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秦楚告訴陶如墨：“下午我不能陪你，我還有公事要辦，龍舞會陪著你。”
陶如墨早發現房門口守著一個面冷的高個女人，聞言也沒有多說什么。
秦楚準備走的時候，陶如墨忽然叫住他，“秦楚。”自從她恢復記憶后，就很少喊他大楚了。
秦楚停下來，側過頭來望著她。
陶如墨朝他淺淺一笑，說：“保護好你自己。”
秦楚目光一軟，聲音也跟著軟化，“好。”他嗓音就像是棉花糖，軟綿綿，甜糯糯。
·
布朗溫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漆黑的屋子里忽然融入一絲光線。那光亮太刺眼，布朗溫的眼尾留下了生理淚水。
他無力地轉動眼珠子，灰白的臉，起殼的嘴皮，把他的狼狽全數展露在秦楚他們的面前。
秦楚掃了眼布朗溫，對琉璃說：“差不多了。”
琉璃點點頭，親自取出布朗溫嘴巴里的那顆球。
秦楚搬了一張椅子來，他坐在椅子上，琉璃和夜歸來他們則站在他的身后，像是兩尊守門神。
“布朗溫·加百利。”秦楚慢慢地喊了一聲布朗溫的名字。
布朗溫渙散的眸子，轉了轉，像是有了一絲光亮。
“能聽見我的聲音嗎？”秦楚問。
布朗溫眼皮子顫了顫。
秦楚讓琉璃用棉簽在他的嘴唇上抹了一些水，布朗溫立馬伸出舌頭去添那些水，但水太少了，根本無法解渴。
一個干渴了三天的人，你讓他嘗到了一點甘甜，他就會欣喜若狂。給了他一點甜頭，又不讓他滿足，這就很討厭了。
布朗溫聲音氣若游絲般，特別細小，嗓音很啞，“水...”他本能的需要更多的水解渴。
秦楚端著一杯水，放在手里慢悠悠地轉著，他不急不躁地開口對布朗溫說：“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
“不要隱瞞，不要撒謊，我能聽到你的心跳，人撒謊的時候，心跳頻率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發現你的心跳變快了...那你就繼續接受酷刑吧。”
布朗溫想死了。
他知道求死沒用，但他被這樣綁住，他連求死的資格與能力都沒有。
他真的撐不住了。
他以為自己足夠變態了，但他這次卻碰到了一個更加變態的人。
布朗溫胡亂地眨眼睛，那意思是說，他有話要說。
琉璃終于大發善心，取走了他頭頂的水桶。沒有水滴繼續折磨著自己的靈魂，布朗溫的理智，漸漸回攏。
想了想，布朗溫啞然開口說道：“大概三個月前，我在網上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管與他一樣變態的人，叫做朋友。
“我們都是一樣的，現實生活中，我們的身份都不簡單。但我們的內心是虛無的，我們總是感到不滿足，感到空虛。”
“我們需要做點兒什么，來滿足我們。”
布朗溫伸出干燥的舍頭，在裂開的唇上舔了舔，越添，越干。秦楚像是終于良心發現了一眼，他汲取了一吸管的水，將它們滴在布朗溫的嘴唇上。
布朗溫趕緊張開嘴，像個癮君子吸毒一樣，瘋了似的吮吸吸管里面的水。
一吸管水喝完，秦楚立馬收回吸管。
又嘗到了一點甜頭的布朗溫，說話更加老實，語速也變得快了起來。“我們在一起，分享彼此的秘密，訴說各自心里的惡念。”
“有一天，忽然有一個人出了一個主意。他說他認識一個技術非常尖端的黑客，他說，我們可以遠程策劃一些恐怖事件，放到網上搞直播，既賺錢，又刺激。”
“我們都是一群心里空虛的人，我們都對這個提議心動了。沒有過多的猶豫，我們決定聽他的，開始在各自的地盤上制造出不同的恐怖事件。”
聞言，正在記錄的琉璃，突然插話問布朗溫：“所以，你們是一群人。”
“對。”
“你們的人，來自世界各地。”
“對。”
“這次比弗利爆炸案是你策劃的？”
布朗溫：“對。”
“那上次京都一中的慘案呢？”
布朗溫唇角一勾，有些敬佩地說道：“那是一個京都人一手策劃的，我看過那場直播，非常精彩，非常刺激！”
那個人，是布朗溫的偶像。
琉璃眉頭一蹙，十分厭惡布朗溫他們這種做法。
秦楚早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他冰冷地開口，直問：“他叫什么？”
布朗溫知無不言：“我們并不認識彼此，我們只知道對方在網絡中的代號，大概清楚他是哪個國家的人。”
“京都一中慘案的背后兇手，網名叫什么？”
布朗溫說：“wish。”
秦楚冷笑，“侮辱了這個網名。”
一個變態，一只臭蟲，怎么有臉取名叫希望。
“那其他恐怖直播的制造者，也是當地的人？”
“是。”
琉璃對秦楚點點頭，低聲說：“他沒有撒謊。”
秦楚嗯了聲，也說：“他的心跳，始終保持在同一個頻率上，他的確沒有撒謊。”只逮到布朗溫這一個變態，秦楚自然不滿意。
布朗溫只是變態中的一員，還有更多的老鼠藏在陰溝里，他必須把他們一條條地拽出來。
“那個黑客技術員，他是誰？”
布朗溫語氣變得謹慎，“他很厲害。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的網名叫做‘soldier’”
秦楚忽然說：“知道我們為什么會來比弗利么？”
布朗溫也納悶呢。
但他此刻意識有些混亂，他并沒有開口問清楚為什么，因為秦楚肯定會告訴他原因。他猜對了，秦楚的確會告訴他真相，“因為，我們的技術人員追蹤到了soldier的地址。”
“很巧啊，他就住在比弗利呢。”
布朗溫眼睛睜大了些，“是么，是誰？”
秦楚只是抱著雙臂淺笑，卻沒有回答。
布朗溫又想要喝水，秦楚給他喝了一口，布朗溫像是吸血鬼碰到了溫熱的跳動著的人體的動脈血管那樣，猛地一口咬住杯子，用盡全力將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了個干凈。
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叫人看了覺得可憐。
布朗溫終于喝到了一杯水，人又清醒了幾分。“可以讓我死了么？”他竟然主動求死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