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離別后的重逢,原本就應該充斥著甜言蜜語,但是沒有。
卓戈表現得很激動,但是丹妮卻很木訥,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原因不言而喻,是因為彌桑黛有了孩子的事情。
不過卓戈覺得很委屈,因為臨,幸一個侍女的大部分緣由是因為丹妮莉絲。
只是孩子都有了。
這足以讓丹妮記恨一輩子,她不允許一個私生子占據丈夫的生活。
哪怕孩子并不在丈夫身邊。
不過銀女王也很委屈,她帶來又救了她一次的喬拉·莫爾蒙,但是害怕丈夫誤會,她把他留在了商船上。
她獎賞給了那艘船上的人一輩子用不完的金子,還有為流放騎士治療的費用。
越想越生氣,丹妮憎惡的說了一句:“你的身份和地位一天貴過一天,而男女之間的又欠,愉卻越來越廉價,就如同游蕩在在貧民街區的落魄騎士。”
卓戈意有所指的問道:“可即便如此,王者想能在侍女身上找到什么呢?真愛嗎?”
這在暗示他對妻子的愛意。
龍之血脈決不流淚:“孩子的父親,這是真愛。”
她回答的時候眼中沒有淚光。
卓戈沉默,他無言以對。
不能再深究這個錯誤了,他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卓戈把當前己方的危機,以及魁蜥告訴他的話,都說了出來。
當然,他沒有提出魁蜥的名字。
關于這些,他認為丹妮應該要了解,畢竟她是女王,是很多人的信仰。
“你有了孩子,所以我也想要我的孩子,我決定了,我要前往十四火峰,去解開我孩子們的封印。”
這便是丹妮莉絲的回擊,在這件事上,她要以另外的方式與丈夫一起承擔。
在卓戈苦口婆心的勸解后無效,也許讓妻子遠離維斯特洛才是安全的。
可惜的是,他不能同行。
坐在梳妝臺與丈夫慪氣的丹妮莉絲將長發拂向腦后,寒意凜凜的說道:“我要讓所有人明白,驚醒睡龍意味著什么!”
卓戈走過去,輕撫著霸道女孩的頭發。
他柔聲道:“親愛的,我更愿意陪伴你,也許你是對的,你留在維斯特洛我會感到害怕,因為整個世界在于我們為敵,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會祈禱你的安全。”
安全。這個詞令丹妮熱淚盈眶。
和卓戈在一起,她總感覺自己是個孩子。
“我小的時候沒人能保證我的安全,威廉爵士曾經做到過,但不久他就死了,而韋賽里斯......你給了我力所能及的安全,但是戰爭卻毀了這一切,所以我要變得堅強,因為我是女王。”
卓戈低語:“龍之母。”
丹妮哆嗦了一下:“不,是所有人的母親。”
卓戈把她抱得更緊了:“女王陛下該歇息了,天馬上就要亮了,明天我們就踏上了征途。”
“我們一起,睡,夢想那些甜蜜的日子,閉上你的眼睛。”
當她照辦時,卓戈口勿了口勿她合上的眼皮,逗得她生起了笑容。
但睡眠可沒親,口勿來的那么容易。
丹妮合上了雙眼試圖回想起家鄉,龍石島和君臨城,還有其他韋賽里斯曾對她講述過的地方,比這里要友善的地方。
但是她的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回自由灣,就像被一陣狂風困住的小船。
當卓戈發出熟睡聲后,丹妮從他的懷抱中,滑,出來,走得室外黎明前的微風中,倚在冰涼的磚墻上瞭望著整個城市。
成百上千個簡易房頂在她眼底伸展,月光投下銀白色的光影。
聽到公雞啼鳴,卓戈就起床了。
他為妻子精心挑選了數艘做工精良的戰艦,以及在軍中威名赫赫的優秀戰士保護她。
接著他親自趕往后勤處,為丹妮做了一頓她最愛的早餐,并親手給她端到了臥室中。
丹妮吃著早餐,喝著低濃度的葡萄酒,多斯拉克侍女給她帶來魁爾斯長袍,象牙色綢緞上用小珍珠縫成圖案,清涼通風。
“把它拿走,”丹妮擺擺手說:“海上航行不需要華服,海里的怪物們,可不會識別出我是不是個美人兒,只知道我可不可口。”
談到馬,多斯拉克人可能無所不知,可除此之外便是十足的傻瓜。
再說她們不過是些小丫頭。
這幾名侍女年紀與她相仿,雖然黑發、杏眼和古銅色的皮膚讓她們看上去似已成年,可畢竟仍是孩子。
她們是卓戈送給她的海航禮物,獅皮也是,丹妮一直珍藏著,從來不在戰爭中穿戴。
那是一張完整的白獅皮,來自多斯拉克草海。
雖然獅皮太大,很不合身,還帶著霉味,可卻能讓她感到卓戈仍在身旁。
她的日和星。
隨后侍女捧來她的王冠。
皇冠按她家族的族徽打造為一條三頭飛龍,金身銀翼,三個龍頭分別以象牙,瑪瑙和翡翠所制。
每次上朝,丹妮的肩頸就會被王冠壓得僵直酸痛。
頭頂王冠不應坐享安樂,她的一位王室先祖曾如是說。
那是某位伊耿,可他究竟是幾世伊耿?
丹妮不太清楚,因為她沒受過良好的家族教育。
“這個磨人的東西也不用,在海上已經夠難受了,難道你們想累死我?”
銀女王厭煩的呵斥。
一次次的狼狽,讓她有時候會忘記高貴,她覺得有時候自己就像個春,院里的舞者,她的美麗任人欣賞。
“多斯拉克人喜歡我有野,性,我索性穿給他們看。”
她穿上了褪色的沙絲長褲和草織涼鞋,上身則是多斯拉克彩繪背心,獎章腰帶上懸一把小彎刀。
丹妮還要求侍女為她編了多斯拉克式的辮子,并在末端系上一個銀鈴。
“我沒有獨自帶隊打過勝仗,”銀鈴輕響,她對女仆說。
侍女不這么認為:“您騎著巨龍焚灼無數的敵人,把他們的靈魂扔回地獄,我們都看著呢。”
那是卓戈和巨龍的勝利,不是我的,丹妮想分辨,卻沒有說出口。
如果頭上多幾個鈴鐺,想必多斯拉克人會更欽佩。
于是她刻意搖頭弄出聲響,但侍女們都沒在意。
不過卻點燃了卓戈的火焰,他蠻橫的抱起卡麗熙,用勁扔到了兩米外的軟榻上。
兩個小時后,卓戈和丹妮共同騎馬趕往了碼頭區。
他們將砂石宮殿和芬芳花園拋在身后,穿過城市的貧民區。
這里只有樸素的土屋,臨街連一棟像樣的房子也沒有。
駱駝尚且稀罕,輿車自不必說。
街上多的是兒童,乞丐和骨瘦如柴的沙馬。
橄欖色的居民穿著灰塵仆仆的亞麻裙站在屋檐下目送他們經過。
這些多恩人知道我是誰,并且不愛我,卓戈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得出,這是個不屈不撓的民族。
不過他們的公主已經屈服,渾渾噩噩的呆在囚車里。
卓戈本想讓妻子坐輿車,安穩地坐在絲幔后面,但她拒絕了。
重新騎上馬背,才讓她覺得腳踏實地,有了目標。
去碼頭并非丹妮莉絲所愿,而是另一次逃亡。
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逃亡。
打從娘胎起,就沒有休止,不曾停下。
有多少次,她和韋賽里斯在漆黑的夜晚偷偷溜走,僅僅領先篡奪者的刺客一步之遙。
不逃就有可能死亡。
泰溫·蘭尼斯特把封臣都招集到一起,要對他們這些外人不利。
所以她要解開石化的巨龍封印,上演王者歸來。
前提是身旁的這個高大男人,能堅持到她騎龍歸來。
老莫梭率隊等在碼頭,他的周圍全是騎著高頭大馬的蓄辮戰士,以及猶如一根根尖槍的無垢者戰士。
他們都在為龍女王送行,他們也盼望巨龍能恢復常態,他們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
讓卓戈夫婦意外的是,本應待在病房中的灰蟲子早就站在了裝載著巨龍的巨艦上。
他手舉長矛,銅盔上傲立著三根尖刺。
緊隨其后的是五百名精神抖擻的太監戰士,他們的頭盔只飾有一根尖刺,毫無表情的面孔仿佛銅鑄一般。
卓戈沒有讓臉色蒼白的太監下船,他信得過灰蟲子的人品。
清晨的空氣中吆喝聲激蕩,大批纖夫群聚海岸,為顛簸的艦船加注平穩。
還沒出發,卓戈肯定要送妻子最后一程,在眾人的簇擁下,他倆登上了戰艦。
看著高聳僵硬的三頭巨龍,夫妻倆的視線都變得有些恍惚,仿若隔世。
就在幾天前,它們還睜著宛如兩泓流金的雙眼,盯著夫妻倆。
但現在它們的眼睛已經變得灰白無神,從頭至尾都變成了石頭。
龍是烈火鑄成的血肉,喬拉爵士送丹妮莉絲的結婚禮物中有一本書如是說。
“你真懶,”丹妮撓了撓白龍韋賽利昂的顎下說道。
它的鱗片本應滾熱,仿佛在烈日下曝曬許久的盔甲,但此時卻冰冷無比。
“你應該跟你的兄弟們一起去捕獵的,跟卓耿一起爭搶食物的。”
丹妮口中在訓斥,心里卻在滴血。
它們長大了,丹妮望著展翼的僵化綠龍心道。
三條小龍都長大了,已經能托著她像“征服者”伊耿一樣翱翔,越飛越高,越飛越高,直到用一個拇指便可蓋住整個君臨。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變成了一場夢。
丹妮眼眶紅紅,但是卓戈知道這女孩很少哭泣。
丹妮莉絲·拜拉席恩雖然小小年紀,但她天生就是個公主,她有她的傲氣。
她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人,盡管她很孤獨,沒有在側的親人。
卓戈提醒自己,她流著坦格利安家族的血液,而我身上流著她的龍血,我們是一體的,不論對方在天涯或海角。
當統領們依次在甲板上向丹妮莉絲告別時,她的微笑中有一絲戰栗,但這女孩知道如何應對,她的話勇敢而有威嚴。
她總讓人感覺到她能獨當一面。
卓戈登上了“龍女王”號高聳的船樓上。
龍女王號是一艘五百槳的巨型戰艦,是馬爾波西留給他的戰艦,只有這艘龐然大物,才能容納高貴的女王,以及她的三個孩子。
它是為丹妮莉絲此行護航的主力。
此外,另有十艘戰艦也將同行。
前往瓦雷利亞廢墟,這種規模的艦隊,已經不怕任何海盜的騷擾了。
到目前為止,泰溫·蘭尼斯特只是召集諸侯,還未發動全面進攻。
而丹妮活著的消息,沒這么快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一旦泰溫·蘭尼斯特反應過來,丹妮早已進入了浩瀚的夏日之海。
他的艦隊根本追之不及了。
卓戈這么痛快答應妻子,就是看清了局勢。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卡奧心想,我該把這種可能列入考量。
他清了清嗓子:“清楚命令了吧,各位船長?”
“是的,陛下,我們沿著海岸行駛,保持陸地在視線范圍內,直到航出多恩海,從那里,我們橫穿夏日之海,航向特里亞,途中絕不會駛入任何勢力的視野之內。”
“若偶遇敵人,該當如何?”
“若對方只有一艘船,我們主動將其趕走或擊沉,若對方出動船隊,我們就將龍女王號圍起來,外圍的艦船組織戰斗。”
卓戈滿意的點點頭。
從多恩到煙海,路途雖然遙遠,卻是最安全的,至少他如此期望。
“我最后叮囑一句,什么都可以放棄,唯獨女王不行,不然整個世界將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卓戈的威脅,亦是這些忠心耿耿之人的決心。
“是,陛下!”
卓戈走下船樓,和丹妮莉絲深情的擁抱了良久,這才分開。
前路難測,但這次分道揚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卓戈站在碼頭,回望綠血河水注入海灣的河口,天邊一條藍線,絲毫不見帆影,他方才感到安心。
號角響起,龍女王號脫離堤岸,迎風而動,為所有的戰艦開道。
岸邊的人群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如陰雨天氣炸響的雷霆一般,在為女王打氣的同時,也是激勵自身的戰意。
丹妮莉絲站在甲板上微笑著揮手。
灰蟲子站在她身后,他就像座山般巍然不動,他還是從前的那個少年。
船長下令松開纜繩,船槳推動龍女王號駛入多恩海的急流中,背風張帆,一張普通的白帆,而非一貫的黑底夾紅布料,這是卓戈的堅持。
現在的局勢,需要他們比從前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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