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在收集她的資料，你也會給我講她的故事，了解她也是正常的。”

    這段相隔了七年時光的詭異友誼，卡皇在不斷的試探，洛成也在小心翼翼的維護(hù)，終究是寂寞久了，有第二個能夠讓他完全不用顧忌、可以敞開心扉訴說一切的女孩，他舍不得。

    不過，和當(dāng)初不同，他的不舍不僅僅是因為女孩本身，也因為她能給自己的幫助。

    終究是長大了……啪！

    咳咳咳咳！

    口香糖被甩到一邊，用作禮儀的香煙第一次在他手中點燃，刺激著他的身體發(fā)出本能的抗拒，不過身體難受了，心里卻舒服了不少。

    難怪那么多人都喜歡抽煙，甚至不少女人都會。

    “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感冒了？首爾的冬天很冷，多穿一點衣服，注意身體。”

    卡皇關(guān)切的聲音響起，完全沒有因為之前的別扭而有所遲疑，這讓洛成無聲的咧咧嘴，看著只抽了一口的煙頭，將它放到了桌沿，“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好了，現(xiàn)在可以給我說說嗎，杰西卡對泰妍的感情，是……愛情，又或者，是其它？”

    無論是從卡皇這里得到的消息，還是吳秀拉給他的提醒，甚至從杰西卡與泰妍之間的情況來看，都明明白白的說明著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愛情啊！

    洛成也以為是這樣，所以在和杰西卡的交往中也感覺很輕松。

    他不會喜歡上她，她也不會喜歡他，不會讓打破他拒絕娛樂圈女人的原則，可現(xiàn)在，他卻開始懷疑了，只是他希望能夠由卡皇告訴自己。

    告訴自己，自己的猜測，是真，還是假。

    告訴自己，她對自己只是隱瞞，還是……有欺騙。

    “其實……你已經(jīng)有猜測了吧？”

    溫馨的臥室里，卡皇抱著雙腿、縮在床頭，手里拿著一部陳舊的仿佛十年前的手機(jī)，看著上邊青澀的自己，還有她……她們。

    寂寞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里，讓她顯得那般孤寂。

    洛成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等待著卡皇給自己一個答案。

    一分鐘……

    五分鐘……

    十五分鐘……

    呼！

    洛成自嘲地笑笑，伸手拿起已經(jīng)快要只剩下煙頭的香煙。

    “夢想破碎后，還會剩下堅持。練習(xí)生的生活其實很簡單，高跟鞋把腳磨出血了？沒關(guān)系，貼上創(chuàng)可貼又可以繼續(xù)練習(xí)。嗓子唱啞了？沒關(guān)系，喝點水，補(bǔ)充一下理論知識，然后繼續(xù)。累暈倒了？沒關(guān)系，就當(dāng)是睡覺好了，睡醒了，繼續(xù)努力。從小妹妹變成前輩，同行的女孩也從前輩、姐姐變成了親故、妹妹，也沒關(guān)系，反正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需要打敗的競爭對手，才能有一個出道的機(jī)會。

    夢想？

    根本就不是練習(xí)生應(yīng)該擁有的奢侈品，因為它不僅僅是最大的動力，還是更大的負(fù)累。

    還是執(zhí)念最好，擁有它，就像是擁有了一臺永動機(jī)一樣，至少在實現(xiàn)這份執(zhí)念之前，永遠(yuǎn)都不會被累垮、被打敗。

    知道嗎？

    泰妍剛剛進(jìn)公司的時候，杰西卡很討厭她，不僅僅是因為多了一名最直接的競爭對手，更是因為，她在泰妍身上看到了自己丟掉的東西。

    你能夠想象當(dāng)時她的感受嗎？”

    洛成把煙頭掐滅，丟進(jìn)垃圾箱內(nèi)，“不能想象，但我知道。”

    卡皇微怔，激動的聲音軟了幾分：“采訪的時候？”

    “最啊。我也是一個放棄了夢想的混蛋，不過我比杰西卡更可憐，因為我連一個值得追求的執(zhí)念都沒有。今天采訪泰妍的時候，聽到她說起夢想時的天真，看到她提起未來時的憧憬，感覺她就像是一只擁有純白色翅膀的天使。”

    “天使嗎？她的皮膚可是牛奶皮膚，有時候還會反光，真的挺像天使的顏色的。”卡皇評價道。

    “是啊，當(dāng)時我就在想，如果讓她的白色翅膀變成黑色，似乎也是挺刺激的事情。”洛成滿是惡意的笑了，毫不掩飾自己的內(nèi)心。

    卡皇也跟著笑，笑得很大聲。

    好一會兒，笑聲漸息，“所以，你是準(zhǔn)備毀了她嗎？擁有S.M1%的股份或許不夠，不過想要毀掉一個人，手段很多的，如果你想做的話，或許我會幫你。”

    “當(dāng)初的杰西卡，也是這樣將選擇權(quán)交給別人的嗎？”洛成搖搖頭，反問道。

    卡皇嗤笑一聲：“怎么可能，當(dāng)時的杰西卡……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她沒有你想的這么激烈，只是想要打碎泰妍的天真而已。只是中間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她改變了自己的選擇，不再去想著將泰妍的翅膀染黑，而是努力去保護(hù)這一抹純白。”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將擁有天真的夢想的泰妍，當(dāng)成了被自己丟棄的珍寶？所謂的由CP進(jìn)化而來的‘愛情’，也不過是她掩飾這份心意的道具，是這樣嗎？”

    “是，但不全是。她是真的愛著泰妍，愛著泰妍的天真、愛著泰妍的夢想、愛著泰妍的笑容。這也是一份愛情，不是癡迷于身體的歡愉，而是精神上的滿足。”

    “天真、夢想，還有笑容嗎？泰妍的笑的確挺美的。”

    卡皇突然一陣心虛，同時也很慶幸泰妍還沒有真正把洛成當(dāng)成親故來看，沒有展露她那特殊而神奇的笑聲，否則這個時候，她還真怕洛成把喜歡泰妍笑容的杰西卡當(dāng)成擁有特殊嗜好的存在。

    其實……聽多了，也感覺挺不錯的，這還是得看欣賞水平。

    腦海里響起那大媽似的魔性笑容，卡皇突然扭頭，看著化妝鏡內(nèi)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何時掛在嘴角的笑容，心一下子變得很沉、很沉。

    “所以，與其說是她愛著泰妍，更不如說是她愛著曾經(jīng)的自己。還真是有些殘酷的真相啊，要是泰妍知道的話，應(yīng)該會很傷心才對。”

    洛成把口香糖撿了回來，還是這玩意兒適合他。

    “泰妍知道。”

    “嗯？”

    “我是說，泰妍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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