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琉兮眉頭一皺,“你來干什么。”
視線落在墨綠衣袍地俊美男子身上。
對方有一雙很好看地劍眉,臉如鐫刻般五官分明,仿佛收到了上帝的精雕細琢。
北堂瑾挑了挑眉,“亦或者,你想繼續在這里呆著?”
寂琉兮一愣,抬眉掃了他一眼。
語氣淡淡,還有點想找事,“事情沒查清楚,我不就得在這呆著么。”
北堂瑾暗嘖一聲,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丫頭片子。
視線落在小丫頭已經結痂的后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很是猙獰。
眸光微閃,他到底還是沒有說什么。
“走吧,我帶你回去。”
小丫頭片子一頓,嘴唇緊抿,最后還是一言不發的站起,跟在他身后。
北堂瑾眼底閃過好笑。
其實不難猜測,無非是北堂瑾動用了權利,所以能將她從這里帶出去。
不過就算沒有他,她亦會想辦法出去,而不是坐以待斃。
眸光閃過冷意,這筆賬,她早晚會親自還回去。
寂琉兮正想著,腦海上突然蒙上了一層布。
“?”
她扒拉下來,發現正是北堂瑾的墨綠外衫。
完美的觸感,絲絲涼意,舒服無比。
她突然懷念起在王府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北堂瑾淡淡道:“穿上。”
寂琉兮勾唇,尾眉輕佻,有些戲謔。
“嘖,能讓北堂殿下關心人,這也是老子的本事了。”
北堂瑾嘴角抽搐,老子?你才多大,就這么老成。
“還能這么貧嘴,說明傷的還不重,看樣子你也不想出去了。”
寂琉兮連忙變臉,表情變得狗腿和討好,“別別別,這里哪有王府的床舒服,您看,我這兒還受著傷呢,看在傷患的份上,您大發慈悲,別跟我這小人一般見識,帶我出去唄?”
黑曜般的眸子真誠的眨了眨,一雙好看的眸子眼中只倒映著他一人的樣子。
眼簾微斂,深不可測的眸子猜不透對方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他只是復雜的看了眼寂琉兮。
淡淡道:“沒骨氣。”
“骨氣是什么,又不能吃。”
北堂瑾嘴角尷尬抽搐,一時不察,差點忘了這小丫頭的屬性。
典型的為達目連臉都不要的人。
他眸子微瞇,“想去,那就跟上。”
北堂瑾突然加速,三兩下就消失在原地。
寂琉兮不禁睜大了雙眼,她怒罵:“北堂瑾!老子還是傷患、傷患!”
跑這么快你良心不痛嗎?!
遠處傳來北堂瑾低醇磁性的嗓音。
“本王已經降低速度了。”
寂琉兮:“……”
氣到傷口疼,我去你的!
抬腳往前一步,結果因為北堂瑾的衣服差點摔倒。
一個踉蹌,哦豁,更生氣了腫么破。
寂琉兮堅強微笑。
兩個身影一前一后,迅速飛奔著,后面的小的,還時不時的停幾下,為了拽起略大的衣衫,不至于一個不小心踩著踉蹌摔死。
青筋突跳,她快受夠了!
這破衣服!
質量再好也是垃圾!
“我不跟了!”
寂琉兮停下腳步,衣擺一撩,氣呼呼的抱胸盤腿而坐。
由于動作有些大,衣衫的下擺都掀了起來。
北堂瑾見后面突然沒了動靜,頓住腳步,往回找,一眼就看見了發脾氣的某人。
就地而坐,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很是氣憤。
似是在譴責他的無道德行為。
嘴角微抽,他抬步落在她身邊。
“怎么,走不動了。”
回答他的是寂琉兮的火焰攻擊。
只可惜對他一點用也沒有。
炙熱的火焰碰到他的身體就像楚河漢界,完全不會相觸。
寂琉兮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他,看到自己一絲一毫也傷不到北堂瑾,自尊心還是忍不住受挫。
罪魁禍首還絲毫不知,震散了她的火元素。
輕松的簡直就像是一加一。
她更難過了。
不想理,完全不想理,不然她會忍不住揍他!
北堂瑾危險瞇眼,聲音冷冽。
“你到底起不起來。”
寂琉兮瞪他,“老子身上有傷,要走你走,老子不走了!”
他冷笑,“那王府的床,看樣子你也是不想住了。”
寂琉兮驀然睜圓了雙眼,“不行!”
北堂瑾嘴角輕勾,他就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怎么會舍棄舒服的床鋪選擇硬邦邦的稻草堆。
世風日下,連唐唐的北堂殿下都靠床來留住人了。
可憐可憐。
眼珠子一轉,寂琉兮開口,“要我回去,可以。”
她像個傲嬌的孔雀。
“你背我,我就回去。”
小丫頭片子灰撲撲的,不符合身軀的偌大衣服凌亂的貼著地上,雙手抱胸,傲嬌的微抬下顎,仿佛面前是她衷心的仆人。
只是這仆人并不怎么衷心,甚至會以下犯上。
北堂瑾嘴角揚起一個笑容,只是愈發深沉的眸子明顯和笑容不符。
“對。”
她點頭如搗蒜。
北堂瑾有些好笑,他淡淡道:“行。”
如此爽快,倒是讓寂琉兮一愣,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仿佛驗證她的猜想一樣,下一秒,天旋地轉,寂琉兮被北堂瑾給扛在了肩膀上!
噗!
小腹抵著男人的肩膀,腦袋下垂,血液倒流的感覺瞬間充斥大腦!
“我讓你背我,沒讓你扛我!”
小短腿折騰來折騰去,不斷踢著某男,想讓他放她下來。
“你快放我下來!”
“老實待著。”
北堂瑾淡淡放下話,下一瞬,整個人飛出去。
寂琉兮被猝不及防的灌了一嘴風。
肺都要氣炸了。
她就這么被他一路給“扛”了回來。
回到王府,寂琉兮先從北堂瑾的肩膀上下來,腹部擠壓的異常難受。
狠厲的看著罪魁禍首,恨不得碎尸萬段。
北堂瑾沒理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還能生氣,證明精氣神還不錯。
最起碼沒要死要活。
“進來。”
寂琉兮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眉頭一皺,還是跟進去了。
北堂瑾指著床鋪,“上去,把衣服脫了。”
寂琉兮震驚臉,“殿下!我還是個孩子!”
北堂瑾臉色刷的一黑,嘴角一抽,忍不住按了按自己青筋突跳的額頭。
一個腦瓜崩“啪嗒”的彈上寂琉兮的腦門,“你在想些什么,是給你上藥!”
寂琉兮滿臉無辜,迷茫的摸上被打的腦門。
“不就是上藥嗎,不然還會是什么。”
北堂瑾拿藥的手一頓。
眸子半瞇,深沉的眸子靜靜盯著某人。
某人渾然不知,自認為無辜的看著他。
行。
他這下知道了。
小丫頭片子這么乖巧,那么剛剛的就絕對是裝的。
故意的。
為了報復他扛了她一路?
嘖。
“轉過去,脫掉。”
寂琉兮撇撇嘴,暗自翻了個白眼,就她現在的小豆丁,也著實沒什么好看的。
手剛想放到腰帶上,某事多的男人又說話了。
“后面,換。”
抽抽嘴角,她又老實的去了后面的屏障。
換下沾染血跡暗紅破損的衣服,只穿了個褻褲,她伸手撫上后背,凹凸的觸感讓她眸底一暗。
別人永遠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想要掐著穆魯的脖子。
眼簾微斂,寂琉兮深呼一口氣,逐漸恢復平穩的呼吸。
正在她糾結難道就要這樣出去的時候,某男人又開口了。
“去上面坐好,把背露出來。”
寂琉兮探出腦袋,發現某男人一點想回頭的念想都沒有。
女人的魅力受到挫敗,沒辦法,誰讓這具身體是個小豆丁,對方根本就把她當個小孩子好吧。
掃視了周圍一圈,視線落在屏風上的毯子。
“西索西索。”
寂琉兮抱著毯子,保證前面不走光,做賊似的嗖的一聲竄上床。
被子蓋的嚴嚴實實,就只露出受傷的后背。
“好了。”她道。
北堂瑾掃了她一眼,的確遮的挺嚴實。
手里的凝肌膏一點也沒留情的按在寂琉兮受傷的背上。
她疼的嗷一聲叫出來。
“你就不能輕點!”
回復她的是北堂瑾的冷笑。
“做事之前不考慮后果,疼一點也是應該的。”
“我怎么不考慮后果……嘶,你就不能輕點!”
寂琉兮扭頭回瞪他。
“讓你長長教訓,穆魯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北堂瑾淡漠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你的確口無遮攔。”
寂琉兮:“你……嘶!”
北堂瑾:“你以為他真的蠢,看不出你在罵他嗎。”
“小世界最終被人反超,本就是你的責任,事后不但不反思自己卻處處給穆魯找事諷刺拐著彎的和他說話,難道他就不會一氣之下攻擊你?”
寂琉兮哼哼,“那是他該,誰讓他那么欠……嘶!”
北堂瑾忽的加重力度,“還嘴硬,那你后背的傷又要怎么解釋。”
指下凹凸不平的觸感,是結痂后的疤痕,偶爾沒受傷的地方,卻是細膩柔軟。
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
“不是所有時候都會像今天一樣好運,穆魯的實力遠在你之上,倘若遇到一個比他實力還高,下手還絲毫不留情的人,你又要如何。”
寂琉兮撇撇嘴,不想聽他教育。
北堂瑾再一按。
倒吸一口涼氣,“聽著呢聽著呢!”
你是在療傷,不是傷上加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寂琉兮挑眉,“所以你還不清楚嗎?”
北堂瑾無奈,“本王只是聽北簡單的說了一下。”
“也沒什么,就是被擺了一道唄。”
北堂瑾冷笑,“所以還是口無遮攔,做事不計后果,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所以才會被馮才抓住把柄。”
“被人牽著鼻子走,你還這么高興?”
指尖劃過猙獰的結痂,凝肌膏被一點點的附上寂琉兮的后背。
“好了。”
后背冰冰涼涼,的確舒服了不少。
“這個會留疤嗎?”
出于女孩子的考慮,她還是不想留疤的。
“放心吧,這膏藥是絕對的上品,不會留疤,注意別碰水。”
寂琉兮緩緩點頭。
不留疤就行。
北堂瑾淡淡的視線落在寂琉兮臉上,“現在擔心留疤,差點弄死自己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留疤。”
寂琉兮概不回復。
北堂瑾也沒有繼續問。
疲憊過后,是深深的睡意,困意襲來,寂琉兮差點睜不開眼。
半瞇著眸子,她問某妖孽,“我能不能先睡一覺,”
“就在這。”
她補充。
北堂瑾一怔,復雜的目光打量著昏昏欲睡的某丫頭。
下一秒,他的一句話,瞬間驚走了寂琉兮所有的瞌睡蟲。
他問:“雙生子呢?”
寂琉兮驀然驚醒。
“嗯?雙生子?在我袖子里啊。”
她眨了眨眼。
北堂瑾看了眼寂琉兮露出來的手臂,光滑一片,無任何衣袖。
寂琉兮:“……”
尷尬了。
“咳。”她輕咳一聲,道:“雙生子在別的地方,不過放心,它們很安全。”
總不能說在她空間里吧,全大陸唯一存放活物的空間戒。
“是嗎。”
北堂瑾淡淡開口,掃了眼僵硬的某人,到底也沒有說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好,切記不要讓雙生子暴露。”
寂琉兮連忙點頭。
“那你就在這睡吧,趴著睡。”
寂琉兮:“……”
我謝謝您嘞。
兩眼一翻,閉著眼到頭就睡。
終于能睡個好覺,這么舒服的床可不能浪費。
北堂瑾嘴角抽搐。
**
清晨。
“琉哥哥琉哥哥!”
寂琉兮皺了皺眉,她總是感覺耳邊有一只蒼蠅在嗡嗡嗡,打擾她的睡覺。
“琉哥哥!”
閉著的眼睛一頓,這聲音怎么還有點像少綺蕊?
“琉哥哥,是蕊蕊呀,蕊蕊有事情要跟你說,你快醒醒!”
猛然一驚,好像的確是少綺蕊啊!
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床邊眸光亮亮的少和璧妹妹。
“……”
立馬看了眼自己身上,發現自己還是老實蓋著被子的。
沒有暴露,松了口氣。
視線落在一旁,她掃了眼站在柱子面前看戲的某男人。
不用說了,少綺蕊肯定是對方讓進的,不然怎么會出現在王府。
“你先出去一下,我換個衣服。”
少綺蕊臉色紅紅,“其實蕊蕊也可以看著琉哥哥穿衣服的。”
寂琉兮嘴角抽搐。
北堂瑾眸光一瞇。
她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少綺蕊正經臉色。
“琉哥哥,我們發現一個線索,那人是個魔法師,他說他目擊了全過程!”
“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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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不敢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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