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縉胸口的傷尚未痊愈,一直待在攬月樓中,因為隱瞞了身份,還要時刻提防茗音,一時之間不敢有所動作,生怕引人注意,又無人透露口風給她,并不知她失蹤之事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朝堂之上炸開了鍋,堂堂一國公主遇刺,如今又下落不明,這于他們而言,是多么大的罪責,雖然現在朝堂之上是左相說了算,但王上想要殺個人泄憤的權利還是有的。
王上本將尋找祁縉一事交給了大理寺,只是左相一口攬下,王上不容拒絕,終是退步。朝中人人自危,要知,祁縉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她如今是縉云唯一的王位繼承人,若是真出了點什么事,只怕縉云又會因王儲之爭而陷入內亂,因此斷然是不能讓她出一點差錯的。
而左相慕容霆為了公主與攬月樓對峙一事在外界傳的洶涌,民間皆傳左相慕容霆為了找尋公主盡心盡力,甚至不惜開罪攬月樓,雖然沒有找到公主,但為人臣子忠心耿耿天地可表。在民間留下了極好的口碑。
“見過姑娘。”看著頭頂上掛著的牌匾上寫著水榭苑三個字,祁縉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茗音為何一大早就將她拉到這里來,只見她一推開門,門內分別站了兩排容顏素麗的女子,就連身高也都近似,每邊都有六個人,齊聲向她行禮問好。
“這是做什么?”祁縉不解。
“姑娘,您還不明白嗎?這以后就是您的院子了,您呢就安心的住在這里,有什么需要的就盡管吩咐奴婢,奴婢們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好您。”茗音在一旁向她解釋。
祁縉聽完,面色不明,有些讓人摸不清她的情緒,也不說話。
茗音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姑娘她不喜歡這里?”
“應該不會吧,這可是水榭苑,多少人搶著住都住不進來呢?”
“就是,那侯府的黎姝郡主可是惦記了好些時候呢?”
那些站著的婢女也開始低聲嘀咕了起來。
“怎么不進去?”身后一個聲音響起。院子里頓時鴉雀無聲。
“我只是已經習慣了之前的房間,對這有些陌生罷了。”她回答道。
“原來你不止怕喝藥,還怕生。”他眼中帶了些笑意道。
“你...”她轉向他準備反駁的,卻見他身著一襲淺藍色錦衣,腰間只掛著一枚玉環,衣角上墨色的蘭花顯得很有韻味,一雙眼眸溫柔似水,總是帶有笑意的嘴角沾染著幾分魅惑。“誰說我怕?”她回過身來,不自然的說道。
他不再調侃,笑著看她道:“進去看看。”他的聲音溫柔而又低沉,充滿了魔力一樣,仿佛一開口就能讓人沉溺其中。那些婢女都偷偷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面上有些微紅。不知有多羨慕此刻被樓主如此溫柔對待的女子。
“嗯。”不再看他,步履輕盈的從他面前走過,女子的發絲拂過男子的臉龐。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奏唱著一曲美麗的情歌。
君煜軒一時有些微怔,眼底隱約閃爍著微光,神色不明的跟了上去。
直映入眼簾的是兩側的山泉,泉水叮叮咚咚的聲音清脆悅耳,不覺令人神清氣爽了起來,祁縉接著往里走,便看見眼前是一片花海,不遠處還有兩處涼亭,想來坐在上面,烹酒煮茶,迎風過耳,放眼望去一片花海,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中間僻出了一條小路,她往進走,衣角從花尖上掠過,再往進,才是一間房屋,門是推拉式的,她輕輕朝兩面將門推開,徑自走了進去。
與她之前住的屋子完全不同,這間屋子十分敞亮而且寬闊,屋內擺設雖然不多,卻很是古色古香,墻上雖然沒有任何裝飾物,但是在它上面有著一些好看的圖紋,像是刻印上去的一般,很有年代感。
還有桌椅,比一般的桌子要顯得稍微方正些,看著很是順眼,她繼續朝屋內走去,轉向左邊就是大的臥房,淡紫色的紗簾隨風微微晃動,房間出奇的大,有些空曠,再推開門,竟是一池溫泉,池水清漾。
祁縉不由得有些心動,沒想到,原來這水榭苑竟然這般大,看來這攬月樓樓主真是不一般,隨便給她個院落都這么不凡,就連自己之前住的鳳雛宮相較起來都怕是遠遠不及。她并非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子,也還是被這番景象驚到了。
“可還喜歡?”君煜軒看祁縉眼中似有驚嘆,笑意溫柔道。
“這兒很美。只是太大了些,未免有些孤寂。”祁縉雖然喜歡,卻只限于欣賞,要是真的讓她住,只怕未必會開心,搖了搖頭。
原來她也怕孤寂,君煜軒眼底閃過一絲憂傷,有些感同身受。
“之前你住的不過是間客房,如今你既然來到了我府上,我自然不能輕慢了你。”看她沒有堅持,才接著說道“你放心,以后我會常來陪你,相信我,你會喜歡這里的。”
看君煜軒語氣篤定,祁縉心中揣測,這院落一定有其他好處,不然君煜軒不會這么說,便沒有再堅持。
身后的那些婢女看著眼前一幕,內心無一不是羨慕又嫉妒,要知道她們公子還是第一次待一個女子這么好,也不知眼前的女子前世修了什么福,今生能有這么好的運氣。
祁縉入住了水榭苑,胸前的傷竟是好的快了些,幾日過去,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祁縉望著月亮感嘆,第一次離宮這么久,也不知她的父王如今是否安好?
祁縉失蹤至今,祁宸十分擔憂,已經許久沒有休息過了,但如今也只能在寢宮里干著急,如今左相一手把持朝政,凡是心向著他的大臣也被除掉的差不多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傀儡,手中根本無人可以調動。
他知道,祁縉出事,朝中紛紛派人去找,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慕容霆更是為了能夠迷惑百姓,而故作姿態,說不定這次縉兒遭遇刺客便是他派人下的手。
想到這里,祁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若真是慕容霆派的人,那可就糟了,這么多年,他一直拿祁縉的性命來充當要挾自己的籌碼,而如今對祁縉下手,莫非是他已經等不及要動手了。
窗外的樹梢在地上映射出暗淡的影子,搖搖晃晃的,四下顯得靜謐起來,無端引人憂愁。
肩上一重,轉頭一看。
“王上,夜深了些,還是早些就寢吧,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俟公公一邊為他整理衣領,一邊勸他。
看著這個他跟隨了多年的王上,止不住的心酸,回想起當年的王上,那般的少年輕狂,鮮衣怒馬,那時是何等的風光,可惜了,如今卻落到了這般悲涼的境地,就連他一個下人看了都難受,更何況王上自己呢?
“唉~~~”祁宸長嘆了一口氣,道:“但愿吧”。
但愿命運能夠眷顧祁縉,讓她以后能夠遠離上京,遠離這一切,也給他還能堅持下去的勇氣。在走進內殿時他心中如是祈禱著。
俟萬看著微微涼風下,略有些孤寂的背影,不由得濕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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