點頭，自責道：“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腳什么都做不好。”
莫少芝幫她小心處理傷口，用安撫的語氣說道：“你懂水性啊，我卻不行，連想救人都不行，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何必妄自菲薄呢！”
何宛素突然雙目熱烈：“在水里，我可以保護蘇公子的。”
莫少芝一愣，并未回答。
傷口包扎好，莫少芝突然感覺肚子餓了。片刻，莫少芝問：“你不是說有個叫小善的嘛，為何我沒見到他的影子？”
“他死了！”何宛素看著包扎好的手徑直道。
“死了？”莫少芝驚訝，“不是還給我換過衣服嗎？”
“對啊，換完就死了！”何宛素不帶一絲猶豫回答。
“……”莫少芝不敢相信，問，“他是怎么死的？”
“就在旁邊的山下，我想吃懸崖的果子，他去摘，結果就不小心摔死了！我也是后面才看到的。”何宛素不急不緩的說著。
她說完，莫少芝連忙跑去那邊，遠遠的果然見到有人趴在地一動不動。
莫少芝快速走過去，將那人小心翻過來，差不多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莫少芝試探了下，完全沒了呼吸，七竅流血，是剛摔死不久的。
莫少芝仰頭看著在懸崖面，迎風飄揚的紅色果子，一陣唏噓……
何宛素跟著過來。
“那么高，他這個小孩子哪里夠的到啊？”莫少芝蹙眉嘆說。
“是啊，夠不到就不要夠，可他偏偏就是不死心，非要去幫我夠。”何宛素一臉淡然。
莫少芝看的有些奇怪，但一時間又說不來哪里奇怪。
“我來將他埋了吧。”莫少芝看著那青澀模樣的少年蹙眉道。
何宛素點頭：“就埋在這里吧，讓他看著那永遠都夠不到的果子，下輩子有些記性。”
不多時，莫少芝將小善埋好。
何宛素嘟嘴道：“現在沒人給我做飯了，我好餓怎么辦？”
莫少芝詫異：“你不會做飯？”
何宛素點頭：“嗯，之前都是小善做的。”
莫少芝道：“我來做吧。”
“蘇公子會做飯？那太好了！”何宛素雙手歡快的拍著。
來到廚房里，莫少芝三下五除二就開始動手做飯。
何宛素又坐在外面一臉笑容的瞧著。
半晌，見自己的頭發已經完全干透，何宛素開始給自己編辮子。
不多時，兩條又粗又長的麻花辮又垂在了耳邊，顯得俏皮又可愛。
莫少芝的飯菜也好了，他將菜飯端了過來。
“咦，又編了辮子？”莫少芝隨口問。
何宛素盈盈笑著：“年紀大了，總要裝一下嫩咯，是不是比之前可愛了許多！”
莫少芝笑說：“你年紀又不大，說什么裝嫩！”
何宛素突然冷笑一下，隨即垂首看著桌子的飯菜。
“哇！蘇公子好手藝啊，看起來都很好吃的樣子！”何宛素迫不及待拿起筷子。
莫少芝伸手：“嘗嘗吧。”
何宛素連連點頭：“好來！”
“太好吃了，比小善的手藝好太多了！蘇公子你真棒！”吃到好吃的東西何宛素開心的像個孩子。
莫少芝也覺得挺滿足的，畢竟自己也是許久不做飯，生疏了不少，能有人如此稱贊自然心里很有成就感。于是也拿起了筷子，嘗了一口。
瞬間，莫少芝眉頭擰緊。
他不敢相信看著對面的何宛素，隨即吐了出來：“這菜太咸了吧！”
莫少芝又夾了另外一個菜，又太淡了，果然，自己是太久不做飯了。
莫少芝看著何宛素，心中突然有一絲感動：“我做的菜不好吃，你還如此捧場……”
何宛素莞爾一笑，片刻有些落寞：“我怕……若是我嫌棄，連難吃的菜都沒有人做給我吃了……”
莫少芝心頭一動，有些心疼的看去何宛素。
何宛素接著柔聲道：“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坐在這里吃飯，即使再美味的食物，都味同嚼蠟，所以對我來說，飯菜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一起坐著陪我吃飯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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