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是舞姬，卻沒有真正教過劉嫚跳舞，姨娘說只有卑賤的奴婢才學舞，說她是公主，她不能學。因此姨娘只在她蹣跚學步時，用輕盈的舞步給她啟蒙，姨娘說這樣走路會更好看，儀態也能更美。

    劉嫚童年有幾次曾看到過姨娘三更半夜在院子里的大槐樹下跳舞，除了月光，周遭沒有一絲人造光亮，那抹孤寂的黑色人影在寂靜無聲中，舞動雙手，搖擺腰肢，劉嫚不知道姨娘為什么跳舞，又是跳給誰看的，她只覺得姨娘的身影像是一道籠著化不開的薄霧，仿佛隨時會隨風而逝，那么美，一點也不卑賤。

    喻湛看劉嫚出神的樣子，就知道她大概又想起從前的生活，他記得她說過，她的小姨是舞姬。

    他默默的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問何路深，“舞蹈難度大嗎？”

    這個問題，何路深也不知道，他是領導，指揮工作就行了，又不管這種細枝末節。

    他看向楚芋，

    楚芋這次挺配合何路深的，如實說道，“不算特別難，我沒有任何舞蹈基礎，所以花了兩天的時間學習，主要是要把動作做標準，還得跟其他人配合好，實際上是個體力活。最后一天直接拍攝，連我這種從來沒有跳過舞的都能過，我覺得小嫚肯定更沒有問題。”

    楊華月補充一句，“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專業舞蹈老師全程指導。”

    “彩蛋的重點又不是舞蹈，而是只要你人出現在電影里，給觀眾們看就行了，”何路深最后說了一句大實話，正如嚴桐大老遠讓楚芋跑一趟的原因，也僅僅是為了她那張好看的臉。

    劉嫚的舞和楚芋的舞都一樣，只是象征意義罷了，投資方、導演，甚至是觀眾都不會在乎她們跳得怎么樣。

    劉嫚也明白過來，這個社會有些事不需要深究，不需要較真，不需要精益求精，跟著隨波逐流就可以了。

    劉嫚便答應了，只是一個龍套，一段舞蹈，她拍！

    餐桌上人多嘴雜，又有其他女演員在，何路深不好跟劉嫚談片酬。劉嫚現在露個臉的片酬估計就要40萬。

    至于楚芋的片酬，何路深打算公事公辦，讓嚴桐和楚芋的經紀人談。

    ……

    一頓年夜飯從晚上七點吃到九點，氣氛始終都很歡快。中途，喻湛從車上拿下來兩瓶紅酒，這酒是他為自己和宋君哲準備的，沒想到多了陶之唯和何路深，四個男人在一起推杯換盞，更加有氣氛。

    不過他們沒有當著女孩面前喝酒，自覺的帶著酒瓶、酒杯轉移到客廳。

    他們走了之后，大家才開始拆一開始宋君哲送她們的禮物。

    雖然大家從外觀精美的盒子，已經猜到里面的東西不會差，但在打開盒子的那一剎那，每個人依然被閃閃金光，亮瞎眼睛。

    宋君哲竟然送的是黃金……又粗又厚的黃金手鐲。

    她們的手鐲大小大致相同，不過樣式和花紋都是不同的，有些雕刻的花草，有些雕刻的小動物，每一款都十分精細雅致。

    孫瑋煒喃喃道，“這是我長這么大，收到的最昂貴的春節紅包……”

    “是實心的，好重，這得有50g了吧，”苗小妹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楊華月問，“現在金價多少來著？”

    “三百多吧，最近沒漲也沒跌，不過這個牌子的黃金飾品挺貴的，比市場金價要高出不少，”陶之遙頗有經驗，她倒不覺得一個金手鐲有什么了不起的，唐圖說的不錯，還不如楚芋的牛肉餅有價值。

    沈墨臻很少佩戴黃金飾品，她拿著鐲子看了半天，“這個宋少真是有心了，還專門從香港帶禮物過來。”

    “萬一是在首都現買的呢？”楚芋說。

    “你看這里，有一行小字made  in  HK  China。”

    “噢噢，你眼神真好，這么小的字都發現了。”

    張佩的手鐲最奢華，最厚實，當然質量也最重，最貴！她拿著心里慌啊，早知道宋君哲送這么貴重的禮物，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收下的。

    劉嫚看出母親的為難，“宋君哲今后留在首都發展，我們有的是時間給他回禮。”

    她也是在告訴其他小姐姐，畢竟大家都不是能心安理得白拿東西的人。

    ……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半，準時準點，孫瑋煒用“小姐姐們”的賬號在微博、抖音和各大視頻網站同時發布“小姐姐們”春節短視頻特輯《春節的家》第1集。

    《春節的家》系列的有一共有七集，每集時間都在十分鐘左右，比較短，七集視頻全部已經在春節前拍攝完畢。

    前期孫瑋煒沒有為此專門宣傳，只是在微博上提了一句，“春節的時候，會有七部原創視頻與大家見面。”

    這個時間點，絕大多數家庭都已經吃完年夜飯了，長輩們坐在沙發看國家臺的春晚，年輕一代在一邊拿著手機玩。

    他們很容易就刷到了這個視頻。

    “誒，小姐姐們更新了！？”

    “大年三十更新，這么敬業！”

    “我上午還在留言問新視頻什么時候發來著。”

    ……

    “小姐姐們”如今各大網絡社交平臺的粉絲數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2000w+，人氣頂得上一個普通點的二線明星。

    相似的網紅團隊賬號做到這么大的規模后，接下來通常有四種盈利途徑，第一種是“小姐姐們”現在主要的收入來源——直播打賞；第二種是推銷商品，直接賣東西，跟劉嫚最開始在直播間購物車賣貓糧差不多的方式；第三種是在視頻里幫別的公司打廣告，她們和鐘江南服飾公司的合作就是這種模式；第四種就是合作拍視頻了，譬如她們和葉子良一起拍攝《萌寵醫院》，每一集她們可以分到三萬塊錢。

    按理說，這四種途徑中，最賺錢的是第二種，但偏偏“小姐姐們”至今沒有推銷過任何一款商品。

    當初劉嫚是主動聯系西士蘭公司，求他們給她代理權的，現在無數家公司反過來求劉嫚和孫瑋煒幫他們賣貨，然而她們一概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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