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君子之約

    被方同嘲笑了盛琰煦也不在乎，“府里布置的怎么樣了？”

    “早都安排妥當了，現在就等您去將軍府把咱們王妃接過來了~”府里倒是妥當了，只怕他們王爺還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盛琰煦還是不停踱步，看的方同有些迷糊。

    “時辰還早，要不王爺您歇息一會？等到賓客來了，您可就不得閑了。”

    “好，好，”慌亂的盛琰煦倒是特別聽話。

    不過這種平靜只是暫時的。

    盛琰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無法入睡，沒過一刻鐘他便出現在了臥房門口。

    “王爺您怎么起來了？”

    “還有多久到吉時？”盛琰煦顧左右而言他。

    “不到一個時辰就該出發去將軍府了，”方同如實回答。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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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來了！燕王來了！”從門口到傳來丫鬟們一遍一遍的傳話，不知怎的，褚云心這個時候也開始緊張了。

    “小姐？”喜婆輕碰了一下褚云心的手肘，褚云心這才發現蓋頭不知什么時候被自己緊緊攥在了手里。

    “哦，好，”慌亂地松開，此時的褚云心異常乖巧。

    喜婆輕輕接過大紅色的蓋頭，小心翼翼蓋在褚云心頭上，臨了還小聲安慰了一下褚云心。

    “小姐別太緊張，不然反而容易出錯。”

    褚云心輕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蒙上蓋頭后褚云心便什么都看不見了，只記得自己被喜婆牽著去了前院。

    今日的將軍府異常熱鬧，父親歸京后稱病請辭了一切職務，只掛個閑職。西南那邊皇上派了使者去商談，最后以我朝答應開互市暫平了這場戰亂。

    燕王和鎮國將軍之女的婚禮可謂是轟動了全京城，那些不能參加宮中設宴的官員全都來了將軍府。

    褚云心母親謝氏一門，男丁凋敝，外祖父外祖母皆已亡故，舅父又臥病在床，如今謝家管事的是褚云心的表兄謝子成。不過謝氏老家遠在肇州，家中世代為讀書人，氣節為重并不貪求高官厚祿，所以這么多年他們也沒有因為自家女兒嫁入將軍府而和褚明這邊異常熱絡，前不久因為謝子成調任莫示書院這才舉家進京。那時恰逢褚明出事，所以也并未上門拜見。

    褚云心自幼進宮，這位表兄并不是很熟識。可是謝子成是母親家里唯一的后代，褚云心又很想見見他，奈何自己今日為新婦，恐怕是無緣得面了。聽聞表嫂劉氏也是個書香門第的姑娘家，和表兄甚是般配，褚云心還想著日后定要多走動。

    “小姐當心門檻，”喜婆低著頭不動聲色地給褚云心指示。

    要到正殿了，家中無女主，里面應該只有褚明一人。

    “本王來吧！”

    沒待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就從喜婆手中接過了褚云心的小臂，她知道，那是盛琰煦的聲音。

    因為沒有女眷，所以并不像其他人家嫁女兒那樣哭哭啼啼。根據禮制拜別了父親后，盛琰煦和褚云心二人就要入宮，宮里面還有皇帝和皇后，那是一套極為繁瑣又容不得半點錯誤的流程。

    就在他們二人轉身將要踏出門檻之時，褚明突然叫住了他們，聲音有些顫抖，不似往日的冷靜。“等等！”

    “岳丈還有何吩咐？”盛琰煦倒是沒有什么不悅的意思。

    褚明的目光在面前兩個孩子身上流轉，最后落在了褚云心身上。這個他放在心尖上十余年的寶貝，今日就要嫁人了。剛才那一瞬，褚明真的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女兒了，心中的不舍鋪天蓋地襲來。

    “臣愚鈍，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成全。”褚明收回目光，對盛琰煦一抱拳。

    “岳丈但說無妨。”

    “小女云心愚鈍，今承皇恩得嫁殿下，實乃天恩浩蕩，褚某感激不盡。但云心資質淺陋，偶有稚子般魯莽行事。倘若他日有何不當之處，求殿下留情，子不教父之過，殿下只需將小女送回即可，切莫傷她分毫。若不幸真有那時，褚明任憑殿下處置！”

    褚明說得懇切，在場的人無不動容，紛紛稱贊褚將軍愛女心切。可只有盛琰煦褚云心以及說這話的褚明清楚，這話分明就是一種變相的要挾。褚明就是在說，倘若真有一日盛琰煦傷害了褚云心，自己豁出一切也要護女兒周全。

    沒想到盛琰煦當下就答應了，“岳丈放心，本王答應你，此生我絕不負云心。君子之約，一言為定。”

    一旁的褚云心還沒在父親的言語中走出來，又聽到了盛琰煦的保證，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在這個人人三妻四妾的朝代，誰能真的保證不負誰？

    “臣謝過殿下！”褚明的聲音鏗鏘有力，那是最能讓褚云心踏實的。

    新婦出門不可多言，褚云心便跪在了地上又給褚明扣了三個頭。再起身，蓋頭下的臉上已經多了幾道淚痕。盛琰煦扶起了她，手掌微微用力，似乎是在安慰。

    盛琰煦和褚云心出去后，眾人也都隨著他們走了。褚明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旁的空位，緩緩流下眼淚，喃喃地念叨著：“我們的女兒嫁人了，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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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親的隊伍很長，褚云心只感覺耳邊的嘈雜從未斷過。京城里的人也都被這場盛大的婚禮所吸引，紛紛圍在路邊。盛琰煦騎著絕影，一襲紅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意氣風發。

    褚云心在轎子里，不時還能聽到外面女兒家的呼喊。

    “燕王！啊那是燕王殿下！”

    “殿下！您看看我！”

    褚云心不僅蹙眉，這京城里的女兒家都這么不矜持嗎？

    “采兒~”褚云心低聲叫了一下，再怎么說今日都是她大婚的日子，那些姑娘哭天喊地的是想干什么？！

    采兒機靈，自然知道小姐的意思。湊到了轎簾邊，“小姐，我聽喜婆說，當今圣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娶親那日也是這般情景。圣上他…居然真的帶了一個女子回去，后來還立為側妃。如今這群人，怕是也做著什么美夢呢！”

    竟然有這等事！

    轎簾被風吹的露出了縫隙，褚云心依約可以瞧見前面的盛琰煦。今日…他會不會也效法自己的父皇呢？

    突然心思亂的緊，褚云心想著，如真是那樣，自己斷然不會忍下恥辱！一想到這兒，褚云心有些心疼當年那個和自己一般境地的女子。那么說來，那人正是當今皇后。當年她是以何等胸襟才能容下那個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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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唧唧，沒有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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