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人停下了動作,凝神靜聽,希望了解屋外發(fā)生了什么。
屋外的小院有了動靜,三人拔出了武器,提高了警惕。
慕容玫向后退了一步,王歆上前,擋在了慕容玫前面。
外面的人藍衣衣袂飛舞,仙氣飄飄,還懷抱著一個小女娃兒。
小女娃兒將頭埋在了祁容的胸膛里。
剛剛進大公主府的那一路,實在是太太太可怕了。
小女娃兒死死地攥住了祁容的衣袖,并且發(fā)誓從今往后要練習(xí)武功,不能再給大家添麻煩。
慕容玫先喊了出來:“祁師兄!”
懷里的小姑娘聽見了這一聲,轉(zhuǎn)頭,尖叫:“姐姐!”
祁容穩(wěn)穩(wěn)地抱著小姑娘,躲過了攔腰抽來的一根樹枝:“瑰兒,你抓緊了,可千萬別亂動啊。”
小姑娘乖乖的聽話,略偏偏頭,躲過了朝著自己眼睛砸來的一塊石子。
將自個兒完完全全當(dāng)做了祁容身上的一個包袱。
那塊石子卻直直的砸在了一棵樹上,樹上不知什么機關(guān)又被觸動了,樹枝開始舞動,樹上又射出了無數(shù)支小箭。
某人懷內(nèi)的小姑娘開始尖叫。
某人一邊毫不留情的直接點了小姑娘的啞穴,一邊揮著劍,那些小箭都打在了閃著幽光的劍上,錚錚作響。
小姑娘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張嘴,想喊出來,卻喊也喊不出來。只得委屈的閉上了嘴,委委屈屈而又緊張地看著周圍。
祁容緊緊抱住了懷內(nèi)的小姑娘,收起溫和的語氣,一反常態(tài)地惡狠狠地道:“你別亂動,你別緊張,就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包袱。”
小姑娘噘嘴。
本姑娘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做包袱了你還想怎么樣?
你這是欺負本姑娘不會武功嗎?
不能說話,只能噘嘴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祁容繼續(xù)惡狠狠地道:“包袱,記住了,是包袱。”
祁容一邊抱著包袱,一邊穿過陣法,一邊躲避著機關(guān)。
慕容瑰呆呆的看著各種飛過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jīng)麻木了,然后又看著一枚朝著祁容的脖子飛射過去的匕首。
祁容脖子一歪,那枚匕首險險地擦過祁容的脖子,插在了柱礎(chǔ)石上。
柱礎(chǔ)石開裂,粉碎。
先是碎成了小塊兒,接著又變成了粉末。
慕容瑰看見白色的石柱不僅僅粉碎,還變成了黑色。
小姑娘直接嚇暈了。
祁容躲過了匕首,覺得屋里有一雙眼睛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
百忙之中,朝屋內(nèi)瞟去,只見自己的師妹手托著腮,趴在地上,一臉花癡。
慕容玫在屋內(nèi)看著,看著自家?guī)熜郑X得好帥,覺得身材好好,再看看,覺得自家?guī)熜帜哪亩己谩?br />
看著看著,覺得也有人在看著自己。
慕容燁一臉好奇地看著王歆,王歆的表情有些奇怪。那個樣子,好像是……傳說中的……吃醋?
慕容玫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動作與表情,一臉正經(jīng),正襟危坐地看著屋外。
屋外,祁容踹碎了花壇上的一塊磚,花壇移開,露出了一條隱藏著的道路,與此同時,一串機關(guān)停了下來,并且自行焚毀了。
祁容先順著那條路,將已經(jīng)嚇昏了的小姑娘先扔到了屋內(nèi)。
屋內(nèi)王歆趕緊接住了小姑娘,慕容玫上前,看著小姑娘眼睛閉著,臉色鐵青,早已嚇昏了過去,便不由自主的嘲笑:“就是個廢物。”
王歆笑笑,開始給小姑娘慕容瑰渡真氣,過了老大一會兒,小姑娘的臉色才緩了過來,眼睛睜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開始哭。
慕容玫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這多大點事兒,還有臉哭?
王歆被小姑娘猝不及防地抱住脖子,見小姑娘將眼淚鼻涕擦在自己的胸口上,本能地覺得有些惡心,于是將小姑娘甩開。
慕容瑰被慕容玫接住,慕容玫狠狠地捂住了慕容瑰的嘴:“不許哭!”
小姑娘雙眼含淚,沒有停止了啼哭,就這么被慕容玫捂住嘴,在那里嗚嗚亂叫去。
慕容燁好奇:“玫妹,這小姑娘長得像……”
慕容玫打斷了慕容燁的話頭:“這個小姑娘是我逃亡來大梁的路上,撿到的流浪兒。”
流浪兒慕容瑰點點頭,傲嬌的抱住了慕容沒得脖子。
王歆在一旁就笑笑,什么都沒說。
屋外,祁容一劍砍下去,數(shù)十根繩索被依次砍斷。長發(fā)飄飄,衣袂飛舞,宛若仙人。
慕容瑰尖叫:“容哥哥,你好帥!”
慕容玫一把按下了小姑娘的頭,順便點了小姑娘的啞穴。
小姑娘雙眼含淚,就在一個時辰內(nèi),自己就被這對師兄妹點了兩次啞穴。
只好閉著嘴,呆呆地看著屋外的祁容。
王歆與慕容燁也驚呆了,兩個大男人第一次覺得一位同性好帥。
王歆回憶起了和祁容一同逛窯子的快樂時光。
先前只是覺得祁容風(fēng)流瀟灑才會贏得姑娘們的青睞,現(xiàn)在看下來,祁容無論是外貌還是氣場都算得上是一流的。
屋外,祁容閃身躲過了朝著自己潑來的一瓶毒汁,毒汁灑在了地上,草木凋零,磚石盡碎,地面上的小動物沾著這毒汁就死。
祁容不禁心驚肉跳,長劍一挑,一塊石頭落下,砸在了地上,擋住了另一波朝著自己射來的小箭。
踩著石頭,飛起,真氣外放,擋住了幾股繩索,一下子就躥到了屋子的門前。
祁容落地,頭低著,抬眼看著屋內(nèi)。
烏黑的雙眸緩緩抬起,看得屋內(nèi)的人一驚。
慕容玫先喊了出來:“師兄,你瘦了!”
祁容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凹陷的臉頰。自己從小雖說在無極山長大,卻也算的上是嬌生慣養(yǎng),來到這草原,又是牛奶,腥氣。又是羊肉又是牛肉,雖說也能勉強吃一些,卻總是也吃不慣。
所以也就瘦了。
卻便宜了慕容瑰這小姑娘。自幼不挑食,尤愛吃肉,所以常常把自己的一份吃了,又經(jīng)常把祁容的那一份吃了。
祁容看著小姑娘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也不禁被勾起了食欲。
然而牛肉倒還好,只是這羊肉,祁容一聞著就吐,吐著吐著就把吃下去的所有東西都給吐了出來。
每日還操心,為了回答小公主提出的問題,還為了掩飾自己和慕容瑰的的真實身份,耗盡了神思。
然后就日漸消瘦。
今日穿過了這座院子,已經(jīng)耗盡了祁容的最后一點精力。
站在院子門口,祁容晃了一下,噴出了一口血,就倒下了。
“師兄!”慕容玫的聲音。
“祁容!”王歆和慕容燁的聲音。
“容哥哥!”小姑娘的尖叫。
祁容聽著這四個人的聲音齊齊響起,失去了意識。
王歆最先趕到,接住了祁容。慕容玫趕上去,抓住了祁容的手腕,想要給祁容把脈。
王歆攔住了慕容玫。
慕容玫狠狠瞪了王歆一眼,做出了要挖王歆的眼珠子的動作。
王歆認慫,慢慢縮回了自己的手。
慕容玫一把抓過了祁容的手,擼起了祁容的袖子,把脈。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勞累過度,并無大礙。
再回頭看看小姑娘慕容瑰,已經(jīng)嚇傻了。慕容玫上前,先抱住了慕容瑰,晃了晃,小姑娘立刻就撲在了慕容玫懷里,哭了。
慕容玫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哭,哭哭哭,你今兒已經(jīng)哭了多少回了?就知道哭,我也不知道你哭了有什么用。”
小姑娘哭得更兇了:“人家擔(dān)心嘛,容哥哥就這么突然暈倒了,人家怎么能不怕呢?”
王歆上前,摸摸慕容瑰的頭,小姑娘立刻掙脫了慕容玫的懷抱,跌倒了地上,抱著王歆的腿,蹭了蹭,繼續(xù)哭。
王歆蹲下,捏了捏慕容瑰粉紅的小臉,悄聲問道:“姑娘,你可知道,你容哥哥為何會昏倒嗎?”
小姑娘搖搖頭,嗚咽了一下:“不知道。”
王歆干脆盤腿坐在了地上,將小姑娘抱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你容哥哥暈倒,是因為勞累過度,體力透支,這其實也沒什么好急的。”
小姑娘一下子坐得筆直:“勞累過度?體力透支?”
高冷的寧王殿下難得如此有耐心:“姑娘,在你容哥哥身邊的幾日,你有沒有乖乖聽他的話?有沒有惹他生氣?”
小姑娘一臉不解:“沒有啊。”
慕容玫插嘴了:“祁師兄不喝牛奶,不喝羊奶,也不吃羊肉,牛肉勉強能吃一點,所以在草原,飲食及不習(xí)慣。再加上剛剛穿過這個小院,所消耗的體力腦力都極大,還抱著這么一個小胖妞。”
慕容玫狠狠地瞪了小胖妞一眼:“咦,咱么幾日不見,你怎么越發(fā)的圓潤了?”
高冷的寧王殿下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再次捏了捏慕容瑰的小臉:“姑娘,幾日沒見,你好像是胖了不少。”
慕容玫猜測:“你是不是把你容哥哥的食物全搶走了?”
小姑娘一臉愧疚:“容哥哥也不吃,吃完了就悄悄地去吐,如果不是一日我心血來潮,悄悄地去跟蹤,我還不知道呢。”
“所以你就順理成章地搶了你容哥哥的吃的了?”
小姑娘連忙辯解:“沒有沒有,我見那么多的食物內(nèi),容哥哥只吃牛肉,我就把我自己的牛肉讓給了他。”
“然后你就喝了他的羊奶牛奶,吃了他的羊肉?”
小姑娘理直氣壯:“你教育我的,浪費可恥,節(jié)約光榮!”
王歆見這姐妹兩在這兒吵嘴:“別吵了,別吵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這兒吵?”
小姑娘和慕容瑰聽話,乖乖地閉了嘴。
慕容燁笑道:“沒想到妹妹這么驕縱的一個人,還這么聽寧王殿下的話。”
換來的就是慕容玫惡狠狠地一記白眼,慕容燁笑得更歡了;王歆淡淡的瞟了慕容燁一眼,嚇得慕容燁連忙收起了笑容。
王歆淡淡的開口:“你們聽聽聲音。”
小姑娘先開口:“可是我什么都沒有聽見啊?”
慕容玫開口打斷:“姑娘,你沒練過武,不知道練過武的人聽力,視力各方面都比練過武的人更加敏感。”
王歆也就摸摸小姑娘的頭,問慕容玫:“玫妹,你聽見了什么?”
慕容玫凝神細聽:“小公主的府兵來勢洶洶,大公主好像暫時落了下風(fēng)。”
慕容燁點頭:“也難怪,府邸被燒了,沒有退路,失敗就是一死。”
慕容瑰奇怪:“你們怎么知道小公主府已經(jīng)燒了?”
慕容玫憐憫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心想這姑娘怎么這么笨,敷衍了一句:“瞎猜的。”
小姑娘有些驚慌:“這里是不是不安全?我們是不是該逃?”
慕容玫當(dāng)機立斷:“逃。”
王歆點頭:“好,我?guī)е钊荩銕е饺莨澹瑥?fù)兄,你開路。”
慕容燁看著自家妹妹懷抱一娃,金尊玉貴的寧王殿下扛著一個男人的樣子,有些好笑,但仍乖乖地去開路了。
慕容玫反對:“慢著。”
王歆笑道:“倒是我大意了,玫妹說得對,走地道。”
小姑娘傻了:“什么地道?地道一定通向外面嗎?”
這次沒人理她。
慕容燁跑了去,敲了敲墻,整面墻從中間分開,露出了一扇門。
慕容燁抓住了門上的鎖,內(nèi)勁一吐,門鎖變得粉碎,露出了地道的入口。
地道打得還是很寬敞的,地道兩邊的墻壁上還點著燈,寬敞明亮,一行人順順利利地出了地道。
府外,抬頭,黃沙迷了眼睛,低頭,鮮血浸透了貧瘠的土壤,殘缺的尸體,缺了口的刀劍,盔甲散落了一地。
慕容玫突然將小姑娘往慕容燁的懷里一塞,想都不想的就沖向了戰(zhàn)斗的中心!
王歆也把祁容向慕容燁的懷里一塞,囑咐:“你在這里等著,保護好這兩人,我去去就來。”
慕容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被塞進了自己懷里。慕容燁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直接被壓倒在了地上,膝頭上是小姑娘,身旁躺著祁容。
王歆追上了慕容玫,在混亂中先抓住了慕容玫的手腕,抓得慕容玫一個轉(zhuǎn)身,王歆順勢抓住了慕容玫的肩膀:“你去做什么?”
慕容玫丟給了王歆一個白眼,繼續(xù)向前跑去。
王歆無奈,由于擔(dān)心慕容玫受傷,拔出了劍也跟了上去。
慕容玫一刀砍下了一位試圖捅死自己的士兵的頭。
王歆先揮劍替慕容玫擋住了流矢,又一劍將擋了自己路的人捅了一個對心穿。
王歆有些疑惑:“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計劃。”
王歆一只手揮劍,再次替慕容玫擋住了流矢,另一只手抓住了慕容玫的肩膀:“玫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慕容玫不耐煩:“別管我!”
王歆手上一用力,慕容玫再次轉(zhuǎn)過了身,王歆直視著慕容玫的眼睛。
“玫妹,無論你在想什么,我永遠支持你,或者,保護你。”
慕容玫手上的動作一頓,長刀落地,踮起腳尖,狠狠抱住了王歆的脖子。王歆見狀,直接將劍扔了,保住了慕容玫的腰,將她抱的雙腳離地,開始在地上轉(zhuǎn)圈。
慕容玫將臉埋在了王歆的脖子里,王歆低頭,嗅了嗅慕容玫的頭發(fā)。
“好。”
小公主與大公主兩人見了這么一幕,也齊齊停下了動作。
小公主看著這兩人,就想起了自己和祁容,有些神往,也不知公主府燒著以后,祁容是逃了還是在救火。
大公主見王歆與慕容玫這樣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然后又看見了小公主在發(fā)呆,便直接下令:“弓箭手,給我射!”
萬箭齊發(fā),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正在轉(zhuǎn)圈兒的兩個人連忙分開。
慕容玫抬頭,看著這陣箭雨,便知道大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慕容玫看著箭接二連三的打在了小公主的盔甲上,有些著急,揮揮手,卷起了一陣風(fēng),直接將一箭送入了小公主的咽喉里去了。
王歆愕然,沒想到這姑娘會這么狠。
這姑娘是在想什么?扶大公主上位?一步步完成自己的復(fù)國計劃?可是為什么這姑娘這么確定大公主會幫助自己呢?
這姑娘是不是給大公主下了什么禁制?
慕容玫手起手落,已經(jīng)將小公主給解決了。只是內(nèi)力的消耗有些大,慕容玫臉色蒼白,轉(zhuǎn)頭向王歆解釋道:“我和公主說好了,扶她上位,她就向陛下揭發(fā)靜王殿下與忠義王勾結(jié)一事。”
答的很敷衍,王歆決定派人去查一查。
慕容玫晃了晃,王歆趕緊扶住,將慕容玫扶出了戰(zhàn)場。
慕容玫慢慢地坐到了祁容身邊,靜靜的運氣,休息。
“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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