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廣場聚集了數千群眾,他們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交流,他們很茫然,他們在等待新王的到來。
卓戈乘龍緩緩繞著龍石島移動,經過一排排高大塔樓,視野可將內院,城墻及彼方漁村盡收眼底。
院子里,多斯拉克弓箭手正隨著“搭箭!拉弓!放!”的號令朝箭靶射擊,箭聲颼颼,彷如箭魚在海中穿插。
這是多斯拉克人閑時的游戲,同時也是訓練,他們自小生活在蠻荒苦地,競爭力大,導致他們自覺性強,根本就不需要上頭的督促。
無垢者衛兵在城墻通道上大步巡邏,透過一個個石像鬼間的縫隙以及箭孔,向外窺探駐扎城畔的大軍。
營火炊煙裊裊,島嶼霧氣迷蒙,數萬參加戰斗的戰士坐在自家主人的旗幟下吃午餐。
他們的飲食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待遇,卓戈的治國理念總是將戰士放在第一位。
越過占地廣大的軍營,便是船舶擁擠的港口,過去半年來,任何駛進龍石島視線范圍內的船只都會被扣留下來,被史坦尼斯強行征用。
因為拋開海盜船,他的海上航行工具很缺乏,在很多人眼中,龍石島公爵就是個打著公家旗幟的海盜王。
狹海親王的旗艦“瓦雷利亞號”乃是一艘有三層甲板的戰船,可在周遭密密麻麻,大腹便便的武裝戰艦包圍下,就顯得渺小了。
經過兩天的翻改,龍石島逐漸跟上了卓戈的節奏。
這里沒有奴隸,無需搬出卓戈從前在自由貿易城邦的那一套。
多斯拉克人向來暴戾,但是卓戈走出大草海后的所作所為,還是能讓耳聞的平民不至于逃離家園。
生活在這塊烽火連天的大陸上,更換領主乃是常事,只有權貴們會擔心切身利益,畢竟他們費盡心力才與史坦尼斯打好關系,突然換成以卓戈為尊,難免會讓他們覺得心在滴血,又要下血本去討好新領主了。
一個小小的貧瘠島嶼,卓戈并不放在心上,他準備把一切瑣事交予他人打理。
所以他準備召開一次御前會議,以及一次全城大通告。
“呼呼”
遮天蔽日的巨翼扇動勁風,卷起圣堂地板上的灰塵,群眾們被迷得一時間睜不開眼。
“砰砰!”
當黑龍強壯有力的雙腿落地的瞬間,他們感覺地面好像顫抖了兩下。
“昂!”
一道興奮的龍嘯,逼退了站在最前列的人。
近距離感受巨龍的威勢,讓他們的雙腿開始打顫,差點就俯下身子頂禮膜拜。
卓戈負手站立在龍背上,以猶如瑪瑙般的雙眼掃過眾人,而后大聲喊道。
“龍石島的人民,我是誰?想必你們已經很清楚了,我也就不必再多加介紹了。”
“您是龍,龍王,卓戈陛下!”
“嘿,龍王。”
卓戈喜歡這個稱謂,從前古瓦雷利亞的龍騎士都有這么個稱號。
“卓,卓戈陛下!”
在極會看事之人的帶動下,群眾們爆發出了雷鳴般的吶喊。
“卓戈陛下!卓戈陛下!”
卓戈深知這不是民心所向,而是大勢所趨,他沐浴在其中良久,這才攤開手往下壓了壓,示意止聲。
當圣堂變得鴉雀無聲后,他緩緩說道:“史坦尼斯的政,策我不太清楚,也不想去研究,從今天起龍石島的一切要按我卓戈的意志來運轉,新的法規很快就會有人代我下達,我不管你們信仰的是光之王,還是七神,總之你們要記住,在我卓戈的地盤只能飄蕩屬于我的旗幟,我卓戈便是凌駕一切信仰之上的神!”
說完,他便駕龍離開了,留下了變得更為茫然惶恐的群眾。
卓戈在石鼓樓前的伊耿花園便降落了,他緩步而行。
他正欲踏入登上會議廳的樓廳,他忽然聽見了一陣醒耳的牛鈴聲,只可能來自于補丁臉。
弄臣跟在希琳小公主的身后,活像條忠實的獵犬。
他的身體面團似地軟綿綿,塌著肩膀,寬臉上布滿紅綠相間的格子,戴一頂老舊錫桶做的玩具頭盔,頂端綁了兩根鹿角,十來只牛鈴掛在上面,人一動就叮當作響。
牛鈴聲幾乎可以說是從不停止,因為這傻子很少有站著不動的時候,走到哪里,就把叮叮當當的刺耳鈴聲帶到哪里。
看著自顧自的摘取小花玩耍的希琳,卓戈難免有些詫異。
因為那孩子足有九歲了,就算從小生活在黑牢之中,但是父母熟人幾乎都離開了,在敵人的籠罩下她還能沒心沒肺的玩樂。
“這正常嗎?”
這個疑問一直回蕩在卓戈的腦海,他瞥了幾眼,最終搖搖頭登上了樓梯。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的廳堂是一個寬闊的圓形房間,墻壁由黑石砌成,上無裝飾。
廳內有四扇高大窄窗,面向東西南北四方。
大廳中央有一張用巨木板雕刻而成的大桌,圖桌廳正是因此而得名,這是伊耿坦格利安在征服戰爭之前下令建造的。
地圖桌長過五十尺,最寬處約為長度的一半,最窄處不到四尺。
伊耿的木匠依照維斯特落大陸的形狀,鋸出一個個海灣和半島,整張桌子沒有一處平直。
桌面上描繪了伊耿那個時代的七大王國,所有的河川山脈,堡壘城市,湖泊森林等等巨細無遺,泛著累積近三百年的亮漆光澤。
整個大廳僅有一張座椅,經過精心設計,正好對應維斯特洛外海龍石島的所在,并位于隆起的高臺之上,可將桌面一切盡收眼底。
卓戈麾下的四個寇,喬戈,阿戈,拉卡洛,老莫梭,以及無垢者統領灰蟲子,艦隊總指揮柯連薩站立在地圖桌兩旁,等待他落位。
這次會議通知了丹妮,但是銀女王以身體有恙為由缺席了。
“陛下,卡奧。”
稱呼不同,敬意一致,生性不羈的卓戈無意糾正,他緩步走到正中央落座,放眼掃視了兩側。
這次御前會議,他準備封授幾個高位,同時也準備招募幾個有才能的文臣。
畢竟他麾下幾乎都是戰士,有學識,有謀略的學士及其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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