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將她剝了個干凈?
“你你你……”殷云舒氣得話都說不好了,臉色忽黑忽紅,“怎么全脫了?”她身子往后一退,兩手護在胸前,眼中戾色閃過,要不是她現在沒什么力氣,她想將他打得吐血,再把他扔到外面去!
宇文熠將她那身濕淋淋的衣衫,隨手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扔,一本正經伸手一指她腰部,“這不還有一件嗎?哪里就全脫了?”
殷云舒氣得眼皮一翻,差點昏倒。
她全身上下,除了鞋子和襪子,就剩中間那件小褲擋著風光,可這么一點小布料做的,能擋什么風光?
“你……你你……,你出去!”殷云舒咬牙喝道,且等她恢復了體力,再來收拾他不遲。
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上回霸道地親她她且放過了,今天敢脫衣?下回,下回想干什么?
不打他一頓,他是不是要上房揭瓦了他?
“行了行了,這屋里只有我和你,我又不會盯著你看,你閉著眼,洗洗身上的泥水,換身衣,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我以后也不會再提。”他大步朝她走來,二話不說,將她橫腰一抱,放進了浴盆里。
殷云舒一愣神,又發現腳上的襪子鞋子不見了。
“……”她想將自己整個人縮進浴盆里,但動了動腳,卻使不出力氣來。
這時,宇文熠抓著她的兩只腳,將她塞進了水里。
殷云舒:“……”
“全身都泡在熱水里,暖和了吧?”他打開桌上的一個提籃,在里頭翻翻,抓了塊新的布巾朝她走來。
殷云舒忙說道,“丟過來。”
宇文熠站在浴盆前,居高臨下看著她,抖了抖布巾,揚著兩道好看的劍眉,“自己洗?呵呵,你有力氣嗎?剛才,你想將腳縮進水里都沒有力氣,還是我幫的忙,你忘了?”
殷云舒:“……”
“能不能不要矯情了?”宇文熠看她一眼,走到盆前蹲下身來,將布巾在水里浸濕了,團了團,從她后脖子處擦洗起來。
她的后背很纖瘦,白皙如玉,宇文熠臉色一窘,忙將眼挪開,想了想,反正她看不著,又去看她的背。
光明正大的。
被他的手指一碰,殷云舒后背蹲時一僵,將身子往水里縮去。
眼前的玉消失了。宇文熠死皺著眉頭,“阿妮,天氣冷,水很快就會涼,你能不能配合一下?讓我快些幫你洗好?重新燒水很費時的!
“賀蘭呢?善良怎么還沒有找到?”殷云舒問道,“我習慣賀蘭服侍!
宇文熠黑著臉,“你的侍女,誰知她跑哪兒去了?善良要是找到她,當然會帶過來了,沒帶來,就說明還沒有找到!
“那……”
“那什么那?你將我當賀蘭,不是一樣的?”宇文熠沉著聲音,“你眼睛閉上,當我是賀蘭。”
殷云舒氣得無語,這能一樣?她做不到將宇文熠當賀蘭!
“時間不是很多了,阿妮,馬上要開始宴席了!”赴宴是其次,他還要抽個時間,收拾收拾某些不聽話的人!
殷云舒嘴緊不說害她的人是誰,但他用頭發絲兒想,也知道是誰在搞鬼!不殺一儆百,有些人還真以為這天下他們說了算!
“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你放心好了!”怕她心中不自在,他又補充了一句。
量他也不敢!她冷哼!澳恰惆蜒劬o我閉上!”殷云舒也知道,這是在宮里,她長時間不回去,盧老爺子和盧家三兄弟也得擔心。
盧老爺子穩重,急在心里臉上不會表現出來,但盧五公子盧明軒是個愣頭青,沒見過宮里的爾虞我詐,殷云舒擔心他惹事。賀蘭沒來,先將就著吧。
宇文熠,“……?”抬眸看她,殷云舒的眼神,不似剛才那般滿眼射刀子了,變得柔和了幾分,眼神忽閃,不知想著什么。
臉上掛著水,越發顯得臉色如玉脂,眉更黛,唇更艷。
被她這么看著,他反而不自在起來,“……好!卑此囊螅]了眼。
閉上眼,做事總是不方便的,宇文熠捏著布巾,就是一陣胡亂擦洗。
殷云舒無語:“……”能怎么著?將就著吧。
……
鳳翔宮。
穿一身金線繡牡丹圖,打扮得雍容華貴的殷鸝,坐在上首的鳳椅上,聽著寧玉匯報著殷云舒的情況。
她眼波流轉,唇邊現一抹得意的笑。
“很好,你辦得不錯!彼讼率稚系囊恢蛔辖鹗骤C,遞向寧玉,“賞你的。”
寧玉接在手里,忙跪拜下來,“謝娘娘賞賜!
“差不多時間了嗎?”殷鸝將手伸手寧玉,“走吧,去瞧瞧皇上!
“是!睂幱穹鲋篼Z走下鳳椅,扶著她往殿外走去。
想了想,殷鸝又道,“來人,請貴妃到永璋宮!
寧玉會意,招手叫來一個太監,“去請貴妃娘娘!
太監應了一聲,離去了。
皇后出行,儀仗隊自然少不了了。
十來個宮女太監,簇擁著殷鸝的鸞駕,一起往永璋宮而行。
快到永璋宮的時候,梁貴妃一行人來了。
梁貴妃生得眉眼溫婉,自進了宮,她就一直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著。
所以,她的出行,身邊只有一個宮女,一個太監。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绷嘿F妃走到殷鸝的鸞駕前,屈膝行著禮,聲音輕柔,聽者動容。
殷鸝手一抬,鸞駕停下了,她居高臨下瞧著梁貴妃,一身杏色衣裙的梁貴妃,頭發如墨云堆在頭頂,首飾寥寥幾件。
身邊帶的人也不多,雖晉封為貴妃了,除了首飾等級加了,其他的,還跟之前當美人是一樣的。
這是做給誰看呢?
皇上提倡節儉,她就將自己節儉著?呵呵——
殷鸝心中諷笑,一個小國來的和親女而已,她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陪本宮散散心。貴妃妹妹,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吧?”殷鸝笑盈盈看著她。
梁貴妃淺淺含笑,“臣妾正閑著呢,能陪娘娘出行,是臣妾的榮幸。”
“那就走吧,擺駕永璋宮。”殷鸝抬了抬手。
管事姑姑寧玉大聲說道,“皇后娘娘擺駕永璋宮!”
梁貴妃走路,殷鸝坐鸞駕,姹紫嫣紅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永璋宮而行。
永璋宮是一處小宮苑,離著御書房近,宇文恒常來此休息。
殷鸝一行人到的時候,宮苑門口守著的幾個太監宮女馬上一起迎了過來。
“參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
寧玉扶著殷鸝走出鸞駕。
“本宮記得,在此看翠微湖美景,位置極佳。所以特意帶貴妃來此小坐。安排下去吧!币篼Z朝打首的太監說道。
太監看她一眼,神色糾結。
“怎么?本宮不能進去?”殷鸝故意問道。
“不是,是……”
不等太監將話說完,殷鸝已經扶著寧玉的手,走進了永璋宮正殿。
梁貴妃看那大太監一眼,眸光微閃,也跟著走了進去。
不過,讓她詫異的是,大殿中站著的幾個宮女太監們,個個神色惶惶。
梁貴妃目光環視一圈,跟上了殷鸝的腳步。
“皇后娘娘,皇上請娘娘進去說話!庇钗暮闵磉叺男l公公,從一間半掩著的門后,走了出來。
他朝梁貴妃行了一禮,又笑微微看向殷鸝。
“哦,皇上在此?”殷鸝微笑道,“前頭帶路!
“是!
衛公公將門推開,引著殷鸝走進了那間不久前起過火的屋子。
梁貴妃見沒她什么事,走到屋中一側的椅上坐下了,閑閑喝茶。
殷鸝走進屋里后,原本洋溢在臉上的得意笑容,見到眼前的一切,一下子蕩然無存了,換成一臉震驚打量著四周。
這里……,失過火?
沒見著宇文恒,殷鸝問著衛公公,“皇上呢?”
衛公公看了一眼幃幔后,低下頭,“娘娘請稍等片刻,皇上馬上就會出來!
殷鸝看他一眼,也跟著朝那幃幔處看去。
只見那淺紫色垂到地的幃幔,有著輕微微的晃動,仔細聽著,還有女子壓抑著的嚶嚶聲,和男子的沉悶哼聲。
想到她對這里的安排,殷鸝心中明了,宇文恒在辦正事呢,請她這個正妻來,主持公道來了。
那她就賢惠地候在一旁好了。
她將手扶向寧玉,寧玉扶著她坐到窗子邊。窗口處有陣陣冷風吹進來,她冷得縮了下脖子,扭頭去看,發現那窗子掉了半扇,難怪冷風吹個不停了。
因為要見見殷云舒的狼狽樣,要見見殷云舒面對她這個正妻時的祈求嘴臉,她且忍著這一點寒冷,將大氅的衣領攏了攏,一臉得意地,瞧著那晃動不停的幃幔。
那手兒正抓著幃幔呢,這是忍著多大的痛楚與恥辱?
殷云舒,你不知好歹,這是對你的懲罰!
時間過得慢得像蝸牛。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宇文恒在幃幔后說道,“進來吧,衛公公!
衛公公招了招手,侍立在屋里的兩個小太監,一個捧著干凈的衣衫,一個端著清水和布巾,跟著衛公公進了幃幔后。
殷鸝冷冷一笑,低頭端詳著自己精心涂抹了蔻丹的指甲,打發時間。
宮中的規矩,等級高的女子,服侍完皇帝后,會由侍女嬤嬤服侍更衣,等級低的,讓她們自己收拾自己。
而這會兒,三個太監進了里面,顯然是幫忙宇文恒清理去了,不可能去管殷云舒。
才第一次呢,就是這般待遇,可見,宇文恒沒將殷云舒放在眼里,只當一個發泄的對象而已。那么今后,別說是美人封號了,可能,隨便打發個選侍的封號給殷云舒,留在宮中了事。
而選侍的品階,還不如她身邊寧玉和秦琳的等級高呢!
片刻后,宇文恒走了出來,他看一眼殷鸝,沒什么表情地走到殷鸝對面的椅上坐下了。
屋里另一個太監,馬上端了熱茶放在他的面前。
“皇后,真體諒朕啊。朕心甚慰!彼蛄丝诓瑁p笑一聲。
笑聲中帶著些涼意。
殷鸝訕訕一笑,“臣妾是皇上的正妻,幫皇上分憂,是應該的!
衛公公帶著兩個太監,還有一個女子也走出來了。
那女子低著頭,臉色蒼白,怯怯弱弱走到宇文恒和殷鸝的面前,身子一軟,跪倒在地。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币律来┑眠算齊整,但頭發仍有些凌亂,她低著頭,能清晰看見脖子上被手指甲掐捏過的痕跡。
這痕跡,看著十分的刺目,讓人很不舒服。
衣衫十分的皺,浮著些奇怪的味道。
殷鸝看清女子的臉,臉色陡然大變,氣得一口氣差點沒緩和過來。
怎么不是殷云舒?
衛公公上前說道,“皇上,要做記錄否?要留否?”
“記!認真記!庇钗暮泓c頭。
衛公公朝身旁一個太監招招手,那太監飛快走開了。
“如何安置?”衛公公又問。
必竟是皇帝寵過的女人,總不能隨意丟一個地方不管,既然做下臨幸過的記錄,這是宇文恒認可她能生下子嗣的意思了。
后宮女人眾多,能讓生下子嗣的,可不多,有了子嗣,將來就能飛黃騰達了。
那女子聽聞讓做下記錄,大喜著磕頭起來,“奴婢謝圣恩。”
殷鸝氣得咬牙,一個宮女!寵一次就做記錄?宇文恒這是在種蘿卜?
“如何安置么……”宇文恒打量了下屋子,“就安排在這兒住下,離著御書房近,朕今后能時常來走走!
住在這兒?這可是永璋宮!
宮女更加欣喜了,再次謝恩。
宇文恒又說道,“按著規制,住這等地方,得是五品以上的嬪妃,才有資格,那么……”他想了想,“朕封你為靜嬪吧。恬靜溫婉,不爭不鬧,正合你的性格!
“謝皇上恩賜!”女子大喜著叩拜。
“下去歇著吧。”宇文恒揮了揮手。
“是!
衛公公叫來一個太監,引著女子走出去了。又見帝后似乎有話說,識趣地揮退了其他人,他站在門口把守著。
寧玉看了看殷鸝和宇文恒,也走到門口站著去了。
“皇后對朕的安排,可有意見?”宇文恒淡淡問道。
殷鸝氣得咬牙,他都安排好了,還問她有沒有意見?
“臣妾沒有意見!
宇文恒似笑非笑瞧著她,“這后宮中,朕的女人除了皇后就只有一個梁貴妃。貴妃她時常說頭疼不愛出門,你如今身子又不便……,朕總得找人說說話不是?”
殷鸝頷首,“臣妾惶恐,這件事,該臣妾事先安排好才是!
宇文恒伸過手去,挑起她的下巴尖,笑了笑,“皇后不是安排好了嗎?讓朕喝下特別的養生茶,再送了個小野貓般的女子給朕?看,她還將朕的臉給撓傷了。讓朕恨得牙癢癢啊!”
說著,他拉開護脖,露出下巴到腮幫子上的一條一寸長的血口子。
殷鸝暗驚,小野貓?什么意思?她抬頭看去,那長劃痕十分的刺目,難怪宇文恒從不戴護脖的他,今天十分怪異的戴著護脖。
幸好是冬天,若是夏天,他估計得大發一頓火了。
“皇上,靜嬪敢撓傷皇上,就該問責!”
宇文恒用力捏捏殷鸝的下巴,冷笑道,“朕說的小野貓,可不是靜嬪,而是另有其人,是皇后安排的那個!她如今逃走了,你讓朕怎么抓她,怎么治罪?滿臣文武追問起來,朕怎么回答?嗯?”
殷鸝嚇得臉色蒼白,是殷云舒,劃的?
那個死妮子,跑就跑了,還劃傷宇文恒,這不是要害死她?
“皇……皇上……,臣妾有法子治她!
“法子?什么法子?治她的理由呢?”宇文恒冷笑,“她難道不會說,是朕強迫,她不服,劃傷了朕逃走了?事情鬧到世家的面前,你讓朕,怎么收場?怎么跟御吏大夫說事情的起因?嗯?你想讓朕得罪一個世家,被滿朝文武恥笑?”
殷鸝白著臉,“皇上……,她……她沒那么大膽的……她不敢說的;噬戏判模兼欢▽⑺龓硪娔。”
“可萬一她大膽地說了呢?”宇文恒冷笑,“朕被天下人恥笑后,該如何收場?”
殷鸝臉色更加白了,慌忙站起身來,“皇上,臣妾……臣妾做錯了!
“你想事事都超過她,可沒有一件事,超過了她!殷鸝,你越來越讓朕失望了!庇钗暮阏酒鹕韥恚餍涠ァ
衛公公迎了上去,“皇上,這會兒要去哪兒?”
“去御書房,朕去見見盧老爺子,看看他生氣了沒!
“是。”
“另外,派人將這里修繕一下,不得有誤!庇钗暮阌值。
“明白。”
等宇文恒和衛公公離去后,殷鸝氣得袖子一掃,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
咣當一聲,兩只茶杯碎了個稀爛。
“又拿本宮和她比!她死了!死得渣都沒了!”殷鸝氣得大怒。
顧云旖沒死的時候,宇文恒從不在她的面前提那個女人,仿佛顧云旖不存在。
可顧云旖死了,他有事沒事的提,還總是拿她和顧云旖對比著提!
這叫她如何不氣?恨不得再將顧云旖從魚肚子里刨出來再鞭尸!
“皇后娘娘?”梁貴妃的聲音,在門口說道,“皇上叫臣妾進來看看皇后娘娘,娘娘還好吧?”
殷鸝抬頭,正看到梁貴妃粉團粉團艷若桃花的臉,心中更加不好受了。
她將梁貴妃找來,是想一起看看殷云舒的笑話的,有她和梁貴妃的制壓,量殷云舒今后也翻不起身來。
哪想到,她失算了,殷云舒跑了,宇文恒找了個宮女頂替,還封賞了宮女,反倒是她成了最大的笑話!
“這里不久前失過火,窗子也是破的,冷風陣陣吹來,不能賞景了,咱們別處走吧。”殷鸝強裝著平靜的神色,扶著寧玉的手往外走。
梁貴妃無可無不可的點頭,“也好!
走到永璋宮的正殿中,有一個宮裝年輕婦人走來問安,“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貴妃娘娘。”
殷鸝定睛一看,正是剛剛被封的靜嬪。
看到靜嬪,殷鸝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地疼著。
她“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
皇宮,蘭葉居。
在殷云舒的百般不情愿下,宇文熠總算是將她收拾齊整了,因為藥力還沒有退,她走不了路,宇文熠抱起她,讓她坐在外間的椅上候著他。
至于他自己,收拾起來那就快多了,三下五除二,不出片刻,沐浴洗發,收拾清爽。
宇文熠看了眼屋外,說道,“賀蘭是不是走迷路了?善良還沒有找到她?他們沒有回來,我們坐在這兒喝茶等著吧!
殷云舒不說話,一臉黑沉看著他。
宇文熠臉色訕訕,搬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坐得十分端正,像個等著受批評的學生,“咳,咳咳,剛才的事,我不提,你也別多想,就此揭過吧。反正……沒人知道!
因為她是穿著腰間的小衣坐進浴盆的,洗到那處地方的時候,十分的礙事,他自做主張,伸手一扯,扔了,殷云舒徹底惱恨,一口咬上他的胳膊,幾乎將肉咬下來。
殷云舒的臉色更黑,“不是那件事!
宇文熠心下松了口氣,“那是……哪件?”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