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明之際,蕭條的洛家別墅門外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慕歡按捺住性子,一下一下的按著門鈴,只是半晌都沒人理會。
慕歡抿了抿唇,直接瞬移過了別墅門口的大鐵門,抬腳往大門走去。
廣闊的別墅里空蕩蕩的,院子里全是積雪,將枯黃的葉片掩埋。慕歡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個腳印。
大門緊緊的關(guān)上了,慕歡看了大門半晌,默念“一二三”,就一腳踹到了門上。這一腳她參雜了異能,足以將堅固的大門踹開。
只聽得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在這片寂靜的天地中尤為清晰。
那聽見了門鈴慢吞吞下來的女人沒想到,她剛走下樓梯,自家的大門就被人給毀了。
慕歡看著眼前滿臉病態(tài)但依舊華貴雍容的婦人沉默了一下。她有點尷尬,因為下來的不是洛懷義,她準(zhǔn)備好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阿姨您好!蹦綒g禮貌的喊了一聲,就站在門口不動了:“您是生病了嗎?”
“有些小感冒。你是……歡歡對吧?”洛夫人撐著身子朝著她笑了笑,有冷風(fēng)從沒有門的門外吹進來,她又咳嗽了幾聲。
慕歡:“嗯……”唉。
她彎下腰,用左手把沉重的大門拎起來,哐當(dāng)一聲又給安了回去。
洛夫人眼睛微微睜大,顯然被這種謎之操作給驚呆了。
慕歡有些拘謹(jǐn)?shù)恼驹谠兀肓讼胨是開口:“阿姨,洛叔叔在嗎?我找他有事兒!
“啊。他昨晚就去基地辦公樓了。”
洛懷義現(xiàn)在,也只是在基地辦公樓謀了個閑職,去到基地辦公樓也沒什么事吧……
想來還是與洛旭爭吵,讓洛懷義不想面對疼愛兒子的妻子。
“阿姨,您生病了就一個人待在家里嗎?傭人呢?”
“都辭掉了……之前你也知道的,家里出了不少事,到最后,只剩下了這一棟冷冰冰的別墅了!甭宸蛉苏f起家中近況,并沒有對慕歡露出絲毫的怨恨,她很平靜,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慕歡沒說話,既然洛懷義不在,她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歡歡,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甭宸蛉松n白的臉上帶了笑:“你愿意和我坐下來聊一聊嗎?”
“……那就打攪您了!眿D人的眼睛太過于溫柔,慕歡覺得自己沒法拒絕。
洛夫人的笑意更深,引慕歡坐下。
慕歡看她穿得單薄,忍不住說:“要不然您上去披件衣裳吧,天氣怪冷的。”
客廳里沒有開暖氣,又缺少了人氣。
洛夫人頷首:“歡歡想喝點什么嗎……”
“不用啦,麻煩您了!
洛夫人這才快步走上樓,去拿衣裳。
慕歡抿了抿唇,她本來是來找麻煩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和人和和平平的坐下來談起來了?
慕歡覺得自己今天是出師不利,她沒想到洛懷義竟然這么早就不在家了。
沒等到她胡思亂想完一趟,洛夫人就已經(jīng)抬腳下樓了,她還去餐廳,熱了兩杯溫?zé)岬呐D獭?br />
慕歡連忙站起身接過,長輩的好意總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
洛夫人笑了笑,柔聲說:“歡歡不用這么緊張的,阿旭曾經(jīng)給我看過你的照片,也時常會同我說起你,所以我覺得,我對你還是有些熟悉的,不過你對我,應(yīng)該是覺得很陌生的了吧?”
慕歡如實說道:“他跟我提起過您。不過不多!
洛旭想讓她跟他見家長的時候,就會不停的在她耳邊叨叨,自己媽是多么溫柔多么好相處。
“這樣呀!甭宸蛉擞掷^續(xù)道:“其實我很早就想見一見你了,只不過沒想到一直沒有機會。今天你卻自己過來了,雖然不知道你來找懷義,是要做什么,但我還是很開心!
慕歡覺得這話她沒法接,畢竟剛才自己那架勢,一看就是來找茬的啊。
洛夫人也不在意她不說話,而是轉(zhuǎn)而問道:“歡歡,阿旭昨天跑出去了,他……現(xiàn)在是不是在你那兒呢?”
“嗯,在我家睡著呢!蹦綒g依舊如實說道。
洛夫人松了一口氣:“好。我還擔(dān)心這孩子一個人跑出去出了什么事兒呢。”
“……阿姨,他一個大男人,沒人劫色的,您放心!蹦綒g抿了抿唇,揶揄的語氣。
洛夫人忍不住笑:“也是啊!
玩笑的話一出,氣氛輕松了不少。
洛夫人是真的想與慕歡好好說說話,她對于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避而不提,一直在說慕歡在國外上學(xué)的時候的事兒。要么是問問她,要么是說說洛旭,氣氛倒也是其樂融融。
洛夫人很溫柔,慕歡覺得她雖然是長輩,洛懷義還與自己不對付,但她還是挺喜歡與洛夫人相處的。洛夫人的溫柔包容,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與人相處的輕松。
如洛旭所說,洛夫人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時間似乎就是在彈指之間就過去了,慕歡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中午了。
洛夫人有注意到,微笑著說:“懷義應(yīng)該很快就回來了……歡歡,你能不能……至少,不要讓對方臉上太難看!
“阿姨,我想起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相處下來,慕歡為今天唐突的過來覺得懊惱,罪不及家人,她與洛懷義的恩怨,不該擺在無辜的洛夫人面前來。
所以今天,她打算讓步,暫且離開。
洛夫人一愣,但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但她知道,慕歡今天既然過來了,她無功而返,該做的事她還沒有做,慕歡必然還會再找洛懷義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讓她看著,這樣,也不用整日心驚膽戰(zhàn)。
洛夫人下定決心,便對著慕歡柔聲說道:“歡歡,你留下來把中飯吃了吧……有什么事,在飯桌上說,好不好?”
“抱歉哦阿姨,我真的還有事呢。我改天再來看您,可以嗎?”慕歡認(rèn)真的說。
洛夫人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只能慢慢的點點頭。
慕歡又說:“還有,您家的門,真的不好意思哦……您得找人修一修,不然晚上風(fēng)大,門會被吹下來的!
洛夫人又想起了慕歡徒手安門,不由得沉默了一下,而慕歡已經(jīng)直接瞬移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又變得空空蕩蕩的,洛夫人一人怔怔的站著,眼睛里全是哀愁的思緒。
門外傳來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洛懷義帶著午飯回來,他看著院子里凌亂的腳步,皺了皺眉,一時間分不出來人是誰。
但他心里到底還是擔(dān)心妻子的——哪怕之前他們大吵過一架,但多年的情誼不是說沒就沒的。一時間的憤怒過去,洛懷義仍是后悔與妻子爭吵的。
他快步的走到門口,伸手去推門,然后,門哐當(dāng)一聲的被他推倒了。
洛懷義:“???”
他手勁什么時候這么大了?不可能的吧?
洛懷義害怕洛夫人出事,連忙邁過地上的門,嘴里喊著洛夫人的名字。
洛夫人從餐廳出來,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洛懷義松了一口氣:“家里來了什么人?你有沒有出事?”
“歡歡來過!甭宸蛉顺聊艘幌拢鐚嵳f道。
洛懷義一愣,下意識的覺得慕歡喪心病狂的對洛夫人做了什么,她神色平靜,除卻臉色因為生病而有些蒼白之外,其余并無不妥之處。
“她看你不在……就離開了!甭宸蛉穗[瞞了自己與慕歡有過一段愉快的交流,因為洛懷義知道了,會不開心。
洛懷義隱約猜到了慕歡因何而來,心中詫異慕歡會知道得來得如此之快,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再等一周才會想慕歡那邊透露消息的,如今,她卻提前知道了……但沒關(guān)系,該做的依舊可以做。
他唇角勾起冷笑,說:“知道了。”
“她來找你做什么?”洛夫人小心的問:“懷義,她……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慕歡看著不是個會主動挑事的人,雖然慕歡突如其來讓她措手不及,但總體來說,洛夫人對小姑娘的第一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那個沒教養(yǎng)的野丫頭,沒事找事的時候多了去了!甭鍛蚜x語氣有些冷淡:“你不要管了!
洛夫人:“……”
“好了,吃飯了。”洛懷義將手里的飯菜擺到了餐桌上,示意洛夫人過來:“快些吃,不然待會兒涼了。”
洛夫人點點頭:“好。”
她沒有再多說了。
“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我會再去請一位做飯的阿姨回來。”
“不用了,我休息一段時間,也能做飯的。”洛夫人柔聲說道。
洛懷義只是通知洛夫人,她拒絕了他也沒多說,又問:“洛旭回來了沒?”
洛夫人搖頭。
洛懷義冷哼了一聲:“翅膀硬了!”
——
慕歡離開了洛家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直接就守在洛家的不遠處了。韓鳳至的事迫在眉睫,她沒那么多功夫去浪費那個時間。
至少也得看看,洛懷義究竟是打算做什么……反正她是不會落到好的就是了。
這種上趕著來讓人算計的感覺,讓慕歡不爽極了。
雖然只是一個閑職,但洛懷義身居高位多年,依舊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
慕歡沒等多久,就看他自己開著車離開了。
基地辦公樓就在一區(qū),從洛家到基地辦公樓,有一段很長的路,鮮有人至,再加之如今積雪,路上就更沒有什么人了。
洛懷義原本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脑谘┑厣祥_著車,而下一刻,聽見了“砰”的一聲響,緊接著原本行駛著的車歪了歪,打滑著直直的往路邊常青的松柏撞去。
樹上的積雪刷刷刷的被抖落,差點沒直接將那輛已經(jīng)在冒著黑煙兒的車子給直接淹沒。
洛懷義聽出了那“砰”的一聲響是槍聲,直覺是覺得有人想害他,于是他沉著臉,坐在車子里,沒有第一時間下車。
慕歡慢吞吞的走過去,收了手里的武器,輕輕的敲了敲車窗。
“洛將軍,你躲什么呀,出來和我聊一聊呀。你應(yīng)該很早就等著我過來了吧!
讓洛懷義憎惡得刻骨銘心的聲音響起,他瞬間分辨出了來人是誰——那個他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碎尸萬段的慕歡。
洛懷義隨手將副駕駛上的一把武器揣到制服外套內(nèi),推門下車,與慕歡直直的對上。
慕歡的手里,此時是一把金系異能匕首,在雪地里,那匕身閃爍著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寒光,無比刺目。
洛懷義微瞇著眼,似乎是被晃了晃,他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心知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他是打不過慕歡的。
“您別緊張啊!蹦綒g輕嘆了一口氣:“我早上就來了,一直等您等到下午,真的很不容易的。”
洛懷義冷聲說道:“我與你的事,你何故去我家鬧事?”
“您知道了呀,門修好了嗎?可別凍到阿姨了啊。洛將軍。”慕歡喊人的時候尾音微微上揚,透著無盡的嘲諷。
洛懷義身居高位多年,自詡是喜怒不形于色,但還是每次都沒被慕歡氣得面色鐵青,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該是有求于我,還如此囂張……你真的在意韓鳳至么?”洛懷義沉著臉說道:“如果你在意,你絕不會是這個態(tài)度。你這種私生女,身上有再多的光環(huán),也掩蓋不了惡毒的本性!”
慕歡從來不是個在嘴皮子上落后于人的人,她淡淡的說道:“知道我惡毒,您就收斂收斂自己的態(tài)度啊,畢竟我再有求于你,我脾氣那樣差,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啊!
慕歡在S城的事洛懷義早有耳聞,心知慕歡說的是實話。他便抿了抿唇,思考者該如何應(yīng)對她。
“這天寒地凍的,我也沒心情再與您去哪兒坐下來談?wù)劻,沒必要!蹦綒g開門見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說吧,尸毒草何解?”
洛懷義等的就是慕歡問出這句話來,如此,他方可搶占先機。
“慕小姐,求人可不是這樣的!
慕歡輕嘆:“所以,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呀,我真的很不想和您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啊!
慕歡太過于直白,讓洛懷義滿腔的算計都找不到機會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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