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著屏障入口處的修行者盡數(shù)消失了,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畢竟不是這里的人,沒有其他修行者們癡迷狂熱,還有兩天時(shí)間,留在這里無濟(jì)于事。
對于那些看熱鬧,仰慕的修行者而言,自然得留下,哪怕聽不到,看不著。
入了屏障以后,按照事先約定,所有的修行者徒步上山。
修行者們倒也不會(huì)因此而疲憊,反倒是一路有說有笑,欣賞金庭山上的景致。
若論巍峨和險(xiǎn)峻,金庭山和三宗相比,差的很遠(yuǎn)。但金庭山弟子并不多,沒有三宗數(shù)萬人如此龐大,一座山,已足夠令人敬畏。
行至半途,看到半山腰處,涼亭中,一面戴銀色面具男子,單手負(fù)在身后,眺望山巒。
“噓此人乃是三百多年前黑榜第一人,冷羅。現(xiàn)如今是魔天閣長老之一。”說話的是沈良壽。
“沈良壽,你沒少研究魔天閣啊?”
“那是那是認(rèn)人,是為了不再犯狗眼看人低這種低級錯(cuò)誤。”沈良壽回想以前的種種,不僅將魔天閣弟子研究了一遍,還把那些加入魔天閣的人都研究了個(gè)清清楚楚。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年來他都在研究魔天閣,自詡比魔天閣自己人還了解魔天閣。
“你白榜第一,跟冷羅前輩并列,不去打個(gè)招呼?”
沈良壽尷尬道:“別開玩笑了,人家靠得是實(shí)力,我靠的是吹牛”
眾人哄堂大笑,往山上走去。
沒離開涼亭多遠(yuǎn),便又看到兩個(gè)丫頭在低空飛來飛去。
眾修行者疑惑。
這金庭山不是不準(zhǔn)飛行嗎?
沈良壽第一個(gè)開口道:“都別大驚小怪這使紅綢的,是魔天閣九先生,旁邊身著云裳羽衣的,應(yīng)該是她的姐妹。千萬不要以為她們年齡小,便以為沒什么。在魔天閣,眾位先生最疼愛的就是這九先生,她做什么事,都有師兄師姐撐腰,你們自己品”
“”
這就很可怕了。
等于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兩人宛若精靈,身子綽約,已然是成年人才擁有的絕色佳人。
小祖宗,不能得罪。
沈良壽停下腳步,仔細(xì)端詳小鳶兒身邊的海螺,將她的相貌記了下來。
他對這個(gè)海螺了解不多,能在這里待這么久,肯定不簡單。
眾多修行者繼續(xù)向上走。
“這位是魔天閣八先生,別看他呆頭呆腦。當(dāng)初只是神庭的時(shí)候,坐擁猛虎山寨,卻絲毫沒事。大先生和七先生都很看重的人。”沈良壽介紹著。
有人插話道:“八先生的父親,據(jù)說是八葉高手,是真的嗎?”
沈良壽笑著回應(yīng):“八先生的父親,曾在梁州一戰(zhàn)中,血拼七國異族。是一位名副其實(shí)的八葉高手如果我沒記錯(cuò)的話,他來自古圣教。”
其他人紛紛看向古圣教教主解開。
解開穿過人群,來到了沈良壽身邊,小心翼翼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不值一提,在下,沈良壽。”沈良壽回禮。
“剛才閣下所言,八先生之父,來自古圣教?”
“沒錯(cuò)。”
“可否方便告知其名諱?”解開說道。
“諸天元。”沈良壽抬手捂嘴,低聲附耳,當(dāng)眾說別的名字,顯得不尊重。
解開聽到這名字的時(shí)候,兩眼一睜,渾身像是觸電了似的,踉蹌后退了一步。
沈良壽道:“你怎么了?”
“這位便是古圣教教主,解開。”有人說道。
“”
沈良壽頓時(shí)明白了,諸天元來自古圣教,而你是古圣教的教主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嘆息搖搖頭拍了下解開的肩膀:“多保重。”
不多時(shí)。
眾人來到了魔天閣大殿前。
司無涯和明世因沒有關(guān)心他們聊的是什么,直接令人帶他們?nèi)チ吮遍w,便各自返回了。
東閣中。
陸州已經(jīng)不再進(jìn)行天書的參悟,而是全力修行,鞏固和提升修為。
原主姬天道早已將丹田氣海壁拓寬至八葉巔峰大圓滿,故而,陸州從淬體提升至大圓滿的整體過程,都不存在壁壘和瓶頸。
壽命逆轉(zhuǎn)到不受年齡影響的范圍之內(nèi),修行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師父,前來學(xué)道之人,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司無涯出現(xiàn)在東閣。
“另外,徒兒私自做主,令古圣教教主解開上了山。”
陸州微閉著眼睛回應(yīng)道:“知道了。”
“徒兒告退。”
沒有得到師父的明確態(tài)度,那就是自由做主。
這也是司無涯最想得到的答案。
剛出東閣。
司無涯便看到古圣教教主解開,在潘重的帶領(lǐng)下,穿過走廊和亭子。
大老遠(yuǎn),解開便點(diǎn)頭哈腰地道:
“古圣教,解開,見過七先生。”
“有事?”司無涯說道。
“諸天元是我兄長,我與他有些誤會(huì),不知七先生可否引薦?”解開說道。
“引薦不必了我倒是有個(gè)建議給你。”司無涯說道。
“七先生請講。”
“很簡單,將教主之位還給他,然后自行離開古圣教。這樣對你對他都是好事。”
“”
解開沒想到司無涯如此直接,錯(cuò)愕道,“魔天閣真要插手古圣教之事?”
“不能插手?”司無涯反問。
諸洪共是魔天閣八弟子,也是古圣教的傳人,為什么不能插手?
即便解開早有心理準(zhǔn)備,卻依然被問得一臉懵逼。
“七先生不問問緣由?”
“為何要問?”
魔天閣幫助自家人,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解開嘆息一聲:“我果然想多了,還以為魔天閣會(huì)秉公處置,罷了,就依七先生所言。”
說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
“七先生有何指教?”解開心中煩悶,回答的語氣自然有些不快。
“魔天閣做事一向恩怨分明,你若不服,可向我那八師弟提出異議。”司無涯語氣一頓,“不過,我得奉勸你一句,這里是魔天閣,不是古圣教,收起那些沒用的傲慢,若非家?guī)熡辛睿瑔螒{你剛才所言,你已經(jīng)是死人了。”
說完司無涯負(fù)手離開。
解開渾身一個(gè)激靈,弓著身子,再抬頭時(shí),脊背已浸滿冷汗。
他沒有再多做猶豫和奢想,回到北閣便想辦法找人帶話,告知諸天元,他愿意讓出古圣教教主之位,并且無條件離開古圣教。
得知這一消息的諸天元,樂得合不攏嘴。
“解開,你也有今天!哈哈”諸天元笑著道,“這,就是仗勢欺人的感覺嗎?”
時(shí)間過得飛快。
兩天時(shí)間一閃即逝。
魔天閣,東閣中。
陸州緩緩睜開了眼睛事實(shí)上昨天晚上他的丹田氣海便已經(jīng)達(dá)到了圓滿。
之所以修煉至現(xiàn)在,純粹是在腦海中模擬破九葉的場景。
在別人看來,他只不過是重新演示一遍而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他真真正正的開第九葉。
“來人。”
門外弟子躬身道:“閣主請吩咐。”
“傳令下去,魔天閣處集合。”
“是。”
凡是在北閣的修行者,無不是來自九州各地的大佬級人物。
但沒有一人嫌棄北閣的條件。
他們早早聚合在了一起,等待著魔天閣祖師爺?shù)拿睢?br />
這是,閣外傳來聲音。
“閣主有令,魔天閣大殿前集合,各位請。”
眾修行者喜色,紛紛涌向魔天閣大殿。
足足數(shù)百人,將大殿前占據(jù)。
與此同時(shí)。
金庭山外,不少修行者懸浮在高空,企圖看到些什么。
那些無法飛行太高,或者不能飛行的修行者,就只能嘆息搖頭了。
緊接著便是魔天閣四大長老冷羅,潘離天,左玉書,花無道到場,無一不是如雷灌額的人物。在他們面前,在場之人盡數(shù)都是晚輩。
然后便是魔天閣的弟子,除于正海和虞上戎以外,全部到場。
每有一人入場,眾修行者便紛紛拱手見禮。
即便是地位最底下,只配打雜的潘重和周紀(jì)峰,依然受到了眾人的作揖致意。
“閣主駕到。”
一聲響起。
眾修行者紛紛看向東閣的方向。
盡管陸州名揚(yáng)天下,但依然有不少人從未見過魔天閣閣主的模樣,他們極其期待地想要一睹祖師爺?shù)娘L(fēng)采。
嗡!
特殊的能量共振聲響起。
“上面。”
陸州出現(xiàn)在魔天閣的塔尖上,側(cè)身背對眾修行者,一邊撫須,一邊觀望天空。
仙風(fēng)道骨,高人風(fēng)范,長袍垂落
眾人心頭微顫。
強(qiáng)者就是強(qiáng)者,出場便毫不吝嗇使用大神通。
這,便是大炎第一九葉,魔天閣的祖師爺。
“拜見閣主!”
“拜見師父。”
在場所有修行者,無一人不敢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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