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樊落霓第一次遇見有人初見自己就夸好看的，而不是說什么可惜、丑。
不愧是能當上皇貴妃的人，眼光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但是樊落霓還是把腦袋歪過去，躲開了她的手。
這還是樊落霓第一次遇見有人初見自己就夸好看的，而不是說什么可惜、丑。
不愧是能當上皇貴妃的人，眼光跟別人就是不一樣。
但是樊落霓還是把腦袋歪過去，躲開了她的手。
“陛下，這只小狐貍還認生呢！”皇貴妃意外道：“不枉費陛下如此寵愛它，看來它這輩子是只認陛下一個主子了。”
百里寒將不安分的樊落霓摁在自己腿上，“許久未曾關心皇貴妃，不知皇貴妃近日可收到家書？”
皇貴妃盈盈一笑：“父王想必近日忙碌，未曾給臣妾寫過家書。”
“岐涼城地廣人多，晏王爺又才立下大功，接管修洲城不久，或許真是忙碌，少幾封家書也是情理之中。”百里寒幽幽道。
原來這個皇貴妃晏明月是岐涼城晏王爺的女兒。
遇見仇人之女，樊落霓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其實她早該知道，姓晏又能當上皇貴妃管理后宮的人，除了晏家的女兒，還能有誰？
皇貴妃目光流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陛下今日突然對臣妾這么關心，臣妾還真有些不習慣。”
“皇貴妃不要誤會，朕此次前來，是聽聞皇貴妃有一件寶物叫做天蠶軟衣，刀槍不入。朕一時來了興趣，便想見識見識。”
“都是自家的東西，陛下何必這么客氣！”皇貴妃不慌不忙，喚來一個名叫雨初的貼身宮女去里屋取天蠶軟衣。
樊落霓沒有心思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她的注意力全在晏明月手腕上的金蓮鐲子上。
這樣的鐲子她自己也有一個，是宴里洺隨信一起稍過來的，信中說：鐲子蓮花并蒂，贈予珍愛之人。
想必宴里洺尋得這一對并蒂蓮花鐲，一個贈予樊落霓，另一個就是在他最疼愛的妹妹手中。
樊落霓雖然恨不得將晏家的人碎尸萬段，但是她不會恨宴里洺，恨不起來……
既然皇貴妃是晏重天的女兒，又是宴里洺最疼愛的妹妹，那就遠離她好了。
就在她極為矛盾之時，忽見一個五彩斑斕的人影從里屋的屏風后閃過。
在縫隙中，她看見有一只綠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還時不時地眨兩下。
嗯……是危險的氣味！
“啊！”屏風后傳來宮女的尖叫聲。
“何事如此大呼小叫？”皇貴妃嬌喝一聲，扔下手中的織金美人象牙柄宮扇直沖進去。
與此同時，百里寒也抱著樊落霓搶先而入。
樊落霓緊張地睜大眼睛環視四周，然而里屋中只有癱坐在地上的宮女雨初，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那雙眼睛呢？
“雨初，你是怎么回事？天蠶軟衣呢？”皇貴妃剛才驚惶的神色一抹而去，語氣中充滿責備。
“有……有……有鬼！”雨初臉色青白，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莫非我剛才看見那個五彩斑斕的人影就是鬼？樊落霓陷入沉思。
百里寒走近雨初，從她頭發上撿起一塊紅色的東西。
皇貴妃湊過來看了看，奇怪道：“這是什么？”
“牛皮！”百里寒把手中的揣摩了幾下，道：“這應該是民間皮影戲所用的材料。民間匠人先將選好的牛皮放在潔凈的涼水里浸泡三天，然后取出用刀刮制四次，每刮一次用清水浸泡一次，直到第四次精工細作，把皮刮薄泡亮為止。當牛皮呈半透明時，匠人就會涂上桐油，然后將各種人物的圖譜描繪在上面。”
“臣妾向來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丹陽宮里怎么會有這東西？”皇貴妃道。
此時，原本守在外面的子恒焦急地沖進來：“陛下，你沒事吧？”
“把蠟燭點上！”百里寒許是擔憂懷中小狐貍受到驚嚇，抱得更緊些。
事實上樊落霓也確實被嚇到了，那個影子，那只眼睛，她可是親眼見到了，絕不是幻覺。
子恒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亮蠟燭，房間瞬間一片光亮。
看見光亮的雨初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腿跟打篩糠似的，嘗試了幾次才勉強站起來。
百里寒蹙著眉頭，問道：“你剛才都看見了什么？天蠶軟衣呢？”
“鬼，鬼鬼鬼！奴婢看見了鬼。”雨初驚惶道，“奴婢打開鎖正準備取出天蠶軟衣，誰料一陣風把蠟燭吹滅，有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奴婢的眼前，青面獠牙，就像是剛從閻王殿里出來的一樣。奴婢親眼看見它搶走了天蠶軟衣，消失在這房間之中。”
“住嘴！”皇貴妃一耳光打在雨初的臉上，道：“陛下貴為九五之尊，一身龍氣，那是妖魔鬼怪能侵擾的？在胡說八道，本宮就割了你的舌頭！”
“奴婢知錯，奴婢不敢！”雨初好不容易站起來，又巴巴地跪了下去。
樊落霓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皇貴妃與剛才在陛下面前嬌俏可人的皇貴妃是同一個人？
她算是明白了晏明月為何能當上皇貴妃！
像今晚這樣，她在自己男人面前溫柔俏媚，在下人們的面前狠辣果斷，同時又及時地把謠言掐死在搖籃中，為百里寒省去不少麻煩。
溫柔又狠辣，美貌又聰明，辦事干凈利落。
不得不說，厲害！
子恒快速地把房間搜查一遍，“現場沒有任何腳印，窗戶也沒有打開的痕跡。”
那這皮影碎片從何而來？天蠶軟衣又是怎么從房間里消失的？
樊落霓看到百里寒眼中露出的疑惑與煩躁，于是用爪子拍了拍他的下巴。
感覺到小狐貍的不安分，百里寒低下頭。
樊落霓把短爪舉得高高的，指著屋頂。
“朕怎么沒想到！子恒，上去看看。”百里寒寵溺地捏了捏它的小鼻子，頗為溫暖，原本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子恒從屋里翻到屋外。
不一會，他手中握著東西走了進來，道：“陛下，屬下在屋頂上找到這些，其中幾片瓦有被揭開的痕跡。”
百里寒看了一眼子恒手中不同顏色的牛皮和一根天蠶絲，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皇貴妃，看來你這富麗堂皇的丹陽宮中不僅養著花鳥蟲魚，還養著多才多藝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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